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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说……我是说,你心里总是有放下的事情,怎么会真的开心?”话说出口,骆晴晴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不镇静,连忙低下头语无伦次地解释:“我总觉,你好像……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一样,你几乎从来不跟我讲你的心事……”

    方宇翔眉心紧锁,紧紧地盯着说话声音越来越低的她,脸上闪过一丝怀疑,“你到底在外面又听到什么传言了?在A市,我的心事就是三楼那个房间!在德国,我也告诉了你,我曾经的一段感情……我不明白,你怎么突然说这些话?你平时除了关心子萱的事,对其他任何事都不闻不问的!”

    骆晴晴咬了咬下唇,抬眸楚楚可怜地看着他:“我是看到别人的浪漫……其他老师总是开玩笑地问我,我跟你之间的真实关系,还问我,你是怎么追我的……我,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所以,我才着急了……”

    “所以你才会翻出我们的结婚证来看?”方宇翔看到她眸底闪着的泪花,心底瞬间涌上来一股柔情,眼睛里的犹疑也褪了下去,换上了深深的愧疚。他把她揽进怀里,低低地说:“放心,我欠你和女儿的,一定会补偿给你们!欠你的……不会忘记,其实我都在准备了,等我准备好了,我就让你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妻子——要让整个方氏,整个A市,整个世界都知道,你骆晴晴是我方宇……是我的女人!”

    他一直没忘记,他欠她一个真正的求婚,一个真正的婚礼,一个让她彻彻底底在自己的意识里成为他的女人的,承诺!

    骆晴晴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竟然在他怀里呜呜咽咽地哭出了声……她真的凌乱了!她的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焦灼、这样矛盾、这样刺痛过,她不知道该去信谁……

    一个是拿着自己父母意外去世真相的初恋男友,一个是跟自己经历了生死劫难的有实有名的丈夫……都容不得她怀疑任何一个!可是,为什么害死自己最亲爱的爸爸妈妈的,居然是眼前这个男人呢——这个如今放眼全世界对自己最好的男人……这个自己女儿的亲生父亲……这个她刚刚放下了戒备,准备全身心去给予信任的男人……

    他只要告诉她,那场车祸只不过是一场意外,她不会怪他的,一定不会怪他的!可是,为何他偏偏明明有事隐瞒了她,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承认呢!为什么还要隐瞒呢……她真的不愿意去相信他把她留在身边,是为了报复!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不要骗我就行!不要隐瞒我什么事就行!”

    她哭到无力的时候,停止了抽泣,只有眼泪在无声地流淌,她哭得红肿的眼睛,没有焦距,目光涣散地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声音虽然很小,但她确定:他,听得到。

    方宇翔抱着她的双臂,用力地收紧,咬着牙无奈地闭上了眼,“别胡思乱想了,乖。”

    这一夜,两个人虽然相拥入眠,但谁也没有睡好。

    骆晴晴的梦里一片漆黑,她哭着喊着,绝望地去寻觅出口,可是却只看到了自己的爸爸妈妈满身血迹地站在一片昏暗的光下,脸上俱是不舍得不放心的表情。她哭喊着去喊爸爸妈妈,可是得不到任何回应,他们的嘴巴微微张合,她却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她伸手想去拉住他们,无奈他们却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被噩梦惊醒的时候,她发现身边空荡荡的,转身看去,发现方宇翔站在阳台上,一个人默默地看着大海……

    他以前从来不会半夜起来去看海,莫非……骆晴晴揣着更纠结的心情进入更加漆黑的梦里……

    方宇翔根本一夜未眠!知觉告诉他,骆晴晴今天异常的举动,肯定是听到了什么对他不利的传言。可是她每天在学校和家里两点一线,接触的人少之又少……能让她变得如此诡异的,或许,只有凌浩一人了!

    对于凌浩到底知道多少方家的事,连方宇翔自己也不知道,这是让他最无策的!可是他更清楚自己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骆家或者凌浩本人的事,他一直以为他需要的,只是骆晴晴的信任!其他人根本不需在乎!

    可是这个傻姑娘,耳根到底有多软,他不知道,也控制不了!看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找个合适的机会把所有的真相告诉她……只是,他会相信多少呢?

    赌一赌吧!

    ————

    第二天,骆晴晴还在上课,手机传来凌浩发的短信: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会告诉你当年所有的真相。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骆晴晴看到这条短信,什么心思也没有了,几乎是煎熬着把课上完,立刻请了假走出了学校。

    凌浩的车果然在学校门口等她,她抚了抚心情,努力让自己脸上的表情平静下来之后,才走过去上了他的车。

    凌浩看见她红红的眼睛外的大黑眼圈,不忍地问:“没有让方宇翔看出什么端倪吧?”

