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子欲养而亲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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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德的带领下穿过菜市场，眼前是一个小山村，道路两旁全是庄稼，时至春末夏初，正值蔬菜长势旺盛之际，散发出阵阵幽香。</p>
村庄很小，小道可以一眼便看出有多少户人，一群调皮的孩童，正在宽不足三米的一路上追逐嬉戏，在红彤彤的晚霞下，就像一副油墨画。</p>
在城里一呆便是三年，习惯了城市的喧嚣热闹，在这里，有难得的静谧和闲适。</p>
林德感到心情很沉重，前方便是阔别已久的家，房子已不如小时那么崭新，叔叔婶婶们现在应该已经年迈。</p>
一路走来陈阳并没有说话，虽然是来访好兄弟的家，自己却深有感触。</p>
从小就在福利院长大，根本就不知道父母长什么样，偶尔几次伯父伯母接回去的时候，除了一个空荡荡的房子之外，哪有什么家的感觉？</p>
其实有时候想想，虽然心里同情着刘清月，自己岂非比她更惨呢？至少来说，人家的父母可是陪伴左右。</p>
“到了！”</p>
走到一间瓦房前，林德指着一闪红漆已经脱落的大门说道。</p>
“哦！”</p>
当两人停留在木瓦房前时，几个小孩围了上来，咯咯咯地笑着，像一群小雀。</p>
“两位叔叔，你们找谁呢？”</p>
问话的是一个年龄约在10岁左右的男孩子，也许是长时间风吹日晒的缘故，和藏族孩子颇有几分相似，脸盘子上有着明显的高原红，鼻孔下面还拖着鼻涕。</p>
其他几个小孩也都差不多，只是年龄看上去稍微小一些，衣服很是破旧，其中两三个小孩脚上的布鞋鞋尖已经露出了脚趾头。</p>
看到小孩的样子，陈阳只感到鼻孔一酸。</p>
“小朋友，你是谁家的小孩？”</p>
林德亲身问着，离家这么些年，自然认不得眼前这些小孩，可要是问起他们的父亲，年龄和自己相差不大，应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p>
“呵呵呵，他爸爸是董二牛，他是董小牛！”</p>
也许是因为“二牛”这个名字好笑，其中一个小男孩接口之后便笑了起来，由于笑得太开心，鼻孔处吹出了一个大大的泡泡。</p>
听到“二牛”这个名字，林德的思绪立即被拉回到了过去。离家出走之前，和二牛的关系是最要好的，两人就像同穿一条裤子，玩一起玩，挨打挨骂也是一起承受。</p>
真没想到转眼过去几年，这家伙连孩子都有了。</p>
在兜里里搜索了半天，陈阳摸出来50块钱，递给那个叫董小牛的孩子。</p>
“这钱拿去买糖大伙儿一起吃，那你得告诉我，这房子里的爷爷到哪里去了？”</p>
董小牛抬头看了一眼陈阳，看到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大哥哥之后，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拍了拍之后，这才接过钱，奶声奶气地说道“你是说您爷爷吗，喏！”</p>
沿着小孩的小手指，陈阳看向对面不远处的小山丘上，看到了一簇白纸正在迎风飘扬，那一瞬间，心里陡然明白了些什么。</p>
不知不觉间，林德的眼里已经注满了泪水，他更加明白，那个整天以酒为伴的疯老头子，他已经没了。</p>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p>
林德猛地一把擦干了眼泪，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甚至，一点也没想到要去坟上祭拜一下的想法。</p>
“小牛，咱们去你家玩儿吧，我是你林德叔叔。”</p>
陈阳并没有反对林德的做法，人既然已经死了，就算是到坟前三跪九叩也无济于事。</p>
刚来到董小牛家门口，林德便被一个满脸胡渣的人扑上来抱住。</p>
“德子，你总算是回来了！”</p>
董二牛已经认出了林德，而林德却是迟钝了些许，因为离家出走前，他还是一个唇红齿白的青年后生。</p>
和董二牛一样，他的妻子是个朴朴素素，诚诚恳恳踏踏实实的农村女人。看到有客到，而且还是丈夫的好兄弟，于是便钻进鸡窝开始抓鸡，同时让儿子去打酒。</p>
