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走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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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铃铃铃——”
刺耳的起床铃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顾南明将被子上拉蒙住脑袋，起床铃响彻云霄，半分钟之后他才依稀想起今天早上要去干活......顾南明打着哈欠，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
没睡好。大脑异常疲惫，感觉比睡觉之前还要困，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昨晚做了个梦，但又想不起来梦的具体内容，好像......不行，不能想，一想起来脑子就痛，有种精神都被抽空的感觉。真是糟糕，第一天就发生这种事，希望不会影响到接下来一整天的状态......
顾南明晕头晕脑地出了门，随便在食堂吃了顿早饭，一碗白粥，然后便赶到农场。他来的居然还算早，人都没全到齐，一个老农似的男人坐在边上喝茶，皮肤黝黑，身板结实，手上很粗糙。稍远些的地方周围站着几个体格强壮的安保人员，巢城来的人野性难驯，有时候不仅会出言顶撞，还会对这边的老师大打出手，所以安保人员的存在是非常必要的。
艾尔玛也在人群当中，对那些安保人员明显有些犯怵。她见到顾南明，凑过来小声地跟他道：“那些人打过我，你看好了，我以后一定要报仇！”
顾南明嘴角微微抽搐：“......你是做了啥才会被打.......”
艾尔玛脸色一沉，哼了一声：“你别管！反正我一定要报复回来，你帮不帮我？！”
顾南明断然摇头：“不帮。”
这不良少女，一定是刚来的时候不知天高地厚，然后被教育了。
“你！”艾尔玛眼珠子一瞪，撸起袖管作势欲打，但是那边啊安保人员目光淡淡地转过来，她立马脖子一缩，乖巧得很，只是用狠狠地盯着顾南明，用眼神传递着“放学别走”“死扑街”“居然不听老大的话”等诸多威胁的意思。
顾南明只是笑了笑，没太在意，有些无聊地左右看了看，忽然一怔，看见那个住在隔壁301室的男人，很孤僻地站在大棚支架的阴影下面，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像是某种喜阴的腐生菌，他脑子里突然蹦出来这样的印象。
顾南明拍了一下艾尔玛，然后指指那个男人，艾尔玛顿时看得呆了，将和他置气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似乎是感受到这姑娘太过直白露骨的目光，那男人微微皱眉，朝这边投来一个略显不快的目光，然后慢悠悠地走到另一个角落里去，但艾尔玛全然没有反省的意思，嘿嘿地痴笑起来：“被老娘看害羞了！”
......这傻妞。
艾尔玛琢磨道：“你说......有没有什么，可以让男人毫无抵抗力的举动？”
你好，没有的。
顾南明思索了一下：“你把手握成拳头，用全身的力量去攻击目标脆弱的咽喉部分，或者是使出一招撩阴腿，就可以让男人一下子失去抵抗能力！”
“......”
艾尔玛目光发直地看着他，嘴唇张了又张，心中吐槽之情汹涌澎湃，但奈何文化水平不高，一时间搜肠刮肚都找不出一句适当的话来。
过了一会儿，人到齐的差不多了，那位老农似的男人站起来，拿着报名册一一点了名。这边的温室大棚有好几个，似乎是每栋宿舍楼的人都被分配到了不同的地方。那位老师点完名之后，就带众人进入大棚当中，而后挥了挥手：“要做什么不用我多说了吧？大家去忙吧，不要偷懒，我会检查的。”
其他人四下散开，只有新来的顾南明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好在那位老师随后就走到他身边，笑道：“顾同学你是第一天来，不知道要干什么吧？我来教你，其实也就是一些很简单的工作。”
他自我介绍道：“我姓冯，不用叫我老师，叫我冯叔就好。”
顾南明点点头：“冯叔。”
看上去年过四十的冯叔呵呵一笑，带着他先是辨认植物，大棚内部面积很大，分为许多个区域，种植最多的是反季节、易储存的蔬菜，如番茄、黄瓜等，也有油菜菠菜等时蔬......反正顾南明基本不认识。然后是教他除杂草、除虫、施肥等等。
虽然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其实相当累人，当然也可能是因为顾南明原本就没休息好，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没过多久就气喘吁吁，冯叔忍不住摇头道：“你这孩子身子骨不行啊.......”