    “没有,要带我见谁?走吧!我不能回来太晚!”骆晴晴不去看他,疲累地闭上眼,靠进了座位里。

    现在的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凌浩。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他隐忍了这么多年,就是单单地为了给自己报仇?可是,如果是真的,他又为何不早早地告诉自己,眼睁睁看着自己在方宇翔的陷阱里越陷越深的时候,才说出来?

    她对他,早已经心静如水……

    凌浩开着车,拐了几个弯之后,骆晴晴发现这里的路越来越熟悉,直到看到一大群穿着科大数十年不曾真正改变过的校服时,她诧异地问他:“来学校做什么?”

    凌浩的眼神依然专注地开着车,头也不回地淡淡答她:“你不能把这里看做是我们的学校,而是你父母教书的地方!”

    她微微愣了愣,情不自禁地把视线挪向了窗外,那一道道陌生的,却仍熟悉到不用去猜,也知道下一个路口会有什么设施出现的风景。

    呵呵,只是,自己现在再回到学校的时候,没有一点怀旧的心情,有的只是沉重的愧疚……这里是爸爸妈妈教书育人待了近二十年的地方,可是自己,却连大学都没读完就辍学离开……比起父母意外去世的真相,爸爸妈妈要是知道了她这么不争气,会不会伤心失望呢?

    车子在一栋老教职工公寓下停了下来,凌浩拔掉车钥匙,帮她解开了安全带:“下车吧!”

    跟着凌浩进了公寓,敲响了三楼的一家,门打开的时候,骆晴晴看到开门人熟悉的面庞,惊讶地张开了口:“高,高校长?”

    年逾六十的高校长好像早就知道他们会来,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热情地欢迎他们:“小骆,好久不见,快进来!”

    简单的寒暄之后,凌浩开门见山地说:“高校长,我带晴晴来,就是想让您亲口告诉她,她父母当年去世的真相。”

    高校长轻轻点了点头,起身从身后的书架最顶层拿出了一个盒子,皱巴巴的手拂去上面的灰尘,双手颤抖着递给了骆晴晴:“你看看这些东西。”

    骆晴晴忙站起身,接过盒子,慢慢地打了开来:是一沓已经发黄的文件!

    带着老花镜的高校长脸上浮起痛惜的表情:“这些文件有一些是上级下发的表彰你父母的,还有一些是学校当时已经起草好,送到我这里来准备签字下发的。没想到,还没来得及下发,你父母就出了事!”

    骆晴晴诧异地看着手里的红头文件,开头全部都是“关于下发向骆世辉、赵星夫妇学习的通知”,最后面是学校党委的文件,除了没有文号和最后的公章,内容全部很齐全……

    “可是,就算我父母去世,这些也应该下发啊?难道必须是烈士壮士才可以?”在她的记忆里,她父母去世后,学校的表现格外平静,几乎没有几个人来找过她,谈过任何关于她父母死后的事。

    不仅如此,她记得非常清楚,在父母去世后没多久,学校把父母生前分配给他们一家人的房子也收了回去——她自己才落得了个无家可归的下落。

    现在再去细想的时候,才觉得这些事确实很不正常。如果爸爸妈妈真的是拟表彰的全国道德模范的话,怎么可能在意外去世之后,所有关于他们的消息都一夜之间消息了呢?

    高校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浑浊的眼睛里露出愧疚之色:“当年学校也是接到了教|育|部的命令,把这事全部压了下来。”

    “那,您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都保存着?”

    “你父母是我们学校的模范教师,生前为学校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作为常务校长,觉得很对不起他们,但是又无能为力。所以,只能悄悄地把他们的资料留存了下来。本来打算是交给你的,但是后来在上面的指令下,我们收了你们的房子,我就没有再好意思去找你……”

    高校长说到这里的时候,指了指骆晴晴手里的盒子:“其实房子收回来之后,根本没有人住进去过,钥匙就在盒子里……学校党委开会研究过这事,本来打算上面不再过问的时候,我们把房子还给你,可是后来再去办这事的时候,你已经辍学了……”

    骆晴晴翻到盒子的最底下,果然是那串熟悉的钥匙,上面还带着她跟妈妈一起用粉色的吸管编织的一只小兔子——她的属相。虽然已经褪了色,但仍栩栩如生。

    就像她父母那张温和儒雅的笑脸一样,永远镌刻在她的心上!

