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卡尔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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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章出现的歌词是照搬的一首网络歌曲，歌名葬歌，因为觉得很符合意境所以就原方不动抄了过来，请原谅我功力不够写不出这种歌词来……另外歌儿挺好听的，强烈推荐一下。】
“杰克！杰克醒醒！”
“别叫了，区区中阶牧师的身体中了张飞的‘战狂之吼’，虽然被我的结界抵消了大部分的威力，但在短时间内还没晕过去已经是奇迹了，一时半会儿估计是醒不过来的。”
清晨的阳光从破烂的墙壁外面照了进来，映在一张焦急的脸上，正是抱着杰克的卡尔。
这个原本漆黑的屋子在阳光的照耀下被驱散了最后一缕阴霾，但阴霾过后，剩下的却只有一片废土与灰尘。
时间，已经过了一夜。
房间里剩下的只有浑身是血的卡尔与他身边早已不省人事的妮可，却找不到罗宾管家以及沃伦男爵的踪影。
“他会不会有事？或者留下什么后遗症？”
卡尔朝着晕过去的杰克丢了几个神术，同时朝着邪神问道。
顺带一提，因为周围已经没人的缘故，卡尔和邪神的对话是直接用声音交流的。
“放心吧，不会，而且你们牧师最擅长的不就是应对这些东西吗。”
卡尔听后内心松了口气，他问出来也是以防万一，在问话之前他就已经做了一番检查，杰克的生命气息依旧旺盛，看来的的确确只是晕倒了而已。
“那其他人呢。”
他又看了看地上德里克家族的女人们，她们看起来应该是受了些伤，但并没有危及到生命。
“自己看吧，张飞的技能只是单纯的物理伤害，不包含诅咒或是灵魂攻击在内，只要肉体上没什么不可逆转的损伤，休养一段时间都是可以恢复的。”
卡尔没去照看被他放在一边的小萝莉，他早就探查过了，虽然他和小妮可当时都是近距离中了张飞那一招，但邪神洛及时将他们二人护住，所以这距离最近的两人反倒是毫发无损。
至于罗宾管家以及地上的一众尸体运气就没那么好了，他们的躯体在‘战狂之吼’的声波下迅速分崩离析，短短的几秒之内就彻底化作齑了粉，再找不到任何存在过的痕迹。
想到这里，卡尔心里颇有些兔死狐悲。
短短几分钟前，罗宾还像是地狱的恶魔一样数次将他逼入死路，那层出不穷的手段和声嘶底里的偏执不止一次让他感到绝望。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在张飞的一吼之下像个毫无反抗力的蝼蚁一样，身体在刹那间支离破碎，到最后，就连一个完整的肉块都找不到。
卡尔的脑海里依旧深深烙印着老罗宾在临死前，眼中流露出的刻骨的杀意与憎恨，以及……那一抹深深的留恋。
即便信仰已经背叛了他，甚至亲手毁灭了他，但那颗初心，犹在。
深深的叹了口气，卡尔问道：
“你这样真的好吗？那可是你唯一的信徒。”
“现在你才是。”
邪神的声音毫无感情。
“太真实了。”
卡尔知道邪神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内心不禁又是一声叹息。
从始至终，老罗宾做的只是无用功而已，即使他死了也没有任何改变。
如果他还活着，卡尔真的很想当面问他一句，值吗。
你到底是图个啥。
【你相信爱情吗？】
老罗宾当初的话还回荡在卡尔的脑海，直到现在，他还没明白这句话和他的所作所为到底有什么关系，但是……他相信。
