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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秀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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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郎,些许女子,勿要放在心上,我等需你功名为重!”吴连生也同样叹了口气,自古红颜祸水,古人果真不欺我。

    刚才秦兄斗志高昂的谈起秀才之徒,如今又因一女子,就失魂落魄,真是太可惜了。

    “大郎,若是中了秀才,你就可进县衙,任一房主事了,这可是从九品的官,虽然小,但也是仕途!”

    “钱府虽然富庶,但也不过是一介平民,不也要匍匐在你脚下吗?肯定会将钱三娘嫁与你的!”

    “若是中了举人,用不了几年,就是知县,与那些进士相比,也差不了多少!那可真是光耀门楣了!”

    “对,你说的对!”秦谨言回过头,认真地说道:“若我果真中了秀才,在县里地位就不差他钱府几分,而且,还可为官,到时候怕是钱府求着我娶了!”

    “连生,咱们一定要中秀才!”

    “嗯!”吴连生重重地点头,两人相视而笑,眸中满是对未来的渴望,对于命运改变的渴望。

    胭脂铺。

    “三娘,那个不是要娶你的秦谨言吗?”一个绿衣女子,戳了戳稚嫩的钱三娘,调笑道。

    “哪里呢!八字还没一撇呢!”钱三娘有些害羞,虽然这话出自父口,但却不曾应下,媒妁之言,并没有如此轻易就许下。

    “这次听闻考秀才,这位秦郎君可很有可能看中,瞧他一表人才,倒是配得上咱们的三娘!”

    “呸,咱们三娘的模样,可是远近闻名的,秦家只是区区一个平民,又怎么配得上咱们的三娘!”这时,一个体态丰腴的少妇插话说道,似乎看到了秦谨言两人,故意大声说道:

    “咱们三娘,又端庄,又可人,只有官人才配得上她,那些平民,门无三尺高,连咱们家的门槛都配不上!”

    “姐姐!”钱三娘瞧着姐姐说话,终于看到了秦谨言,低着头,牵扯这可是衣袖,企图阻止她继续说道。

    “秀才其实也不低,见官不拜,免除徭役,还能去县衙为官呢!”有一人没看到秦谨言,尝试地说道。

    “哼,连进士也考不上,怎么会考取秀才呢?听闻一个县,最后也分摊不到两三个哩……”

    听到这,秦谨言实在羞耻,拉着吴连生连忙离去,没有功名在身,区区一个读书人,也着实配不上钱府。

    “连生,咱们一定要考取秀才!我要让钱府睁眼看看,我秦谨言,究竟是怎样的人!”

    秦谨言气愤难当,这种羞辱,着实过分,当众打脸,揭人不揭短,进士有那么好考吗?几千人才取几百人。

    待见秦谨言两人羞愤地离去后,钱大娘这才拍了拍胸膛,与自己家小妹一起,乘上轿子。

    钱三娘嘟囔道:

    “大姐为何如此言语,秦郎君怕是气愤了!”

    “大姐也不是故意要给他难堪,而是想激励一下他罢了,如今县丞家的郎君想要娶你,天天花天酒地,脾气暴躁,着实配不上咱们小妹!”

    “秦郎君若不努力一番,考取秀才,怎么能娶到你?”

    秦大娘子叹了口气,说道。

    回到家,秦谨言被这番羞辱,极为不愤,立志要娶得钱家娘子,从而登门打脸。

    头悬梁,锥刺股,日夜研读。

    颇有一番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意味在里面……

    果然,到了九月初八这天,待出了书房时,秦谨言终于瞎了……

    好吧,开玩笑,秦谨言父子二人,与吴连生一起,背着书囊,村里派出牛车,与其他几人一起,直接送往县城。

    百户的村庄,读书人只有八人,这还是岭南几十年重文轻武的结果。

    义宁县,属封州,约一千八百户人口。

    九月初十这天,清晨,天微微亮,整个县衙忙做一团,就连新近成立的巡检营,也开入城中,进行帮忙。

    义宁县县试,在县衙举行,由于是第一次举行县试,所有比较粗略,只是衙役们简单的搜下身,也可以带吃食,县衙只是提供纸笔和桌椅。

    三人排着队,整个县衙前,约有两百人,老少皆有,大者胡子花白,小者十一二,唇红齿白,高不到腰间,真是热闹非凡。

    瞧见这些,三人瞬间大安。

    从丑时三刻进场,到辰时二刻,才算是真正的开始。

    桌椅表面都有一层油,闻之还有点菜香,不用问,肯定是从酒楼借用的。

    “本场考试,一共有两个时辰,分三场,一曰填词,二曰作诗,三曰文章,错字不得超过十个,直接交与我即可!”

    知县老爷穿着官服,在几个县丞、主簿的陪同下,大声说道。

    所有人凝声屏气,再衙役的发下考卷后,开始书写。

    秦谨言默默地写着,突然见自己隔壁的老头,吐着白沫不断地颤抖,他吓了一跳。

    “快,快拉下去请大夫!”知县连忙摆摆手,大喊道。

    缓了口气,这时,鼻尖传来一阵骚味,定眼一看,前面的家伙,已经尿了一地犹不自知,裆部湿漉漉的,令人恶心。

    “快,快拉下去!”知县挥挥手。

    凝神静气,再次书写着,这填空倒是简单,自己都会,大都在诗经和论语中挑选,与进士不同而语。

    可是,不到片刻,耳边传来啼哭声。

    一个十一二岁的家伙,被题目难哭了,不知如何下手。

    “哎,拉下去!”知县无奈地挥挥手。

    剩下的时间,有抽搐的,痛哭的,叹气的,大嚷大叫的,甚至裤裆里拉下黄白之物的。

    还有的,紧张到了极点,一个屁接一个屁的放毒,只熏死人,不知耽误了多少读书人下笔。

    秦谨言实在忍不住,填词结束,写了一首之前做的旧诗,又快速地作了一篇文章,模仿进士的手法,就草草结束了。

    “张公!”诚恳地将卷子交上,秦谨言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这里。

    “你就是秦谨言?”看了一眼名字,张知县好奇地问道。

    “学生正是!”秦谨言答道。

    “不错,文章得体,诗也做的齐整,填词也是准确无误,这场县试,你过了!”

    “这——”秦谨言有些讶异。

    “你看这些人?如你这般的,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