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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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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来的,逃不掉。

    老鬼是男或女,这个问题终究被摆到了明面上。

    胤禛佯装淡定,稳稳地收回亟待破门而出的脚步。

    缓缓转身,平静回答。“心经有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肉身与灵魂,性别是否有所差异,可当此解。”

    武拂衣闻言露出微笑,然后扔下三个字,“说人话。”

    胤禛背脊一僵,如果能自信选出正确答案,他何必扯有的没的。

    其实,答错也无妨,大不了就是被笑话一番。

    何况武拂衣选择在此时提问,恐怕早已看穿他的纠结心情,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老鬼是男,自己头上带绿,且嫁给男鬼;老鬼是女,自己被吊着打,且嫁给女鬼。

    “如此简单的回答,你竟然听不明白。”

    胤禛故作冷嘲,实则把心一横,选择他更能接受的那个答案。“你活着的时候是女子。”

    武拂衣不露声色,也不立刻说对或错,就反问“哦你确定”

    难道押错了

    胤禛本就在盲选,内心不免怀疑,但还是孤注一掷押到底。

    老鬼性情乖张,以逗他为乐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势必也是诈他。

    “当然确定,这等小事有何难以判断。”

    胤禛说得从容,实则悄悄竖起耳朵。都到这一步了,他必须听清楚真相。

    “是吗你肯定了不改了现在还有改的机会。”

    武拂衣仿佛在给胤禛重新选择的机会,颇有耐心地看向他。希望能欣赏到胤禛渐渐怀疑自我,随后他一脸淡定表情碎裂全过程。

    短短几息,变得无限冗长。

    胤禛坚持住了,始终都是面不改色。

    他的忍耐力好得很,而这种时候最忌摇摆不定,最后还是非常确定地说“我肯定。”

    可惜,居然被押中了。

    武拂衣有点小遗憾,胤禛没有在正解与误答之间反复横跳。她终是轻轻鼓掌,“恭喜你,回答正确。”

    随着话音落地,胤禛终于能长舒一口气。

    幸好,这一把赌对了,他没有沦落到男女不分的地步。

    庆幸之后,立刻怒瞪武拂衣。鬼东西好得很,三番两次企图诱骗他偏向错误答案。

    武拂衣无辜地眨了眨眼,“你为什么把眼睛瞪得这么大是因为得知回答正确而满心喜悦吗”

    听听,这就是典型地睁眼说瞎话。

    胤禛他非常确定,自己的表情是怒目圆睁。

    偏偏,武拂衣还火上浇油,“哎,我就知道你是在开心。照理来说我该奖励你回答正确,让你喜上加喜,但都没有准备好呢。

    不如等天气再暖和些,去树林深处走一走。火山岛一行,你必是有遗憾的,没能亲手摘椰子吃。作为奖励,我们去枝头欣赏春暖花开,如何”

    不、如、何

    胤禛猜中性别的喜悦转瞬即逝,随之而来的是脑内鬼话翻译迅速器启动。所谓枝头赏花,真实含义是爬到树顶的高强度训练。

    犹记松江府的荷花湖戏水,那种惨绝人寰的游泳训练是不堪回首,不难猜测爬树训练的折磨人程度只会变本加厉。

    “我可真是谢谢你了。”

    胤禛一刻也不想多留,脚下生风一般迅速离开。

    锻炼还是有用的,让他发挥出了前些年不曾有的快走速度。将推门、跨门槛、反手关门、窜出一丈远等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等再松一口气,已经回到自己的院子,迎面就见三棵雪松挺拔地矗立在墙边。

    雪松,叶如尖针,不宜做攀爬训练的树种。

    胤禛下意识做出这番判断,又迅速回神移开了目光。

    期待爬树训练是不可能期待的,只是理智地认识到这种野外生存技能有掌握的必要性。

    是否感念武拂衣

    他勉勉强强承认了老鬼是有体贴的时候。对一个人好,就帮助对方获得的技能。

    尽管让人掌握技能的过程很糟心,但也算考虑周全。把练习地点选在树林深处,明白这种事不能被外人见到。

    至于别的,还有没有想对武拂衣说的

    胤禛默默腹诽,老鬼竟然敢叫他阿四。

    这称呼太过随性,还不如他给狗子起名百福有美好寓意。没有当场反驳,因为几乎能预料到会被怼一句贱名好养活。

    幸而,自己也不逞多让,把老鬼这称呼早早贴在武拂衣头上。半斤对八两,不亏。

    北郊庄子内,拆钟拆得如火如荼。

    武拂衣选了三座自鸣钟,在一个月中将它们拆了又装回去。

    然后,捎了一口钟回府,让茉雅琪、弘晖与弘昐也参与到拆钟活动,这可比积木玩具有挑战多了。

    两岁的弘昀尚且不合适这种游戏,主要是避免他不懂事,误食了自鸣钟的零件。

    三岁启蒙进学,今年是弘昀最后的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还会懵懂地瞧着娘亲念叽里呱啦的语言。