他相信情感可以成为人的信仰。
因为他自己就是这样。
这份信仰，足以超越神明。
卡尔这边还在矫情，邪神却若无其事的提醒道：
“先尽快离开这里吧，我的神识感觉到有不少人正在朝这里接近。”
卡尔这才想起他们刚才已经弄出了不小的动静，不说别的，就光是张飞的那一嗓子就够招来方圆十里的人了。
有些慌乱的左顾右盼了一阵，卡尔连忙俯身将杰克安置在一个相对舒服安全的位置上躺下，小萝莉妮可也放在他的旁边，而这时邪神的声音又响起了：
“差点忘了，这小丫头知道了我的存在，可不能让她传出去。”
“你要干嘛！”
卡尔立刻楼住了妮可的身体，将她护在怀里警惕道。
他当然知道邪神不会下什么杀手，不然罗宾之前想杀妮可的时候他也犯不上多此一举的阻止罗宾，甚至在张飞释放技能的时候还特意耗费神力护住了她，但这邪神毕竟是邪神，非我族类，万一为了保守秘密打算把小萝莉变成哑巴或白痴，那卡尔也不能同意啊。
要是这样，还不是当初直接让罗宾弄死她了。
好歹自己还可以多看一会儿萝莉触手……
不过在场的卡尔甚至包括邪神都没注意到，在卡尔紧紧搂住妮可的时候，小萝莉的脸突然红了起来。
“瞧你那德行，有了萝莉忘了主子。”
邪神的语气突然有点酸溜溜的，说道：
“我只是要删除她今天的记忆，又没说要害她。”
“删除记忆？会不会对脑子有什么损伤，比如说变成白痴？”
在听到‘变成白痴’四个字的时候，妮可的脸由红变白。
“哪能呢！这么有味道的小萝莉，我哪舍得把她变白痴！你也不是没看见她刚才被触手的那段，简直极品啊，这要是再等个两年，啧啧……”
小萝莉苍白的脸色又红了……
卡尔抱着萝莉的动作稍微松了松，让装晕的妮可感觉好受了一点，就听他说道：
“既然你有这能耐，当时怎么不跟罗宾说，何必废这么大的力气。”
邪神郁闷的说道：
“当时不是没有祭品吗，做这些得消耗神力才行。”
“哦，拿到我内裤以后就开始挥霍了是吧。”
一听这话，卡尔顿时想起自己被看光光的场面，语气不爽的说道。
“都说了，你的内裤根本补充不了神力，能帮你把张飞召唤出来还是我消耗自己的。”
“那你……哦~~”
卡尔问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低头看了看遍地躺着的寡妇们。
“臭不要脸！先说好，死变态，我可不忙你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年轻的邪神信徒义正言辞。
“用不着，而且删除记忆必须使用当事人身上的东西当做物品，所以我刚才在厕所里捞出了这小姑娘的牙刷。”
邪神美滋滋的说道。
“牙刷你也……等会？从哪捞出来的？”
卡尔咽了口唾沫。
这异界邪神的变态程度远超自己想象。
“不要在意细节，总之能用就是好的，你躲开点，我要施法了。”
卡尔动作迅速的离开了妮可的身边，嘴里却鄙视道：
“趁着人家晕倒做这做那的，当邪神的就是不厚道。”
“你懂什么，我这叫物尽……你特么还好意思说！！”
邪神当即就爆了粗口。
原来，此时的卡尔已经蹲在杰克旁边扒起了杰克的衣服。
看那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连邪神也不禁开始琢磨起这两人是不是有什么突破友情的关系了。
所以邪神洛并没有注意到，在他施法的时候，小妮可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紧紧咬着牙。
忍住，不能出声，也不能被他们发现一点不对。
代价只是一天的记忆而已，这算不上什么，只要能活命。
