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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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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阶段任务完成了, 第三阶段的任务在胤g冲回她怀中的时候就已经触发。小东西满脸都是泪痕, 紧紧搂着她。他说额娘,你就是我的额娘,我不要别人。阿瑕搂着他, 心中浮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来。然后她的耳边想起系统冰冷毫无感情的提示:“恭喜你编号958,第三阶段任务——临终后事触发, 奖励积分1000点。”

    阿瑕愣了一下,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如今不过康熙二十年, 离这具身子死去的日子还要八年, 但第三阶段任务却已经触发了。不知道是她自己的感情,还是佟佳氏残余的下的感情,阿瑕都心酸的可怕。

    佟家、胤g还要康熙。

    除此之后, 阿瑕根本想不出自己还要什么要交代的。

    佟家事康熙的舅家, 只要不犯下欺君犯上的大罪必然是荣华一世的。而康熙身为皇帝富有天下,失去自己之后除了感情上受些伤害并无其他, 相信时间会治愈他的伤口。只要胤g, 康熙二十八年,她离开,他却还没出宫开府,到时候必然是要回到乌雅氏身边的。

    不能让他回到乌雅氏身边,毕竟爱和恨只隔一线。阿瑕搂着胤g, 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他的背,脑子动的迅速。乌雅氏曾经有多么想要回胤g,现在心里就会有那么多的芥蒂。如果能在这具身子死前就让胤g出宫开府的话, 胤g的日子也会好过一点……阿瑕越想越觉得这样办法可行,再次低头去看胤g的时候哭累的小东西已经睡着了。

    阿瑕将他抱到自己的床上,看着他的睡颜,突然就觉得不舍得。第一次,她不舍得去死。没了她,胤g要如何在深宫中平安快乐的活下去?他还能在受了委屈的时候有人依靠吗?康熙和乌雅氏两人虽是他的父母,但是前者心中最爱的是太子,后者又被胤g狠狠拒绝……

    长叹一口气,孩子果然就是羁绊。

    这天晚些时候,康熙翻了阿瑕的绿头牌。翻云覆雨之后,阿瑕窝在他的怀里,说起了白天发生的事。康熙很吃惊,这三年来阿瑕是真的将胤g视若己出,他也曾动过改胤g玉碟的念头,不过一想到佟家的势力就歇了这份心。“表妹,你……”

    “表哥,我不想说的。可是,我不得不说。”阿瑕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说道,“后宫上下哪个不知道胤g的生母是谁?她们为什么不说不过是碍于我的颜面罢了。再者,前些日子乌雅氏找了胤g。”

    “乌雅氏找了胤g?”康熙皱眉,四妃之中乌雅氏出生最低除了早年时的张狂,之后都表现的很安分守己,因此才会将她封妃以平衡后宫的势力。“她这是心太大了!”

    随着年纪的增长,康熙的情绪已经很少外露了。这会儿他语气看似平静,但却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阿瑕伸手抚上他的脸颊,说道:“乌雅氏哪里是心大,胤g本就是她的孩子。她和他说话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我这心里……不好受。”穿了这么多次,爱新觉罗家男子的秉性阿瑕都快要摸透了。从弘历开始,到如今的康熙,他们似乎都喜欢那种能够本性善良单纯的女子。

    以退为进,阿瑕靠在康熙的身上,轻轻叹了口气。

    她的这口气让康熙轻轻皱了个眉头,他搂紧阿瑕,在她的发顶亲了一口,叹道:“你啊你……”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康熙果然翻了乌雅氏的牌子。作为副后,皇后的凤印在阿瑕的手里,敬事房那头自然也是将册子拿到这里盖章,所以她对康熙在后宫的行程了如指掌。康熙前脚去乌雅氏的永和宫,阿瑕那里后脚就收到了消息。

    阿瑕想起自己昨天说的话,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想来康熙少不得要去发作乌雅氏一番,他最不喜欢那种不守规矩的人了。三年来,阿瑕虽然不是故意针对乌雅氏,却也没少在康熙面前给她上眼药。当然乌雅氏也没少在背后诋毁阿瑕。

    当天晚上,乌雅氏触怒康熙被禁足的消息就传了出来。阿瑕心里有数,连忙吩咐大丫管束自己这边的下人,让他们不要多嘴,尤其是胤g那边伺候的人。

    晨昏定省,晚膳之后胤g照例去阿瑕那边请安。他听到了德妃被禁足的消息,小脸板着,看上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小脸耷拉的?”阿瑕将胤g拉进怀里,点了点他的脸颊,说道:“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啊?”

