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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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彩云笑了一下，“难不成我还怕你卷走了不成？甜慧教出来的孩子，我可是信得过的。听话，乖乖戴着。你要不收，这可就是代表看不上我们阮锋这孩子了。”</p>
“当然不是。”叶果解释，又求助的看向阮锋。</p>
阮锋却是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将那玉镯安安稳稳的重新套回她手上。</p>
“戴着吧，不然我妈不会安心，生怕你临时跑掉。”</p>
“那倒不会。小果到底是个明事理，又懂分寸的孩子，她才不会像你姐夫那样，做出退婚的事来。”说到后来，尤彩云只觉得胸口堵得厉害，脸色也变了一些。</p>
叶果垂首，咬了咬下唇。玉镯并不算太重，可是，此刻戴在自己手上却莫名的觉得沉重不堪。</p>
“姐姐不出来吃饭吗？”不想再深想理由，她像无意的样子转了个话题。</p>
“她还睡着，一会儿我叫人给送进去。”阮锋回答。</p>
叶果正要再说什么，吴婶走了过去，说：“太太，二少来了。”</p>
二少？</p>
她一怔。</p>
握着筷子的手，不由得收紧。</p>
阮锋垂目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跟着母亲站起身来。</p>
“小楠，过来前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吃过了吗？”心里怨归怨，可是，面上尤彩云却还是给足蒋楠的面子。</p>
“刚刚吃过。”蒋楠淡淡的颔首，回答。</p>
沉步进来，一垂目，视线从阮锋脸上扫过，一下子就看到了坐在桌前没动的叶果。</p>
神色微变，眼神复杂。</p>
那暗芒闪烁的深瞳，叫人猜测不透。</p>
“小果，和二少打声招呼。”尤彩云开口。</p>
再不动，便是失礼。</p>
沉吟。</p>
一会儿，叶果才放下筷子，缓缓站起身来。</p>
抬起头，要迎上蒋楠的视线，可是，还没开口，却听到他先启唇：“不用了，我想去看看小莹。”</p>
语气平平，不带一丝感情。</p>
“也好，这会儿小莹可能也醒了。她要是知道你过来了，估计也有食欲吃饭了。”尤彩云转头吩咐吴婶给阮莹盛饭，又回头过来叮嘱阮锋和叶果：“你们先吃，我陪小楠上去看看你姐。”</p>
此刻，哪里还有什么食欲？</p>
“我也上去看看姐姐。”她说。虽然，和蒋楠独处一个空间下，让她莫名觉得局促。</p>
“嗯，一起上去。”阮锋附和叶果的话。</p>
于是……</p>
四个人一齐上楼。蒋楠和尤彩云走在最前端，他们低语在聊着什么。</p>
叶果和阮锋并肩走在后头，视线不经意落到那背影上，总是不自觉怔忡。阮锋悄悄握住她的手，什么也没说。</p>
那暖意侵袭过来，让她蓦地冷静许多，忙挪开视线，冲阮锋勉强笑开。</p>
……</p>
进阮莹房间的时候，她当真是刚刚醒来。</p>
几天不见，躺在床上的她整个人像是脱了层皮。以前时时美到无可挑剔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她也会有如此憔悴的一天。</p>
床头上，布满了鲜花，都是工作单位上的人送过来的，让整个房间里都充满了香味。</p>
见到蒋楠的一刹那，阮莹有一瞬间的容光焕发，可是，笑容还来不及扩大，她已经看到了身后跟过来的叶果。</p>
面色，微僵。</p>
除却什么都不清楚的尤彩云以外，其他人都已经清楚的察觉。</p>
阮锋眸色微深。</p>
上前一步，将叶果轻轻揽在怀里，突然说：“姐，妈说……两个月后，我和小果就结婚。”</p>
明明是个好消息，可是，语气里，却是说不出的暗淡。</p>
