第035章 祸福难定（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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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往事，有的会随风飘散，而有的却扎根在心底，不会因为岁月的流逝而被人淡忘。
戚锦歌和楼心语皆陷入了沉默中，一时间，车厢内静寂无声，与车外的喧哗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知过了多久，戚锦歌才头也不抬地问：“四妹妹……不想嫁给永定伯府世子是吗？”
楼心语的眼泪突然像断线的珍珠般迅速滚落，然而，下一瞬，她擦擦眼泪，固执地摇头：“没有，永定伯府世子很好，有很多身份尊贵的小姐想要嫁给他。夫人说的对，我能嫁给他，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又是夫人！戚锦歌不禁头疼，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被马氏毒害不轻的她，于是转移了话题：“上午在我房里时，四妹妹似乎有话对我说，四妹妹想说什么？”当她问出这话时，她明显感觉到手里楼心语的胳膊变得僵硬。
“没……没什么想说的。”楼心语吞吞吐吐，目光也躲躲闪闪，整个人显示出一种极度的不安。
戚锦歌不言也不语，就那样静静看着她。
楼心语只觉得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压迫感向她袭来，让她想逃的远远的，更不敢与面前的人对视。
片刻后，戚锦歌垂下了眼眸，继续为她揉捏胳膊，神情认真，动作轻柔。
楼心语心里突然就有点愧疚，二姐姐这样关心她，可她明明知道二姐姐即将面临的问题却不肯告诉她。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她现在告诉二姐姐又能改变什么呢？夫人早已盘算好了，她是不会让二姐姐违抗她的意愿的。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二姐姐不会被皇上看中，但这可能吗？二姐姐容貌如此出众，皇上见了应该会很喜欢吧？
楼心语纠结了好半晌，才试探着说：“二姐姐今天去珍绣坊，是要做贤妃娘娘生辰宴上穿的衣裳吗？其实……夫人送的那些就挺漂亮的。”
戚锦歌目光渐深，不动声色地看着她问：“四妹妹应该知道夫人让我进宫参加生辰宴的原因吧？”
楼心语本能地想摇头，但最终克制住了，紧紧咬着下唇，良久，才用哀求地语气说：“我可以告诉二姐姐，但二姐姐不要让夫人知道好吗？不然，夫人又要责骂我和三姨娘了。”
戚锦歌郑重承诺：“四妹妹大可放心，我和夫人的关系没有你想的那般亲近。”
得到保证后，楼心语这才吞吞吐吐地说：“夫人是想让二姐姐进……进宫嫁给皇……皇上。”
嫁给皇上？
戚锦歌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再次确认道：“你确定夫人要让我嫁给皇上？”
楼心语点头。
“哈哈哈……”戚锦歌突然疯狂大笑，连眼泪都笑了出来。看来，连苍天都看不过去了，要助她复仇。
楼心语被她过激的反应完全吓住了，扶着她的肩膀摇晃着：“二姐姐你……你怎么了？”见她依旧大笑不止，也管不了许多了，急切地说：“夫人让二姐姐进宫是为了帮助贵妃娘娘争夺后位的，这件事父亲还不知道，二姐姐可以去求父亲做主想办法，否则，到时二姐姐被皇上看中就晚了。”
“贵妃娘娘……贤妃娘娘……皇后之位，呵，怎么会晚呢，不晚，不晚……”戚锦歌喃喃自语，眼泪顺着面颊缓缓流下，不晚，不晚……
楼心语这时已经确定她不正常了，不禁吓得六神无主，伸手摸着她的额头颤声说：“二姐姐是不是突然病了？为什么说的话我听不懂？”
戚锦歌摇头，把她的手从额头上拿下握在手中，轻声说：“谢谢你告诉我，还为我想好了解决之法，但我很想进宫嫁给皇上，所以你不用再替我忧心了。”
楼心语震惊不已：“二姐姐你……”
戚锦歌苍凉一笑，幽幽说道：“就像之前四妹妹说的那样，很多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谁不处在谁的位置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我想做什么、想要什么我自己最清楚。”
