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朋友与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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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猪的骨头，已经被孟坤刚才那一击打断了一半以上，现在这头野猪别说站起来，动一下都够呛。
古澄朝着孟坤伸出了大拇指：“厉害！”
古澄一跃而起，军刀轻而易举地划破了野猪的喉咙，鲜红的血咕噜噜地流出来，野猪很快就没了气。
剩下的几只小野猪古澄也没有放过，失去了大野猪保护的小野猪在野外活不了多长时间，与其便宜了其他掠食者，还不如进自己的肚子。
将野猪的皮剥了下来，内脏去掉，古澄找到一处空地，找了些干柴，准备生火。
用军刀在一块干木头上钻了个眼，又将找来的一根干树枝两头削尖，古澄从衣服上撕下来一根布条儿，找了一根树枝做成一个松松的弓，将布条儿缠在干树枝上，抵住干木头的眼，古澄抽动起弓来。
干树枝和干木头快速地摩擦起来，很快就开始冒烟。
过了一会儿，木头燃烧了起来，虽然只有很小的火苗，却让孟坤惊喜万分。
“妈的，一年多了啊，第一次见到火……”孟坤骂了一句。
古澄小心翼翼地将一些收集来的干草放在小火苗上，慢慢地将火生起来。
半个小时后，古澄终于生起了一堆火，用军刀把野猪的四条腿割了下来，和孟坤两个人一人一条腿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没盐不好吃，你先帮我烤着。”古澄把野猪腿交给孟坤，拍拍屁股上的灰爬了起来。
古澄找了几片大点儿的树叶，用泥巴糊成一个碗，把树叶贴在碗内侧，用火烤了烤，定型之后，捧了几捧海水放进去，将碗放进火中。
海水里有很丰富的盐分，只要用火烧开，蒸馏掉一部分水分，就可以当做调料用了。
一碗海水被蒸馏得差不多的时候，野猪腿也已经烤得滋滋冒油，香味儿弥漫在林间，馋得孟坤口水成瀑。
“能吃了吗？”孟坤明显快忍不住了，看着猪腿的眼神像是一个禁欲多年的老色鬼看着一个赤裸的美女。
古澄用两根木棍将装海水的碗夹了出来：“先别急，马上好。”
碗里的海水经过蒸馏，只剩下了原本的三分之一，古澄洗干净手，用手蘸了些海水，一点点地均匀地抹在猪腿上，又继续烤。
不多时，古澄拿起一只猪腿，递给孟坤：“给，吃吧。”
孟坤迫不及待地咬了下去……
古澄拿着猪腿，撕下一块肉来，咀嚼着。
看着眼前这堆火，古澄开始思考起来，他曾经读过一些关于黑道的书，也看过一些关于黑道的电影，但是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小弟，可以聚集在他们老大的身边，重情重义。
原帮派给他们的，别的帮派也可以给，甚至给得更多更好，为什么他们还是会聚集在原本的老大身边呢？自己，要如何去做一个合格的老大？
看着眼前这一堆火，古澄心中忽然有了一些明悟。
一个帮派的老大，就像是引起这一堆火的火种，只要火还在燃烧，就会慢慢壮大，就能够引起更大的火势，而这个火种要付出的，就是自己的光和热。
帮派老大对手下的情义，就是光和热啊！
古澄转头看着孟坤，孟坤一愣，看着手中的猪腿骨，讪讪一笑：“额，好像有点儿不够……”
古澄笑笑，将自己手中的猪腿递了过去：“吃吧。”
孟坤接了过来，抱着猪腿狼吞虎咽。
过了一会儿，猪腿骨被孟坤丢掉，孟坤抱着肚子，舒服地躺在地上：“好久没有这种幸福的感觉了啊……”
“你叫什么名字？”孟坤看向古澄。
“古澄，”古澄道，“古老的古，澄清的澄。”
孟坤站了起来：“古澄，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老大了，我孟坤，定会助你成就一番事业！决不食言！”
古澄看着眼前这个大个子，不禁有些发笑：“喂，我说你也太好收买了吧？两只猪腿就把你收买了？”
孟坤走到古澄身边坐下：“怎么可能，单纯的两只猪腿，哪怕这猪腿用钻石做的也不可能。”
