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山神庙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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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镇，扼守三县交界地的关键要寨。
虽然没有高山峡谷不算什么地理天险，但凭借着沼泽地形下唯一的一条大道这么个特殊性质，这里也被打造成易守难攻的一连串坚固堡垒。
这片堡垒群，或者说，连成一片的若干武装农庄，十分迫近梁山。一方面对梁山构成压力，一方面成为了遏制梁山匪帮西进的重要屏障。
换作任何一个知晓军机的地方大员负责部署，按理都会在此地驻扎一只精锐给力的部队。
偏偏这大宋朝处置军务和匪情的思路，比较另类。竟然把此地防务完全交给了地方民团。官方仅仅只派遣零星的教官和监察官下来辅导和巡视。
巨龙凌空一爆，彻底威服了当地大户和民团头目。
投降团的代表迅速被派了出来，跟武神仙和他带来的仙班武士们，尝试友好磋商，试图和谐解决当前面临的致命危机问题。
当然，他们自己并不承认自己是“投降团”。他们坚信自己是尊师重道、敬拜先祖、敬畏鬼神的孝子贤孙。是虔诚友善爱好和平的仁义之众。
蒯飞也不是故意想要扮演神棍的角色。
他这是赶鸭子上架，不是神棍，也被人硬当作神棍看待了。
跟仁义和平代表团略作接触之后，情况很快就弄明白了。
驻跸本镇的官派人员，任期刚刚届满，林葱娘和她的其他三个伴当，正是赶来接任换岗的国家干部。
全都怪林葱娘自恃骑射之术精湛，又是个见义勇为的上进青年，路遇几个鬼鬼祟祟的刁民，二话不说，一箭射了过去，从而挑起了偌大的一场风波。
原来是这样一件日常小事儿啊。蒯飞的心中不免有些感概。大宋军警的执法风格，真是欠商榷。也不喊话，也不警告，也不勒令犯罪嫌疑人放下武器出来自首。不容分说地直接就射箭。城管也不带这么野蛮粗暴吧。
但是换位思考又觉得林葱娘其实也没做错什么。
在保甲制度的约束下，尤其是郓城帅司正在针对匪患重灾区实施加强版宵禁监管制度，这种背景下天黑之后出没于黑黢黢的山岗树林间，这种一看就是坏人，是威胁度明显偏高的古代恐怖分子。直接下重手，先下手为强的战术思维其实也是蛮正确的。
试想如果不是遇到蒯飞一伙儿超自然的怪物，试想大宋武警官兵倘若都这么严格执法，这山东地界当前面临的治安烦恼问题，说不定还真能有所改观。
所以，蒯飞不得不这么想，我这就算是正式杀官造反了么？跑掉的三个军官和衙差，稍后就会带着大队官兵过来缉盗捕贼是吗？
这还真是惹祸上身，从此不得清静了啊。
多想亦是无益，倒不如跟这拨儿投降团来个恩威并施，吓唬吓唬再安抚安抚，顺利混过关去为妥。在这个罪案现场，还真是不宜久留。
还好刚才的空中大爆炸声势骇人，这倒让梁山特使偷渡本镇的企图，变成了一行人堂堂正正地公然过关。过得此镇，前方尽是坦途，可以直达梁山总部。
“那么，我要打尔等这个镇子经过，尔等胆敢阻拦吗？”武大郎气势汹汹。
“不敢不敢！”作为首席代表的中年土豪赶紧谄媚说道：“你是天神临凡你是无量天尊，吾辈皆为蝼蚁，岂敢暗藏不敬之心。吾辈在此整顿刀兵，只为御寇拿贼。尊上神力惊人，自是不会插手凡俗之间小小的争斗。你要过境，吾辈自然要顶礼焚香相送。”
