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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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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青尘虚心受教。

    君忆却说不急于一时,让她先吃完饭再说。

    两人吃完饭后,就势展开讨论。

    从开始君忆教导她,她凝神细听,偶然回答他的提问。时而就事论事说出她对此事的看法想法,到后面频频质疑,并掷地有声的说她曾经如何如何。

    “我曾经……”

    又来了!

    君忆抬手扶额,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明明没有半分像从前,为何性子更胜从前?

    简直是又倔犟又固执。

    君忆心知就算他磨破了嘴皮子,短时间内也无法改变她,还是得从长计议。

    话题已经没法在继续下去了。

    一股子劲松懈下来,君忆感到前所未有的疲累,他揉了揉额角,低声道,“我累了。”

    “累了?那你快进去睡觉,我还是待在外间守着你。不过这次我保证不会出去,你放心。”青尘信誓旦旦的保证。

    “好。”君忆起身去了内室。

    这次青尘没有跟进去,只是竖着耳朵凝神听。听到君忆的呼吸渐渐规律平稳,适才召唤天机。

    天机醒过来不久,听见她的召唤,提着的一颗心登时回落。

    幸好,她没事!

    “天机,你还好吗?”

    “我还好。”

    “说说今日什么情况?”

    两人交流向来怎么轻松简单怎么来。

    “有点糟糕。”天机想到出手之人的可怕,语气生出几分忌惮。

    “糟糕?你是指你的身体吗?”自从那日恍惚间看见他的影子,青尘再没把天机当成一把伞,而是把他看作自己的人来对待。

    “是也不是。”

    青尘最怕别人说些故弄玄虚的话,她向来有自知之明,更不惧在天机面前自曝其短。

    “我笨,你简单说。”

    天机习惯性翻了个白眼,嗔怪道,“知道自己笨就放在心里,多看少说话。”

    “是天机大爷,莫说废话。”

    “我说是也不是,有两种意思。我的伤除了我自己没有第二个人知晓,这是其一。其二,那个人似乎对你我了若指掌。”

    “谁?”

    “我不知道。”

    “不知道?”

    “对,便是他也无法对我一击即中,但那个人做到了。”

    闻言,青尘忽然间升腾出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四下望了一圈,担忧道,“连你和神仙花都不知道是谁,那我岂不是很危险?”

    “此人目的尚不明确,应该不会下杀手。”

    “你怎么那么肯定?”

    “用脚趾头也想到了!”天机鄙夷道,“此人若想动手,何必大费周章的把你弄出去,就地咔擦岂不省事?”

    闻咔擦二字,青尘抖了抖,小声说出她的奇思妙想,“难道不是因为怕神仙花发现他,把他给咔擦了才掳走我?”

    “咦,我发现你这人好神奇。”

    “此话怎讲?”

    “该聪明时傻不拉几转不过来弯,该笨的时候又异于常人的聪明!”

    青尘眨巴眨巴眼睛,语气略显期待,“天机是在夸我吗?”

    果然!

    天机感觉跟这种人在一起,只怕会翻白眼翻到眼皮抽筋。

    怎么连好赖话都听不出来?

    天机不想跟她浪费时间了,他突然有点同情那个人,他不想说还能躲,可怜那个人躲都没法躲。

    “这事一时半会儿还没什么好的办法,你尽量别离开那个人身边,我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

    青尘撇撇嘴,嘀咕道,“说的好似你照顾到了一样。得,你可以跪安了。”

    天机闻声举起拳头挥了挥,想着她最近有些反常,立即收回拳头并吞掉那句威胁她的话。

    还是稳着点,最近不太平啊。

    两道声音隔着几间房竟在同一时间重叠了。

    毗邻的四间房里,分别住着江行舟、柳堂、宗若、苏解语。

    方才那句最近不太平啊,就是从柳堂嘴里发出的感叹。

    此时四人在江行舟房里围桌而坐,气氛诡异般的和谐。

    柳堂向来会活跃气氛,但抬眼看看苦大仇深的宗大小姐,再看看安静的不复存在感的苏解语,再没有聊下去的欲望了。

    没意思。

    宗若也觉得没意思。她过来找江行舟,这俩人跟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跟着进屋后,一个吧啦吧啦说了一堆没用的废话,一个不声不响,也不知有什么目的。

    过了半晌,话题已经冷到无法继续下去。柳堂起身告辞,苏解语也识趣的走了。

    终于都走了!

    宗若等二人的关门声响起后,起身去关江行舟的房门。

    江行舟却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出言警醒她,“别关。”

    “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换个地方。”江行舟不想跟她独处。

    闻言,宗若挑眉,隐约有发怒的前兆。“怎么?你怕了?还是……”

    不等她把还是后面的话说出口,江行舟当机立断,“也行。宗小姐想说什么?”

    他的话锋转得快而生硬,却也是他妥协的最快的一次。

    又是因为她才跟自己妥协?

    宗若只觉得心中那股阴郁之气压都压不住了。愤然瞪眼,指着他,“你——”

    江行舟垂在身侧的双手徒然紧握成拳,垂眸再睁开,似在极力隐忍着,用平静的口吻询问她,“宗小姐是想好了吗?若不是还请长话短说。”

    只要面对江行舟或是关乎他的事,宗若便不能自已的想要去干涉去关心。

    她很不喜欢现在的自己,但是又控制不住自己。她知晓这是姑娘家对某些事的情怀,可这情怀却让她痛恨。

    若她刚硬如铁,便可一味的恨他或者想办法报复他。若她心柔似水,便可依着情怀干脆的答应他的请求,照样能得他呵护到余生。

    可她偏不是,刚硬不足,柔软全无。夹在这缝隙中间摇摆不定,让她吃足了苦头。

    有时夜不能寐,想着这样折磨自己和他是为了什么?为何就不能眼一睁一闭答应他?

    有时胸腔郁结之气难解时,又想着凭什么这么轻易的答应他?

    说到底吃亏的人是她。

    如她这样骄傲的人,怎能容得下他心里装着别人,她做不到!

    她真的做不到啊!

    宗若想得太入神,竟在不知觉间呢喃出了这句肺腑之言。

    “什么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