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灯下炽之七州卦事 > 捌拾叁:借刀杀人 但求荣华

捌拾叁:借刀杀人 但求荣华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求书,找书,请发站内短信给管理员,手机阅读更精彩,手机直接访问 m.bqg8.cc

    深宫,永远都是一个秘密最多的地方。

    每个人都仿佛有多张面具,每天不厌其烦地反复戴了摘,摘了戴。

    张婴的脸也绝非圣上每日所见那般温婉和善,如果有人好奇阴险的女人有几分毒,每夜圣上睡去后,独个廊前赏花的冷笑魅影最为摄人心魄。

    朔方的行宫本就不大,张婴开始发现那条流浪狗,是不经意间闯到了一处偏僻院落,那里断壁残垣,像是许久不曾有人造访过,随身的侍女只说先前这边走了水,后边住在这里的人也搬走了,所以许久都不曾有人来过。

    “昭仪,您有所不知,这原来住着的可是个不吉利的人。”

    张婴打量着侍女的表情,“有多不吉利?”

    她心里盘算,你个宫女都敢低眼看人,若是知晓自己从前的不堪遭遇,岂不要背后嚼舌根,于是故作为难,偏要和她较劲儿。

    “这……”侍女不知如何开口。

    “有什么说什么,你怕什么怕!”

    “这里原来住的是太上皇那位出了名不知廉耻的楚昭仪,后来,听说好像出家了,就连其他的尼姑都不愿与她为伍。”

    “这倒是头回听闻,那太上皇身在蜀地,她缘何住在这朔方城?”

    “奴婢,实不知情!”

    这时,一只白犬流连于不远处,不时地还冲这里望上两眼,张婴只觉得这狗像极了从前在东都自己家中豢养的爱宠,不禁心生怜爱,指使侍女把它带回。

    侍女再三劝诫,说是不祥之物,定是那楚昭仪留下的亡命犬,可张婴固执己见,于是把它偷偷养于偏僻的后院,不曾让第三人知晓。

    这狗看似普通,却品类不凡,几经打理,还真有了好模样。

    但再怎么精心饲养,她也没有让圣上发觉过它的存在,只是她日日亲自调配吃食,让侍女小心喂着,就这样过了不短的时日,那白犬便日渐凶相毕露,和从前温顺的性子截然相反。

    再到后来,侍女根本就不敢接近,投食喂养,只得用笼子小心关着,远远避之。

    侍女几次三番跟张婴诉苦,说是养了个祸患,求主子扔了它,张婴都只是淡然一笑,并不接茬。

    这日,圣上得了一件稀罕物,一对西域琉璃佛,甚是美观,他和张婴两个人均爱不释手。

    张婴唤侍女把早就备下的新鲜果品端于圣上品尝,再把琉璃佛好好归置到库房宝箱。

    由于不放心,她便亲自查看,岂料,这张婴不陪同侍女一并前去还好,这一陪同还正把这宝贝摔了个粉碎。

    侍女百般否认是自己手脚粗笨,但又不敢归罪于主子,只吓得痛哭流涕,圣上一脸不快,这摔碎了礼物事小,拒不认罪事大,于是差了人一顿板子。

    姑娘家本就身子骨弱,加上这一打就躺下再也没有起来。

    侍女死了没多久,圣上就病了。知道内情的人少之又少,许未初是第二批被叫到宫内问诊把脉的,那是因为御医们早已经束手无策。

    这还是岐王给搭的桥,贤之陪同许未初一块进宫,岐王只派了许未初一人面圣,贤之陪同岐王候在门外。

    “嘤嘤……”的哭声不时传来,婴昭仪痛不欲生。四下的臣子纷纷垂头丧气,一个个没了主心骨的架势,岐王怒不可竭,呵斥着他们不该瞒情不报,导致现如今圣上处于险境。

    没过多久,许未初就从里面缓缓而出,面色从容,贤之心想,这是保住了命。

    出宫的路上,岐王的火气也消了大半,“不知哪里窜出来发了狂的疯狗,狗也不算是狗,狼似的扑上去就是撕咬,任凭是天子他也受不住!”