“可……”楼心语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了，只能尽己所能地给她分析一些问题：“二姐姐心里很清楚，夫人对二姐姐和苏姨娘不太喜欢，我怕贵妃娘娘登上后位后，夫人会对二姐姐不利。”
戚锦歌冷笑了下，说：“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吧。”
“好吧。”楼心语叹息一声，不再说话了。
等来到珍绣坊门前，戚锦歌吩咐楼心语等人在车内等候，自己独自一人进入了珍绣坊。
迎接戚锦歌的，是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当他看清戚锦歌交给他的图案时，绿豆大的小眼蓦然瞪大，吃惊地说：“七彩衣？”
戚锦歌微微笑道：“师傅好眼力。这些就是我要师傅制作的东西，我只有七天的时间，希望师傅能尽快完成。”
中年师傅把所有的图案翻看完后，却又递到了她面前：“对不起，这位小姐，你要的这些东西我们珍绣坊根本做不出来，就算是能做出来，七天时间也远远不够，何况我们珍绣坊才接了一桩生意，需要做的东西很多，实在没时间再接别的活儿。”
戚锦歌解释道：“我知道这些东西很难做，所需的材料更是难找，但我不需要真的，也不需要多精致，能以假乱真就好。我知道珍绣坊的师傅手艺很好，这对他们来说不是不能办到的事，至于银钱方面的事，我们镇国公府能出得起。”
中年师傅听说是镇国公府楼家的人，脸色变了变，悄悄往挂着布匹的木架后扫了眼，为难地说：“如果以假乱真，确实不算太难，但我们刚刚才接了一桩生意，七天的时间确实……”
“那就先给楼小姐做吧，我的不急，可以等等。”清亮悦耳的声音突然响起，一个白色身影缓缓从木架后走出，正是魏弈丞。
他怎么在这儿？戚锦歌愣愣地看着他一步步走进。直到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兰花香，她才猛然惊醒，忙把手里的图案收起，强装镇定地说：“谢谢公子好意，但不必了，我找其他的师傅做。”
语毕，匆匆转身离开。
（不好意思，这几天太忙，没太多时间写文，这章明天估计还会小修一下(灬°ω°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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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锦歌和楼心语皆陷入了沉默中，一时间，车厢内静寂无声，与车外的喧哗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知过了多久，戚锦歌才头也不抬地问：“四妹妹……不想嫁给永定伯府世子是吗？”
楼心语的眼泪突然像断线的珍珠般迅速滚落，然而，下一瞬，她擦擦眼泪，固执地摇头：“没有，永定伯府世子很好，有很多身份尊贵的小姐想要嫁给他。夫人说的对，我能嫁给他，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又是夫人！戚锦歌不禁头疼，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被马氏毒害不轻的她，于是转移了话题：“上午在我房里时，四妹妹似乎有话对我说，四妹妹想说什么？”当她问出这话时，她明显感觉到手里楼心语的胳膊变得僵硬。
“没……没什么想说的。”楼心语吞吞吐吐，目光也躲躲闪闪，整个人显示出一种极度的不安。
戚锦歌不言也不语，就那样静静看着她。
楼心语只觉得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压迫感向她袭来，让她想逃的远远的，更不敢与面前的人对视。
片刻后，戚锦歌垂下了眼眸，继续为她揉捏胳膊，神情认真，动作轻柔。
楼心语心里突然就有点愧疚，二姐姐这样关心她，可她明明知道二姐姐即将面临的问题却不肯告诉她。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她现在告诉二姐姐又能改变什么呢？夫人早已盘算好了，她是不会让二姐姐违抗她的意愿的。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二姐姐不会被皇上看中，但这可能吗？二姐姐容貌如此出众，皇上见了应该会很喜欢吧？