聪明的妮可已经从只言片语之间猜出了邪神的身份，天知道如果他们发现她还醒着，这位外来的邪神会做出什么来，所以她只能咬牙硬撑着。
不一会儿，萦绕在妮可身上的紫光就渐渐消散，而卡尔也三下五除二的将杰克身上拔下的衣服套在身上，还颇为臭美的整理了一番。
这可是教廷的祭祀长袍，听说上面还有刻有自动除尘和加快冥想的魔法阵，和低阶牧师穿的普通长袍压根不在一个档次上。
卡尔和杰克的身形相仿，所以祭祀袍穿在他身上倒是合身的很，除了脸上有些脏兮兮以外，还真没什么违和感。
一阵冷风吹过，被脱的只剩背心裤衩的杰克躺在地上不禁缩了缩身体，原本睡的挺香的脸上不禁露出了难受的神情。
“你这么对待你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发小，真的好吗。”
邪神也是叹了口气。
“这满地就他一个男的，不扒他扒谁。”
卡尔倒是理直气壮：
“而且发小这玩意儿，不就是这么用的吗。”
“太真实了。”
邪神无语。
这个位面实在太特么可怕了。
怎么遇到的尽是些丧尽天良的主。
异界的邪神决定不和这个熊孩子胡搅蛮缠，他当即说道：
“行了，耽误了这么久，我们也该走了。”
卡尔点了点头，同意了邪神的建议，当即就要离开。
可没走两步，他的脚步却停了下来。
他回头看了看如今已经变成废墟的地下室，神色间有种说不出的东西。
犹豫半响，他回到了废墟中，半跪在地上。
“干嘛？你……”
邪神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下了。
因为她看到，卡尔两手手指交叉，放到胸前，唱起了教廷世代传承的圣歌。
安魂曲。
这是光明教廷的牧师自小就要学习的必修课，也是卡尔在教廷唯一认真学习过的东西。
安魂曲称不上是神术，只能看做是某种仪式或是习俗，用以抚慰死去的亡灵，祈祷逝者的归途有圣光的指引和相伴，让游荡的灵魂不再迷失，安然回到光明神所在的圣殿。
这是对于生命的尊重与怜悯。
罗宾也好，沃伦男爵也好，德里克家族死去的所有男丁也好，不管他们是否无辜，他们的罪孽，也在失去生命的那一刻随着躯体在世间消散了。
人的灵魂是洁净的，肉体犯下的罪孽，应在他们活着的时候被清算，死后的人不该受诅咒。
睡吧，睡吧。
请不要再彷徨。
睡吧，睡吧。
忘掉所有悲伤
别哭，别怕。
让我带你回家。
当歌声响起的时候。
睡吧，睡吧，睡吧。
放下所有的渊源和冤缘愿怨。
你将忘记痛苦，你将忘却不安。
就让黑白与对错都随风飘散，
去迎接你的必然。
让那过往种种沉入轮回的海，
你将忘却伤害，
你将忘却阴霾。
听完这首歌，
然后悄悄离开。
睡吧不要再醒来。
睡吧，睡吧……
愿你们的灵魂得到安息。
卡尔在内心说道。
安魂曲并非神术，也不是魔法。
但不知是因为拥有祭祀了长袍的加成，还是卡尔的虔诚起到了作用，这首圣歌竟真的引动了天地间的光系元素，点点荧芒聚集在他的周身，温和而灵动的浮动着，仿佛在为牧师的善良欢欣雀跃。
他的歌声并不算多好听，却显得异常清澈与温暖，邪神听着听着，不由有些出神。
一种莫名的温暖，萦绕在整片废墟中，晕倒在地上的众人原本略微苦痛的神色也慢慢变得平静，甚至挂上了甜甜的笑。
她们再度回到了美梦当中。
就连地上正在装晕的小妮可也睁开了眼睛，眼神愣愣的看着卡尔。
邪神洛并没有看到这一幕，因为她和妮可一样，她全部的注意力，此刻都集中在那个被洁白圣光萦绕着的身影上。
他神情温柔，却带着几丝独特的庄严，在柔和光芒的照耀下，那张其貌不扬又脏兮兮的脸竟显得如此圣洁，圣洁到让洛觉得，那些在周围环绕着的肮脏灵魂是一种亵渎。
一股磅礴的力量，温和的抹去了聚集着的光系元素，也打断了卡尔的吟唱。
