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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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还能不是人？”
微胖的警官吓了一跳，道:“头儿，那我们不上报给执行者吗？”
“慌什么。”庄乔夹着香烟，陶醉地吸了一口，才道：“新来的吧？也没必要一听不是人就这么慌张，很多东西只是看起来吓人，实际上不过就是厉害点儿的猛兽而已，按照制度，只有二类及以上的Euclid级生物或危险事件才有出动执行者的必要。”
说到这里，庄乔吐出一口烟圈，道：“目前通过法医的鉴定，还没有找到任何超自然力量的因素，今天晚上我们得先试一试，哪怕没法把那畜生逮住，好歹也要先试试它几斤几两，看看值不值得出动执行者。当然，小心是无大错的，所以在出来之前我已经向局里报备过这次行动，你猜局长他老人家是怎么说的？”
庄乔手里夹着烟，冷笑不语。
（PS：其实这一段我本来想写的更复杂一点，延伸开去讲讲官僚主义的问题，但想想实在有点政治敏感的风险，所以......咳咳，就春秋笔法了。）
年轻的胖警官干笑一声，有些不敢接话，局里人都知道，庄乔这位当了十年的一级警司的老干部，劳苦功高却得不到晋升，背后自然是有着更深层次的原因。他咳了一声，转而道：“那我们在这儿蹲点真的有用？”
他们这会儿是在宿舍区外，靠近农业大棚的地方，视野很好，能将几栋宿舍楼都收入眼底。在场的除了庄乔以外，七八个警员，全都荷枪实弹。庄乔道：“有用，但不一定正好是今天。”
他解释道：“白天的时候我有想过拉起戒严，对这边的巢城人一个个做检查，但是担心打草惊蛇，真要让那玩意儿给跑了，呵，上头的怒火咱们担待不住，所以晚上悄悄过来。监控录像里不是没发觉异常吗？所以当时我就想，如果我是那个犯人，我要怎么才能避开所有的监控？除了隐形以外，答案很简单，翻窗，走廊上有监控，大楼的背面却没有，毕竟原本也人没想到巢城的学员中会混进去一个吃人的怪物。”
又道：“小高，剩下的你来解释。”
另一个看上去颇为斯文的警官走过来，道：“根据尸检报告，那具尸体.......”
“等一下。”庄乔打断他：“打个商量，我这人心理承受能力脆弱，接下来的比较可怕，能不能不要说尸体，用其他的代称，比如凉拌鸡丝什么的。”
“......”
你说自己心理承受能力脆弱......被称为小高的警官一时间脸色微妙，张了张嘴，道：
“那.....那具......凉拌鸡丝没吃完，被扔在下水道里。根据尸检报告显示，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后半夜，凌晨三点左右，致命伤是脖颈被大力拧断，其他伤口，包括开膛破肚的那些伤势全都是在那之后，推测是凉拌鸡丝先被带到下水道之后，那玩意儿才开始进食，但是吃的不多，或许是想要分批慢慢吃。”
庄乔喷出一口烟圈，接口道：“现在还没确定犯人是谁，但它接下来还会有行动，这不可能是它的唯一一次捕猎。总之，要是今天没有蹲到人，明天我们继续。”
他抽烟的时候，眼睛一直紧紧盯着宿舍楼那边。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屏息凝神地在阴影中等待，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庄乔精神一振，低呵道：“有动静！来了！”
......
顾南明担忧了半宿，迷迷糊糊正要睡过去，忽然听到一个声音。
先是“嗖”的一下，尖锐的破空声，像是那种装上了消音器的子弹，然后便是一声骇人的尖啸。
顾南明悚然一惊，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一抬头，窗外有一个影子唰地横掠过去，接着是“呯”的一声，他的窗户碎开，一抹血花迸出，撒进他的屋子里，那个身影在痛苦的嘶鸣声中一闪而过——它应该是正巧被一发子弹击中了，子弹穿过它的身体，带着血迹打碎了顾南明房间的窗户。
手电筒的灯柱在窗外晃动，外面传来一声怒骂：“谁他娘乱开的枪，打到人怎么办！！”
顾南明一身冷汗，虽然没能看清，但从他窗外掠过去的那玩意儿绝对不是人类！
废话，他这里可是三楼，外面又没有什么落脚点，正常人类能从他窗外飞掠过去？！
老子还真是乌鸦嘴，想什么来什么，看吧，晚上果然出事儿了！顾南明心中气结，望着自己被子弹击碎的玻璃，有些后知后怕的感觉涌了上来，我滴个乖乖这也太险了，还好被打碎的只是窗户......寒冷的夜风嗖嗖地从破口处灌进来。