冯叔虽然看上去不苟言笑，但不曾想其实是个话痨，一边干活，一边对顾南明絮絮叨叨：“你们倒是遇上好时候了啊。想冯叔当年那时候，一到冬天就特别困难，那时候冯叔我就在农业部门工作，临近冬天的时候政府就要开始动员，一定要在几几月份之前屯出多少多少斤粮食！呵，跟打仗似的......种的主要是大白菜和土豆，量大管够还好养活，到冬天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得屯好多，一整个冬天餐桌上就那么一两样......”
接着又说开去：“不过听说你们巢城这么多年都没啥变化啊.......”
顾南明心说我又不是真的巢城人，你不要问我啊叔！他只能无奈地在一旁干笑，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有人跑过来，是另一个没见过的男人，估计是其他大棚那边的老师，一过来就道：“老冯，我们那边少了个人，你这边有没有见到？”
正在滔滔不绝追忆往事的冯叔顿时停下，眉毛皱起来：“少了个人？什么时候不见的？”
“点名的时候。”那男人用手比划了一下：“是个十一岁的小孩儿，一个月前被接过来的，在巢城那边没有其他的亲人了.......今天早上点名的时候才发现人不见了，我们怀疑会不会是小孩子调皮到处跑，老冯你这边有没有看到过人？”
冯叔愣了愣：“我这边当然没看到过......”
他严肃起来：“你们找过那些地方了？监控录像去看过了吗？”
“还没，我们那边正在分头找——”
“我和你们一起去找！”冯叔干脆道：“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我去监控室那边看看。”
顾南明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隐隐有些不妙的感觉。冯叔回头对他道：“你继续在这边忙，回来的时候我要看你把这两片田都给施完肥。”然后便跟着那男人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过了莫约一两个小时，顾南明看见冯叔走了进来，脸色并不好看。他心里一沉，那个走丢的孩子，多半是没有找到。
“丁铃铃铃——”
刺耳的起床铃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顾南明将被子上拉蒙住脑袋，起床铃响彻云霄，半分钟之后他才依稀想起今天早上要去干活......顾南明打着哈欠，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
没睡好。大脑异常疲惫，感觉比睡觉之前还要困，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昨晚做了个梦，但又想不起来梦的具体内容，好像......不行，不能想，一想起来脑子就痛，有种精神都被抽空的感觉。真是糟糕，第一天就发生这种事，希望不会影响到接下来一整天的状态......
顾南明晕头晕脑地出了门，随便在食堂吃了顿早饭，一碗白粥，然后便赶到农场。他来的居然还算早，人都没全到齐，一个老农似的男人坐在边上喝茶，皮肤黝黑，身板结实，手上很粗糙。稍远些的地方周围站着几个体格强壮的安保人员，巢城来的人野性难驯，有时候不仅会出言顶撞，还会对这边的老师大打出手，所以安保人员的存在是非常必要的。
艾尔玛也在人群当中，对那些安保人员明显有些犯怵。她见到顾南明，凑过来小声地跟他道：“那些人打过我，你看好了，我以后一定要报仇！”
顾南明嘴角微微抽搐：“......你是做了啥才会被打.......”