在他怒视着质问邪神之前，后者却先一步淡淡的开口：
“他们配不上。”
不待卡尔说话，邪神接着说道：
“而且没时间了，马上就会有人赶过来。”
【注：本章出现的歌词是照搬的一首网络歌曲，歌名葬歌，因为觉得很符合意境所以就原方不动抄了过来，请原谅我功力不够写不出这种歌词来……另外歌儿挺好听的，强烈推荐一下。】
“杰克！杰克醒醒！”
“别叫了，区区中阶牧师的身体中了张飞的‘战狂之吼’，虽然被我的结界抵消了大部分的威力，但在短时间内还没晕过去已经是奇迹了，一时半会儿估计是醒不过来的。”
清晨的阳光从破烂的墙壁外面照了进来，映在一张焦急的脸上，正是抱着杰克的卡尔。
这个原本漆黑的屋子在阳光的照耀下被驱散了最后一缕阴霾，但阴霾过后，剩下的却只有一片废土与灰尘。
时间，已经过了一夜。
房间里剩下的只有浑身是血的卡尔与他身边早已不省人事的妮可，却找不到罗宾管家以及沃伦男爵的踪影。
“他会不会有事？或者留下什么后遗症？”
卡尔朝着晕过去的杰克丢了几个神术，同时朝着邪神问道。
顺带一提，因为周围已经没人的缘故，卡尔和邪神的对话是直接用声音交流的。
“放心吧，不会，而且你们牧师最擅长的不就是应对这些东西吗。”
卡尔听后内心松了口气，他问出来也是以防万一，在问话之前他就已经做了一番检查，杰克的生命气息依旧旺盛，看来的的确确只是晕倒了而已。
“那其他人呢。”
他又看了看地上德里克家族的女人们，她们看起来应该是受了些伤，但并没有危及到生命。
“自己看吧，张飞的技能只是单纯的物理伤害，不包含诅咒或是灵魂攻击在内，只要肉体上没什么不可逆转的损伤，休养一段时间都是可以恢复的。”
卡尔没去照看被他放在一边的小萝莉，他早就探查过了，虽然他和小妮可当时都是近距离中了张飞那一招，但邪神洛及时将他们二人护住，所以这距离最近的两人反倒是毫发无损。
至于罗宾管家以及地上的一众尸体运气就没那么好了，他们的躯体在‘战狂之吼’的声波下迅速分崩离析，短短的几秒之内就彻底化作齑了粉，再找不到任何存在过的痕迹。
想到这里，卡尔心里颇有些兔死狐悲。
短短几分钟前，罗宾还像是地狱的恶魔一样数次将他逼入死路，那层出不穷的手段和声嘶底里的偏执不止一次让他感到绝望。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在张飞的一吼之下像个毫无反抗力的蝼蚁一样，身体在刹那间支离破碎，到最后，就连一个完整的肉块都找不到。
卡尔的脑海里依旧深深烙印着老罗宾在临死前，眼中流露出的刻骨的杀意与憎恨，以及……那一抹深深的留恋。
即便信仰已经背叛了他，甚至亲手毁灭了他，但那颗初心，犹在。
深深的叹了口气，卡尔问道：
“你这样真的好吗？那可是你唯一的信徒。”
“现在你才是。”
邪神的声音毫无感情。
“太真实了。”
卡尔知道邪神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内心不禁又是一声叹息。
从始至终，老罗宾做的只是无用功而已，即使他死了也没有任何改变。
如果他还活着，卡尔真的很想当面问他一句，值吗。
你到底是图个啥。
【你相信爱情吗？】
老罗宾当初的话还回荡在卡尔的脑海，直到现在，他还没明白这句话和他的所作所为到底有什么关系，但是……他相信。
他相信情感可以成为人的信仰。
因为他自己就是这样。
这份信仰，足以超越神明。
卡尔这边还在矫情，邪神却若无其事的提醒道：
“先尽快离开这里吧，我的神识感觉到有不少人正在朝这里接近。”
卡尔这才想起他们刚才已经弄出了不小的动静，不说别的，就光是张飞的那一嗓子就够招来方圆十里的人了。
