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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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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赛还没有结束,有些消息已经不胫而走。

    已经有了扣扣的校园,有时候小得像一个鸟笼,鸡犬相闻。

    有什么八卦,不知怎么回事就全校都知道了,就好像是学校广播站那个大喇叭循环播放了一样。

    高一先锋三个班开学一个多星期,就已经迎来了一场激烈的竞赛,老师们都密切关注着,看一看这一届的苗子都怎么样,最高水准是什么程度。

    而同学们则非常熟练地从各个群里乱飞的消息了提出了两个重点,居然都是关于一班的。

    第一个,一班那个一中第一关系户苏淮在比赛前两轮全都拿了第一。

    略过,这肯定是fakenesws,比特没谱还要特没谱。

    第二个,一班有一个黑马楼七正在校花榜上乱窜,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似的。

    这个大家都可以趁老师不注意,偷偷地打开手机看。

    有些人还顺手投了一票。

    最后一节自习课下课铃声响起,大家都没急着走,反而聚在一起,互相问道:“他们比完了吗?谁是第一?”

    “不愧是先锋班啊,简直不是人,现在就开始比赛了?虽然看比赛的可以划水,但是我还是喜欢自习课是自习课的日子,毕竟,有自习课,或者没有自习课,作业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一班那个女孩真的好看吗,比文欣要好看?”

    “照片不会P过的吧……我可没听说一班有这么一个人。”

    “她进来也是第四十名吗,我记得学姐季莹也是,难道第四十名出美女吗?”

    “举手,我是第四十一名……我能不能被拯救一下?”

    因为中途暂停过比赛,拖延了15分钟,三个班的“班会”到现在还没有结束,守自习的班主任和一些关切的同学全都快跑到电脑室外面围观,电脑室外面瞬间一层黑压压的人头。

    下课铃声响起时,正是楼七准备到一分钟的时候,她的话题是:“Thepainofgrowup。”

    也是一个很常见很典型的初高中生演讲题目。

    到目前为止,楼七比起文欣,还有4分的优势,她的余地不小,但危险也不小,文欣珠玉在前,如果她演讲失败,老师们感到失望,加剧对文欣的同情分,会不自觉给她打低分,都会让文欣拿第一。

    而与文欣相比,楼七对即兴演讲的熟练和套路远远不如。

    但演讲,并不是只有套路,比感染力,套路在真情面前,不值一提。

    准备时间到,楼七上前一步,让自己离同学们更近一点,营造出亲近感。

    她突然发现整个教室都暗了下来。

    光都被外面新来的同学遮住了……

    只看见一双双盯着她的眼睛。

    ……人好多

    来了这么多围观者,台下的气氛也更加紧张了。

    同仇敌忾让本来还不太熟悉的同学们迅速团结起来,怕楼七心理压力太大,不知谁带头,一班同学齐声喊道:“楼七,加油!”

    楼七微微一笑,没有丝毫停顿,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如果说成长里的痛苦,楼七有过太多太多,死亡,穿越,重生,她的经历说出来可能比全班所有人加起来的还长。

    从第一次自杀失败以后,楼七沉沦过,绝望过,怨恨过,嫉妒过。

    但这些早已不被她放在心上。

    执着过往者,看不到明天。

    后来即使在最深最苦的困境里,楼七都没有放弃过,而支持她的,就是强烈的不甘,以及必胜的信念。

    不甘心被贼老天玩弄,不甘心被牛鬼蛇神戏耍。

    我只想走自己的路,天来,我便灭天,地陷,我便踏平,海啸,我自岿然不动,山起,送我直上绝颠!

    楼七把主题落在了成长上,从一件小事说起,渐渐说道自己对胜利的渴望。

    gandhardtheroadmaybe,forwithoutvictorythereisnosurvival.1

    她以顾炎武的《精卫》英文版结尾:

    万事有不平,尔何空自苦;

    长将一寸身,衔木到终古。

    我愿平东海,身沉心不改;

    大海无平期,我心无绝时!