他的视线，始终都落在阮莹面上，亦不知道是在等待什么。</p>
“两个月？真的吗？”阮莹惊喜不已。</p>
而另一边……</p>
蒋楠背脊僵硬。</p>
“当然是真的，我和你爸积极在看日子。隔壁老王家都已经抱孙子了，妈不也是想要抱抱孙子吗？”尤彩云替阮锋回了话，又心疼的看看女儿，看看蒋楠，委婉的说：“你们看看阮锋和小果多乖，不像你们，真是让我操碎了心。”</p>
“两个月后结婚的话，那现在要办的事就很多了。你们赶紧去把结婚照拍了，小果，这个事姐给你办好。我给你找最棒的摄影师！对了，你们想去哪里拍？欧洲？美洲？非洲？都ok！”阮莹突然精神百倍。</p>
但是……</p>
似乎，其他三个人都不在状态，明显各有心思。</p>
蒋楠默然的将带过来的花放在床头，全程不曾说过一句话。</p>
“你看起来还不错。”好一会儿，他才看着阮莹开口。顿了一下，而后，视线又落向阮锋，“你们先聊，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p>
他们，完全是一家人的样子……</p>
“楠，不要急着走！”阮莹伸手就将他的手拉住，因为刚刚的好心情，现在脸色已经好看了许多。</p>
“好久没看到你了，你陪我坐坐。”阮莹半坐起身来，双臂已经圈住了他的腰杆。小脸就轻轻贴在他健硕的小腹上。</p>
那亲密的姿势，让叶果和阮锋同时别开脸去，眼有郁色。</p>
尤彩云也有些不好意思，却止不住笑，“小楠一来，小莹才算活过来了。行了，先吃饭吧，你中午就喝了几口汤。”</p>
从吴婶手里端了饭菜过来，要递给她。</p>
她却不接，只是仰首看着蒋楠，“楠，你喂我，好不好？”</p>
不好！</p>
两个字几乎要脱口而出，蒋楠眉心已经皱起。</p>
似乎看穿他的不乐意，尤彩云不忍他再伤女儿的心，已经抢先一步，“小楠，就麻烦你了。最近小莹食欲不振，难得一回想要吃饭。”</p>
碗，已经搁到了他手上。</p>
蒋楠没动，视线却淡淡的朝叶果瞥过去。</p>
视线，乍然对上，她心弦一颤，心虚的别开眼去。酸涩，却在不断的往外涌。</p>
“诶，小果，你手上戴着的那个好眼熟。”阮莹突然开口。</p>
“啊……是。”回神，注意到蒋楠也看过来的视线，叶果下意识想用袖子藏住。可是……</p>
无处可藏……</p>
“妈，您就这么喜欢小果啊？这还没过门呢，家传之宝就给戴上了？”状似调侃，阮莹的视线却不动声色的在叶果和蒋楠之间流连。见到两人面上不同程度的郁色，唇角微扬。</p>
蒋楠搬了张椅子径自坐下，舀了口米饭，送到阮莹唇边，“身体这么虚，少说点话，多吃点。”</p>
他的动作，像机械一样死板。</p>
看着她的眼，甚至一点温情都没有。</p>
可是……</p>
那米饭嚼进嘴里，阮莹还是不自觉酸了鼻子。</p>
深深的凝视他，她轻语：“很好吃……”</p>
“那就多吃点，你瘦了不少。”蒋楠继续喂着。</p>
“嗯……”阮莹颔首。</p>
“以后别这么傻。”他‘教导’她。</p>
“再也不会了。”</p>
……</p>
两人，你来我往，那画面在外人看着实在是觉得温馨。</p>
尤彩云心下松口气，看着也觉得欣慰。推了推阮锋和叶果，低声说：“行了，咱们出去，不打扰他们二人世界。”</p>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叶果觉得，那一瞬，僵硬的不只有自己，还有阮锋。</p>
两人正准备转身出去，阮锋的手机倏然响起。</p>
他接过来，贴在耳边说了两句，挂了电话才说：“小果，今晚恐怕没法送你回去了。”</p>
“公司里有事吗？”</p>
“嗯，临时有客户过来，我必须立刻过去一趟。”</p>
“行了，你先走吧，工作要紧。小果交给我就好。”尤彩云安儿子的心。</p>
阮锋点点头，又回头看了阮莹一眼。可她的视线，却丝毫没有移开，只凝聚在蒋楠身上。</p>
是……</p>
只要他出现，她的整个世界里，都不再有其他人。</p>
……</p>
阮锋离开后，叶果忍不住又看了眼某人，垂目，准备出去。</p>
