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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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局结束，趁着中午还有一点时间，钱多多拉着凌晗来到了大夏电视台所在的街道办，打算租个房子。
钱世宏夫妇俩去年给女儿买了一套房子，地点就在京城大学附近，有80多平，花了小四百万，不过钱多多一个人嫌做饭太麻烦，她倒是宁愿住在宿舍里。
本来这次实习，钱多多原本是想和男朋友搬出来同居的，没想到张以廷被安排进了某保密单位，整个实习期都无法外出，最后只能和凌晗凑合着住了。
“你们自己选吧，没划线的都是空房，先说明了，租金是固定好的，没的商量。”工作人员指着一面信息墙介绍道，京城这里人多，房价又贵，租房市场很兴旺。
“呀，多多，这里的房租好贵啊？”
凌晗随便扫了一眼，这里的套房租金普遍都在3000块到4000块之间，要知道京城的平均工资水平，也就五六千左右。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三环耶，又是商业中心，当然不便宜了。”钱多多解释道。
凌晗零花钱不多，而且她们实习期每月只有800块钱的补贴，想节省一些，于是建议道：“要不我们租一间单间算了，咱们俩一起睡双人床。”
“那怎么行？”钱多多还是习惯一个人睡觉，她安慰道：“放心好了，我还有不少存款，房租我包了。”
“那怎么好意思啊？”凌晗满心欢喜道，能住单间当然是最好的，而且好友一向土豪，她也不客气，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过意不去，就把卫生包了吧。”钱多多不怀好意的笑道。
凌晗回答的也很干脆：“OK，没问题，但是不包括给你洗臭袜子。”
“哼，我又不是汗脚，袜子也是一天一换的，哪里臭了？”钱多多不服气道。
“那就选124号房子吧，精装修，家电齐全，离电视台也不远，我看挺好的。”
“光明家园？我知道这个小区，好像住了很多公务员，各方面应该不错。”凌晗评价道。
“那就选它吧，阿姨，我们想看房。”钱多多对着工作人员说道。
“看房一次20块，先交钱。”
“这也要钱？”钱多多惊呼道，倒不是舍不得这20块钱，而是感觉收费不合理，有种店大欺客的意思。
工作人员难得解释了一下：“你这小姑娘问的很奇怪啊，没看到我们这里都快忙不过来了吗，哪有闲工夫带你们闲逛，真要租房也不在乎这点小钱。”
“好吧。”钱多多乖乖的掏出了钱包。
光明家园小区距离街道办不远，走路五六分钟就到了。
“这里位置不错，门口就是公交站台，附近也有地铁，交通非常方便。”工作人员好心的介绍道。
“小区有饭馆么？”钱多多问道，如果没有的话，吃饭可就很麻烦了。
“有，有四五家呢。”
“那还不错。”
钱多多要租的房子在小区中间位置，8栋303，是两室一厅的套房。
“到了，你们随便看看吧，如果看中了赶紧下手，这里的房子很抢手的。”工作人员提醒道。
“好的。”
钱多多拉着凌晗在房间里仔细检查了起来，房子确实是好房子，装修的也很时尚，符合年轻人的口味。
“凌晗，你觉得怎么样？”
“我感觉挺好的，很干净，很卫生，我们把行李带来，基本上都能拎包入住了。”凌晗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也觉得不错，那么就这间了？”
“嘿嘿，还是你自己决定吧，反正是你出钱。”
“好吧，就这间了，上班时间快到了，咱们也没功夫再看其它的了。”钱多多立马决定了下来。
二人来到工作人员面前，“阿姨，我们租了。”
“好好，那我们回去签合同吧。”能这么快达成交易，工作人员还是很开心的，虽然没提成，但是业务好同样会有奖金。
回到街道办，合同都是现成的，很快双方就签好了合同。
“房租每月4200块，押一付三，水电费自理，租期半年，这是大门密码，你们回去后一定要及时更换密码。”
“知道了，谢谢。”
……
一转眼，钱多多她们在大夏电视台工作满一个月了，由于出手大方，再加上经常分享一些零食，两人在栏目组混的是如鱼得水。
这天，栏目组接到了上级的一个重要任务，要求他们针对近期愈演愈烈的“反承包”运动，做一期专题报道。
“小钱，你和王彬他们去一趟警局，收集一些犯罪分子的犯罪资料。小凌，你去档案室，把最近有关的新闻报道整理一下。”