    胤g犹豫了一下,又看了屋里伺候的人,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有说。阿瑕挥手将人都打发出去后,说道:“这回可以说了。”

    “是德妃。”胤g将头埋在阿瑕怀里,闷闷地说道,“我……我……”

    “小傻子。”阿瑕轻笑了一声,将胤g拉出自己的怀抱,“她是你的亲生额娘,她被禁足你担心在正常不过了。”

    被说中心事的胤g脸红了,他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说道:“额娘……”娘字拖得长长的,带着一股子撒娇的味道。“额娘,我最喜欢额娘了。”

    在胤g撒的娇卖痴之中,康熙二十年很快就结束了。转眼就是康熙二十二年,这一年真正的佟佳氏为康熙生了一个女儿。这个女儿虽然很快就夭折,但还是成了佟佳氏和胤g心中的刺。但阿瑕没有。根据历史上佟佳氏生产的日子,她算出了怀孕的日期,避了过去。所以,她没有怀孕,也没生产,和胤g之间更没有什么芥蒂。

    与此同时乌雅氏和胤g之间的矛盾却越来越多。胤g是那种多思多虑的人,即使他心里想与乌雅氏亲近,却也要顾虑阿瑕。即使阿瑕几次开口表示不介意,这个已经开始读书并接触后宫其他人的小东西却一直坚持。当然这不是激化他和乌雅氏之间矛盾的导火索,真正让两人开势同水火的是胤祚。

    又一次胤g下课,穿过御花园准备回去的时候再那里遇到了胤祚。胤祚身体不好被德妃娇惯的脾气有些大在后宫不是秘密,却让胤g很难忍受。他的性格很奇怪,不但喜欢多思多虑,表达喜欢的方式也和其他人不一样。第一眼看到胤祚的时候,胤g心里就有些喜欢这个弟弟。毕竟是一母同胞,德妃那头他顾忌着不想让阿瑕伤心就尽量不去亲近,但胤祚可是他的弟弟,就算亲近了也不算什么。结果让胤g很失望。

    第一,胤祚没有给他请安;第二,他表明身份之后胤祚也没有想要和他亲近;第三,当他出动表示亲近意思并给胤祚讲了上书房里的趣事之后,胤祚板着脸跑了。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乌雅氏也不会小气的和胤g计较。最关键的是,胤祚学会去之后就大病了一场。他病的迷迷糊糊的喊额娘,说四哥是坏人。乌雅氏急了,敲打了胤祚身边的小太监才知道胤g和胤祚之前在御花园里说了些话。

    另一头,胤g虽然失望但是胤祚病了,他禀明阿瑕便去了永和宫。但是德妃没有让他进去,等了一个时辰之后,德妃派了一个嬷嬷出来。那个嬷嬷对胤g也不是很亲近,两三句场面话之后,胤g白着一张脸回来了。之后,他再也没有主动向阿瑕提出过要去永和宫看望胤祚。两年后胤祚去世的时候,德妃悲痛欲绝,胤g也没有提出过想要去看望她。当然这是以后的事了。

    阿瑕一边高兴于他和乌雅氏之间的矛盾,一边又担心这具身体死后胤g可能处于的尴尬地位,对他越发的细致温柔。胤g不明真相,越发觉得阿瑕才是真正对他好的那一个,也更加偏心,对佟家也真正起来,甚至开始叫隆科多为舅舅。

    康熙二十六年年底的时候,孝庄病逝。康熙哀痛欲绝,陪伴在他身旁的阿瑕虽然对感情不是很深,但装装样子却还是会的。为此康熙很感激,之后对阿瑕更是体贴入微。但是阿瑕没有心动,甚至没有像上一次任务时一样内心产生振动。早前孝庄病重,召见了阿瑕。她撕开一向慈爱的面具,锋芒毕露的打破了阿瑕对康熙的一丝好感。其实孝庄什么都没有说,她只是将后宫的一些事情摊在了阿瑕的面前。康熙一直在用母家制衡钮钴禄氏。