尤彩云走出去一步，想起来什么，回过身去，“小楠。”</p>
“嗯？”蒋楠停了动作，转过身来看着尤彩云。</p>
“才想起司机老张今天回乡下了。你和小果家里正好顺路，不如一会儿你带小果一程，如何？”</p>
“妈。”不等叶果拒绝，阮莹已经率先的开了口。</p>
尤彩云看过去，“怎么？”</p>
看了眼蒋楠，阮莹脸色稍缓，“我想留楠先再坐会儿。”</p>
这也正衬尤彩云的意思，不过，到底她还是没看出他们三人之间的端倪，只说：“那也没关系，我正也想留小果多坐会儿，也好和她聊聊结婚的事。”</p>
看了眼阮莹明显忌惮的样子，叶果也不勉强，便婉拒尤彩云的好意，“不用麻烦了，伯母，我……”</p>
“不好意思，我和她其实并不太顺路。”不等她的话完，蒋楠也开了口。</p>
他语气很淡，将碗和勺子搁到阮莹手里，才继续说：“我一会儿回军区院子陪陪老爷子和老太太。”</p>
叶果抿唇，什么都没说。</p>
尤彩云倒是愣了一瞬，好一会儿只狐疑的看看蒋楠又看看叶果。</p>
她不是不了解蒋楠的为人，往常这点风度他绝对是有的。即便不顺路，当送送也不是不可以。</p>
他的拒绝，让阮莹愉悦。</p>
像是回尤彩云的话，可视线却是看着叶果，“楠既然是要回军区，那就完全不顺路。看样子，今晚只能委屈小果你自己打车回去了。”</p>
目光含笑，可是，分明锐利如尖刺。</p>
叶果装出大方的样子，回她一笑，“没关系，不用麻烦蒋总最好。”</p>
从拒绝她之后，蒋楠再不发一语。叶果也没有多留，道了别独自走出阮家。</p>
……</p>
晚风习习。</p>
再过一段时间，就到夏天了，可是，现在的夜晚寒意竟然还是很重。</p>
站在站牌前，叶果低头怔忡的看着自己的手腕。那翠玉的光芒，闪得她眼花。</p>
叹口气，低头将玉镯取下来。</p>
没想到，身子却在当下被挤公车的人猛然从后推了下，手里的玉镯一松，‘叮当’一声，重重的坠在地上。</p>
“啪”一下，上好的玉立刻四分五裂。</p>
残余的碎片，飞出去好远。</p>
被那一堆碎片惊呆了，没有多想，她弯身就去捡，连马路中央的碎片亦不放过。</p>
尤彩云笑了一下，“难不成我还怕你卷走了不成？甜慧教出来的孩子，我可是信得过的。听话，乖乖戴着。你要不收，这可就是代表看不上我们阮锋这孩子了。”</p>
“当然不是。”叶果解释，又求助的看向阮锋。</p>
阮锋却是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将那玉镯安安稳稳的重新套回她手上。</p>
“戴着吧，不然我妈不会安心，生怕你临时跑掉。”</p>
“那倒不会。小果到底是个明事理，又懂分寸的孩子，她才不会像你姐夫那样，做出退婚的事来。”说到后来，尤彩云只觉得胸口堵得厉害，脸色也变了一些。</p>
叶果垂首，咬了咬下唇。玉镯并不算太重，可是，此刻戴在自己手上却莫名的觉得沉重不堪。</p>
“姐姐不出来吃饭吗？”不想再深想理由，她像无意的样子转了个话题。</p>
“她还睡着，一会儿我叫人给送进去。”阮锋回答。</p>
叶果正要再说什么，吴婶走了过去，说：“太太，二少来了。”</p>
二少？</p>
她一怔。</p>
握着筷子的手，不由得收紧。</p>
阮锋垂目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跟着母亲站起身来。</p>
“小楠，过来前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吃过了吗？”心里怨归怨，可是，面上尤彩云却还是给足蒋楠的面子。</p>
“刚刚吃过。”蒋楠淡淡的颔首，回答。</p>
沉步进来，一垂目，视线从阮锋脸上扫过，一下子就看到了坐在桌前没动的叶果。</p>
神色微变，眼神复杂。</p>
那暗芒闪烁的深瞳，叫人猜测不透。</p>
“小果，和二少打声招呼。”尤彩云开口。</p>
再不动，便是失礼。</p>
沉吟。</p>