李制片吩咐道，钱多多好动，喜欢外出采访，而凌晗好静，喜欢后期制作，他这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好的，头。凌晗，我走了，要是回来晚了，你自己先下班吧，别等我了。”钱多多兴奋道，这两天都没外出任务，她都快憋坏了。
“快走吧，今晚我刚好要回家一趟，就不回租房了。”凌晗挥手道，一个月的相处，她和办公室人员都混熟了，也没之前的羞怯了。
这趟外出采访有三个人，一个是主持人娜姐，一个摄像王彬，剩下的就是打杂小妹钱多多了。
一上车，钱多多就迫不及待的发问了：“娜姐，我们去哪个警局？”
“多多，你中午没看新闻么？还能去哪，当然是海淀分局，他们刚刚破获了一起蓄意破坏地铁站的案件，抓了一百多人，这可是大新闻。”娜姐回复道，如果多多不是背景深厚，她都懒得解释。
“哇塞，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必杀技啊！”钱多多惊叹道。
王彬一边开着车，一边推测道：“看来警方决定收网了，这场闹剧终于要结束了。”
“王哥，你这都看的出来，厉害啊。”钱多多夸赞道。
“小意思，其实上个星期就有苗头了，总统为什么要去视察京城警察总局，这个信号还不明显吗？”王彬卖弄道，他这也是事后诸葛亮。
“结束了也好，天天闹腾，搞得人心惶惶的，晚上我都不敢一个人出门。”娜姐抱怨道，自从运动爆发后，京城治安差了很多。
“王哥，打听到什么内幕没有，是不是中央让步了？”钱多多八卦道。
“我听隔壁周主任说的，中央应该是让步了，你们没发现吗，从前天开始，街面上已经没有大规模的散步人群了。”
“嘿，你这一说还真是啊，都闹了两个多月了，警方又没强制清场，没道理突然收手的。”钱多多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激动不已。
“现在到了算总账的时候了，有人要倒大霉了。”王彬幸灾乐祸道。
钱多
多追问道：“谁要倒霉？”
“你说呢？虽然法不责众，但是那些带头的，还有暴力破坏公物的，估计一个都跑不了。”
政府这么做，一是杀鸡儆猴，二是竖立中央权威，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政府虽然妥协了，但是那些抗议者也必须要付出代价。
“他们不是戴着口罩么，这也能抓的道？”钱多多意外道，当初闹事的那些人肯定是想到了后果，所以他们才戴了口罩，免得暴露了真实身份。
“哪有那么简单，这些人都是团伙作案，只要抓到一个人，然后顺藤摸瓜，一个也跑不掉的。”
“也是啊！”
半个小时后，海淀分局终于到了，在出示了电视台的工作证后，他们拿到了案件的全部资料，并且还获得了采访犯罪嫌疑人的机会。
拘留室里，王彬扛起了摄像机，娜姐也抽补了个妆，钱多多站在一旁举着提词板。
1、2、3，开始。
娜姐：“犯罪嫌疑人，能介绍一下自己的家庭情况吗？”
汪某：“我叫汪洋，家里有6口人，三儿一女四个孩子，家庭生活原本还算美满。”
娜姐：“请问你之前在哪工作？”
汪某：“我是京城第0127号种植基地的一名普通员工。”
娜姐：“上个月12号，地铁阳湖站的打砸抢事件，你是参与者之一吧？”
汪某：“是的。”
娜姐：“请问你为什么要参加这种暴力活动？”
汪某：“本来我是没打算去的，可是我们厂的赵主管找到我，说去了，年底就提拔我当组长。
我一时冲昏了头脑，以为这么多人，又蒙着面，警察应该抓不到再对，因此起了侥幸心理。”
汪某说着说着流下了眼泪。
娜姐：“你能简单回顾一下当时的案发经过吗？”
汪某：“好的。那天晚上，赵主管带着我们基地总共五个人，然后在市中心汇合了其它基地的大概一百多人。
我们坐上了去阳湖站的地铁，当时时间很晚了，地铁上也没几个人，带头的飞哥给我们每人发了口罩和钢管，接着就给我们布置起了任务。
到了阳湖站，我们一下车，见东西就砸，还有些人见财起意，抢了不少商铺的商品。”
娜姐：“你们打砸抢了多长时间？”
汪某：“大概有五分钟，飞哥说警察反应很快，让我们砸了就有，我们出了地铁站就四散而逃了。”
娜姐：“汪洋，你知道你这种行为要判多少年吗？”
汪某显得很落寞：“知道，律师告诉我了，根据战时条例，我们这种行为，严重危害社会秩序，量刑从严从重，根据情节恶劣程度，要判15到20年。”
……
娜姐：“汪洋，你后悔吗？”
