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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谁都没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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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边次郎安排完明天要办的事情后,西谷渐马上赶回瑞升祥,去请段平常中午出去吃午饭,借机让段平常与渡边次郎见面。

    进到瑞升祥店堂,只有孙海和几个伙计在招呼客人,因为明天要开工翻修,瑞升祥门口贴出了歇业告示,店堂里来往的顾客也不是很多。

    此时,段平常坐在瑞升祥经理室,正在听管文标安排抢夺藏宝图的事情。

    管文标和段平常发生争执后,管文标主动找段平常深谈一次,两人互相道歉,和好如初。

    瑞升祥的人大都认为,他们两人之间的龃龉,不过是自己人的小摩擦,类似于牙和舌头的互伤,并不是什么大事。

    瑞升祥明早就要开工翻修,藏宝图随时可能出现,瑞升祥的每个人都做好了分工,以应对藏宝图出现后,有可能发生的情况。

    “渡边次郎手下的石井、西谷、池田三人,谁都可能下手掘宝,但石井三四郎的可能性最大,下手掘宝的人很可能就是他。”管文标觉得石井三四郎最为凶悍,他应该是下手掘宝的首选之人,“石井身手敏捷,对付这个人,我看只能段兄弟莫属。他们掘取宝物后,肯定会迅速撤离现场,咱们要在日本人没有走出瑞升祥之前,采取行动夺取宝物。”

    段平常微微颔首:“没问题,虽然我武艺一般,但我手里有枪,石井三四郎绝对跑不掉的。”

    管文标对王贵说道:“明天后院门一定要锁住,严防日本人从后院溜走。”

    “我今晚就把后院门锁掉,禁止出入。”王贵对段平常不大放心,总觉得段平常靠不住,说道:“如果石井三四郎获取藏宝图后,摆脱了段哥的控制,那就麻烦了。”

    段平常对王贵话里的意思很明了,冷然说道:“只要石井三四郎拿到藏宝图,我就能从他手里夺过来,这一点小弟你没啥经验,就不必操心了。”

    王贵不甘示弱,说道:“石井三四郎肯定也有枪,他要先下手开枪怎么办?”

    段平常淡然笑道:“他没有开枪的时间。”

    管文标不愿意内部再有分歧,果断打断他俩的辩论,说道:“还是上次说得人盯人战术,我盯着渡边次郎,发茂哥盯着西谷渐,王贵盯着池田大智、孙海。”

    王贵说道:“我这几天一直在观察孙海,好像他并没有什么异常,不像是日本人的内线。”

    “不管孙海是不是日本人的内线,你都要严加监控,但愿他不是任何人的内线。”

    管文标想起李峰曾经说过的“冬眠间谍”一事,他的直觉很清晰:孙海孤身一人入职瑞升祥,其人的言谈举止冷静沉着,极似冬眠者,即使他不是日本人的间谍,也有可能是高善仁埋在瑞升祥的一颗地雷,至于这颗雷什么时间爆炸,那就很难说了。

    管发茂一直沉吟不语,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

    管文标问道:“发茂哥有什么想法?”

    管发茂面带沉郁之色,缓缓说道:“我在想,万一日本人得到藏宝图后,不等我们下手,直接攻击我们怎么办?日本人都有枪,而且日本人嗜血如命,他们一旦发现我们有抢夺藏宝图的意图,肯定是会大开杀戒的。”

    “一旦藏宝图出现,我们的人就按照我刚才说得,主动出击,占据先手,立刻制服日本人,不让他们有喘息机会。”管文标胸有成竹说道:“现场的事情千变万化,除了我刚才说得预案,大家到时候要随机应变,听我指令行事,我们肯定能赢。”