是日晚，陈阳单独睡一间房，并没有打扰他们兄弟俩的久别重逢，任由他们秉烛夜谈，追忆过去。</p>
翌日清晨，林德放下一笔钱之后，任凭董二牛再三挽留，二人还是离开了董地村。</p>
林德开着车，眼神呆滞，一路无话。</p>
看到好兄弟这个样子，陈阳心里自然明白其中之苦，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劝导，只好保持沉默。</p>
由于口渴，正好看到路边有人卖水果，陈阳让林德停下车，打算买点果汁解解渴。</p>
水果摊旁围了五六个人，其中有老太太，有老头，也有年轻人。</p>
“惨，真是太惨了！一家三口，死无全尸啊！”</p>
下车后便听到如此震撼之事，陈阳也是心下一惊，便索性停下来探个究竟。</p>
“可不是嘛，这青龙会的人啊，简直td就是畜生，杀人不眨眼，看样子这地儿是待不下去了！”</p>
刚听到惨案，随即又听到“青龙会”三个字，在回想到卖菜老太太那谈之色变的表情，陈阳更是怒由心生。</p>
“这位兄弟，刚刚你说的那一家三口惨死的事，怎么个来龙去脉，能否给大家伙说一说？”</p>
被陈阳轻轻拍了一下肩膀，说话的中年男子顿时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看到是一个面貌俊秀的年轻人，顿时卸去了防备。</p>
“唉，青龙会到处乱杀人，其实也见怪不怪了。我刚刚说的那一家三口，便是董地村董二牛一家，刚刚听我姑姑说，一家人都被青龙会的五马分尸！小孩子都不放过，没有天理了呀！”</p>
听得此话，陈阳顿时傻了，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才刚刚从董二牛家出来，马上便发生了惨案，莫不是正因为市场遇到的两个男女？</p>
一念及此，无比沉重的自责感顿时袭上心头，再回头看向林德时，只见他一双眼已经发绿，双手紧紧的抱住方向盘，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犹如一只发了疯的野豹。</p>
也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从车窗跳上车，林德已经发动引擎，车身来了个原地调头，径直奔回了董地村。</p>
当看到眼前悲惨的一幕，饶是铁血男儿，陈阳和林德也忍不住掉下了泪水。</p>
“马上调集人马，不计一切代价，拿下青龙会！”</p>
在林德的带领下穿过菜市场，眼前是一个小山村，道路两旁全是庄稼，时至春末夏初，正值蔬菜长势旺盛之际，散发出阵阵幽香。</p>
村庄很小，小道可以一眼便看出有多少户人，一群调皮的孩童，正在宽不足三米的一路上追逐嬉戏，在红彤彤的晚霞下，就像一副油墨画。</p>
在城里一呆便是三年，习惯了城市的喧嚣热闹，在这里，有难得的静谧和闲适。</p>
林德感到心情很沉重，前方便是阔别已久的家，房子已不如小时那么崭新，叔叔婶婶们现在应该已经年迈。</p>
一路走来陈阳并没有说话，虽然是来访好兄弟的家，自己却深有感触。</p>
从小就在福利院长大，根本就不知道父母长什么样，偶尔几次伯父伯母接回去的时候，除了一个空荡荡的房子之外，哪有什么家的感觉？</p>
其实有时候想想，虽然心里同情着刘清月，自己岂非比她更惨呢？至少来说，人家的父母可是陪伴左右。</p>
“到了！”</p>
走到一间瓦房前，林德指着一闪红漆已经脱落的大门说道。</p>
“哦！”</p>
当两人停留在木瓦房前时，几个小孩围了上来，咯咯咯地笑着，像一群小雀。</p>
“两位叔叔，你们找谁呢？”</p>
问话的是一个年龄约在10岁左右的男孩子，也许是长时间风吹日晒的缘故，和藏族孩子颇有几分相似，脸盘子上有着明显的高原红，鼻孔下面还拖着鼻涕。</p>
其他几个小孩也都差不多，只是年龄看上去稍微小一些，衣服很是破旧，其中两三个小孩脚上的布鞋鞋尖已经露出了脚趾头。</p>
看到小孩的样子，陈阳只感到鼻孔一酸。</p>
“小朋友，你是谁家的小孩？”</p>
林德亲身问着，离家这么些年，自然认不得眼前这些小孩，可要是问起他们的父亲，年龄和自己相差不大，应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p>
“呵呵呵，他爸爸是董二牛，他是董小牛！”</p>
也许是因为“二牛”这个名字好笑，其中一个小男孩接口之后便笑了起来，由于笑得太开心，鼻孔处吹出了一个大大的泡泡。</p>