汪某：“我非常后悔，我还有四个孩子要养，以后他们娘几个不仅生活艰难，还会因为我，对他们的就学和就业产生非常坏的影响，呜……”
汪洋再次流下了悔恨的眼泪。
饭局结束，趁着中午还有一点时间，钱多多拉着凌晗来到了大夏电视台所在的街道办，打算租个房子。
钱世宏夫妇俩去年给女儿买了一套房子，地点就在京城大学附近，有80多平，花了小四百万，不过钱多多一个人嫌做饭太麻烦，她倒是宁愿住在宿舍里。
本来这次实习，钱多多原本是想和男朋友搬出来同居的，没想到张以廷被安排进了某保密单位，整个实习期都无法外出，最后只能和凌晗凑合着住了。
“你们自己选吧，没划线的都是空房，先说明了，租金是固定好的，没的商量。”工作人员指着一面信息墙介绍道，京城这里人多，房价又贵，租房市场很兴旺。
“呀，多多，这里的房租好贵啊？”
凌晗随便扫了一眼，这里的套房租金普遍都在3000块到4000块之间，要知道京城的平均工资水平，也就五六千左右。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三环耶，又是商业中心，当然不便宜了。”钱多多解释道。
凌晗零花钱不多，而且她们实习期每月只有800块钱的补贴，想节省一些，于是建议道：“要不我们租一间单间算了，咱们俩一起睡双人床。”
“那怎么行？”钱多多还是习惯一个人睡觉，她安慰道：“放心好了，我还有不少存款，房租我包了。”
“那怎么好意思啊？”凌晗满心欢喜道，能住单间当然是最好的，而且好友一向土豪，她也不客气，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过意不去，就把卫生包了吧。”钱多多不怀好意的笑道。
凌晗回答的也很干脆：“OK，没问题，但是不包括给你洗臭袜子。”
“哼，我又不是汗脚，袜子也是一天一换的，哪里臭了？”钱多多不服气道。
“那就选124号房子吧，精装修，家电齐全，离电视台也不远，我看挺好的。”
“光明家园？我知道这个小区，好像住了很多公务员，各方面应该不错。”凌晗评价道。
“那就选它吧，阿姨，我们想看房。”钱多多对着工作人员说道。
“看房一次20块，先交钱。”
“这也要钱？”钱多多惊呼道，倒不是舍不得这20块钱，而是感觉收费不合理，有种店大欺客的意思。
工作人员难得解释了一下：“你这小姑娘问的很奇怪啊，没看到我们这里都快忙不过来了吗，哪有闲工夫带你们闲逛，真要租房也不在乎这点小钱。”
“好吧。”钱多多乖乖的掏出了钱包。
光明家园小区距离街道办不远，走路五六分钟就到了。
“这里位置不错，门口就是公交站台，附近也有地铁，交通非常方便。”工作人员好心的介绍道。
“小区有饭馆么？”钱多多问道，如果没有的话，吃饭可就很麻烦了。
“有，有四五家呢。”
“那还不错。”
钱多多要租的房子在小区中间位置，8栋303，是两室一厅的套房。
“到了，你们随便看看吧，如果看中了赶紧下手，这里的房子很抢手的。”工作人员提醒道。
“好的。”
钱多多拉着凌晗在房间里仔细检查了起来，房子确实是好房子，装修的也很时尚，符合年轻人的口味。
“凌晗，你觉得怎么样？”
“我感觉挺好的，很干净，很卫生，我们把行李带来，基本上都能拎包入住了。”凌晗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也觉得不错，那么就这间了？”
“嘿嘿，还是你自己决定吧，反正是你出钱。”
“好吧，就这间了，上班时间快到了，咱们也没功夫再看其它的了。”钱多多立马决定了下来。
二人来到工作人员面前，“阿姨，我们租了。”
“好好，那我们回去签合同吧。”能这么快达成交易，工作人员还是很开心的，虽然没提成，但是业务好同样会有奖金。
回到街道办，合同都是现成的，很快双方就签好了合同。
“房租每月4200块，押一付三，水电费自理，租期半年，这是大门密码，你们回去后一定要及时更换密码。”
“知道了，谢谢。”
……
一转眼，钱多多她们在大夏电视台工作满一个月了，由于出手大方，再加上经常分享一些零食，两人在栏目组混的是如鱼得水。
这天，栏目组接到了上级的一个重要任务，要求他们针对近期愈演愈烈的“反承包”运动，做一期专题报道。
“小钱，你和王彬他们去一趟警局，收集一些犯罪分子的犯罪资料。小凌，你去档案室，把最近有关的新闻报道整理一下。”
李制片吩咐道，钱多多好动，喜欢外出采访，而凌晗好静，喜欢后期制作，他这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好的，头。凌晗，我走了，要是回来晚了，你自己先下班吧，别等我了。”钱多多兴奋道，这两天都没外出任务，她都快憋坏了。
