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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人心如此的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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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一想到思思,如杰停下了脚步,可心中的愤怒却不能就此磨灭,他撕扯的思绪不止是因为殷嘉勋突然的介入,更是这份感情的纠缠,虽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背对着楚歌,如杰闭上眼睛。:努力的平稳着心中的怒火。

    这种感觉,仿佛曾经经历,又如此的新鲜灼热,人心如此的微妙,他爱思思,可心底里,荏苒的位置也在,那是少年时第一次的青春萌动,是属于一个人的初恋,虽然如果当年不是洛允心突然出现,荏苒伤心的晕倒在自己怀里,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这份感情,之后发生了太多的事,还没等追求便自我放弃了,因为他知道荏苒爱着楚歌,自己虽然失落却并不妒忌,他能看到荏苒开心的笑,楚歌的变化,这就行了,后来自己喜欢上思思,在心里,他觉得自己是坦荡的,甚至是面对着思思他也敢这么,因为他知道,这与爱思思并不矛盾,自己希望荏苒幸福,当荏苒与楚歌在一起的时候,他是满满的祝福与欣慰,甚至他愿意为这段感情出一份力,可是当殷嘉勋介入其中,他淡定不了,那是一种侵犯,不止是对楚歌,也是对自己。

    “去看琪姐吧!如果她醒了,我们把她接回去,大家好不容易相聚在一起,还是不要想那么多烦心的事了!”楚歌走到他面前,笑容灿烂淡定。

    “楚歌,难道你不生气?”如杰表情虽然缓和,捏紧的拳头却并未放松。

    “生气,我当然生气,我与殷嘉勋之间的关系从来就不是朋友,因为荏苒,我和他注定有一场战争,可是如杰,这场战争里,不能有你。”没有如杰的气愤与紧张,楚歌的目光笃定。

    “楚歌!”

    “你听我。”楚歌按住如杰,对他露出安心的微笑“人这一生,最珍贵的便是亲情,你一直比我幸运,在父母双全,幸福美满的家庭中长大,就连成家后,都是一样,正是因为这样,你才不会了解,像我这样的人,有多羡慕你,我顶着那么多光鲜的头衔,可内心的不完整谁都不会明白,我宁愿放弃一切,也希望我的父母还在,我的荏苒回来,给我儿子一个完整的家。”

    “楚歌”如杰震撼了,二十多年了,楚歌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话。

    “我和殷嘉勋的事,是我和他的问题,与你无关,你也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思思,如杰,以前在你的家里,修伯父常的那句话,女人娶回来是用来疼的,我特别有感触,我不是一个好丈夫,荏苒离开我是对的,如果我今生再不能与她相遇,我会带着忏悔和遗憾度过下半辈子,可是现在我找到了她,我感恩,感谢人生还可以让我如此幸运,不要让我们的女人担心,你知道吗?我能看到荏苒的笑,付出什么我都觉得值。”

    “可是殷嘉勋那边”如杰还是担心。

    “我自己解决吧,从内心里讲,不管你他如何张狂,在我这里,我从不认为他是个坏人,商场间,收购、吞并、剽窃,这些事情太寻常不过了。你不觉得,这也是给我一个考验自我能力的机会吗?”楚歌笑了,大有一种云淡风轻的感觉。

    “好吧!我不插手,我也不会告诉思思,但是楚歌,你不是一个人,我永远会跟你在一起。”

    “我相信!”

    西西的小屁股一扭一扭的,嘴里还哼着儿歌,逗着福姐和荣叔哈哈大笑,荏苒跟在身后,看着西西背着小书包,两只手被福姐和荣叔紧紧的攥着,三人有有笑的向别墅方向走,也难怪,最近这一段日子,小家伙突然间有了这么多人的宠爱,笑容也多了,连平时安静的个性也在慢慢的改变,这种改变,让荏苒很开心,孩子那么小,他就应该是这个样子,这不正是自己曾经最希望的吗?现在孩子在改变,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改变,那么,重新走进那个地方,还要退缩吗?

    手捂着胸口,那里没有想像中的剧烈跳动,更没有退缩,西西兴奋的跟福姐进去,而荣叔却在这个时候回头。

    老人一直都不是个太爱话的人,可是却总能在生活的细节处照顾的面面俱到,他知道荏苒的心情,所以他留在那里等,给她支撑与鼓励,带她回这个家。

    “小姐,我陪你进去吧?”