    呜呼!君不见,

    西山衔木众鸟多,鹊来燕去自成窠。

    最后一个字落音,教室里一片静寂,良久,掌声雷动。

    一个同学一边抹泪一边说:“我感觉好激动怎么回事……”

    “我也是……”

    “我感觉我现在就可以回去再写三百回合作业。”

    “呜呜呜,明明一中和二中只差半个小时车程,居然以不想异地恋的原因跟我分手。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再也不会想他了,我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的!”

    “她最后念的是一首诗吧,好美啊……”

    “是我们自己的诗!顾炎武的!”

    “一会你记得发给我啊!”

    老师们给出了最后打分。

    “楼七,35分!”

    教室内外都沸腾了!

    “满分!居然给了满分!”

    “我觉得实至名归啊,楼七就该拿满分!”

    “她真人演讲的时候好美好有气势,我要给她投票!”

    门外本来看热闹的大家,全都掏出手机来给楼七投票,楼七的票数在之前短暂的停顿后,迅速攀升,很快就进入了前十,前五,如果不是投票已经开放了一周,她说不定一下就可以进入前三,而按照这个势头,进入前三已经指日可待了。

    张老师作为主持人走上了台,“我宣布,今天的获胜者是一班,个人优胜:楼七。”

    “哇!”

    文欣再也受不了,眼睛好像打开的水龙头,泪水不要钱似的流了下来,怎么抹也抹不干净。

    抹着抹着,她终于大哭一声,冲出了教室。

    她不甘心,不甘心,她是想要拿全国大奖的人,为此从初中开始就一直在练习准备,每天对着镜子演讲一个小时以上,周末更是长达五个小时。

    多少次练得喉咙喑哑,甚至磨破了嘴皮。

    楼七这样的人,凭什么赢她?

    她还把博览会同声传译的名额输出去了,当时报名的有一千多人,还有好多大学生,最后入选的只有十个,只有她和季莹两个高中生。

    多么好多么难得的机会!

    她就这么轻易的输出去了!

    到时候不知道季莹会怎么嘲笑她!

    连老师跟在文欣后头,见她一头冲进了女厕所。

    他不好跟进去,又怕学生出什么事,急地打电话给一个住在学校的任课女老师,让她马上过来。

    女老师刚赶到,就见文欣眼睛红红的从厕所走了出来。

    两人缀在她身后,只见文欣目不斜视,径直走回了教室,拿起英语课本,开始读了起来。

    楼七都说了:“大海无平期,我心无绝时!”

    她文欣绝不会轻易言败!

    两个老师对视一眼:“这孩子……太拼了,晚饭都不吃了。”

    连老师叹息一声:“她心里不舒服,让她学吧。我去给她买饭。”

    ***

    进入高中以来,还是第一场比赛,第一次胜利。

    老师们说过,会给他们颁发奖品的。

    一班的同学们伸长着脖子,期待的看着讲台。

    而二班三班的同学像斗败的公鸡一样,多少有点垂头丧气。

    别人领奖,他们只能看着,柠檬味充斥着微薄的空气……

    一班的同学盼望着,盼望着,盼到了去取奖品的二班班主任祁老师回来了。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一沓试卷来了!

    张老师淡定的宣布:“一班同学一人奖励一套试卷!”

    “What”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班同学还在蒙比,二班三班同学陡然爆笑,笑得前俯后仰,快要岔气了。

    “还好我们没拿第一名。”

    “一班同学加油啊!这可是奖品,一定要快点写完啊!”

    这下轮到一班同学沮丧了。

    以前他们看过一个新闻:小学生帮助了民警,然后民警为了表彰小学生,一致决定送他一堆辅导作业。

    大家当时都嘲笑这个小学生倒霉,说民警恩将仇报。

    现在他们成了当事人?

    “太残酷了!老师!你不能这样对我们!”

    二班三班的同学还在幸灾乐祸,“还不快点感谢老师对你们的殷切关怀。”

    张老师不急不缓的开口:“二班、三班同学不要着急,你们也会有的,只不过要自己出钱,下课记得找学习委员交钱,明天会给你们发放试卷。”

    “哈哈哈哈哈哈。”

    这回轮到一班同学爆笑了,瞬间不觉得奖品是作业是什么难受的了。

    至少,是免费的不是嘛?还能提前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