一会儿，叶果才放下筷子，缓缓站起身来。</p>
抬起头，要迎上蒋楠的视线，可是，还没开口，却听到他先启唇：“不用了，我想去看看小莹。”</p>
语气平平，不带一丝感情。</p>
“也好，这会儿小莹可能也醒了。她要是知道你过来了，估计也有食欲吃饭了。”尤彩云转头吩咐吴婶给阮莹盛饭，又回头过来叮嘱阮锋和叶果：“你们先吃，我陪小楠上去看看你姐。”</p>
此刻，哪里还有什么食欲？</p>
“我也上去看看姐姐。”她说。虽然，和蒋楠独处一个空间下，让她莫名觉得局促。</p>
“嗯，一起上去。”阮锋附和叶果的话。</p>
于是……</p>
四个人一齐上楼。蒋楠和尤彩云走在最前端，他们低语在聊着什么。</p>
叶果和阮锋并肩走在后头，视线不经意落到那背影上，总是不自觉怔忡。阮锋悄悄握住她的手，什么也没说。</p>
那暖意侵袭过来，让她蓦地冷静许多，忙挪开视线，冲阮锋勉强笑开。</p>
……</p>
进阮莹房间的时候，她当真是刚刚醒来。</p>
几天不见，躺在床上的她整个人像是脱了层皮。以前时时美到无可挑剔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她也会有如此憔悴的一天。</p>
床头上，布满了鲜花，都是工作单位上的人送过来的，让整个房间里都充满了香味。</p>
见到蒋楠的一刹那，阮莹有一瞬间的容光焕发，可是，笑容还来不及扩大，她已经看到了身后跟过来的叶果。</p>
面色，微僵。</p>
除却什么都不清楚的尤彩云以外，其他人都已经清楚的察觉。</p>
阮锋眸色微深。</p>
上前一步，将叶果轻轻揽在怀里，突然说：“姐，妈说……两个月后，我和小果就结婚。”</p>
明明是个好消息，可是，语气里，却是说不出的暗淡。</p>
他的视线，始终都落在阮莹面上，亦不知道是在等待什么。</p>
“两个月？真的吗？”阮莹惊喜不已。</p>
而另一边……</p>
蒋楠背脊僵硬。</p>
“当然是真的，我和你爸积极在看日子。隔壁老王家都已经抱孙子了，妈不也是想要抱抱孙子吗？”尤彩云替阮锋回了话，又心疼的看看女儿，看看蒋楠，委婉的说：“你们看看阮锋和小果多乖，不像你们，真是让我操碎了心。”</p>
“两个月后结婚的话，那现在要办的事就很多了。你们赶紧去把结婚照拍了，小果，这个事姐给你办好。我给你找最棒的摄影师！对了，你们想去哪里拍？欧洲？美洲？非洲？都ok！”阮莹突然精神百倍。</p>
但是……</p>
似乎，其他三个人都不在状态，明显各有心思。</p>
蒋楠默然的将带过来的花放在床头，全程不曾说过一句话。</p>
“你看起来还不错。”好一会儿，他才看着阮莹开口。顿了一下，而后，视线又落向阮锋，“你们先聊，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p>
他们，完全是一家人的样子……</p>
“楠，不要急着走！”阮莹伸手就将他的手拉住，因为刚刚的好心情，现在脸色已经好看了许多。</p>
“好久没看到你了，你陪我坐坐。”阮莹半坐起身来，双臂已经圈住了他的腰杆。小脸就轻轻贴在他健硕的小腹上。</p>
那亲密的姿势，让叶果和阮锋同时别开脸去，眼有郁色。</p>
尤彩云也有些不好意思，却止不住笑，“小楠一来，小莹才算活过来了。行了，先吃饭吧，你中午就喝了几口汤。”</p>
从吴婶手里端了饭菜过来，要递给她。</p>
她却不接，只是仰首看着蒋楠，“楠，你喂我，好不好？”</p>
不好！</p>
两个字几乎要脱口而出，蒋楠眉心已经皱起。</p>
似乎看穿他的不乐意，尤彩云不忍他再伤女儿的心，已经抢先一步，“小楠，就麻烦你了。最近小莹食欲不振，难得一回想要吃饭。”</p>
碗，已经搁到了他手上。</p>
蒋楠没动，视线却淡淡的朝叶果瞥过去。</p>
视线，乍然对上，她心弦一颤，心虚的别开眼去。酸涩，却在不断的往外涌。</p>
“诶，小果，你手上戴着的那个好眼熟。”阮莹突然开口。</p>
“啊……是。”回神，注意到蒋楠也看过来的视线，叶果下意识想用袖子藏住。可是……</p>