这个投降团里，没有镇长和团练。是由大保长和德最高望最重的几位乡绅组成。倘若还依儒礼的话，按例该是由最年长的致仕士人也就是退休赋闲的老干部来牵头。然而这个发言人却是个中年胖子，一看就是俗不可耐的商户首领人物。果然这游戏制作单位还是很靠谱的，连大宋朝礼乐崩坏商人跋扈的特点都在日常细节中刻画出来了。
大宋的“行首”并非仅仅只是青楼魁首。而是各行各业都有的行会首领合议制。比如绿豆的收购和零售价格，就由其中最大的几个绿豆商人召开峰会来定价。其他各行各业，莫不如是。
基本上马克思盛赞的行会制度，已经初见雏形。行首们无疑已经开始榨取垄断利润，而且是用巨头联手操纵价格的粗暴手段，毫不费力地掠取暴利。
眼前这个嘴巴挺甜的中年商贾，看样子就是本地某商会的负责大佬。
飞哥很欣赏这家伙，很愿意跟他多聊几句。这个欣赏点，来自于中年商贾身上透出了一缕匪气。这家伙虽然满口谄媚之语，其实是柔中带刚的。他是暗示武神说：你最好别插手张秋民团PK梁山贼寇的公案，一旦插手传出去就显得你这大人物没涵养没节操了。
不露声色地顶了这么含蓄的一句。这就不是驯良商人该有的作为。这分明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敢的敛财者。
飞哥就是超喜欢这种有勇气有追求的汉子。
再加上马屁拍得蛮爽，呵呵笑道，“你怎知我是天神临凡是无量天尊？”
胖商贾环视周遭，一座山头都炸没了哎，山石树木花鸟以及数以十万方计土方，凭空消失了。你竟然安然无恙，说你是凡人谁信哪。
摊开手无奈地道：“大神，你这是金刚不坏的圣体吧。我是官职卑微，不敢动问大神是道流真仙呢，还是释家罗汉呢，总是有这么个造化的人物才能站在此地安然无恙吧。”
“哦哦！这样啊。”蒯飞摸摸头，我的头顶明明是有头发的，怎么也不该被看成和尚吧？然而这个商人为什么不敢确定呢？莫非这年月的和尚也可以带发修行的？对哦，武松出家做头陀，岂不就是留了头发的，仅仅只剃了头顶上一个圆圈的小范围透顶。
但还是有疑惑，我头顶就连最小的秃顶也没有呢。
“我不是神仙也不是罗汉，不过，确实跟神霄宫有些渊源。”这是真话，“你就当我是道流请来的外援好了。”这也是真话。
“我倒是很好奇，这位胖老板，你之前见过神仙还是见过罗汉？你怎知他们有何等样的实力？”
这个问题就不仅仅是好奇了。
梁山可是有公孙胜那样的BUG人物，这张秋镇曾头市祝家庄能够正面抵抗梁山势力，说不定也有大能坐镇。基于知己知彼的科学调查态度，能打听的情况还是打听清楚为好。
“蒙大神垂问，实不敢相瞒，本镇现供奉有城隍土地揭谛伽蓝等等十数尊神位，另供养着几位山神，以及罗汉若干。早些年山中有猛虎出没，伤人无数，本地军民集资请得诸天神佛降临，收服虎妖数只。这虎妖现已得菩萨点化，证道成神，供养在山神庙中，襄助镇守本地。”
我去！蒯飞顿时大惊！这肯定不是水浒传！这是西游记！
转念又想，这可是山东最繁华的地面，哪有甚么深山老林，哪有什么老虎。这阳谷其实就是三国濮阳，东阿就是东阿，这里是当年吕布大战曹操的战场。曲阜就是兖州，郓城在三国时不知道叫啥，反正也不是荒凉之地。兰考是三国阳武，乃是曹操的好基友鲍信大叔光荣战死的地方。这地方就算有山林，也早在三国混战时就烧光砍光了吧。
华南虎这种神奇的生物，安徽可能有，大别山可能有。总之张秋这一带早已是开发过度的地盘，不可能再有深山老林。
我宋的环保不可能搞得这么好。老虎这种生物不可能出没于如此人烟稠密商贸繁荣的通衢大省。
武松打老虎的传说，从动物学的角度就站不住脚。
以前呢，总是把这些小BUG当作是茶馆说书人的随口瞎掰。
现在可就闻到了一缕不愉快的气息。
神棍！
该死的印度神棍。这是为了传教，故意演戏忽悠无知老百姓吧？