顾南明一下子有些拿不定注意。怪物的嘶吼声接连响起，这时候整栋楼大概都已经被惊醒了过来，外面的警察大喊道：“别开窗！不要靠近窗户，都给我好好呆在房间里别动——”
这时候那怪物又是一声痛苦的嘶吼，估计是再度被子弹击中，然后顾南明清晰地听见玻璃的碎裂声，和女孩的尖叫声从左侧的303室传来——303室住的是艾尔玛！顾南明心中骤然发紧，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一副画面：
那个负伤的怪物打碎了窗玻璃，冲进艾尔玛的房间中。
他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冲向门口，直到这个瞬间，脑子里甚至都是空白的一片，思维跟不上行动的速度，或者说，在脑子里还没有想明白的时候，潜意识就已经替他做出了选择。
外面传来那些警察的声音：“赶快！你们去救人！绕到前面去——”
他们原本是在大楼背面射击，但这时候怪物冲进了房中，想要上来却得绕到宿舍楼的正面走楼梯上去，警察毕竟不像是那怪物一样可以飞檐走壁地爬上去。
而这个瞬间顾南明已经打开房门冲到了走廊外面，接着对准艾尔玛的房门鼓起浑身力气撞了过去，呯的一下，门锁居然被他直接撞开，顾南明踉跄地摔进房中，喊道：“你没事吧？！”
“啊——！！”
尖叫声传来，然后他才看清了房间里的景象。艾尔玛估计也是刚刚才被惊醒的，缩在床角大声嘶喊，惊恐的面无人色，而那怪物脑袋被罩在一床被子里，没头苍蝇般，咚的一下撞到了墙上，很显然，这家伙扑进来的瞬间，艾尔玛的反应也很快，直接将被子掀起来丢过去。但是下一刻，滋啦一下，裂帛声中，棉被被那怪物用力撕开，漫天的棉絮如雪花般飞出来，那怪物将被扯烂的棉被丢在地上，目光凶厉地扫了一圈。
它身上带着一股腐生菌似的臭味，皮肤的质地看上去近似胶皮，样貌难以形容，就像是一个人皮肤底下的全部血管都转变成了植物蔓延的根须与荆棘，那些粗大的枝条将皮囊撑得鼓起来，让它的体表看上去疙疙瘩瘩崎岖不平，扭曲成噩梦般的样子，嘴唇也无法闭合，白森森的牙床暴露在外，还有许多荆棘的尖刺破开皮肤直接扎了出来。
但是......那张脸......那张扭曲得不成样子的脸庞，依稀还能辨认出一点原本的样貌，赫然就是隔壁301那个魅力超凡的男人！卧槽，在这种世界观里，果然长得帅的都有问题！！
......啊嘞？
冷汗滴下，顾南明后知后觉地想到一个问题：我是发了什么疯，才会自己闯进这个危险的地方来......
“还、还能不是人？”
微胖的警官吓了一跳，道:“头儿，那我们不上报给执行者吗？”
“慌什么。”庄乔夹着香烟，陶醉地吸了一口，才道：“新来的吧？也没必要一听不是人就这么慌张，很多东西只是看起来吓人，实际上不过就是厉害点儿的猛兽而已，按照制度，只有二类及以上的Euclid级生物或危险事件才有出动执行者的必要。”
说到这里，庄乔吐出一口烟圈，道：“目前通过法医的鉴定，还没有找到任何超自然力量的因素，今天晚上我们得先试一试，哪怕没法把那畜生逮住，好歹也要先试试它几斤几两，看看值不值得出动执行者。当然，小心是无大错的，所以在出来之前我已经向局里报备过这次行动，你猜局长他老人家是怎么说的？”
庄乔手里夹着烟，冷笑不语。
（PS：其实这一段我本来想写的更复杂一点，延伸开去讲讲官僚主义的问题，但想想实在有点政治敏感的风险，所以......咳咳，就春秋笔法了。）
年轻的胖警官干笑一声，有些不敢接话，局里人都知道，庄乔这位当了十年的一级警司的老干部，劳苦功高却得不到晋升，背后自然是有着更深层次的原因。他咳了一声，转而道：“那我们在这儿蹲点真的有用？”
他们这会儿是在宿舍区外，靠近农业大棚的地方，视野很好，能将几栋宿舍楼都收入眼底。在场的除了庄乔以外，七八个警员，全都荷枪实弹。庄乔道：“有用，但不一定正好是今天。”
他解释道：“白天的时候我有想过拉起戒严，对这边的巢城人一个个做检查，但是担心打草惊蛇，真要让那玩意儿给跑了，呵，上头的怒火咱们担待不住，所以晚上悄悄过来。监控录像里不是没发觉异常吗？所以当时我就想，如果我是那个犯人，我要怎么才能避开所有的监控？除了隐形以外，答案很简单，翻窗，走廊上有监控，大楼的背面却没有，毕竟原本也人没想到巢城的学员中会混进去一个吃人的怪物。”
又道：“小高，剩下的你来解释。”
另一个看上去颇为斯文的警官走过来，道：“根据尸检报告，那具尸体.......”
“等一下。”庄乔打断他：“打个商量，我这人心理承受能力脆弱，接下来的比较可怕，能不能不要说尸体，用其他的代称，比如凉拌鸡丝什么的。”
“......”
