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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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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廉在波洛茨克的一系列作为,理所当然的引起了波洛茨克领导层的强烈不安。波洛茨克的商人议会非常敏感。也非常理所当然的将威廉,以及他身后,与波洛茨克毗邻的新兴公国迈斯提亚,当成了联省共和国潜在的对手和敌人。

    对于贵族的忌惮与不信任在经济危机的背景下达到了最大。他们害怕,他们恐惧——比起不真不实的诺夫哥罗德,他们更加恐惧大边境战争时的英雄。天主之盾,二十年来人类世界将领中的无冕之王……有着这些璀璨称号与头衔的奥托公爵,他麾下已经补充,扩编到了五个步兵团,两个骑兵团与三个炮兵营。数量超过一万的迈斯提亚新军。

    比起诺夫哥罗德,他们更加恐惧南方的强敌——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一定会竭尽全力的阻止威廉。一定会不计代价的让他的十字军,白色军团无法组建起来——然而他们没有能力。

    在经济危机中无所作为的态度,让他们的声望大降。同时,威廉获得的大义名分,也让他们无法号召波洛茨克人,抵制这次的征召活动。

    那些抗议威廉,在波洛茨克的土地上征召军队的活动,被威廉轻飘飘的一句“十字军是全体哥特人的责任。无论十字军战士来自哪个国家。光辉之主面前,他们都是平等的”给堵了回去。

    抗议无效,一些议员们希望能用强制的法律法规,来阻止威廉。但很快就被他们的同伴阻止——天知道,有了这样口实的威廉,会不会给他们扣一个“勾结人类之敌,与诺夫哥罗德沆瀣一气”的大帽子。然后堂而皇之的调遣迈斯提亚新军来,将整个波洛茨克吞下去……

    就是这样。到最后,议员们悲哀的发现,他们最多只能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利用黑帮,流氓、地痞无赖去恐吓那些意图参军的人……不过这种手段也很难奏效。在最开始,那些被议会的赏金冲昏了头的黑帮分子,就遭到了准白色军团的强力打击。

    世界上再没有什么,比军队更加暴力的暴力组织了。那些黑帮分子在最短时间内被杀了个一干二净。白色军团的士兵们携带了足够多的火枪,投掷手榴弹,甚至从营地里搬来了两门三磅快炮。

    就这样,极少数配备了短管火铳,更多的人还在使用砍刀,匕首,甚至木棍的黑帮分子,几乎没做出什么像样的抵抗,就被白色军团的士兵们碾平了。

    理所当然,这样的准军事行动,是得到了威廉的默许的。而在他们可以说是非常过分的灭掉了这些黑帮分子,回来之后。带队的军官心情坎坷的来到了威廉面前。威廉的回答是:“对外声称,是军事演习就好。”

    “可是……”听威廉这么说,带队的军官——一个从切尔克斯最初的难民百人队,提升上来,经过威廉的军官速成班教育,可以称作是他的嫡系的年轻人犹豫了一下:“里加市议会,还有波洛茨克大议会那边……”

    “他们不说,我还要找他们算账呢!”威廉略有些不满的说:“我的士兵,是为人类荣耀的十字军战士。我们的战争也是为了波洛茨克。但当那些混蛋骚扰我们的士兵时,他们却毫无作为。哼……”

    听威廉这么说,那名军官又进一步的试探着说道:“那么,今后如果再发生这种事情的话……”

    “照例。”威廉轻描淡写的回答:“如果一个军官,连他手底下的士兵受了欺负都不管,那么这个军官也就干到头了。更不用说,这一回我们占着道理呢。”

    于是,那名军官眉开眼笑的离开了——尽管他清楚,这件事情闹大了是个大麻烦。但是管他呢,天大的麻烦也是威廉扛着的。他只要遵照威廉的命令执行就行了。更何况威廉说的的确是对的。一个军官怎么可能不护着自己的士兵呢?