艾尔玛脸色一沉，哼了一声：“你别管！反正我一定要报复回来，你帮不帮我？！”
顾南明断然摇头：“不帮。”
这不良少女，一定是刚来的时候不知天高地厚，然后被教育了。
“你！”艾尔玛眼珠子一瞪，撸起袖管作势欲打，但是那边啊安保人员目光淡淡地转过来，她立马脖子一缩，乖巧得很，只是用狠狠地盯着顾南明，用眼神传递着“放学别走”“死扑街”“居然不听老大的话”等诸多威胁的意思。
顾南明只是笑了笑，没太在意，有些无聊地左右看了看，忽然一怔，看见那个住在隔壁301室的男人，很孤僻地站在大棚支架的阴影下面，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像是某种喜阴的腐生菌，他脑子里突然蹦出来这样的印象。
顾南明拍了一下艾尔玛，然后指指那个男人，艾尔玛顿时看得呆了，将和他置气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似乎是感受到这姑娘太过直白露骨的目光，那男人微微皱眉，朝这边投来一个略显不快的目光，然后慢悠悠地走到另一个角落里去，但艾尔玛全然没有反省的意思，嘿嘿地痴笑起来：“被老娘看害羞了！”
......这傻妞。
艾尔玛琢磨道：“你说......有没有什么，可以让男人毫无抵抗力的举动？”
你好，没有的。
顾南明思索了一下：“你把手握成拳头，用全身的力量去攻击目标脆弱的咽喉部分，或者是使出一招撩阴腿，就可以让男人一下子失去抵抗能力！”
“......”
艾尔玛目光发直地看着他，嘴唇张了又张，心中吐槽之情汹涌澎湃，但奈何文化水平不高，一时间搜肠刮肚都找不出一句适当的话来。
过了一会儿，人到齐的差不多了，那位老农似的男人站起来，拿着报名册一一点了名。这边的温室大棚有好几个，似乎是每栋宿舍楼的人都被分配到了不同的地方。那位老师点完名之后，就带众人进入大棚当中，而后挥了挥手：“要做什么不用我多说了吧？大家去忙吧，不要偷懒，我会检查的。”
其他人四下散开，只有新来的顾南明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好在那位老师随后就走到他身边，笑道：“顾同学你是第一天来，不知道要干什么吧？我来教你，其实也就是一些很简单的工作。”
他自我介绍道：“我姓冯，不用叫我老师，叫我冯叔就好。”
顾南明点点头：“冯叔。”
看上去年过四十的冯叔呵呵一笑，带着他先是辨认植物，大棚内部面积很大，分为许多个区域，种植最多的是反季节、易储存的蔬菜，如番茄、黄瓜等，也有油菜菠菜等时蔬......反正顾南明基本不认识。然后是教他除杂草、除虫、施肥等等。
虽然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其实相当累人，当然也可能是因为顾南明原本就没休息好，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没过多久就气喘吁吁，冯叔忍不住摇头道：“你这孩子身子骨不行啊.......”
冯叔虽然看上去不苟言笑，但不曾想其实是个话痨，一边干活，一边对顾南明絮絮叨叨：“你们倒是遇上好时候了啊。想冯叔当年那时候，一到冬天就特别困难，那时候冯叔我就在农业部门工作，临近冬天的时候政府就要开始动员，一定要在几几月份之前屯出多少多少斤粮食！呵，跟打仗似的......种的主要是大白菜和土豆，量大管够还好养活，到冬天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得屯好多，一整个冬天餐桌上就那么一两样......”
接着又说开去：“不过听说你们巢城这么多年都没啥变化啊.......”
顾南明心说我又不是真的巢城人，你不要问我啊叔！他只能无奈地在一旁干笑，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有人跑过来，是另一个没见过的男人，估计是其他大棚那边的老师，一过来就道：“老冯，我们那边少了个人，你这边有没有见到？”
正在滔滔不绝追忆往事的冯叔顿时停下，眉毛皱起来：“少了个人？什么时候不见的？”
“点名的时候。”那男人用手比划了一下：“是个十一岁的小孩儿，一个月前被接过来的，在巢城那边没有其他的亲人了.......今天早上点名的时候才发现人不见了，我们怀疑会不会是小孩子调皮到处跑，老冯你这边有没有看到过人？”
冯叔愣了愣：“我这边当然没看到过......”
他严肃起来：“你们找过那些地方了？监控录像去看过了吗？”
“还没，我们那边正在分头找——”
“我和你们一起去找！”冯叔干脆道：“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我去监控室那边看看。”
顾南明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隐隐有些不妙的感觉。冯叔回头对他道：“你继续在这边忙，回来的时候我要看你把这两片田都给施完肥。”然后便跟着那男人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过了莫约一两个小时，顾南明看见冯叔走了进来，脸色并不好看。他心里一沉，那个走丢的孩子，多半是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