“吃饱喝足了，我给你讲一下我的故事吧，你别不喜欢啊。”孟坤笑了笑。
古澄点点头：“你说吧。”
“其实我也想做个普通人的，可惜，我出生的时候就患有巨人症，那时候家里穷，没钱给我治，也就只好保持这个样子。”
“上学的时候，我没朋友，他们用石头砸我，孤立我，说我是个只会吃饭的怪物。”孟坤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波动，古澄却听得有些心酸。
“学校的饭菜我总是不够吃，我只有六七岁的时候，就能吃掉两个成年人的量了，学校食堂的饭菜又没多少营养，一顿饭哪儿够啊……”孟坤自嘲地笑了笑，却是让古澄眼眶一红，想起了自己在学校里的日子，那种孤独，也是一种煎熬啊……
“读完高中，我就出去打工了，搬砖，我搬得多，勤快，就想着给家里多减轻些负担，挣够钱了，就开个店，让爸妈过两天好日子。”
“后来，工地的一个兄弟被龙鹰社的人抢了工钱，还被打成了残疾。”孟坤的嘴唇有些颤抖，“他爸重病，两个孩子还小，媳妇儿也有些神智不清，一家子人，就指着他的工钱养活呐！”
“那天，我带着十几个工地上的弟兄去砸了龙鹰社的一个场子，把他的工钱要回来了。”
“就是那个时候，龙鹰社社长的儿子被我打成了重伤，因为那段时间国家在严打，所以那龙鹰社社长没能把我怎么地，就托了关系，把我送进了监狱。”
“我估计，他是想把我在监狱里关着，等风声过去了再收拾我。”
孟坤说到这里，咧开嘴笑了，很是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结果严打刚结束上面就换了个官儿过来，他想尽了办法也没把我弄出去，哈哈。”
“监狱里的伙食，也不算好，顿顿青菜，根本不够吃。”
“所以，我长这么大，吃饱饭的时候真的是少得很，”孟坤看看天空，又转向古澄，“这次，是吃得最舒服的一次。”
“你刚刚把猪腿给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古澄想起那段手上沾满鲜血的日子，摇摇头道：“我可不算什么好人。”
“不！你就是！”孟坤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你看我的眼神不像他们，他们看着我像在看怪物，你看我的时候，是把我当朋友！”
野猪的骨头，已经被孟坤刚才那一击打断了一半以上，现在这头野猪别说站起来，动一下都够呛。
古澄朝着孟坤伸出了大拇指：“厉害！”
古澄一跃而起，军刀轻而易举地划破了野猪的喉咙，鲜红的血咕噜噜地流出来，野猪很快就没了气。
剩下的几只小野猪古澄也没有放过，失去了大野猪保护的小野猪在野外活不了多长时间，与其便宜了其他掠食者，还不如进自己的肚子。
将野猪的皮剥了下来，内脏去掉，古澄找到一处空地，找了些干柴，准备生火。
用军刀在一块干木头上钻了个眼，又将找来的一根干树枝两头削尖，古澄从衣服上撕下来一根布条儿，找了一根树枝做成一个松松的弓，将布条儿缠在干树枝上，抵住干木头的眼，古澄抽动起弓来。
干树枝和干木头快速地摩擦起来，很快就开始冒烟。
过了一会儿，木头燃烧了起来，虽然只有很小的火苗，却让孟坤惊喜万分。
“妈的，一年多了啊，第一次见到火……”孟坤骂了一句。
古澄小心翼翼地将一些收集来的干草放在小火苗上，慢慢地将火生起来。
半个小时后，古澄终于生起了一堆火，用军刀把野猪的四条腿割了下来，和孟坤两个人一人一条腿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没盐不好吃，你先帮我烤着。”古澄把野猪腿交给孟坤，拍拍屁股上的灰爬了起来。
古澄找了几片大点儿的树叶，用泥巴糊成一个碗，把树叶贴在碗内侧，用火烤了烤，定型之后，捧了几捧海水放进去，将碗放进火中。
海水里有很丰富的盐分，只要用火烧开，蒸馏掉一部分水分，就可以当做调料用了。
一碗海水被蒸馏得差不多的时候，野猪腿也已经烤得滋滋冒油，香味儿弥漫在林间，馋得孟坤口水成瀑。
“能吃了吗？”孟坤明显快忍不住了，看着猪腿的眼神像是一个禁欲多年的老色鬼看着一个赤裸的美女。
古澄用两根木棍将装海水的碗夹了出来：“先别急，马上好。”
