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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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明又在医院住了一些时日，身体逐渐恢复过来，可以出院了。
他填写了一些表格和单子之后，就算是办完了出院的手续，最后一张单子上写着这段时间来住院的费用，手术费、看护费、药物费用等等，杂七杂八一大堆，顾南明直接一眼扫到底，看了一下最后那个数字，一百二十万......有点眼晕，这就是他欠林雀的钱吗？说起来他还不知道在这个世界货币的购买力怎么样，但怎么想都感觉一百来万不会是笔小钱。
一出门，林雀在门口等他，冲他招了招手。
顾南明忽然有了种微妙的联系，感觉自己像是在幼儿园门口等着家长来接的小孩子......他讪笑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走过去：“好像太麻烦你了。”
“麻烦什么？”林雀笑道：“当初是我把你拎来新西府的，今天你出院，我要是不来，你自己一个人知道该上哪儿去？”
又道：“对了，那天给你做了个精神测试，结果已经出来了，想不想知道？”
顾南明一个激灵，看向林雀：“怎么样？”
林雀张了张嘴，但却一下子没说话。那天测试结束之后，公孙玥专门过来找了她一次，将结果告诉了她。双八十的意志和精神属性让人惊喜，但高达94点的灵感就不容乐观了，一般只有那些极端狂乱的邪教徒才能达到这个数值。而且除此之外......
她想起公孙玥当时和她说的话：
“雀姐，我怀疑顾南明的身上还有其他异常......你确定杀死了那个‘东西’？”
......
林雀回过神，顾南明正一脸忐忑地看着她，显然很担心从她嘴里蹦出来一个糟糕的结果。她微微笑了笑，道：
“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还有一定的焦虑情绪，可能是因为你来到新西府，人生地不熟对吧？不过还好，你的精神不算很严重，最近没有做噩梦吧？公孙玥给你的建议就是，注意饮食和作息，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这些问题慢慢都会好转的。”
顾南明松了一口气，还行，比想象的要好。
林雀道：“如果你觉得有需要的话，我们还可以给你安排一下心理辅导。”
“啊......”顾南明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
“如果再发生什么异常，第一时间告诉我。”林雀提醒了一句，不再多言，只是转过身，一招手：“跟我来。”
顾南明赶紧跟上去，和林雀一起走出了医院的大门，立马被外面的冷空气冻得一个哆嗦，现在还是冬天，而他身上穿的一套还是医院的病服......医院似乎也没打算将这套衣服收回去，就这么让他穿着，而他此时是正儿八经的一穷二白，除了这套病服之外连能穿的都没有。林雀听到他倒吸冷气的声音，一拍脑袋：“啊......我忘了你不像我一样抗冻。”
“没事没事。”顾南明呵出一口冷气，四下打量。穿越之后，先是被女鬼抓，然后小半个月都在医院里躺着，这还是他第一回正式地踏上异世界的土地，看什么都充满了好奇。此时是工作时间，街道上没多少行人，天色不甚明亮，阳光中缺少温度，空气冷冽而刺骨，路边还残存着一点脏兮兮的积雪。
他扭过头，看了一眼医院，外表看上去并不像是内部那样干净整洁，灰扑扑的水泥大楼，外墙有些斑驳，缠绕着爬山虎，大门正上方用红漆书写着“新西府第三人民医院”九个大字，字体方方正正的，透着一股年代感。顾南明微微出神，林雀在后面叫了他一声：“上车！”
“嗯？”顾南明转过身，看见林雀已经跨上了一辆黑色的重型摩托，前后车轮巨大，骨架嶙峋，弹簧、气缸直接暴露在外，一看就知道是辆赤裸裸的暴力机器。林雀骑在上面，看样子是要他坐上去。顾南明错愕了一下，有些拘谨地坐到林雀后面，感觉自己手都没处撑，难不成直接抱住林雀的腰？那好像也不太好.......