    荣叔站在门边,脸上带着微笑,甚至还露出了牙,荏苒回应着微笑,伸出手,挽着他的手臂,进了门。

    没有变,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变,西西站在客厅里,小脑袋转个不停,眼睛也不够使,他不知道这里曾经是爸爸妈妈生活过的地方,只觉得新奇,觉得好大,福姐从厨房出来,端出了不少好吃的,荏苒站在那里,终于,还是控制不住了。

    “小姐,回家了,不哭了!”荣叔的话有力的响在耳边,荏苒转过头,压抑着马上就要喷涌而出的泪。

    “荣叔”

    “去看看老爷吧!如果他知道小姐回来了,一定会特别高兴的。”

    “嗯!”荏苒点头,泪水随着动作簌簌的向下掉。吸了几口气“西西!”她唤了一声,西西回头,一眼就看到了妈妈脸上的泪,赶紧放下蛋糕奔向荏苒。

    “妈妈——”他叫了一声,抬眼看了下荣德,接着赶紧搂住妈妈。“妈妈怎么哭了?”

    荏苒蹲下身,抱着西西,拍着他。

    “西西,妈妈曾经跟你过,以前,有一个老爷爷对妈妈特别好,可是后来,他去世了,你记得吗?”

    “嗯。”西西点头。“记得,妈妈还过,那位老爷爷是特别特别好的人,他也很喜欢西西,可是西西还没出生,他就去世了。”

    “对,西西的记性真好,妈妈跟你,这里就是那位老爷爷的家,一会儿,西西要跟妈妈去拜祭老爷爷,好吗?”

    “嗯。”西西听话的点头,荏苒站起身,对荣德笑笑,拉过西西的手,去了楚正云当年住过的房间。

    当年的摆设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在床对面的书桌上,摆着一张放大了的楚正云的照片,没有香炉和各色祭品,陪伴他的,左边,是他挚爱妻子方锦宜的照片,右边,是他疼爱的漂亮女儿楚心竹, 只是楚心竹的遗像并不是真人拍摄的照片,相框中摆的,是荏苒当年送给楚歌做为生日礼物的那幅画像。

    荏苒停住了脚步,照片中,是爷爷慈爱的笑颜,那曾是自己最温暖的依靠,荣叔看出了荏苒的心情,对她。

    “老爷一生坦坦荡荡,总人死如灯灭,如果人去世后也会有意念,那也一定是希望跟家人在一起,所以少爷遵从老爷的意思,不供牌位,也不摆祭品,把夫人和小姐的照片都摆在这里,让他们一家三口在这里团聚,享受天伦。”

    荣德娓娓的着,荏苒拉着西西慢步上前,楚歌的对,依爷爷的性子,他也一定不希望自己整天被烟香围绕,还是这样,清清静静的,与妻子女儿一起最好,桌子的边上,有干净的白布,荏苒伸手拿起来,在每个镜框上轻轻擦拭,虽然有泪,可荏苒并没有哭出声,因为她知道,爷爷肯定不喜欢看自己哭泣的样子,他一定会‘小苒啊!要坚强!’是啊!要坚强,所以不能哭,要笑,话也在心里默默的着,太多感谢的话,太多的对不起,希望爷爷知道自己回来后,够原谅自己这几年来的任性。

    西西只比桌子高一点,两只手趴在桌沿,看了看妈妈,又看着这几张照片,细细的观察。

    “妈妈!”突然,他喊了一声。

    “唔”正专心擦着镜框的荏苒,听到儿子叫了自己一声,赶紧转头看他。

    “这个姐姐好漂亮啊!”西西的手指着,兴奋着一张小脸冲妈妈。

    荏苒定晴一看,西西指的,正是自己当年送给楚歌的那幅楚心竹的画像,画像中照着福姐给自己的那半张照片临摹的,那时候的楚心竹只有二十岁左右,青春俏丽,笑容灿烂,还是个少女,难怪西西会叫她姐姐。

    “西西,不要乱。”荏苒放下擦布,弯下腰拉回西西的手指。“西西你看,这位就是妈妈给你听的那位老爷爷,你应该叫他祖爷爷,边上的是祖奶奶,而你刚刚指的这个,你不能叫她姐姐。”

    “那叫她什么?”西西瞪着眼睛,表示不理解。

    “应该叫她叫”荏苒不知道该怎么跟儿子解释,这样一位漂亮的姐姐其实正是自己的奶奶,西西还太小,要怎么呢?

    “西西,你觉得她长的漂亮,那你觉不觉得她长的很像一个人呢?”

    “像谁?”西西眨着眼。

    “你仔细看看,像不是像楚叔叔?”