碗里的海水经过蒸馏，只剩下了原本的三分之一，古澄洗干净手，用手蘸了些海水，一点点地均匀地抹在猪腿上，又继续烤。
不多时，古澄拿起一只猪腿，递给孟坤：“给，吃吧。”
孟坤迫不及待地咬了下去……
古澄拿着猪腿，撕下一块肉来，咀嚼着。
看着眼前这堆火，古澄开始思考起来，他曾经读过一些关于黑道的书，也看过一些关于黑道的电影，但是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小弟，可以聚集在他们老大的身边，重情重义。
原帮派给他们的，别的帮派也可以给，甚至给得更多更好，为什么他们还是会聚集在原本的老大身边呢？自己，要如何去做一个合格的老大？
看着眼前这一堆火，古澄心中忽然有了一些明悟。
一个帮派的老大，就像是引起这一堆火的火种，只要火还在燃烧，就会慢慢壮大，就能够引起更大的火势，而这个火种要付出的，就是自己的光和热。
帮派老大对手下的情义，就是光和热啊！
古澄转头看着孟坤，孟坤一愣，看着手中的猪腿骨，讪讪一笑：“额，好像有点儿不够……”
古澄笑笑，将自己手中的猪腿递了过去：“吃吧。”
孟坤接了过来，抱着猪腿狼吞虎咽。
过了一会儿，猪腿骨被孟坤丢掉，孟坤抱着肚子，舒服地躺在地上：“好久没有这种幸福的感觉了啊……”
“你叫什么名字？”孟坤看向古澄。
“古澄，”古澄道，“古老的古，澄清的澄。”
孟坤站了起来：“古澄，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老大了，我孟坤，定会助你成就一番事业！决不食言！”
古澄看着眼前这个大个子，不禁有些发笑：“喂，我说你也太好收买了吧？两只猪腿就把你收买了？”
孟坤走到古澄身边坐下：“怎么可能，单纯的两只猪腿，哪怕这猪腿用钻石做的也不可能。”
“吃饱喝足了，我给你讲一下我的故事吧，你别不喜欢啊。”孟坤笑了笑。
古澄点点头：“你说吧。”
“其实我也想做个普通人的，可惜，我出生的时候就患有巨人症，那时候家里穷，没钱给我治，也就只好保持这个样子。”
“上学的时候，我没朋友，他们用石头砸我，孤立我，说我是个只会吃饭的怪物。”孟坤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波动，古澄却听得有些心酸。
“学校的饭菜我总是不够吃，我只有六七岁的时候，就能吃掉两个成年人的量了，学校食堂的饭菜又没多少营养，一顿饭哪儿够啊……”孟坤自嘲地笑了笑，却是让古澄眼眶一红，想起了自己在学校里的日子，那种孤独，也是一种煎熬啊……
“读完高中，我就出去打工了，搬砖，我搬得多，勤快，就想着给家里多减轻些负担，挣够钱了，就开个店，让爸妈过两天好日子。”
“后来，工地的一个兄弟被龙鹰社的人抢了工钱，还被打成了残疾。”孟坤的嘴唇有些颤抖，“他爸重病，两个孩子还小，媳妇儿也有些神智不清，一家子人，就指着他的工钱养活呐！”
“那天，我带着十几个工地上的弟兄去砸了龙鹰社的一个场子，把他的工钱要回来了。”
“就是那个时候，龙鹰社社长的儿子被我打成了重伤，因为那段时间国家在严打，所以那龙鹰社社长没能把我怎么地，就托了关系，把我送进了监狱。”
“我估计，他是想把我在监狱里关着，等风声过去了再收拾我。”
孟坤说到这里，咧开嘴笑了，很是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结果严打刚结束上面就换了个官儿过来，他想尽了办法也没把我弄出去，哈哈。”
“监狱里的伙食，也不算好，顿顿青菜，根本不够吃。”
“所以，我长这么大，吃饱饭的时候真的是少得很，”孟坤看看天空，又转向古澄，“这次，是吃得最舒服的一次。”
“你刚刚把猪腿给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古澄想起那段手上沾满鲜血的日子，摇摇头道：“我可不算什么好人。”
“不！你就是！”孟坤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你看我的眼神不像他们，他们看着我像在看怪物，你看我的时候，是把我当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