听到“二牛”这个名字，林德的思绪立即被拉回到了过去。离家出走之前，和二牛的关系是最要好的，两人就像同穿一条裤子，玩一起玩，挨打挨骂也是一起承受。</p>
真没想到转眼过去几年，这家伙连孩子都有了。</p>
在兜里里搜索了半天，陈阳摸出来50块钱，递给那个叫董小牛的孩子。</p>
“这钱拿去买糖大伙儿一起吃，那你得告诉我，这房子里的爷爷到哪里去了？”</p>
董小牛抬头看了一眼陈阳，看到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大哥哥之后，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拍了拍之后，这才接过钱，奶声奶气地说道“你是说您爷爷吗，喏！”</p>
沿着小孩的小手指，陈阳看向对面不远处的小山丘上，看到了一簇白纸正在迎风飘扬，那一瞬间，心里陡然明白了些什么。</p>
不知不觉间，林德的眼里已经注满了泪水，他更加明白，那个整天以酒为伴的疯老头子，他已经没了。</p>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p>
林德猛地一把擦干了眼泪，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甚至，一点也没想到要去坟上祭拜一下的想法。</p>
“小牛，咱们去你家玩儿吧，我是你林德叔叔。”</p>
陈阳并没有反对林德的做法，人既然已经死了，就算是到坟前三跪九叩也无济于事。</p>
刚来到董小牛家门口，林德便被一个满脸胡渣的人扑上来抱住。</p>
“德子，你总算是回来了！”</p>
董二牛已经认出了林德，而林德却是迟钝了些许，因为离家出走前，他还是一个唇红齿白的青年后生。</p>
和董二牛一样，他的妻子是个朴朴素素，诚诚恳恳踏踏实实的农村女人。看到有客到，而且还是丈夫的好兄弟，于是便钻进鸡窝开始抓鸡，同时让儿子去打酒。</p>
是日晚，陈阳单独睡一间房，并没有打扰他们兄弟俩的久别重逢，任由他们秉烛夜谈，追忆过去。</p>
翌日清晨，林德放下一笔钱之后，任凭董二牛再三挽留，二人还是离开了董地村。</p>
林德开着车，眼神呆滞，一路无话。</p>
看到好兄弟这个样子，陈阳心里自然明白其中之苦，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劝导，只好保持沉默。</p>
由于口渴，正好看到路边有人卖水果，陈阳让林德停下车，打算买点果汁解解渴。</p>
水果摊旁围了五六个人，其中有老太太，有老头，也有年轻人。</p>
“惨，真是太惨了！一家三口，死无全尸啊！”</p>
下车后便听到如此震撼之事，陈阳也是心下一惊，便索性停下来探个究竟。</p>
“可不是嘛，这青龙会的人啊，简直td就是畜生，杀人不眨眼，看样子这地儿是待不下去了！”</p>
刚听到惨案，随即又听到“青龙会”三个字，在回想到卖菜老太太那谈之色变的表情，陈阳更是怒由心生。</p>
“这位兄弟，刚刚你说的那一家三口惨死的事，怎么个来龙去脉，能否给大家伙说一说？”</p>
被陈阳轻轻拍了一下肩膀，说话的中年男子顿时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看到是一个面貌俊秀的年轻人，顿时卸去了防备。</p>
“唉，青龙会到处乱杀人，其实也见怪不怪了。我刚刚说的那一家三口，便是董地村董二牛一家，刚刚听我姑姑说，一家人都被青龙会的五马分尸！小孩子都不放过，没有天理了呀！”</p>
听得此话，陈阳顿时傻了，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才刚刚从董二牛家出来，马上便发生了惨案，莫不是正因为市场遇到的两个男女？</p>
一念及此，无比沉重的自责感顿时袭上心头，再回头看向林德时，只见他一双眼已经发绿，双手紧紧的抱住方向盘，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犹如一只发了疯的野豹。</p>
也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从车窗跳上车，林德已经发动引擎，车身来了个原地调头，径直奔回了董地村。</p>
当看到眼前悲惨的一幕，饶是铁血男儿，陈阳和林德也忍不住掉下了泪水。</p>
“马上调集人马，不计一切代价，拿下青龙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