罗汉伏虎，猛虎伤人，菩萨点化虎神，军民供奉虎神山神以及一大堆佛门杂牌神……这越看越像是不道德的违法推销。
脑补这件事情的真相肯定是这样的：佛门高手拦路打劫，不留一个活口，然后留些爪撕牙咬的痕迹，再留几茬虎毛。制造恐慌，然后佛门教义就顺利入侵。然后就大肆敛财，索取无数保护费。
我宋军民，怎能让阿三神棍如此忽悠？
飞哥忽然觉得赵佶的某些举措做得对啊。就是应该一举剿灭该死的印度神棍们。弘扬道统，道统毕竟是我华国粹，打击佛门，这绝对是正确的。
也就是说，这张秋镇上的事情，还非得伸手管管了？
蒯飞沉吟了半刻，点点头，“很好！带我去拜拜你们的山神庙，以及其他的佛庙吧。既然我路过这里，怎么也该拜会拜会这些大佬不是么？”
“是是是！”胖子连连点头，“大神均旨，小的们无有不尊。承蒙大神如此厚爱，这就要请问大神尊号，仙居何处。还请告知我等应该如何孝敬？”
这倒是个出手大方的财主，不管是哪路神仙，胖子一律都要出资孝敬的。这比葛朗台什么的可爱多了。
飞哥表示很看好这个胖商人。
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意志。一定要从佛门的蛊惑之下，拯救胖子和本镇父老乡亲，一定要让他们走上正确的修道之路。
回头望了望夜空和四周一片毁败的废墟，112等人杳无声息。
也不能老在这里死等。
112那种奇怪的生物，只要没死，自己会跟上来的。
“那么，咱们就去见识见识这些小神吧。先从山神开始。”
山神是被降服的老虎，老虎这个关键词是武大郎最感兴趣的，毕竟武松截止目前还没听说打过老虎，不由得产生这样的联想：莫非这个西浒记的设定，是要求我兄弟去打一只成神的虎妖？
这难度和壮观度，那可比原版大气磅礴得多啊。
且又暗合了打击释家支持道家的主张。
所以飞哥决意要彻查此案。一方面是帮衬自己的兄弟，一方面也是除魔卫道。另外，玩游戏嘛，自然是打架打得越大越热闹咯。
诺基亚手机里只有杂音，来点回拨的功能被锁死毫无作用。
所谓的太乙哥不是阵亡了就是重伤晕倒了。暂且不用理会。
正好利用这个空档，踏勘本地的防务，调查本地释家的底蕴和实力。梁山就在数十里外，这一番折腾下来，对方接头的好汉，也该赶到了吧。
这样想着，一行人来到镇子另一侧的山神庙前。
胖商人却抢出几步，拦在了前面。
劝阻说道：“空手拜神是为不恭不敬，鄙人已传话下去让家仆赶紧预备香烛以及诸般祭物。稍后便能送到。咱们暂且在这山门外坐上一坐罢。”
手指着山门外面的一座凉亭，热情介绍到，“这亭子正是为这种情形预备的。”
蒯飞愣了愣：“你啥时候传话下去的？我咋没听见？”
这胖商人分明就是在说谎。
然而，为什么要说谎呢？
倘若是安排了什么十面埋伏的话，同样的，还是没听见他们秘密协商安排埋伏呀。
总不至于早在空中大爆炸之前，这帮孙子就安排好的陷阱？他们还能未卜先知？
这时候胖商人面色微微有些赧然，低着头悄声言道：“这是我西门家族的祖传秘技，还望大神不要声张出去。”
西门？蒯飞的眼睛顿时就瞪直了！
“你姓西门？”
“鄙人西门肥。请问大神尊号是……？”
“我姓武，是未来厨神的候选，”飞哥现在有点骑虎难下，人家两次问尊号了，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不能老是藏头缩尾，但是假冒神棍这种事情我们飞哥不屑的，谦逊地说自己只是凡人却也不符合事实。
尤其当对方是西门家族的人，更是不能堕了我武家的威风。
于是就想到厨神也是神啊，洒家本来就是混进来参加厨神大赛的不是吗？这并不算装神弄虚作假。这是事实。