有些慌乱的左顾右盼了一阵，卡尔连忙俯身将杰克安置在一个相对舒服安全的位置上躺下，小萝莉妮可也放在他的旁边，而这时邪神的声音又响起了：
“差点忘了，这小丫头知道了我的存在，可不能让她传出去。”
“你要干嘛！”
卡尔立刻楼住了妮可的身体，将她护在怀里警惕道。
他当然知道邪神不会下什么杀手，不然罗宾之前想杀妮可的时候他也犯不上多此一举的阻止罗宾，甚至在张飞释放技能的时候还特意耗费神力护住了她，但这邪神毕竟是邪神，非我族类，万一为了保守秘密打算把小萝莉变成哑巴或白痴，那卡尔也不能同意啊。
要是这样，还不是当初直接让罗宾弄死她了。
好歹自己还可以多看一会儿萝莉触手……
不过在场的卡尔甚至包括邪神都没注意到，在卡尔紧紧搂住妮可的时候，小萝莉的脸突然红了起来。
“瞧你那德行，有了萝莉忘了主子。”
邪神的语气突然有点酸溜溜的，说道：
“我只是要删除她今天的记忆，又没说要害她。”
“删除记忆？会不会对脑子有什么损伤，比如说变成白痴？”
在听到‘变成白痴’四个字的时候，妮可的脸由红变白。
“哪能呢！这么有味道的小萝莉，我哪舍得把她变白痴！你也不是没看见她刚才被触手的那段，简直极品啊，这要是再等个两年，啧啧……”
小萝莉苍白的脸色又红了……
卡尔抱着萝莉的动作稍微松了松，让装晕的妮可感觉好受了一点，就听他说道：
“既然你有这能耐，当时怎么不跟罗宾说，何必废这么大的力气。”
邪神郁闷的说道：
“当时不是没有祭品吗，做这些得消耗神力才行。”
“哦，拿到我内裤以后就开始挥霍了是吧。”
一听这话，卡尔顿时想起自己被看光光的场面，语气不爽的说道。
“都说了，你的内裤根本补充不了神力，能帮你把张飞召唤出来还是我消耗自己的。”
“那你……哦~~”
卡尔问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低头看了看遍地躺着的寡妇们。
“臭不要脸！先说好，死变态，我可不忙你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年轻的邪神信徒义正言辞。
“用不着，而且删除记忆必须使用当事人身上的东西当做物品，所以我刚才在厕所里捞出了这小姑娘的牙刷。”
邪神美滋滋的说道。
“牙刷你也……等会？从哪捞出来的？”
卡尔咽了口唾沫。
这异界邪神的变态程度远超自己想象。
“不要在意细节，总之能用就是好的，你躲开点，我要施法了。”
卡尔动作迅速的离开了妮可的身边，嘴里却鄙视道：
“趁着人家晕倒做这做那的，当邪神的就是不厚道。”
“你懂什么，我这叫物尽……你特么还好意思说！！”
邪神当即就爆了粗口。
原来，此时的卡尔已经蹲在杰克旁边扒起了杰克的衣服。
看那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连邪神也不禁开始琢磨起这两人是不是有什么突破友情的关系了。
所以邪神洛并没有注意到，在他施法的时候，小妮可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紧紧咬着牙。
忍住，不能出声，也不能被他们发现一点不对。
代价只是一天的记忆而已，这算不上什么，只要能活命。
聪明的妮可已经从只言片语之间猜出了邪神的身份，天知道如果他们发现她还醒着，这位外来的邪神会做出什么来，所以她只能咬牙硬撑着。
不一会儿，萦绕在妮可身上的紫光就渐渐消散，而卡尔也三下五除二的将杰克身上拔下的衣服套在身上，还颇为臭美的整理了一番。