“去哪儿？”他问道。
“劳教营区。”林雀言简意赅，转动握把，引擎轰鸣着发动起来，摩托像是变成了一头跃跃欲试的怪物，她高声道：“坐稳了！”
下一秒，摩托轰地沿着道路冲出，加速度之快，顾南明控制不住地一个后仰，整个人差点翻下去，再也顾不上什么矜持，两只手小心地抱着林雀的腰，但是他很老实，不敢乱摸乱碰。坦诚地将，顾南明对林雀抱有极大的好感，但林雀在他心中太过完美也太过崇高，反而让人相处时忍不住小心翼翼，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冷风嗖嗖地扑面而来，顾南明冻得直哆嗦：“劳教营区是什么地方？远不远啊？！”
“还行！骑摩托的话十几分钟就到！”林雀道：“我好像以前跟你说过的，你是巢城人，来新西府肯定是要先去劳教区的，在那边住一段时间，接受新西府的教育和法制，然后才能成为新西府的居民，等你离开的时候，那边会根据你的表现给你安排工作的。”
“那我在那边要做什么啊？”
“白天干活，晚上上课，除此之外没多少事情，很轻松的！”
“好......”顾南明点了点头，心里却仍有点不安，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多疑多虑，只是他对这个世界还缺少了解，不知道迎接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生活，他正坐在飞驰的摩托车上，狂风呼啸，却不知道自己要前往哪个方向。
几分钟后，林雀的摩托停下来，顾南明动作僵硬地下了车，感觉自己多半是感冒了。他打了个喷嚏，四下打量一番，这地方围着一圈铁栅栏，看上去像是一片农场，到处都是农田和大棚，远处竖立着好几栋小楼，看上去又像是学校。大门处正对着的似乎是职员的办公楼，一进去，迎接他们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女人，有些发福，戴着眼镜，看上去很和蔼。
“林姑娘，终于来啦，这位就是顾同学吧？”戴眼镜的阿姨满脸笑容地走过来：“穿的也太少了，外面冷，先来我办公室坐坐，我去给你们泡杯茶。”
“这位是吴老师。”林雀向顾南明介绍道：“你的情况我已经和吴阿姨说过了，住宿什么的都安排好了，放心。”
嗯......语气听上去很熟悉，感觉像是住校第一天遇到的宿管老师。顾南明点点头：“吴老师好。”
“来，这边坐吧。”吴阿姨的很热情，领着他们走进自己的办公室，里面果然暖和很多。顾南明坐在沙发上，吴阿姨拿了两个搪瓷杯给他和林雀一人倒了一杯茶，里面飘着的倒不是茶叶，而是枸杞......很养生。顾南明道了一声谢，捧着杯子喝了一口，被冻僵的身子逐渐缓和过来。
“不用这么紧张，我给你介绍一下情况。”吴阿姨在椅子上坐下，笑道：“劳教营区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让你们这些巢城人能更好地接受新西府的社会。在这边作息是这样的，每天早上七点半集合，去食堂吃饭，八点开始去农场干活，工作量不是很大，你在巢城的时候没种过菜吧？就当是体验生活。”
顾南明心说我穿越之前也没种过菜啊.......他这种当代独生子女，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生平和农田最接近的一次大概是去农家乐里采草莓......