    心里顿时像揉进了一把碎玻璃,疼得她呼吸都觉得困难,眼泪,无声地滚落,滴在了手上那泛黄的文件上……

    告别了高校长,骆晴晴一路上抱着高校长交给她的盒子,一声不语。快到学校的时候,她轻轻地开启双唇:“去墓园吧!我想看看我爸爸妈妈!”

    凌浩微微愣了愣,想开口说点什么,终是没有说一个字,调头去了墓园。

    看着骆晴晴抱着那个盒子,一步步走向她父母的墓碑前,凌浩跟在她身后,步伐比心情还要沉重。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他以为只要自己能替她报仇,把她从水深火热的仇恨中解救出来的话,这些年的卧薪尝胆的隐忍也算是有个最好的回报……连他自己也没想到,时隔多年再提及这件事时,会勾起她心底多么沉重的殇痛……这样做,对不对?值不值?

    骆晴晴面带微笑地在那个双人墓碑前跪了下来,把手里的盒子轻轻地放下,氤氲着水汽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爸爸妈妈的照片,“爸爸,妈妈,晴晴来看你们了!你们肯定都在批评我了,怪我好几年都不来看你们。以前是不敢来看你们,后来是没有机会来看你们,没想到今天再来的时候,居然带着这么大的一个秘密。

    爸爸,妈妈,我知道你们走得太匆忙,走得太仓促……你们毕生热爱的事业还未完成,你们走得肯定很不甘心!但是,比起生前未完成事业的遗憾,你们如果知道了自己的意外去世牵引出了一场多么浩大的政、商界劫难时,我想你们的不屑肯定大于愤怒和失望,因为你们从来都是不善计较的人。

    但是,爸爸妈妈我不能啊!方家的人不仅带走了你们的生命,带走了你们的毕生的荣誉,也……也带走了我这几年的青春和快乐。就算是为了山区的那些孩子们,我也会用自己的能力去为你们报仇!我要让方家的人为他们的过失付出代价!更要让他们为他们做出的愚蠢决定承担更大的责任!我也要让某些人为了想赶尽杀绝我们而得到更惨痛的回报!”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落一滴泪,说到最后的时候,眸子里是带着恨意的坚定、不容置疑的决心!

    凌浩站在她身侧,看见她眼神里迸发出来的从未见过的恨和狠,眸子里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带打火机了没?”她扭头问他,语气冷得犹如这半山墓园里的空气。

    他拿出打火机递给她,她接过来,把盒子里的文件,一页一页地点燃,嘴角露出绝狠的惨笑:“爸爸,妈妈,这些荣誉本来就是属于你们的,可惜生前你们没有机会看到,希望你们现在看到后,能得到一点安慰。你们放心,等我报完仇,我就去你们资助的学校里,继承你们教书育人的事业,做一只春蚕,做一只蜡炬……”

    从墓园走出来,凌浩试探地问她:“现在你相信了吧!方家因为你父母的事受到了政府的控制,实力再雄厚的商人,一旦被政府打压,完蛋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所以,方宇翔不甘心,才会设计拆散我们,把你留在身边也不过是为了报复!”

    想起方宇翔,骆晴晴闭上眼咬了咬唇:“别说了!为什么你现在才告诉我,如果你早点说,我也不至于现在跟他……”

    “晴晴!”凌浩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因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你的性格太软弱,说好听一点是心肠太善良,谁的话都信,说难听一点就是一点主见都没有!如果让你早早知道,我策划实施了六七年的报仇计划全部都会泡汤。所以,我必须忍到有足够的实力的时候,才告诉你!我现在,已经是方氏的股东,方芳的股份说白了也是我的!所以,我这个时候告诉你,不仅是因为我们又足够的把握,而且,我需要你帮忙!”

    “我能做什么?”骆晴晴凄然地笑了笑,她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跟凌浩合作对付方宇翔的一天,“莫非你想让我杀了他?”

    “他配吗?”凌浩鄙夷地冷哼了一声,“我们只有毁掉他们最在乎的,才是对他们最彻底的打击!他们这样对我们,无非是因为太在乎方氏,所以,我们如果能拿下方氏,会比要了他们的命更让他们绝望!”

    “原来,你真的是想要方氏?”骆晴晴犹疑地看了他一眼。

    凌浩刚刚建立起来的信心瞬间有了崩塌的失望,和愤怒。他抓住骆晴晴的双肩,拧紧双眉,语气陡然变得急躁:“晴晴,你难道到这些还不相信我?如果可以,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前提是,我们还在学校里开开心心地过着我们的小日子!”