你说自己心理承受能力脆弱......被称为小高的警官一时间脸色微妙，张了张嘴，道：
“那.....那具......凉拌鸡丝没吃完，被扔在下水道里。根据尸检报告显示，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后半夜，凌晨三点左右，致命伤是脖颈被大力拧断，其他伤口，包括开膛破肚的那些伤势全都是在那之后，推测是凉拌鸡丝先被带到下水道之后，那玩意儿才开始进食，但是吃的不多，或许是想要分批慢慢吃。”
庄乔喷出一口烟圈，接口道：“现在还没确定犯人是谁，但它接下来还会有行动，这不可能是它的唯一一次捕猎。总之，要是今天没有蹲到人，明天我们继续。”
他抽烟的时候，眼睛一直紧紧盯着宿舍楼那边。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屏息凝神地在阴影中等待，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庄乔精神一振，低呵道：“有动静！来了！”
......
顾南明担忧了半宿，迷迷糊糊正要睡过去，忽然听到一个声音。
先是“嗖”的一下，尖锐的破空声，像是那种装上了消音器的子弹，然后便是一声骇人的尖啸。
顾南明悚然一惊，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一抬头，窗外有一个影子唰地横掠过去，接着是“呯”的一声，他的窗户碎开，一抹血花迸出，撒进他的屋子里，那个身影在痛苦的嘶鸣声中一闪而过——它应该是正巧被一发子弹击中了，子弹穿过它的身体，带着血迹打碎了顾南明房间的窗户。
手电筒的灯柱在窗外晃动，外面传来一声怒骂：“谁他娘乱开的枪，打到人怎么办！！”
顾南明一身冷汗，虽然没能看清，但从他窗外掠过去的那玩意儿绝对不是人类！
废话，他这里可是三楼，外面又没有什么落脚点，正常人类能从他窗外飞掠过去？！
老子还真是乌鸦嘴，想什么来什么，看吧，晚上果然出事儿了！顾南明心中气结，望着自己被子弹击碎的玻璃，有些后知后怕的感觉涌了上来，我滴个乖乖这也太险了，还好被打碎的只是窗户......寒冷的夜风嗖嗖地从破口处灌进来。
顾南明一下子有些拿不定注意。怪物的嘶吼声接连响起，这时候整栋楼大概都已经被惊醒了过来，外面的警察大喊道：“别开窗！不要靠近窗户，都给我好好呆在房间里别动——”
这时候那怪物又是一声痛苦的嘶吼，估计是再度被子弹击中，然后顾南明清晰地听见玻璃的碎裂声，和女孩的尖叫声从左侧的303室传来——303室住的是艾尔玛！顾南明心中骤然发紧，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一副画面：
那个负伤的怪物打碎了窗玻璃，冲进艾尔玛的房间中。
他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冲向门口，直到这个瞬间，脑子里甚至都是空白的一片，思维跟不上行动的速度，或者说，在脑子里还没有想明白的时候，潜意识就已经替他做出了选择。
外面传来那些警察的声音：“赶快！你们去救人！绕到前面去——”
他们原本是在大楼背面射击，但这时候怪物冲进了房中，想要上来却得绕到宿舍楼的正面走楼梯上去，警察毕竟不像是那怪物一样可以飞檐走壁地爬上去。
而这个瞬间顾南明已经打开房门冲到了走廊外面，接着对准艾尔玛的房门鼓起浑身力气撞了过去，呯的一下，门锁居然被他直接撞开，顾南明踉跄地摔进房中，喊道：“你没事吧？！”
“啊——！！”
尖叫声传来，然后他才看清了房间里的景象。艾尔玛估计也是刚刚才被惊醒的，缩在床角大声嘶喊，惊恐的面无人色，而那怪物脑袋被罩在一床被子里，没头苍蝇般，咚的一下撞到了墙上，很显然，这家伙扑进来的瞬间，艾尔玛的反应也很快，直接将被子掀起来丢过去。但是下一刻，滋啦一下，裂帛声中，棉被被那怪物用力撕开，漫天的棉絮如雪花般飞出来，那怪物将被扯烂的棉被丢在地上，目光凶厉地扫了一圈。
它身上带着一股腐生菌似的臭味，皮肤的质地看上去近似胶皮，样貌难以形容，就像是一个人皮肤底下的全部血管都转变成了植物蔓延的根须与荆棘，那些粗大的枝条将皮囊撑得鼓起来，让它的体表看上去疙疙瘩瘩崎岖不平，扭曲成噩梦般的样子，嘴唇也无法闭合，白森森的牙床暴露在外，还有许多荆棘的尖刺破开皮肤直接扎了出来。
但是......那张脸......那张扭曲得不成样子的脸庞，依稀还能辨认出一点原本的样貌，赫然就是隔壁301那个魅力超凡的男人！卧槽，在这种世界观里，果然长得帅的都有问题！！
......啊嘞？
冷汗滴下，顾南明后知后觉地想到一个问题：我是发了什么疯，才会自己闯进这个危险的地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