    管文标把一些可能发生的情况,逐一做了预先安排,以便让每个人到时候不至于发懵。

    他心中对夺取藏宝图已有整套行动方案,但他不想把细节说得过细过透,以防泄露机密。

    藏宝图重见天日后,也许并不会引发一场明火执仗的较量,反而可能是一种计谋的暗战。

    他已经对各种将要发生可能性,进行了预判。

    渡边次郎肯定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部署,这个日本人擅长计谋取胜,他在瑞升祥藏宝图上煞费心机,掘宝的战术,肯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双方在夺宝之前的时间里,谁也没有闲着。

    渡边次郎在他下榻的饭店,召集石井三四郎、西谷渐、池田大智三人,商议明日借翻修掘宝的事情。

    他们四人都有明确分工,西谷渐、池田大智实施佯攻,分散管文标的注意力,石井三四郎实施主攻,由他在地基下方,找到藏宝图的铅管后,并不急于将铅管取出,而是采取声东击西的战术,等到管文标放松警惕,首尾难顾之际,再由石井三四郎迅速取出藏宝图铅管,立即撤离现场。

    整个行动计划安排的极为周密,环环相扣,四人之间联动出击,互相掩护,很容易让对方失去重点。

    转眼已经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顾沛在饭店订好了午餐,站在门口等候渡边次郎下楼用餐。

    一直到中午十二点半的时候,顾沛才看见石井三四郎、池田大智下楼来到餐厅,却不见渡边次郎下楼,顾沛让石井、池田二人坐在餐厅喝水,自己仍然在餐厅门口晃悠。

    这时,西谷渐和段平常走进饭店大门,匆匆忙忙进了电梯上楼去了。

    顾沛心中疑惑不解,段平常是管文标的得力助手,他怎么会和西谷渐在一起?

    是管文标派他过来和渡边次郎谈事,还是他......已经被西谷渐策反了?

    顾沛在餐厅门口来回踱步,大脑里迅速思索着段平常来见渡边次郎的原因。

    西谷渐和段平常来到渡边次郎的房间门口,敲门后进入房间。

    渡边次郎见到段平常极为热情,起身迎上前来,先向段平常鞠个躬,说道:“段先生,感谢您赏脸,前来和我共进午餐。”

    段平常对渡边次郎隆重的礼数不太习惯,只好也向对方鞠个躬,算是回敬。

    跟随管文标做事这段时间,段平常已经与渡边次郎见过面,彼此之间并不陌生。

    渡边次郎和段平常握手之后,两人在客房的沙发上落座,西谷渐马上殷勤地倒水沏茶,策反管文标最得力的助手,让西谷渐有一种莫大的成就感。

    “段先生,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不绕弯子了。”渡边次郎笑眯眯说道:“我听说,段先生对瑞升祥内部股份的分配有些不快?”

    段平常苦笑一下,说道:“瑞升祥又不是我家的,我又能如何?”

    “段先生对瑞升祥回归居功至伟,而管老板,也是个言出必行,令人尊敬的人,我想总有一天,管老板会想通的,他肯定会兑现自己的诺言。”

    “哼,您不说‘言出必行’、‘令人尊敬’这些话,我还舒服些,一说起来,我可就是满肚子邪火!”段平常紧皱眉头,语调也变愤慨不已,“我出生入死为他打拼,他却说话不算话,真让人心凉。”

    渡边次郎在段平常说话的时候,一直目不转睛盯着对方的表情,捕捉着段平常每一个细微表情、语气的变化,希望从中找出一点破绽。

    作为一个多年在中国从事间谍工作的人,渡边次郎对发展中国人为他工作,有着极大热情,这些中国人一旦为他所用,往往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但同时,渡边次郎又对发展对象总是疑心重重,生怕一着不慎,引狼入室,导致自我毁灭。

    以往行走会吸收人员,都是渡边次郎亲自进行考察,经过长时间交往观察、摸底试探之后,才下手纳新。

    现在为了在瑞升祥掘宝,他紧急安排西谷渐策反段平常,没想到段平常很快就倒戈了,这反而让渡边次郎产生了疑虑,这个在苏州地界上赫赫有名的侠盗,真得就这么容易被策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