    钮钴禄氏出了一个皇后,她便成了贵妃,而钮钴禄氏死后,她成了皇贵妃,后宫里便多了一个钮钴禄氏贵妃。照这样子看来,等她死了,佟家怕是又要出一个贵妃了。

    阿瑕虽然不爱康熙,但是她附身的身体爱。孝庄的葬礼结束之后,她就大病了一场。胤g寸步不离的守护让阿瑕感觉好多了,却也越发担心他之后在这深宫里的生活。

    阿瑕虽然知道自己会死在二十八年,却从没想过死亡会来的这么快。刚进入二十八年,她就觉得自己附身的身体越发的沉重,睡眠也越发的差了起来,头发大把大把的往下掉,有时候甚至会毫无知觉的昏睡过去。种种迹象都在表明一件事,这具身体开始衰败。心里有准备的阿瑕在发现这些问题时,对身边的人做起了隐瞒。

    但还是被胤g发现了,已经住进阿哥所的胤g只要有空就会来给他请安。阿瑕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是苍老和憔悴并不是胭脂水粉就可以遮掩的。孝顺的小家伙发现之后,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他跪在阿瑕的面前,双手紧紧抱住阿瑕的双腿,脸贴在上去,最后甚至哭着求阿瑕宣太医。阿瑕看着他的表情,这个越大就越隐忍的孩子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哭过了。阿瑕心口仿佛裂了一道口子一样,不停的流着鲜血。无法拒绝胤g,她应了。

    从二十年得封皇贵妃之后,后宫里的聪明人便都明白了阿瑕在康熙的重要性。加上她掌管后宫近八年,任何人都不敢小看她,因此太医院院判亲自来了。

    请脉之后,他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却仍然开了一张养生方。

    胤g这才放下心,亲自送走了太医,又亲自盯着下面煎药,直到阿瑕喝了药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太医看不出问题,但阿瑕却知道自己大限到了。到七月的时候,她已经无法下床,咳嗽的非常厉害,晚上也彻夜难眠。这个时候,整个后宫都知道她要不行了。

    康熙和胤g两人一直都守在她的身边,她却开口向康熙求了一件事。康熙答应了,几乎没有丝毫犹豫。阿瑕知道这很可能是出于愧疚,谁叫她前一天晚上打发了胤g单独和康熙说了些话呢。

    这么多年的不孕,除了身体的缘故,康熙也出了不少力吧。那些御赐的,独一无二的香片,都是证据。当然,还有孝庄临死前的一番话。

    阿瑕拉着康熙的手,哭得楚楚可怜,她说:“不爱我没关系,拿我平衡后宫也没关系。我不后悔。”

    然后,第二天,她就成了康熙的第三位皇后,胤g也被下旨出宫开府。

    七月初十,历史上孝懿皇后去世的日子。阿瑕从早上开始精神就很好,身边的人却都明白这不过是回光返照。

    “我知道我怕是要走了,却放不下胤g。”阿瑕靠在床上看着坐在自己床前的两个人,“表哥,我知道你会好好的。但是胤g我却放不下。”说着她拿出早就让大丫准备好的秀女画像,“表哥,我给胤g选了一个侧福晋和一个福晋。表哥,我求你,应了我吧。”

    她一边说一边艰难的打开了画像,上面是两个人,其中一个容貌绝色,另一个瞧上去却仿佛小了些。康熙看向阿瑕,画像下面写着两人的家世,乌拉那拉氏,身世说好不算好,说坏也不算坏,配胤g这个皇后养子却是低了。另一个西林觉罗氏,比乌拉那拉氏更是低了一层。康熙心里明白是怕胤g皇后养子的身份引胤i忌讳才会这么做,深吸一口气,他答应了:“朕答应你。”

    “好。”阿瑕说完这句话,转头看向胤g,“额娘舍不得你……”说着眼泪就下来。

    胤g已经哭得不能自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阿瑕轻轻叹了口气,然后露出一个苦笑。系统真是开了一个惊天大玩笑,之前穿越的时候她还在奇怪为什么胤g那么早就出宫开府了,甚至还娶了一个九岁的福晋,如今她算是明白了。

    一切都是她自己安排的。原来,之前穿了那么多次,并不是各自无关的。

    阿瑕闭眼之前,系统提示她完成了副本任务,可她却没心思去理会了,疼了那么久的孩子竟然是他之前的任务目标……实在是太讽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