    与这名军官想象的不同。威廉出手动用武力的事情,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动。在商人议员们互相商量,想要用这件事情来攻击威廉之前,他们就各自受到了,来自威廉的信件。里面有他们与那些黑帮分子来往的所有证据的复印件。除此之外是一枚铅弹、黑色的颗粒火药。以及一张两千银马克的布立吞银行支票。

    就是这样,事情摆平了。在不敢真正招惹威廉,与迈斯提亚开战的前提下。短时间内,议员们再没有办法移植威廉在波洛茨克的影响力扩大。

    他们只能在宣传方面多下一些功夫。出钱在报纸上发布文章,向波洛茨克的平民们宣传贵族的邪恶,贵族的贪婪还有贵族的残忍。再然后,是标榜波洛茨克的共和传统。

    只是很可惜。这些东西在和平时代,或许能引起波洛茨克人的强烈共鸣。但是在这个混乱的时代,波洛茨克人们却不太在意这个。

    人类是一种最实际的东西。特别是在饿的吃不饱饭的情况下。有的没的都无所谓,君主制或者共和制度都无所谓。那些是在吃饱饭的情况下才闹的。如果有人能解决波洛茨克的问题的话,那么波洛茨克人才不管他们是世袭议员,还是世袭贵族。

    就是这样,在一七四七年的秋季,威廉的三个步兵团,一个骑兵营,一个炮兵营和一个辎重营。超过六千人的白色军团已经组建完成。在早一个月时间,他也得到了罗马教廷的认可。

    后者似乎将威廉想要对诺夫哥罗德发动十字军,看做了是自己的一次外交胜利——尽管威廉没有选择他们最想要打击的半人马汗国,而是选择了斯拉维人。

    教廷将威廉的动作解读了一下,认为是在受到他们的煽动之后跃跃欲试。但却没有胆量进攻半人马,所以折中了一下,要去打击斯拉维人。

    这样的做法可以得到罗马教廷的认可和理解。而罗马教廷的部分主教也认为。在吞并了诺夫哥罗德与霍尔姆嘉德,并且在十字军战争中获得好处的赫里福德家族。一定会产生更大的野心,以及与半人马汗国产生更大的矛盾。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他们再努力的教唆一下,一场以迈斯提亚为核心,针对塔尔塔里亚汗国的十字军,就能够组建起来。去与异端半人马作战,捍卫教廷的荣耀,播撒光辉之主的信仰。最重要的是,挽救罗马教会岌岌可危,江河日下的威望。

    但愿如此,但愿光辉之主保佑那个年轻无畏的十字军战士。包括庇护四世在内,绝大多数的正统派教士都在祈祷着这场对外战争的胜利——刚刚对于塔尔塔里亚的十字军惨遭失败,让罗马教廷本就不多的威望受到了强烈打击。尽管之后,赫里福德家族勉强打出了一场胜仗,甚至被罗马教廷吹捧为“维斯瓦河上的奇迹”。但这块遮羞布还是不够大——

    罗马教廷希望,罗马教廷也需要一场胜利。

    与之相对,波洛茨克的商人议员们则在诅咒这次远征——

    “希望那个傲慢自大的小贵族,被斯拉维的野蛮人砍掉脑袋。也希望他麾下的军队全军覆没!”

    议员们发自内心的诅咒着。就算菠威廉这次十字军的名义,是为了波洛茨克复仇。就算威廉的白色军团的主要成员都是波洛茨克人——六千名波洛茨克人的命,比起他们的统治权力来说一文不值。如果能用六千名波洛茨克人的性命,换一个对波洛茨克充满敌意的,觊觎波洛茨克土地的强势贵族的死。那么议员们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就是这样,罗马教廷与波洛茨克议会一起,以最虔诚的姿态,向同一个神明,祈祷着同一件事,会有截然不同的一个结果。

    “所以说,这会让光辉之主他老人家很为难的。”

    将夏露米和伊丽丝两个人留在了波洛茨克,在前往诺夫哥罗德的路上,威廉听说了这些事之后付诸一笑。无论是教廷的祝福,还是议会的诅咒。他都不放在心上。

    因为威廉知道。这些东西对于大局毫无用处。最终,能起到决定作用的,仍旧是军事手段。

    他麾下的一万六千十字军。以及对手诺夫哥罗德与霍尔姆嘉德的两万联军,才是决定这场战争胜负的决定因素。

    “是的,虽然有些事情可以在谈判桌上,乃至是沙龙会所里面决定,但是更多的事情,还是要靠火枪与加农炮来决定的啊……

    威廉心里面这么想着,然后就觉得舒服了很多——无论如何,他不觉得在战场上,他会输给任何人——就算是那个女人也一样——

    不知不觉间,威廉的脑海中再次闪过维多利亚的脸。这让他觉得很不舒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