    听像楚叔叔,西西登时来了兴趣,赶紧又趴回桌沿仔细的看了两眼,转过头对妈妈点头:“嗯,眼睛,妈妈,眼睛特别像叔叔。”

    “是啊!那西西知道这是是为什么吗?”

    西西赶紧摇头。

    “那是因为,她是我的妈妈!”

    荏苒一惊,赶紧起身回头,门边,荣叔的背后,正是楚歌。

    “楚叔叔!”西西叫了一声。

    楚歌大步迈进,来到荏苒身边,深情的看着她一眼,随后弯下身,抱起西西。

    “我们西西也觉得叔叔的眼睛像画中的人吗?”

    “那位姐姐真是叔叔的妈妈吗?”西西的逻辑混乱了。

    “是的,他是叔叔的妈妈,所以你不能叫姐姐,要叫奶奶。”楚歌单手抱着西西,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捏着他的小鼻子头。

    “可是叔叔,这个奶奶好漂亮呀!她的眼睛像星星!”

    孩子由衷的赞美,惹得在场的人无一不感叹,荏苒惊叹于这份血缘的微妙,松开捏着西西鼻子的手,楚歌揽过荏苒,在西西面前,楚歌第一次这样与荏苒亲密。

    “楚歌!”荏苒轻呼,声音小的仿佛只有自己的心听见。

    “西西!”楚歌并不看荏苒,他感受得到荏苒小小的挣扎,可是他的力气一直都是比她要大的,西西也觉得叔叔有些不对,可是他并不害怕,小手紧紧的圈在楚歌的脖子,等着叔叔的回话。

    “西西,叔叔跟你过,希望你跟诺诺一样,做叔叔的干儿子,还记得吗?”

    “嗯!”西西点头。

    “那今天,西西,可不可以叫叔叔一声爸爸!”

    楚歌竟然在没有预兆的情况下这么问西西,荏苒捂着嘴,她还来不及有太多的思考,西西寻问的目光就投了过来,儿子的渴望她懂,楚歌依旧不看她,仿佛知道她的内心一定有挣扎般,他只是盯着儿子,可手上的力度却在加重,荏苒当然感受得到,她不知道该什么,却必须要,因为儿子现在正在看着她,希望自己给他一个回应,这么叫,可以吗?

    “妈妈”仿佛等不及了,西西小小的唤了一声,意思在问,妈妈可以吗?我可以叫叔叔爸爸吗?

    荏苒轻轻的转过头,目光与画中的楚心竹对应,虽然那只是幅画作,还是自己亲手所做,可是当目光交接的那一瞬间,自己心灵深处的某种情愫在这一时刻被彻底唤醒,像波涛般汹涌澎湃!她微笑着对儿子点点头,给儿子信心。

    “爸爸——”

    西西的声音在荏苒点头的那一刻迸发,荏苒感觉到楚歌身体突然的震动,更感受得到儿子的欣喜,虽然在他的心里,楚歌并不是自己的亲生爸爸,可这一时刻,荏苒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恶,当着楚爷爷的面,当着楚歌母亲的面,楚歌为了迁就自己,竟然这样委屈的求儿子叫自己爸爸,还是干爸爸。

    “谢谢你西西,西西真的谢谢你。”

    楚歌松开荏苒的手,与西西紧紧相拥,背对着所有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可是从他因为太用力抱着西西而佝偻着的背,大家还是能够深深的体会他现在的感觉。荏苒看着桌子上摆着的三张照片,在心底默默的,默默的着对不起。

    “爸爸,你抱疼我了!西西抱着楚歌的头,虽然是提醒,可是小脸上还是透着满足的笑意,与楚歌渴望儿子一样,西西也同样的渴望有一个爸爸。

    “哦,对不起,对不起,爸爸弄疼你了,不过西西,可不可以再叫我一声。”楚歌的嗓音里带着抖动,他的目光火辣辣的。

    “爸爸,爸爸——”

    西西夸张的大叫了几声,楚歌更激动了“好儿子,哈哈,好儿子”

    荏苒看不下去了,她回头,只见门口站着的福姐早已泪流满面,见荏苒回头,荣叔也赶紧抹了一把脸,随后笑着:“哎呀,阿福看你,快,我们去厨房,也不知道西西喜欢吃什么,快快!”