“哦，那么是一位半神，跟罗汉和山君平等的大仙了。”西门肥毕恭毕敬地再次施礼相拜，神情自然，一点也没有搞阴谋设埋伏的迹象。
“免礼！”蒯飞挥了挥袖子，“我先问问你，阳谷县的西门庆是你什么人？”
……
张秋镇，扼守三县交界地的关键要寨。
虽然没有高山峡谷不算什么地理天险，但凭借着沼泽地形下唯一的一条大道这么个特殊性质，这里也被打造成易守难攻的一连串坚固堡垒。
这片堡垒群，或者说，连成一片的若干武装农庄，十分迫近梁山。一方面对梁山构成压力，一方面成为了遏制梁山匪帮西进的重要屏障。
换作任何一个知晓军机的地方大员负责部署，按理都会在此地驻扎一只精锐给力的部队。
偏偏这大宋朝处置军务和匪情的思路，比较另类。竟然把此地防务完全交给了地方民团。官方仅仅只派遣零星的教官和监察官下来辅导和巡视。
巨龙凌空一爆，彻底威服了当地大户和民团头目。
投降团的代表迅速被派了出来，跟武神仙和他带来的仙班武士们，尝试友好磋商，试图和谐解决当前面临的致命危机问题。
当然，他们自己并不承认自己是“投降团”。他们坚信自己是尊师重道、敬拜先祖、敬畏鬼神的孝子贤孙。是虔诚友善爱好和平的仁义之众。
蒯飞也不是故意想要扮演神棍的角色。
他这是赶鸭子上架，不是神棍，也被人硬当作神棍看待了。
跟仁义和平代表团略作接触之后，情况很快就弄明白了。
驻跸本镇的官派人员，任期刚刚届满，林葱娘和她的其他三个伴当，正是赶来接任换岗的国家干部。
全都怪林葱娘自恃骑射之术精湛，又是个见义勇为的上进青年，路遇几个鬼鬼祟祟的刁民，二话不说，一箭射了过去，从而挑起了偌大的一场风波。
原来是这样一件日常小事儿啊。蒯飞的心中不免有些感概。大宋军警的执法风格，真是欠商榷。也不喊话，也不警告，也不勒令犯罪嫌疑人放下武器出来自首。不容分说地直接就射箭。城管也不带这么野蛮粗暴吧。
但是换位思考又觉得林葱娘其实也没做错什么。
在保甲制度的约束下，尤其是郓城帅司正在针对匪患重灾区实施加强版宵禁监管制度，这种背景下天黑之后出没于黑黢黢的山岗树林间，这种一看就是坏人，是威胁度明显偏高的古代恐怖分子。直接下重手，先下手为强的战术思维其实也是蛮正确的。
试想如果不是遇到蒯飞一伙儿超自然的怪物，试想大宋武警官兵倘若都这么严格执法，这山东地界当前面临的治安烦恼问题，说不定还真能有所改观。
所以，蒯飞不得不这么想，我这就算是正式杀官造反了么？跑掉的三个军官和衙差，稍后就会带着大队官兵过来缉盗捕贼是吗？
这还真是惹祸上身，从此不得清静了啊。
多想亦是无益，倒不如跟这拨儿投降团来个恩威并施，吓唬吓唬再安抚安抚，顺利混过关去为妥。在这个罪案现场，还真是不宜久留。
还好刚才的空中大爆炸声势骇人，这倒让梁山特使偷渡本镇的企图，变成了一行人堂堂正正地公然过关。过得此镇，前方尽是坦途，可以直达梁山总部。
“那么，我要打尔等这个镇子经过，尔等胆敢阻拦吗？”武大郎气势汹汹。
“不敢不敢！”作为首席代表的中年土豪赶紧谄媚说道：“你是天神临凡你是无量天尊，吾辈皆为蝼蚁，岂敢暗藏不敬之心。吾辈在此整顿刀兵，只为御寇拿贼。尊上神力惊人，自是不会插手凡俗之间小小的争斗。你要过境，吾辈自然要顶礼焚香相送。”
这个投降团里，没有镇长和团练。是由大保长和德最高望最重的几位乡绅组成。倘若还依儒礼的话，按例该是由最年长的致仕士人也就是退休赋闲的老干部来牵头。然而这个发言人却是个中年胖子，一看就是俗不可耐的商户首领人物。果然这游戏制作单位还是很靠谱的，连大宋朝礼乐崩坏商人跋扈的特点都在日常细节中刻画出来了。
大宋的“行首”并非仅仅只是青楼魁首。而是各行各业都有的行会首领合议制。比如绿豆的收购和零售价格，就由其中最大的几个绿豆商人召开峰会来定价。其他各行各业，莫不如是。