楼心语纠结了好半晌，才试探着说：“二姐姐今天去珍绣坊，是要做贤妃娘娘生辰宴上穿的衣裳吗？其实……夫人送的那些就挺漂亮的。”
戚锦歌目光渐深，不动声色地看着她问：“四妹妹应该知道夫人让我进宫参加生辰宴的原因吧？”
楼心语本能地想摇头，但最终克制住了，紧紧咬着下唇，良久，才用哀求地语气说：“我可以告诉二姐姐，但二姐姐不要让夫人知道好吗？不然，夫人又要责骂我和三姨娘了。”
戚锦歌郑重承诺：“四妹妹大可放心，我和夫人的关系没有你想的那般亲近。”
得到保证后，楼心语这才吞吞吐吐地说：“夫人是想让二姐姐进……进宫嫁给皇……皇上。”
嫁给皇上？
戚锦歌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再次确认道：“你确定夫人要让我嫁给皇上？”
楼心语点头。
“哈哈哈……”戚锦歌突然疯狂大笑，连眼泪都笑了出来。看来，连苍天都看不过去了，要助她复仇。
楼心语被她过激的反应完全吓住了，扶着她的肩膀摇晃着：“二姐姐你……你怎么了？”见她依旧大笑不止，也管不了许多了，急切地说：“夫人让二姐姐进宫是为了帮助贵妃娘娘争夺后位的，这件事父亲还不知道，二姐姐可以去求父亲做主想办法，否则，到时二姐姐被皇上看中就晚了。”
“贵妃娘娘……贤妃娘娘……皇后之位，呵，怎么会晚呢，不晚，不晚……”戚锦歌喃喃自语，眼泪顺着面颊缓缓流下，不晚，不晚……
楼心语这时已经确定她不正常了，不禁吓得六神无主，伸手摸着她的额头颤声说：“二姐姐是不是突然病了？为什么说的话我听不懂？”
戚锦歌摇头，把她的手从额头上拿下握在手中，轻声说：“谢谢你告诉我，还为我想好了解决之法，但我很想进宫嫁给皇上，所以你不用再替我忧心了。”
楼心语震惊不已：“二姐姐你……”
戚锦歌苍凉一笑，幽幽说道：“就像之前四妹妹说的那样，很多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谁不处在谁的位置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我想做什么、想要什么我自己最清楚。”
“可……”楼心语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了，只能尽己所能地给她分析一些问题：“二姐姐心里很清楚，夫人对二姐姐和苏姨娘不太喜欢，我怕贵妃娘娘登上后位后，夫人会对二姐姐不利。”
戚锦歌冷笑了下，说：“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吧。”
“好吧。”楼心语叹息一声，不再说话了。
等来到珍绣坊门前，戚锦歌吩咐楼心语等人在车内等候，自己独自一人进入了珍绣坊。
迎接戚锦歌的，是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当他看清戚锦歌交给他的图案时，绿豆大的小眼蓦然瞪大，吃惊地说：“七彩衣？”
戚锦歌微微笑道：“师傅好眼力。这些就是我要师傅制作的东西，我只有七天的时间，希望师傅能尽快完成。”
中年师傅把所有的图案翻看完后，却又递到了她面前：“对不起，这位小姐，你要的这些东西我们珍绣坊根本做不出来，就算是能做出来，七天时间也远远不够，何况我们珍绣坊才接了一桩生意，需要做的东西很多，实在没时间再接别的活儿。”
戚锦歌解释道：“我知道这些东西很难做，所需的材料更是难找，但我不需要真的，也不需要多精致，能以假乱真就好。我知道珍绣坊的师傅手艺很好，这对他们来说不是不能办到的事，至于银钱方面的事，我们镇国公府能出得起。”
中年师傅听说是镇国公府楼家的人，脸色变了变，悄悄往挂着布匹的木架后扫了眼，为难地说：“如果以假乱真，确实不算太难，但我们刚刚才接了一桩生意，七天的时间确实……”
“那就先给楼小姐做吧，我的不急，可以等等。”清亮悦耳的声音突然响起，一个白色身影缓缓从木架后走出，正是魏弈丞。
他怎么在这儿？戚锦歌愣愣地看着他一步步走进。直到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兰花香，她才猛然惊醒，忙把手里的图案收起，强装镇定地说：“谢谢公子好意，但不必了，我找其他的师傅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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