    李氏捧着英吉利文书籍,日常诵读文章。为了模拟抽背场景,她需要一个听众。

    当着侍女、嬷嬷的面前念,总不能视若无物,只好让无知的小儿子帮着串个场。

    说起英吉利文,去年学了一年。

    原定春节搞测验,但四爷直到正月十三才赶回府。回府晚了,测试却没拖延太久,在正月末搞了一场学业小考。

    李氏考英吉利文,宋氏考农学,三个孩子考的科目更多。听说福晋明年也得下考场做佛经翻译。

    考试结果在二月二龙抬头那天出来。

    李氏打听过了,她与宋氏都没让四爷满意,成绩平平有待精进。

    三个孩子倒是四爷的褒奖,说是之后会带他们去京郊山林踏青赏景。

    至于她与宋氏,若是要想去寺庙上香,也能与福晋报备后带齐侍卫就出发。

    在此之前要做一件事,府内所有人不论什么身份都要把牛痘给种上。二月里,轮流种,年纪最小的弘昐也不例外。

    经过一年半载的推广,京城内几乎无人不知牛痘能防治天花,至今接种的老弱妇孺都没有出现不良反应。

    李氏也打消了曾经有过的顾虑,她愿意去接种,也愿意让弘昐尽快种痘。

    等种了痘就能上香,只是还没想好向佛祖祈求保佑的内容。

    是让四爷把测验要求减低一些,还是请求让她的脑子更好用一些

    但脑子再好也有读不了的课程。

    这就要说最可怜还是武侧福晋。

    得到确切消息,武氏被要求学的是拆卸自鸣钟之类的格物数理。

    初级教程,孩子们是都要读的。

    向弘昐把书借来瞧了瞧,那课程简直就是天书。

    如果说努力去背诵洋文仍有学懂的可能,数理格物真像是天方夜谭,对它完全没辙。

    有对比,有快乐。

    李氏不再抱怨四爷的教学安排了,唯恐被要求换一门课程。

    她算是轻松的,隔壁宋氏学农书,迟早还要下地抡锄头,想一想竟是同情对方起来了。

    雍郡王府内,学习氛围正浓。

    京城中,也不逞多让。

    待到三月春闱,天下举人齐聚来此。

    各大书坊、笔墨纸砚铺子都热闹起来,三年一次客流量高峰又来了。

    这一波热闹要持续两个月。

    三月会试,成绩一出,紧接着四月殿试。殿试之后,皇上会从榜上有名者中选取合适人才,授予官职与安排差事。

    今年,有一个人出名了。

    不是因为考中榜首,而是因为破格录取。

    “陈兄,你听说了吗何焯那厮”

    “嘘高兄,这事可不兴议论,何焯、王灏、蒋廷锡都是圣上钦点的进士,俱是学问优长。其实说句实话,你我也读过何焯的文章,写得也着实不错。”1

    “哎话是如此,但”

    但文章不错,名落孙山的学子岂止一个两个,凭什么何焯三人竟然两次被优待

    没通过乡试,皇上赐他们举人头衔。会试落榜,皇上又破例给他们进士头衔。

    这样岂不是坏了科举取士的规矩

    两度破格让一些举子想不通,也让部分朝臣想不通。

    朝臣们瞧不懂的不是康熙的破例行为,而不懂熊赐履等一众考官怎么想的

    皇上特赐了三个举人头衔,三人一起参加今年的会试,考官们居然一个都没给通过,这不是把康熙的脸给放在地上踩吗

    康熙破格赐予何焯三人进士头衔之际,立刻调取他们的试卷,把复制版张贴在国子监之侧的墙头公示给众人。

    几份答卷引起举人、贡生等读书人围观,随后议论纷纷。

    十天之后,京城内基本达成了共识,这样的答卷不敢说进入前十名,但入榜绝对没问题。

    那说明了皇帝不是恣意妄为按照喜恶定成绩,而是何焯三人确实有真才实学,不忍他们被埋没。

    压力就给到了熊赐履等考官一边。

    既然何焯三位考生有才学,也颇得皇上看中,为什么在考官们批卷时让他们全都落榜呢

    这种行为岂不是与皇上对着干

    一些朝臣看不懂了,熊赐履等南党一众是觉得索额图、明珠等不在朝中了,日子太平地想要找些事情做吗

    哪怕何焯与南党里的几位有仇怨,那么也不至于让其他两人也都落榜吧好歹留一个,给皇上些面子。

    这下好了,主考官批出不及格,但康熙反手来一回特招取士。

    随后的殿试是皇上阅卷,结果不言而喻,何焯三人被录取了。何焯被安排了距离康熙很近的差事,南书房兼武英殿编修。

    酒楼内,保泰与胤禟两个人在雅间喝茶。

    包厢里听不到外面的议论声,但也能猜到这群考生凑在一起会议论些什么。

    “要我说,还是八贝勒慧眼识人。早在何焯去年进京时,就看出了他必有作为,还与我阿玛也提过此人的学问不错。”