基本上马克思盛赞的行会制度，已经初见雏形。行首们无疑已经开始榨取垄断利润，而且是用巨头联手操纵价格的粗暴手段，毫不费力地掠取暴利。
眼前这个嘴巴挺甜的中年商贾，看样子就是本地某商会的负责大佬。
飞哥很欣赏这家伙，很愿意跟他多聊几句。这个欣赏点，来自于中年商贾身上透出了一缕匪气。这家伙虽然满口谄媚之语，其实是柔中带刚的。他是暗示武神说：你最好别插手张秋民团PK梁山贼寇的公案，一旦插手传出去就显得你这大人物没涵养没节操了。
不露声色地顶了这么含蓄的一句。这就不是驯良商人该有的作为。这分明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敢的敛财者。
飞哥就是超喜欢这种有勇气有追求的汉子。
再加上马屁拍得蛮爽，呵呵笑道，“你怎知我是天神临凡是无量天尊？”
胖商贾环视周遭，一座山头都炸没了哎，山石树木花鸟以及数以十万方计土方，凭空消失了。你竟然安然无恙，说你是凡人谁信哪。
摊开手无奈地道：“大神，你这是金刚不坏的圣体吧。我是官职卑微，不敢动问大神是道流真仙呢，还是释家罗汉呢，总是有这么个造化的人物才能站在此地安然无恙吧。”
“哦哦！这样啊。”蒯飞摸摸头，我的头顶明明是有头发的，怎么也不该被看成和尚吧？然而这个商人为什么不敢确定呢？莫非这年月的和尚也可以带发修行的？对哦，武松出家做头陀，岂不就是留了头发的，仅仅只剃了头顶上一个圆圈的小范围透顶。
但还是有疑惑，我头顶就连最小的秃顶也没有呢。
“我不是神仙也不是罗汉，不过，确实跟神霄宫有些渊源。”这是真话，“你就当我是道流请来的外援好了。”这也是真话。
“我倒是很好奇，这位胖老板，你之前见过神仙还是见过罗汉？你怎知他们有何等样的实力？”
这个问题就不仅仅是好奇了。
梁山可是有公孙胜那样的BUG人物，这张秋镇曾头市祝家庄能够正面抵抗梁山势力，说不定也有大能坐镇。基于知己知彼的科学调查态度，能打听的情况还是打听清楚为好。
“蒙大神垂问，实不敢相瞒，本镇现供奉有城隍土地揭谛伽蓝等等十数尊神位，另供养着几位山神，以及罗汉若干。早些年山中有猛虎出没，伤人无数，本地军民集资请得诸天神佛降临，收服虎妖数只。这虎妖现已得菩萨点化，证道成神，供养在山神庙中，襄助镇守本地。”
我去！蒯飞顿时大惊！这肯定不是水浒传！这是西游记！
转念又想，这可是山东最繁华的地面，哪有甚么深山老林，哪有什么老虎。这阳谷其实就是三国濮阳，东阿就是东阿，这里是当年吕布大战曹操的战场。曲阜就是兖州，郓城在三国时不知道叫啥，反正也不是荒凉之地。兰考是三国阳武，乃是曹操的好基友鲍信大叔光荣战死的地方。这地方就算有山林，也早在三国混战时就烧光砍光了吧。
华南虎这种神奇的生物，安徽可能有，大别山可能有。总之张秋这一带早已是开发过度的地盘，不可能再有深山老林。
我宋的环保不可能搞得这么好。老虎这种生物不可能出没于如此人烟稠密商贸繁荣的通衢大省。
武松打老虎的传说，从动物学的角度就站不住脚。
以前呢，总是把这些小BUG当作是茶馆说书人的随口瞎掰。
现在可就闻到了一缕不愉快的气息。
神棍！
该死的印度神棍。这是为了传教，故意演戏忽悠无知老百姓吧？
罗汉伏虎，猛虎伤人，菩萨点化虎神，军民供奉虎神山神以及一大堆佛门杂牌神……这越看越像是不道德的违法推销。
脑补这件事情的真相肯定是这样的：佛门高手拦路打劫，不留一个活口，然后留些爪撕牙咬的痕迹，再留几茬虎毛。制造恐慌，然后佛门教义就顺利入侵。然后就大肆敛财，索取无数保护费。