“快走吧，今晚我刚好要回家一趟，就不回租房了。”凌晗挥手道，一个月的相处，她和办公室人员都混熟了，也没之前的羞怯了。
这趟外出采访有三个人，一个是主持人娜姐，一个摄像王彬，剩下的就是打杂小妹钱多多了。
一上车，钱多多就迫不及待的发问了：“娜姐，我们去哪个警局？”
“多多，你中午没看新闻么？还能去哪，当然是海淀分局，他们刚刚破获了一起蓄意破坏地铁站的案件，抓了一百多人，这可是大新闻。”娜姐回复道，如果多多不是背景深厚，她都懒得解释。
“哇塞，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必杀技啊！”钱多多惊叹道。
王彬一边开着车，一边推测道：“看来警方决定收网了，这场闹剧终于要结束了。”
“王哥，你这都看的出来，厉害啊。”钱多多夸赞道。
“小意思，其实上个星期就有苗头了，总统为什么要去视察京城警察总局，这个信号还不明显吗？”王彬卖弄道，他这也是事后诸葛亮。
“结束了也好，天天闹腾，搞得人心惶惶的，晚上我都不敢一个人出门。”娜姐抱怨道，自从运动爆发后，京城治安差了很多。
“王哥，打听到什么内幕没有，是不是中央让步了？”钱多多八卦道。
“我听隔壁周主任说的，中央应该是让步了，你们没发现吗，从前天开始，街面上已经没有大规模的散步人群了。”
“嘿，你这一说还真是啊，都闹了两个多月了，警方又没强制清场，没道理突然收手的。”钱多多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激动不已。
“现在到了算总账的时候了，有人要倒大霉了。”王彬幸灾乐祸道。
钱多
多追问道：“谁要倒霉？”
“你说呢？虽然法不责众，但是那些带头的，还有暴力破坏公物的，估计一个都跑不了。”
政府这么做，一是杀鸡儆猴，二是竖立中央权威，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政府虽然妥协了，但是那些抗议者也必须要付出代价。
“他们不是戴着口罩么，这也能抓的道？”钱多多意外道，当初闹事的那些人肯定是想到了后果，所以他们才戴了口罩，免得暴露了真实身份。
“哪有那么简单，这些人都是团伙作案，只要抓到一个人，然后顺藤摸瓜，一个也跑不掉的。”
“也是啊！”
半个小时后，海淀分局终于到了，在出示了电视台的工作证后，他们拿到了案件的全部资料，并且还获得了采访犯罪嫌疑人的机会。
拘留室里，王彬扛起了摄像机，娜姐也抽补了个妆，钱多多站在一旁举着提词板。
1、2、3，开始。
娜姐：“犯罪嫌疑人，能介绍一下自己的家庭情况吗？”
汪某：“我叫汪洋，家里有6口人，三儿一女四个孩子，家庭生活原本还算美满。”
娜姐：“请问你之前在哪工作？”
汪某：“我是京城第0127号种植基地的一名普通员工。”
娜姐：“上个月12号，地铁阳湖站的打砸抢事件，你是参与者之一吧？”
汪某：“是的。”
娜姐：“请问你为什么要参加这种暴力活动？”
汪某：“本来我是没打算去的，可是我们厂的赵主管找到我，说去了，年底就提拔我当组长。
我一时冲昏了头脑，以为这么多人，又蒙着面，警察应该抓不到再对，因此起了侥幸心理。”
汪某说着说着流下了眼泪。
娜姐：“你能简单回顾一下当时的案发经过吗？”
汪某：“好的。那天晚上，赵主管带着我们基地总共五个人，然后在市中心汇合了其它基地的大概一百多人。
我们坐上了去阳湖站的地铁，当时时间很晚了，地铁上也没几个人，带头的飞哥给我们每人发了口罩和钢管，接着就给我们布置起了任务。
到了阳湖站，我们一下车，见东西就砸，还有些人见财起意，抢了不少商铺的商品。”
娜姐：“你们打砸抢了多长时间？”
汪某：“大概有五分钟，飞哥说警察反应很快，让我们砸了就有，我们出了地铁站就四散而逃了。”
娜姐：“汪洋，你知道你这种行为要判多少年吗？”
汪某显得很落寞：“知道，律师告诉我了，根据战时条例，我们这种行为，严重危害社会秩序，量刑从严从重，根据情节恶劣程度，要判15到20年。”
……
娜姐：“汪洋，你后悔吗？”
汪某：“我非常后悔，我还有四个孩子要养，以后他们娘几个不仅生活艰难，还会因为我，对他们的就学和就业产生非常坏的影响，呜……”
汪洋再次流下了悔恨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