    荣叔的话提醒了楚歌,他直起身子,西西顺势滑了下来,可手依然紧紧的牵着楚歌,这时,楚歌才再看过荏苒,从她清澈的眼眸中映照的是曾经自己也看不清的自己,一度,生活没有任何目标的自己。可是荏苒是一缕清泉,在她的灵魂深处,有一种隐藏的魔力,能够解开自己所有的困惑,那种感觉,是自己终其一生都在寻找的,爱!

    “西西,去跟爷爷奶奶一起玩,爸爸有话对妈妈。”楚歌俯下身对西西。

    “唔”西西很惊奇这个‘爸爸’对妈妈的话,因为他从来没听过,爸爸对妈妈,突然,他抿嘴一笑,乐呵呵的点点头,奔着荣叔跑去,甚至在正在出门的那一瞬间,回头冲妈妈眨了眨眼。

    门关上了,有好一阵儿,俩人都没有话。

    荏苒在心里盘旋着,要怎么开口第一句话,可是越是这样,她就越紧张,双脚也开始不容支配的轻轻的跺了起来,楚歌心悸,苏诚过,荏苒如果这样,就代表着她紧张,开始害怕,而且,她的眼神里也好复杂,有迷惑有深情还有——惧怕。

    他赶紧快步上前,拉过她,果不然,她的身体开始僵硬,荏苒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楚歌,看着他那西西形容着像星星一般的眼眸。

    “楚歌!”她唤了一声。

    “荏苒,跟我来,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完,也不等荏苒回答,他拉着她,快步的打开门,也不顾厨房里正在开心玩着的三个人,飞速的带她跑上了楼。

    带着欣喜与激情,甚至刚到了楼上,楚歌双手一拉,便直接把荏苒横抱起来,他的气息渐浓,快步的来到当年他们曾经住的房间。‘砰——’的一声推开门。

    在荏苒的心里还没有来得及缓冲的时候,带着她来到了这里。

    荏苒张着嘴,不容得她逃离,她已经被这里的一切吸引,还是那个房间,那张床,那张地毯,一切的一切,都与离开的那天早晨一样

    见她僵在那里,楚歌上前,从背后揽过她的肩,低头吻着她的额际:“荏苒,时间虽然过去了五年,可是我希望你知道,这里,一切都没有变,从那一天开始,这里的一切都静止,跟我一样,它们也在等着你回来,让你为它们唤醒生命。”

    “唤醒生命?”荏苒重复着,颤抖着。

    “是,它们跟我一样,都静止了生命等你回来,它们没有变化,我也一样,我对你的爱,没有任何改变,荏苒,我好想你想的心都疼了!”

    “对不起!”

    “我不要你对不起!”楚歌板过她的肩膀,那里依旧僵硬,拥紧她冰凉僵硬的身体,拉过她的手放在胸前,想用自己的体温熨烫着她孤寂的心,是不是缺少爱的人,身体都是这样冰冷?他在心底问。

    “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那你就留在我的身边,让我守护你,荏苒,让我守护你、保护你。”

    “我”荏苒的泪落了下来,看得楚歌心急又心疼。

    “荏苒,不要哭,为我笑,我想看着你每天对我笑,只为我而绽放的笑容,好不好?”

    温柔的嗓音在耳际缠绕,像咒语般迷乱着自己的心神。可以相信吗?可以接受吗?

    “我可以吗?”突然,她这样问了一句。

    楚歌一惊,可以吗?难道她的恐慌症的根源也是自己吗?不是因为从小失去父母的孤独,而是因为不相信自己的感情?

    “当然,我会在你身边,还有西西,我们是一家人,你忘记了吗?你当然要相信我,我会给你幸福,给你快乐,你以前不是总希望我快乐吗?荏苒,我的快乐就是要有你在我身边,只要你在我身边,这就够了。”他紧紧的抱着她,大手抚在她的背,想用自己的温暖抚平她心底的不安,怜惜的亲吻落在她的眼眸,心疼那大大的眼睛里透出的焦急与不安。

    “可是”

    “好,不用担心任何问题,我给你时间,你要多久都可以,可是,可不可以在你思考的这段时间里,允许我在你身边,我爱你,永不离弃,这是我一生一世的誓言,直到生命终止。”

    完,他捧起她的脸,以唇封印,缓和着她的心,将她深深的揉入自己的温暖,感受着唇角的温柔,荏苒闭上眼,孤寂的心河仿佛注入了一股清泉,她不再感觉到怕,何况这个给自己温暖的人是楚歌,是她深爱着的楚歌。

    楚歌的吻轻轻的,荏苒也拥着他,栖息在他的怀里,有如一个温暖的港湾,那里吹着暖暖的风,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荏苒,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