我宋军民，怎能让阿三神棍如此忽悠？
飞哥忽然觉得赵佶的某些举措做得对啊。就是应该一举剿灭该死的印度神棍们。弘扬道统，道统毕竟是我华国粹，打击佛门，这绝对是正确的。
也就是说，这张秋镇上的事情，还非得伸手管管了？
蒯飞沉吟了半刻，点点头，“很好！带我去拜拜你们的山神庙，以及其他的佛庙吧。既然我路过这里，怎么也该拜会拜会这些大佬不是么？”
“是是是！”胖子连连点头，“大神均旨，小的们无有不尊。承蒙大神如此厚爱，这就要请问大神尊号，仙居何处。还请告知我等应该如何孝敬？”
这倒是个出手大方的财主，不管是哪路神仙，胖子一律都要出资孝敬的。这比葛朗台什么的可爱多了。
飞哥表示很看好这个胖商人。
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意志。一定要从佛门的蛊惑之下，拯救胖子和本镇父老乡亲，一定要让他们走上正确的修道之路。
回头望了望夜空和四周一片毁败的废墟，112等人杳无声息。
也不能老在这里死等。
112那种奇怪的生物，只要没死，自己会跟上来的。
“那么，咱们就去见识见识这些小神吧。先从山神开始。”
山神是被降服的老虎，老虎这个关键词是武大郎最感兴趣的，毕竟武松截止目前还没听说打过老虎，不由得产生这样的联想：莫非这个西浒记的设定，是要求我兄弟去打一只成神的虎妖？
这难度和壮观度，那可比原版大气磅礴得多啊。
且又暗合了打击释家支持道家的主张。
所以飞哥决意要彻查此案。一方面是帮衬自己的兄弟，一方面也是除魔卫道。另外，玩游戏嘛，自然是打架打得越大越热闹咯。
诺基亚手机里只有杂音，来点回拨的功能被锁死毫无作用。
所谓的太乙哥不是阵亡了就是重伤晕倒了。暂且不用理会。
正好利用这个空档，踏勘本地的防务，调查本地释家的底蕴和实力。梁山就在数十里外，这一番折腾下来，对方接头的好汉，也该赶到了吧。
这样想着，一行人来到镇子另一侧的山神庙前。
胖商人却抢出几步，拦在了前面。
劝阻说道：“空手拜神是为不恭不敬，鄙人已传话下去让家仆赶紧预备香烛以及诸般祭物。稍后便能送到。咱们暂且在这山门外坐上一坐罢。”
手指着山门外面的一座凉亭，热情介绍到，“这亭子正是为这种情形预备的。”
蒯飞愣了愣：“你啥时候传话下去的？我咋没听见？”
这胖商人分明就是在说谎。
然而，为什么要说谎呢？
倘若是安排了什么十面埋伏的话，同样的，还是没听见他们秘密协商安排埋伏呀。
总不至于早在空中大爆炸之前，这帮孙子就安排好的陷阱？他们还能未卜先知？
这时候胖商人面色微微有些赧然，低着头悄声言道：“这是我西门家族的祖传秘技，还望大神不要声张出去。”
西门？蒯飞的眼睛顿时就瞪直了！
“你姓西门？”
“鄙人西门肥。请问大神尊号是……？”
“我姓武，是未来厨神的候选，”飞哥现在有点骑虎难下，人家两次问尊号了，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不能老是藏头缩尾，但是假冒神棍这种事情我们飞哥不屑的，谦逊地说自己只是凡人却也不符合事实。
尤其当对方是西门家族的人，更是不能堕了我武家的威风。
于是就想到厨神也是神啊，洒家本来就是混进来参加厨神大赛的不是吗？这并不算装神弄虚作假。这是事实。
“哦，那么是一位半神，跟罗汉和山君平等的大仙了。”西门肥毕恭毕敬地再次施礼相拜，神情自然，一点也没有搞阴谋设埋伏的迹象。
“免礼！”蒯飞挥了挥袖子，“我先问问你，阳谷县的西门庆是你什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