    “你别激动,我没有不信你!我只是觉得,我们要了方氏能有什么用?我现在就想离开那里,离开方家人的视线,去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当一个执教的老师……”她任由他的大手紧紧地箍着她的肩,眸子里是无力的妥协。

    “你刚刚还在你父母面前说要给他们报仇呢!你怎么又这样犹豫不决了?他们现在还在里面躺着,你如果真的想就此作罢,那好,你去,你现在就去告诉他们,你认命了!”凌浩指着墓园的方向,几乎已是怒吼。

    骆晴晴不动也不怒,冷冷地看着他像个失控的豹子一样在自己面前抓狂,她平静地说:“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有个要求。”

    “你说。”

    “我不想做任何违法违纪或者打擦边球的事,如果真的能拿到方氏,我要跟我爸爸妈妈一样,去资助那些没钱读书的孩子们,我还想永远留在深山里当老师!”她的视线又转到了墓园,不仅是在心里下定了决定,仿佛也是想得到自己父母的支持和鼓励!

    “嗯!”凌浩很爽快地点头:“如果是违法的事,我怎么忍心让你跟我一起来做!资助学校的事,7;150838099433546即使你不做,我自己也会去做,这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坚持的事!”

    “嗯,这就够了!”她轻轻地点头,转过身默默地向前走去。

    凌浩的眼神突然柔波荡漾,大跨两步上去,从身后牢牢地抱住了她,“晴晴,等我们帮你报了仇,我跟你一起去支教!我们一辈子就生活在山里面,好不好?”

    他的声音突然像加了温度一样,变得柔软起来,他温热的鼻息就在她脖颈间萦绕,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却没有去挣扎。

    她无力地闭上眼,冷笑着问:“那方芳呢?她是无辜的!”

    凌浩直起身子,把她扳过来,按住她的肩膀,焦急地说:“她也是方家的人!所有方家的人都应该受到惩罚!我从始至终,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我心里只有你!”

    呵呵。骆晴晴在心里戚戚然地惨笑了一声,“随你了!等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再说吧!”

    她现在的心思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人,她现在只想给自己充满电,去跟方家的人,抗衡!

    凌浩看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着急了,一把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晴晴,什么叫随我了?我一切一切的出发点和落脚点,都是为了你!你这样不冷不热地对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骆晴晴仍然没有挣扎,像一个木偶一样,任他摇晃。

    “晴晴,你难道把我们以前那些日子都忘了吗?虽然会穷得把一毛线分成两份花,但是我们每天可以牵着手去上课去上自习去散步,还不是一样很满足很幸福很快乐吗?”他抱着她,在她耳边灌输着一些她早已经淡忘的记忆。

    是的,她只是淡忘,如果说她早已经完全忘记,那是骗不了自己更骗不了别人的谎言。如果是忘记,那也只是被时光蒙上了一层透明的面纱罢了,一旦面纱有朝一日被揭开,记忆会原封不动地裸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只会更加深刻地感受到回忆带来的痛!

    而淡忘,是一点点将记忆从脑海里抽离,虽然忘得比较慢,但经过天长地久地抽离积累和岁月很自然地冲刷,即使某一天你刻意地想去回忆,也不会想起太多往事来!

    正如现在的骆晴晴,对凌浩的记忆,只剩下这几个月对他的重新认识,甚至连他当年和别的女人赤|裸|裸地躺在床上的情景,也快要被冲洗掉!

    “别说了,我们都走了太多的弯路,我以为只有我这几年过得不幸福,原来你也受了这么多委屈!谢谢你!”她推开了他,淡淡地说着,话里不带任何一点感情|色彩。

    凌浩的脸上泛起一丝惊喜,她这话的意思,是肯接受自己了吗?

    他狂喜地再次拥住了她,“晴晴,一定要相信我!等我们的目的达到了,我们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放开她,捧起她的脸,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张让他思念了太久太久的脸……有多久了,有多久,他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近距离地跟她在一起了,这一幕他在午夜梦回时不知道反反复复经历了多少回,而是每当醒来,摸着床的那边冰凉的温度时,他又是多么焦急,多么懊恼……

    骆晴晴的眼睛没有去看他,无力地下垂着,凌浩的眼睛里却泛起了点点激动的泪花。他捧着这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喜欢得一直没有改变过的脸,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去……

    就在他颤抖的唇和她冰凉的唇即将贴住的时候,她头一偏,避开了他,“走吧!”

    说完,她挣脱他的手,径自上了车。凌浩的眸子里闪过浓浓的挫败,和微怒……他却只能咬咬牙,跟了上去。

    晴晴,你会接受我的!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