    “这行宫里怎么会有疯狗?”贤之不得其解。

    岐王不禁一叹,“同为皇帝,不同命呀!如今远离两都,这里是战区,自然是方方面面都逊色的多,有所疏漏也不足为奇。”

    “那狗是否抓起来了?”贤之还真是出其不意,首先关心的不是人,而是牲畜。

    岐王也有丝异样地看着他,“打死了,扔在那城墙外。”

    “义父,我陪同许方士回闲人斋配药,就不送您老回府了。”贤之心里有事,打算支开岐王。

    岐王也不多问,任由他自行安排,于是,贤之半路截了许方士就往行宫方向折返。

    许未初被他搞得晕头转向,这不刚刚出来,为何还回去,贤之也不解释,一路紧走慢赶,没进宫,在城墙根四下找寻。

    终于是被贤之给找到了,那条被乱棍打死的白犬,就像废弃的垃圾般被丢置于墙根下,它浑身毛色泛灰,犬牙格外锋利,犬足爪勾更是锐器一般。

    “别动!”许未初拦下靠前而去的贤之,“这狗怕是不同一般!”

    “难不成砸成这般,还能害人?”贤之脑中几个疑问盘旋往复。

    许未初从附近捡来一个半截木棍,隔了狗尸有半米远,小心地来回拨弄着,“现在还能!”

    “果真有剧毒!”贤之从他的话中印证了自己的推想,“看来是有人蓄谋已久,可这到底是什么伎俩,使得它身怀剧毒却不至死,反而可以变成杀人工具。”

    许未初把木棍往旁边一掷,引着贤之离开了城墙,往大路上走去,边走边解释。

    “其实也不是什么高深的技法,不过是用毒之人把此奇毒的计量掌握的恰到好处,每日小量变着法注入它体内,日积月累它身携剧毒却已然有了抵挡这毒素的能力,如果不是有高人指点,就是他精通用毒。”

    “许方士,可知这是一种什么毒药?”

    “曼陀罗花子!”他不假思索。

    “此花有这等奇异效果?”贤之不解。

    “非也,不单单这一层,还有这犬,貌似患有其他病症。”

    “这么说,它是旧病新毒于一体,简直是只老毒物!”贤之断言。

    “什么老毒物?”树影后闪出一个人,贤之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岐王。

    贤之便把之前二人的对话一一复述,岐王深知这其中的厉害,于是,当下就派人开始查起。

    许方士上了马车,不忘安慰贤之。

    “倘若这白犬不是那狂躁之症,圣上依旧是福寿连绵,你就祈求它患的是脑内炎症之类的轻微症疾吧!”

    贤之心里明白,从许方士走出圣上寝宫那一刻,他面色的泰然自若,他就知道这个圣上不会那么短命,可他更为担忧的是谁在蓄意谋害圣上,难道会是她?

    在许未初的多日悉心医治,加之祖传秘制药丸的庇佑下,圣上仿佛重生了一样,不仅恢复的奇快,甚至比先前气色还好了些。

    张婴也不再以泪洗面,只是日日陪着许方士进进出出,一副忙得不可开交状。

    可即便如此,圣上所有餐饮用度包括汤药均由御膳房的女官一一验尝,中间不经任何人之手,就连许方士都是远远侯着。

    这都是岐王下的令,这样一来,没出半月,圣上就身轻如燕,动作矫健了,这期间,岐王可没有轻松赋闲,他在抓幕后真凶,这狗是谁养的?毒药从哪里而来?

    当鹿游园把这只白犬的出处查明后,闲人斋众人哗然,贤之思来想去都不会把这次圣上遇刺,跟宗伯扯上瓜葛。

    “难不成这坟包里的死人,也能指使他人下这毒手?”洪荒最嘴快,口不择言。

    “洪荒,快去看看南平萃那边的活计是否做完了?”老佛爷有意打发了他出了厅堂。

    贤之正襟危坐,全部的目光都专注在鹿游园案边的九连环上,光光亮亮的甚是夺目。匿冥闷声瞟了眼老佛爷,又看向许未初,等着他们其中一个人开口。

    “人死了,不还有活着的。”老佛爷暗指那遁入空门的楚如絮。

    “嗯,岐王殿下也怀疑是她暗中使坏,贤之,明日岐王爷有请,就是要查他个水落石出。”

    “还好这次有许方士妙手回春,不然可就有大麻烦了!”老佛爷连连慨叹。

    “这种毒一般在中毒后,不超过一个多时辰就会出现症状,多在一日内消失或减轻大半,严重的在翌日进入晕睡、痉挛、紫绀,最后晕迷死亡。所幸圣上仅仅是被白犬咬伤的,那毒素的计量不足以致命。”

    许方士自知追凶不是自己强项,接着把曼陀罗的症状仔细介绍,就退了去研究药材了。

    临出门前,他还说到圣上之所以会如此异状,是由于那白犬患有罕见的狂躁症,也就是民间讲的狂犬癫病,两种病菌归于一体,导致圣上命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