吴阿姨继续道：“十一点半去中饭，到一点为止都是自由休息时间，下午可能是继续在农场里干活，也可能是教你们做一些手工，或者去打扫卫生什么的。晚上五六点是吃饭和休息的时间，六点以后给你们开展一些通识教育，九点结束，你们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寝室去了，十点之后宿舍楼大门关门，十一点要熄灯，明白吗？”
顾南明点头，这没啥问题，比他的高中时期宽松多了。
林雀喝完一杯枸杞茶，道：“既然没什么问题，那我就先走了。以后有空再来看你。”
顾南明忍不住笑道：“说的怎么和探监一样。”
林雀也笑了笑，耸耸肩。吴阿姨送她到门口，然后找了件厚实的棉袄给顾南明披上去：“穿的这么少岂不是要着凉，林雀那姑娘虽然人好，但就是会在一些小事上粗心。顾同学，穿上衣服，我带你去熟悉一下这里。”
顾南明又在医院住了一些时日，身体逐渐恢复过来，可以出院了。
他填写了一些表格和单子之后，就算是办完了出院的手续，最后一张单子上写着这段时间来住院的费用，手术费、看护费、药物费用等等，杂七杂八一大堆，顾南明直接一眼扫到底，看了一下最后那个数字，一百二十万......有点眼晕，这就是他欠林雀的钱吗？说起来他还不知道在这个世界货币的购买力怎么样，但怎么想都感觉一百来万不会是笔小钱。
一出门，林雀在门口等他，冲他招了招手。
顾南明忽然有了种微妙的联系，感觉自己像是在幼儿园门口等着家长来接的小孩子......他讪笑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走过去：“好像太麻烦你了。”
“麻烦什么？”林雀笑道：“当初是我把你拎来新西府的，今天你出院，我要是不来，你自己一个人知道该上哪儿去？”
又道：“对了，那天给你做了个精神测试，结果已经出来了，想不想知道？”
顾南明一个激灵，看向林雀：“怎么样？”
林雀张了张嘴，但却一下子没说话。那天测试结束之后，公孙玥专门过来找了她一次，将结果告诉了她。双八十的意志和精神属性让人惊喜，但高达94点的灵感就不容乐观了，一般只有那些极端狂乱的邪教徒才能达到这个数值。而且除此之外......
她想起公孙玥当时和她说的话：
“雀姐，我怀疑顾南明的身上还有其他异常......你确定杀死了那个‘东西’？”
......
林雀回过神，顾南明正一脸忐忑地看着她，显然很担心从她嘴里蹦出来一个糟糕的结果。她微微笑了笑，道：
“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还有一定的焦虑情绪，可能是因为你来到新西府，人生地不熟对吧？不过还好，你的精神不算很严重，最近没有做噩梦吧？公孙玥给你的建议就是，注意饮食和作息，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这些问题慢慢都会好转的。”
顾南明松了一口气，还行，比想象的要好。
林雀道：“如果你觉得有需要的话，我们还可以给你安排一下心理辅导。”
“啊......”顾南明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
“如果再发生什么异常，第一时间告诉我。”林雀提醒了一句，不再多言，只是转过身，一招手：“跟我来。”
顾南明赶紧跟上去，和林雀一起走出了医院的大门，立马被外面的冷空气冻得一个哆嗦，现在还是冬天，而他身上穿的一套还是医院的病服......医院似乎也没打算将这套衣服收回去，就这么让他穿着，而他此时是正儿八经的一穷二白，除了这套病服之外连能穿的都没有。林雀听到他倒吸冷气的声音，一拍脑袋：“啊......我忘了你不像我一样抗冻。”
“没事没事。”顾南明呵出一口冷气，四下打量。穿越之后，先是被女鬼抓，然后小半个月都在医院里躺着，这还是他第一回正式地踏上异世界的土地，看什么都充满了好奇。此时是工作时间，街道上没多少行人，天色不甚明亮，阳光中缺少温度，空气冷冽而刺骨，路边还残存着一点脏兮兮的积雪。
他扭过头，看了一眼医院，外表看上去并不像是内部那样干净整洁，灰扑扑的水泥大楼，外墙有些斑驳，缠绕着爬山虎，大门正上方用红漆书写着“新西府第三人民医院”九个大字，字体方方正正的，透着一股年代感。顾南明微微出神，林雀在后面叫了他一声：“上车！”
“嗯？”顾南明转过身，看见林雀已经跨上了一辆黑色的重型摩托，前后车轮巨大，骨架嶙峋，弹簧、气缸直接暴露在外，一看就知道是辆赤裸裸的暴力机器。林雀骑在上面，看样子是要他坐上去。顾南明错愕了一下，有些拘谨地坐到林雀后面，感觉自己手都没处撑，难不成直接抱住林雀的腰？那好像也不太好.......