无处可藏……</p>
“妈，您就这么喜欢小果啊？这还没过门呢，家传之宝就给戴上了？”状似调侃，阮莹的视线却不动声色的在叶果和蒋楠之间流连。见到两人面上不同程度的郁色，唇角微扬。</p>
蒋楠搬了张椅子径自坐下，舀了口米饭，送到阮莹唇边，“身体这么虚，少说点话，多吃点。”</p>
他的动作，像机械一样死板。</p>
看着她的眼，甚至一点温情都没有。</p>
可是……</p>
那米饭嚼进嘴里，阮莹还是不自觉酸了鼻子。</p>
深深的凝视他，她轻语：“很好吃……”</p>
“那就多吃点，你瘦了不少。”蒋楠继续喂着。</p>
“嗯……”阮莹颔首。</p>
“以后别这么傻。”他‘教导’她。</p>
“再也不会了。”</p>
……</p>
两人，你来我往，那画面在外人看着实在是觉得温馨。</p>
尤彩云心下松口气，看着也觉得欣慰。推了推阮锋和叶果，低声说：“行了，咱们出去，不打扰他们二人世界。”</p>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叶果觉得，那一瞬，僵硬的不只有自己，还有阮锋。</p>
两人正准备转身出去，阮锋的手机倏然响起。</p>
他接过来，贴在耳边说了两句，挂了电话才说：“小果，今晚恐怕没法送你回去了。”</p>
“公司里有事吗？”</p>
“嗯，临时有客户过来，我必须立刻过去一趟。”</p>
“行了，你先走吧，工作要紧。小果交给我就好。”尤彩云安儿子的心。</p>
阮锋点点头，又回头看了阮莹一眼。可她的视线，却丝毫没有移开，只凝聚在蒋楠身上。</p>
是……</p>
只要他出现，她的整个世界里，都不再有其他人。</p>
……</p>
阮锋离开后，叶果忍不住又看了眼某人，垂目，准备出去。</p>
尤彩云走出去一步，想起来什么，回过身去，“小楠。”</p>
“嗯？”蒋楠停了动作，转过身来看着尤彩云。</p>
“才想起司机老张今天回乡下了。你和小果家里正好顺路，不如一会儿你带小果一程，如何？”</p>
“妈。”不等叶果拒绝，阮莹已经率先的开了口。</p>
尤彩云看过去，“怎么？”</p>
看了眼蒋楠，阮莹脸色稍缓，“我想留楠先再坐会儿。”</p>
这也正衬尤彩云的意思，不过，到底她还是没看出他们三人之间的端倪，只说：“那也没关系，我正也想留小果多坐会儿，也好和她聊聊结婚的事。”</p>
看了眼阮莹明显忌惮的样子，叶果也不勉强，便婉拒尤彩云的好意，“不用麻烦了，伯母，我……”</p>
“不好意思，我和她其实并不太顺路。”不等她的话完，蒋楠也开了口。</p>
他语气很淡，将碗和勺子搁到阮莹手里，才继续说：“我一会儿回军区院子陪陪老爷子和老太太。”</p>
叶果抿唇，什么都没说。</p>
尤彩云倒是愣了一瞬，好一会儿只狐疑的看看蒋楠又看看叶果。</p>
她不是不了解蒋楠的为人，往常这点风度他绝对是有的。即便不顺路，当送送也不是不可以。</p>
他的拒绝，让阮莹愉悦。</p>
像是回尤彩云的话，可视线却是看着叶果，“楠既然是要回军区，那就完全不顺路。看样子，今晚只能委屈小果你自己打车回去了。”</p>
目光含笑，可是，分明锐利如尖刺。</p>
叶果装出大方的样子，回她一笑，“没关系，不用麻烦蒋总最好。”</p>
从拒绝她之后，蒋楠再不发一语。叶果也没有多留，道了别独自走出阮家。</p>
……</p>
晚风习习。</p>
再过一段时间，就到夏天了，可是，现在的夜晚寒意竟然还是很重。</p>
站在站牌前，叶果低头怔忡的看着自己的手腕。那翠玉的光芒，闪得她眼花。</p>
叹口气，低头将玉镯取下来。</p>
没想到，身子却在当下被挤公车的人猛然从后推了下，手里的玉镯一松，‘叮当’一声，重重的坠在地上。</p>
“啪”一下，上好的玉立刻四分五裂。</p>
残余的碎片，飞出去好远。</p>
被那一堆碎片惊呆了，没有多想，她弯身就去捡，连马路中央的碎片亦不放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