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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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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吻,落在颈上,锁骨上,喉结上,密集而缠绵,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微红的印记。酥痒的感觉让人想要躲开,却又忍不住奢求更多。

    手,抚摸过脸颊,侧颈,皮肤,在胸口流连,揉捏着已然挺立起来的乳珠,将它们变得更加饱满妍丽。另一只则探入身下,一寸一寸抚过他平坦的小腹,握住他高高翘起的肉棒。摩挲着前端敏感的小孔,指甲反复刮蹭着伞状部分的边沿,忽轻忽重的摩擦套弄,不断撩拨着他的欲望。

    情欲从骨髓深处滋生,一点点渗出来,无声地形成涓流,在每一根血液内蜿蜒流淌。最终汇聚成了难以抵挡的洪流,在体内撞击肆虐,汹涌地来回激荡,像是要将这句躯体撞得粉碎。

    快感如电,飞窜着带来一阵一阵的战栗。身体没了力气,软软地被圈禁在男人的臂弯里。每一寸皮肤之下都像是着了火,似要将他焚烧殆尽。半闭着的眼睛里泛起湿漉漉的水泽,视线开始变得迷离,世界失去了轮廓。就算用手背挡住了嘴巴,却还是抑制不住发出羞耻呻吟,夹杂在慢慢急促的喘息之中,变成更可怕的助燃剂,将欲火愈燃愈炽。

    理智的弦被烧断了,身体屈从于本欲,忘了最初的抗拒,忘了纠缠的过往,也忘了彼此的身份。

    “嗯……快一点……”

    忍不住想要索求更多。

    “重一点……那里……啊……”

    什么都不想管了,把这具身体彻底弄坏吧。

    “求你……求你……让我射……”

    再也无法思考,只能无意识地按照对方的要求说出哀求的话。

    欲望在顶点汹涌却无法宣泄的时候,耳边回响起男人略带沙哑的低沉声音。

    ——乖,叫主人。

    ——这只是一个游戏,你和我的游戏。认可这种关系,可以玩得更尽兴。你想要更多,对吗?

    ——我们试一次,好不好?这只是一个称谓。

    ——如果你做到了,会得到奖励。你想要高潮不是吗?

    一声一声,如私语,如吟唱,诱哄着、蛊惑着被困在网中的猎物失去了本心。

    欲望的怪兽将他狠狠拖向深渊的洞穴。楚云涵仰着脸,眼角的水泽染上了潋滟的情欲,嘴唇翕动,最终彻底放弃了坚持,轻声将那两个字吐出了口。

    “……主……人。”

    “很乖。”吻落在了额上,男人柔声说,“奴隶,我允许你射出来。”

    那一句话,如尘封的密咒解开了被封印在体内的魔法,汹涌的欲望喷薄而出。

    那一瞬间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在高潮之中失去了所有感觉,像是进入了另一个空间,变成了零散而微小的原子。

    几秒大脑才重新开始运作。

    房间里空荡荡的,躺在床上的楚云涵疲惫地一动不动。手上一片温热黏腻的感觉。高潮之后的厌恶感再度袭来,还夹杂着一种深深的无力和孤独。

    距离那一次楚奕辰用手让他射出来已经过去两周了。事后他发誓今后不去东岸也不再和对方联系。可是不断变强烈的空虚感已经快要让他的决心开始动摇。

    多可笑。

    在那么多姿多彩适合猎艳的夜晚,他却只能在情欲翻涌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自慰。而且在自慰的时候,总是无法抑制地回想起那一天楚奕辰对自己所做的一切。

    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每一个吻和抚摸。

    如果对那个男人只有身体上迫不得已的留恋,为什么大脑还要不断重复回忆这些细节?

    上瘾了的,到底是身体,还是心?

    楚云涵抄起手边的枕头,狠狠砸向房顶上的吊灯。

    “王八蛋……”

    东岸四层最右的房间里。楚云涵神色尴尬地看着柜子里的那些道具。视线落在其中一支硕大的紫红色按摩棒上,拿起来摸了摸,硅胶材质,并不软。如果被这东西插进身体里……他心里发憷。

    “喜欢那个?”坐在沙发上看着手中白纸黑字的男人开口。

    “不是……”他脸上发烫,将东西丢了回去,嚅嗫道:“还没看完么?”

    “我需要记住你‘不接受’的所有条目,而这个部分实在很多。”

    楚云涵红着脸不说话了,装作若无其事地拿起一支鞭子摆弄。他同意了和楚奕辰缔结关系,为了约束对方的行为,一本正经地重新填写了资料表,拿来让男人签字。

    楚奕辰看完,签上了名字递给他,说:“你可以选择一个安全词。”

    “什么类型的都可以?”

    “避开常用语,也最好不要是‘停下’、‘不要’之类表示拒绝的用语。”

    “为什么?”他刚问出口就想到了答案,顿时窘迫地咳嗽了一声,想了想说,“‘投子’可以吗?”

    那是围棋里的术语,一局终了,投子认输的意思。

    “可以。”

    他再次确认:“我说‘投子’的时候,你就会停下来,无论在进行什么?”