“去哪儿？”他问道。
“劳教营区。”林雀言简意赅，转动握把，引擎轰鸣着发动起来，摩托像是变成了一头跃跃欲试的怪物，她高声道：“坐稳了！”
下一秒，摩托轰地沿着道路冲出，加速度之快，顾南明控制不住地一个后仰，整个人差点翻下去，再也顾不上什么矜持，两只手小心地抱着林雀的腰，但是他很老实，不敢乱摸乱碰。坦诚地将，顾南明对林雀抱有极大的好感，但林雀在他心中太过完美也太过崇高，反而让人相处时忍不住小心翼翼，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冷风嗖嗖地扑面而来，顾南明冻得直哆嗦：“劳教营区是什么地方？远不远啊？！”
“还行！骑摩托的话十几分钟就到！”林雀道：“我好像以前跟你说过的，你是巢城人，来新西府肯定是要先去劳教区的，在那边住一段时间，接受新西府的教育和法制，然后才能成为新西府的居民，等你离开的时候，那边会根据你的表现给你安排工作的。”
“那我在那边要做什么啊？”
“白天干活，晚上上课，除此之外没多少事情，很轻松的！”
“好......”顾南明点了点头，心里却仍有点不安，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多疑多虑，只是他对这个世界还缺少了解，不知道迎接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生活，他正坐在飞驰的摩托车上，狂风呼啸，却不知道自己要前往哪个方向。
几分钟后，林雀的摩托停下来，顾南明动作僵硬地下了车，感觉自己多半是感冒了。他打了个喷嚏，四下打量一番，这地方围着一圈铁栅栏，看上去像是一片农场，到处都是农田和大棚，远处竖立着好几栋小楼，看上去又像是学校。大门处正对着的似乎是职员的办公楼，一进去，迎接他们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女人，有些发福，戴着眼镜，看上去很和蔼。
“林姑娘，终于来啦，这位就是顾同学吧？”戴眼镜的阿姨满脸笑容地走过来：“穿的也太少了，外面冷，先来我办公室坐坐，我去给你们泡杯茶。”
“这位是吴老师。”林雀向顾南明介绍道：“你的情况我已经和吴阿姨说过了，住宿什么的都安排好了，放心。”
嗯......语气听上去很熟悉，感觉像是住校第一天遇到的宿管老师。顾南明点点头：“吴老师好。”
“来，这边坐吧。”吴阿姨的很热情，领着他们走进自己的办公室，里面果然暖和很多。顾南明坐在沙发上，吴阿姨拿了两个搪瓷杯给他和林雀一人倒了一杯茶，里面飘着的倒不是茶叶，而是枸杞......很养生。顾南明道了一声谢，捧着杯子喝了一口，被冻僵的身子逐渐缓和过来。
“不用这么紧张，我给你介绍一下情况。”吴阿姨在椅子上坐下，笑道：“劳教营区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让你们这些巢城人能更好地接受新西府的社会。在这边作息是这样的，每天早上七点半集合，去食堂吃饭，八点开始去农场干活，工作量不是很大，你在巢城的时候没种过菜吧？就当是体验生活。”
顾南明心说我穿越之前也没种过菜啊.......他这种当代独生子女，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生平和农田最接近的一次大概是去农家乐里采草莓......
吴阿姨继续道：“十一点半去中饭，到一点为止都是自由休息时间，下午可能是继续在农场里干活，也可能是教你们做一些手工，或者去打扫卫生什么的。晚上五六点是吃饭和休息的时间，六点以后给你们开展一些通识教育，九点结束，你们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寝室去了，十点之后宿舍楼大门关门，十一点要熄灯，明白吗？”
顾南明点头，这没啥问题，比他的高中时期宽松多了。
林雀喝完一杯枸杞茶，道：“既然没什么问题，那我就先走了。以后有空再来看你。”
顾南明忍不住笑道：“说的怎么和探监一样。”
林雀也笑了笑，耸耸肩。吴阿姨送她到门口，然后找了件厚实的棉袄给顾南明披上去：“穿的这么少岂不是要着凉，林雀那姑娘虽然人好，但就是会在一些小事上粗心。顾同学，穿上衣服，我带你去熟悉一下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