    保泰夸赞着,而他的阿玛正是裕亲王福全。福全是康熙同父异母的哥哥,也就是顺治帝的第二子。

    按照亲戚关系论,保泰该称呼皇阿哥们为堂兄弟。

    他与胤禩却没有太过亲近,哪怕是背后提及,还是称呼其八贝勒。但对于比他小一岁的胤禟又是不同,两人从小一起招狗逗猫。

    保泰瞧着胤禟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直接问“九弟,你今个儿是怎么了是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一起解决。”

    “没事,昨晚睡得晚了些。”

    胤禟避而不谈,他要怎么说出门喝茶前正好收到消息,去年秋冬的海上遭遇有后续了。

    去年十一月,考察队匆忙离开无人岛,经过琉球国入大清的福州闽海关。

    为了求证无人岛是否真的会有火山爆发,给琉球国的商人留了一笔打听消息的钱,如果新动态让人把消息递来京城。

    时隔五六个月,有信从琉球来。

    上面写得清楚,去年冬天,无人岛一带有过火山喷发迹象。

    浓烟遮天,地动海啸。至于岛屿上的情况如何,为了安全考虑,没有船只靠近,不知道近况。

    原来真的差点被阎王抓走

    胤禟立刻将这则消息抄送去北郊庄子让四哥知晓。更不免庆幸当时四哥当机立断,否则这会都是黄土一抔了。

    出行东瀛是秘密行动,哪怕保泰已经是裕亲王府的世子,却还是没资格知道这些秘密。

    此刻,听保泰说起何焯之辈,也没产生什么兴趣。这感觉就是经历了生死刺激,对新鲜事的阈值被拔高了。

    其实对八哥看中何焯一事早有耳闻。会试前,八哥还陪何焯去买了笔墨,就是在胤禟自己开的店里,掌柜岂能不上报。

    这些不重要了,至少没有思考下次如何安全出海重要。

    既然出海有危险,是不是以后不去就行

    哪怕胤禟在船上曾经萌生退意,但因四哥的坚定毅力而改变了心态。

    成大事,必然要经历一番磨难。他说着喜欢经商,想要以自己的本事名垂青史,总不能连闯荡的勇气也没有。

    当下,胤禟瞧着保泰。

    这厮现在能精力充沛地看科举考试的热闹,真是小日子不够忙碌而闲得慌。

    “伯父的身体怎么样了去年给你请封了世子,接下来去哪里做差事,你有想法了吗”

    “阿玛的身体还是老样子,汤药一天都断不了。”

    保泰心里明白福全的身体怕是好不了,去年王府请封世子,也是把承袭爵位的人给定下来。

    “至于我以后的差事,按照阿玛的意思,八贝勒性情温和,颇为照顾人,我去他那边总没错的。”

    胤禟听了,默默喝了一口茶。

    搁在以前,肯定立刻赞同保泰的做法,现在却希望这位堂兄想得多些。

    外面的世界多精彩

    福全伯父说八哥好,保泰就听话地去了,难道没别的选择了吗

    胤禟并没有立刻说这些。他不蠢,知道福全的身体每况愈下,能不能熬过今年都不好说。

    保泰怕是要守孝三年,短期内不可能去外头看看,就让这厮再混一段日子,在京城里喝喝茶逗逗鸟。

    这一头,胤禟还想着让保泰悠闲几天。

    康熙却不会如人所愿,他非常赞同老四私下提出的理学院设想,而决定立刻展开学生选拔。

    当夜,给去年收到过牛顿原理的皇室宗亲与官宦子弟发了圣旨,要求他们三天后参加“殿试”,考试内容与数理格物相关。

    这个“殿试”与传统科举没关系,单纯是康熙对年轻一辈的突击性摸底考。

    所有收到圣旨的人如遭晴天霹雳,其中就有混日子的保泰。

    被那个叫牛顿的男人支配的恐惧又回来了,而且还来的这样突然。在接到圣旨之前,绝大多数人还在看科举的热闹,怎么就突然轮到自己头上了

    这不合常理啊

    是不是有哪个大聪明在背后搅风搅雨,撺掇康熙组织这种突击考试别让他们查出来,否则一定要套人麻袋。

    等一下。

    最近风头正盛的那厮是不是叫何焯他该不会就是那个大聪明吧何焯在科举里沉沉浮浮,也让其他人来感受一把考试的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1清圣祖实录记载,康熙四十二年,何焯、王灏、蒋廷锡就是这样两度破格进入殿试。

    这一年的状元王式丹与榜眼赵晋,后来一个被康熙以行为不检罢职,另一个是太子党的成员之一。从此间科举侧面说明了太子与皇帝的权力斗争暗流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