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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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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沈梦一第一次参加沈家大家族的聚会,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的娘亲很受欢迎,还有几分小得意的说过,梦一会和她一样受欢迎。但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如此地引人注目。从她带着秦阳出现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她,恍惚间让她感觉自己才是今天的宴会的主角。

    不过这些人真的认识自己吗?她皱了下眉头,不可能的,大部分的人她都是第一次见到,她拥有着超人的记忆里,凡是她看过的脸,绝对不会忘记。

    最初她以为那些人是认出了秦阳,毕竟像他这样的豪门公子,少有人不敢兴趣。但很快,她就听到那些人群之中的窃窃私语,显然都在提着她的名字。甚至在没有见到外公之前,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跑过来和她握手、拥抱,亲切地叫着她的名字。看他们的表情,如果这不是一个大喜的日子,他们一定会激动地掉下眼泪。

    如此的热情,让沈梦一有点儿招架不住。可她并不想做一个失礼的人,所以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你不是说过,这里大部分的人你都不认识吗?”秦阳显然也很意外,除了聚会的规模之外,也好奇这些人对沈梦一的热情。

    沈梦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感觉这里所有的人好像都认识她,最起码远比她认为的要熟悉。这让她感觉又像是回到了小时候,那一次莫名其妙的聚会,她好像是唯一的主角,所有的人都来到她的身边,抚抹着她的衣服,然后给她一个拥抱。虽然那些人后来从没有见过,可那天沈梦一很开心,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众星拱月的公主。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并不怎么开心,因为娘亲带她回去之后,李子峰的脸色从来都没有那么难看过。

    “把她带出去。”李子峰的脸色很难看,大声呵斥着站在那里的保姆们,随后望着娘亲:“我们之间曾经有过约定,你不应该毁约……”

    保姆们吓坏了,急急忙忙抱着沈梦一离开了,而沈兰心的脸色也不那么好看,她却并没有争辩什么。在关上房门的那一瞬间,林子峰几乎吼叫起来的声音,还有沈兰心耐心的解释。

    从那之后,她再没有见过那些人,林子峰和娘亲也好像是回到了从前。

    眼下这样的情境,让她不由自主地再度想起了那一次奇妙的聚会。可她有点儿不太敢相信,那是不是自己的梦。

    “我跟自己的娘亲长得太像了,所以他们才会这么激动吧。”沈梦一叹了口气,她拉了一下自己的裙摆,这条梦幻般的蓝色长裙是秦阳特意选的,他好像特别喜欢蓝色。

    “梦一,你果然还是来了,我还在担心你会不会来。”孟琳小碎步跑了过来,仔细地打量沈梦一,就好像是在检查她的身上是不是少了一块肉,“太好了,快随我过来吧。老爷子要是看见你来了,指不定……”

    “把我忘了吗?”秦阳的脸上多了几分尴尬的笑容,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被冷淡过,更没想到自己会沦为配角。

    “你就是梦一选中的那个小伙子?一起去吧,正好也让老爷在把把关。”孟琳甚至都没有怎么细细打量秦阳,转身就准备离开了。

    沈梦一不由得笑了起来,她非常确定,看着秦阳的表情,就知道他从来都没有这么被忽略过,所以低声道:“怎么说这都是家族聚会,你会被冷落,也是在情理之中。”

    秦阳抓住了沈梦一的手,任由她带着自己向前走。他从来都没有这么不安过,因为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用热烈而又激动的目光望着沈梦一。他低声对沈梦一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这句话让沈梦一的心头一震,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家伙未免想得太多了吧?现在并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担心的是,外公是不是真的同意她和秦阳在一起?那样的决定,是她一个人做出来的,外公会不会像李子峰一样,不喜欢她做出任何决定。她甚至能想象得到,可能有一场狂风暴雨正等着她。

    果然,秦阳被最先召了进去,而忐忑不安的沈梦一被孟琳带到了专门招待贵宾的地方。

    “外公……不会特别为难他吧?舅妈,我是不是不应该带他一起来这里?”沈梦一不安地望着孟琳,这是除了娘亲之外,她为数不多、可以信任的长辈。

    孟琳微笑着摇了摇头:“这才是最好的选择,一切都还没有开始,那么就有无数种可能。我只是担心,秦阳那小子,是不是真的能过这一关。你真的确定……要跟他在一起?虽然我知道,这有可能是你的权宜之计,但你有没有想过,计划一旦开始,就有可能会失去控制?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你会嫁给秦阳吗?他会是你托付终身的人吗?”

    这个问题来得太过突然。看孟琳的表情,沈梦一很快就猜到,这并不只是孟琳关心的问题,恐怕也是沈家上下人都想要知道的答案。这恐怕也正是外公要亲自见一见秦阳打算。

    那么,秦阳会怎么回答?自己漫长的一辈子,真的要跟秦阳这个自己并不太熟悉的人拴在一起吗?

    “你跟兰心太像了。”孟琳的眼中多了几分柔情,她小心地替为沈梦一抚平了头顶那几根怎么都不怎么听话的头发,叹息道:“明明是一个聪明的人,可事情到了自己的身上,总是会犯糊涂。你外公曾经说过,如果你的母亲不那么聪明,或许日子就能过得很幸福。现在反悔还来及……”

    这句话让沈梦一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儿掉下来。不止一个人曾经说过,自己和娘亲一样,明明已经猜到了最坏的结果,却依然还是会抱着满腔的热情,全身心地投入那些完全没有希望的事情中去。

    孟琳拍了拍她的手,“虽然沈家没有和……那些人抗衡的力量,但就算拼尽我们的全力,也要保你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