这可是教廷的祭祀长袍，听说上面还有刻有自动除尘和加快冥想的魔法阵，和低阶牧师穿的普通长袍压根不在一个档次上。
卡尔和杰克的身形相仿，所以祭祀袍穿在他身上倒是合身的很，除了脸上有些脏兮兮以外，还真没什么违和感。
一阵冷风吹过，被脱的只剩背心裤衩的杰克躺在地上不禁缩了缩身体，原本睡的挺香的脸上不禁露出了难受的神情。
“你这么对待你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发小，真的好吗。”
邪神也是叹了口气。
“这满地就他一个男的，不扒他扒谁。”
卡尔倒是理直气壮：
“而且发小这玩意儿，不就是这么用的吗。”
“太真实了。”
邪神无语。
这个位面实在太特么可怕了。
怎么遇到的尽是些丧尽天良的主。
异界的邪神决定不和这个熊孩子胡搅蛮缠，他当即说道：
“行了，耽误了这么久，我们也该走了。”
卡尔点了点头，同意了邪神的建议，当即就要离开。
可没走两步，他的脚步却停了下来。
他回头看了看如今已经变成废墟的地下室，神色间有种说不出的东西。
犹豫半响，他回到了废墟中，半跪在地上。
“干嘛？你……”
邪神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下了。
因为她看到，卡尔两手手指交叉，放到胸前，唱起了教廷世代传承的圣歌。
安魂曲。
这是光明教廷的牧师自小就要学习的必修课，也是卡尔在教廷唯一认真学习过的东西。
安魂曲称不上是神术，只能看做是某种仪式或是习俗，用以抚慰死去的亡灵，祈祷逝者的归途有圣光的指引和相伴，让游荡的灵魂不再迷失，安然回到光明神所在的圣殿。
这是对于生命的尊重与怜悯。
罗宾也好，沃伦男爵也好，德里克家族死去的所有男丁也好，不管他们是否无辜，他们的罪孽，也在失去生命的那一刻随着躯体在世间消散了。
人的灵魂是洁净的，肉体犯下的罪孽，应在他们活着的时候被清算，死后的人不该受诅咒。
睡吧，睡吧。
请不要再彷徨。
睡吧，睡吧。
忘掉所有悲伤
别哭，别怕。
让我带你回家。
当歌声响起的时候。
睡吧，睡吧，睡吧。
放下所有的渊源和冤缘愿怨。
你将忘记痛苦，你将忘却不安。
就让黑白与对错都随风飘散，
去迎接你的必然。
让那过往种种沉入轮回的海，
你将忘却伤害，
你将忘却阴霾。
听完这首歌，
然后悄悄离开。
睡吧不要再醒来。
睡吧，睡吧……
愿你们的灵魂得到安息。
卡尔在内心说道。
安魂曲并非神术，也不是魔法。
但不知是因为拥有祭祀了长袍的加成，还是卡尔的虔诚起到了作用，这首圣歌竟真的引动了天地间的光系元素，点点荧芒聚集在他的周身，温和而灵动的浮动着，仿佛在为牧师的善良欢欣雀跃。
他的歌声并不算多好听，却显得异常清澈与温暖，邪神听着听着，不由有些出神。
一种莫名的温暖，萦绕在整片废墟中，晕倒在地上的众人原本略微苦痛的神色也慢慢变得平静，甚至挂上了甜甜的笑。
她们再度回到了美梦当中。
就连地上正在装晕的小妮可也睁开了眼睛，眼神愣愣的看着卡尔。
邪神洛并没有看到这一幕，因为她和妮可一样，她全部的注意力，此刻都集中在那个被洁白圣光萦绕着的身影上。
他神情温柔，却带着几丝独特的庄严，在柔和光芒的照耀下，那张其貌不扬又脏兮兮的脸竟显得如此圣洁，圣洁到让洛觉得，那些在周围环绕着的肮脏灵魂是一种亵渎。
一股磅礴的力量，温和的抹去了聚集着的光系元素，也打断了卡尔的吟唱。
在他怒视着质问邪神之前，后者却先一步淡淡的开口：
“他们配不上。”
不待卡尔说话，邪神接着说道：
“而且没时间了，马上就会有人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