    “嗯。在你感觉到不适的时候,可以说出安全词中止游戏。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了。”

    “好。刚才我签字认可了你的所有权利,接下来我们该谈谈你的义务。”男人双腿交叠,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楚云涵愣了一下,在心中暗骂了一句“老狐狸”,随即又想起自己比那人还要大三个月,嘴角抽了抽,不情愿地开口道:“你说吧。”

    “我需要你做到三点。第一,认可身份。在游戏过程中,我需要你认可彼此的身份。我是dom,你是sub,我是主人,你是奴隶,我是支配者,你是臣服者。这是一切的前提,如果你始终不愿意进入角色,会很难以得到乐趣。”

    “我知道了。”他小声答道。自从上一回开口叫了“主人”之后,心里压力减轻了一些。在心态上接受这种游戏之后,对主奴定位的抵触也不再那么强烈了。

    “第二,遵守规则。作为奴隶,在游戏中你必须服从我的一切命令。如果你做不到,会受到惩罚。惩罚的方式由我决定,程度也由我决定。”

    他想起之前挨过的鞭子,只觉得骨头发酸,勉强地“哦”了一声。

    “第三,保持专一。”楚奕辰顿了顿,“你不接受一对多的关系,所以在我们之间存在契约关系的时候,我不会收其他的sub。同理,作为主人,我不会允许自己的奴隶与别人有染。说得更明确一点,在我们的主奴关系存续期间,你的身体只属于我,不许与任何人发生与性关系,包括自慰。”

    楚云涵不自在地抿了抿唇:“知道了。”

    “好。”男人抬腕看了看手表,起身将深蓝色的西装脱掉,卷起白色衬衫的袖子,取了一条棕色硬质马鞭站在沙发前面,说:“过来。”

    命令式的语气,意味着游戏的开始。

    身体里窜起一阵微小的躁动,楚云涵咽了口唾沫,慢慢走了过去。

    “在这个房间里,没有我的允许,你必须保持赤裸。”楚奕辰缓缓道,“给你一分钟,脱干净。”

    他闻言,立即开始解扣子。之前在楚家老宅的地下室里也是如此,也算是习惯了。郁闷的是今天他穿了一件Burberry双排扣长风衣,腰带部位还被蓝心特意打了一个花样结扣,光是解开它就花了不少时间。越着急动作越慢,等都脱完,他预感到接下来会因为超时挨罚,觉得身上似乎已经提前疼了起来,踌躇着开口:“我……不会解那个……”

    男人挑眉看着他。

    楚云涵想起自己并没有被允许开口说话,咬着唇,默默噤声。

    楚奕辰轻敲着手里的鞭子,说:“我教过你该怎么和我说话。需要我用它来帮你回忆一下吗?”

    他犹豫了几秒,动作有些僵硬地跪了下来,声音轻得好像蚊呐:“……主人。”

    鞭子打在了身上,疼。

    他脸上一片绯红,低了脑袋,勉强将声音放大了一些,“……主人。”鞭拍抵在下颌上,将他的脸抬起来。楚云涵仰头看着面前的人,目光微颤。

    一站一跪,这样的距离让压迫感陡增。当他用更纯粹的心态重新投入到游戏之中,当他不再执着于“自我”,两人之间似乎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感觉。仿佛世界的轴心偏移了,转换到了眼前的男人身上。而自己作为一个从属者,完完全全的隶属于对方。

    “继续。”

    “……主人。”

    “叫到我满意为止。”

    “主人……”“主人!”声音终于清楚了起来,不再犹豫。

    “很乖。”鞭梢从他的喉结处滑过,向下调弄着他胸口的突起,楚奕辰墨黑的眼瞳里倒映着窗外的赤金烟霞,“想要奖励吗?”

    听到这一句,身体里的躁动愈加喧嚣了起来。“想……”他说出口之后意识到不对,立即补上了称谓,“主人。”

    “趴到沙发上去,把屁股翘起来。”

    楚云涵乖乖地照做,整个人因为羞耻和兴奋,白皙的皮肤染上了一层微红。

    沾着润滑液的手指从身后隐秘的幽穴中探进来的时候,他禁不住紧张地喘息起来,甬道本能地收缩排斥着侵入的不速之客。

    “放松。”屁股上挨了一巴掌。

    “唔……”他试着缓缓沉腰放松,羞赧地将脑袋埋在沙发靠背上。

    扩张到可以容纳三指的时候,沾满润滑液的橡胶按摩棒插了进来。对方甚至没有选择粗大猛烈的类型,只随意挑选了一个中等的震动型号。然而开关开启之后,他却轻而易举地获得了快感,快速掀起一阵高潮。

    楚云涵难耐地喘息着。他的主人还没有下达可以射精的命令,只能强忍着。

    他觉得自己中邪了。

    他试过与其他人做,试过让别人或者自己插入按摩棒,都不会有这么快、这么强烈的感觉。这具身体似乎只有在楚奕辰的操控下才会变得这么敏感,这么容易失去控制。

    “主人,求你……我受不了了……”在那人的主掌之下,他唯有乖乖求饶。

    “‘你’?”毫不留情的鞭子打在白嫩的臀肉上,瞬间染上一道胭红。

    “啊——求您……主人……呜……”楚云涵抽痛,慌忙改口,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告诉我你的身份。”楚奕辰沉声道。

    “……奴隶,唔……啊——”挨了鞭子。

    “我要听标准答案。”

    “我是你的奴隶。啊——疼……”又挨了鞭子。

    “不长记性?”

    “……主人,呜……我是您的奴隶。”这一回终于对了。他浑身发颤地呜咽:“求您……我忍不住了……”

    头发被轻柔地向后抓起,下巴被抬了起来。被泪水模糊的眼前是男人放大了的俊美面容,温热的唇覆上来之前,楚云涵听见了他沉和而好听的声音。

    “奴隶,你可以射了。”

    世界,陷入了一场斑斓的迷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