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沙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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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争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像这种突发情况，沙鼠也遇见不止一次了。
军队跟黑街的关系如今愈演愈烈，很大程度上是内城墙的政治斗争引起的。
原因无它，现在在竞选。
虽然数来数去，就那么两三位大员在互相竞争，但每个人手里都有着丰厚的筹码。
资源、医疗、治安……各种民生改革的法案都快在第一区堆积成山。
其中就有一条：
废除黑街组织的存在性，
这条法案已经推了好几年了。
但那都是小打小闹，可这次不同，有人真的拿着这件筹码去拉选票。
而其中最为强力的，便是第一区的某位军事主管大员。
他在沙丘塔上闹了好几场，最终用强硬的手段撕开一条口子，对第四、五区动用了军事管制。
借飞车党在第四五区的肆虐为由头，让手下三个师插进来，先给一波下马威，让沙鼠极其头疼。
外面堆积的那些四五区市民的尸体，成为了上层竞选的垫脚石。
视杀戮为筹码，
以四五区‘暴徒’的牺牲换取内城墙大部分民意。
毕竟，动用大量资源留着四五区这个‘垃圾站’，对上层很多大员来说，都是个拖累。
而黑街的存在，更是让这个拖累尾大不掉了。
一等市民每年交那么多税，好家伙，还要拿一部分去治理四五区垃圾站？凭什么。
该除！
教堂当中，沙鼠又点燃一根烟，指节敲击着桌面，道：“都说说吧，最近你们社区都是什么状况？”
先是干部汇报。
再是沙鼠对于各大社区的管控调整，以及新政策的颁发。
照本宣科就行。
剩下的就事论事，沙鼠沉冷道：“大兵在四五区抓人，今天又杀了两百多个，各自的社区都注意些，现在我点到名的，停止收容外面的市民。”
说完，他拿起一份文件，开始念到各大社区干部们的名字。
薛磊并不在其中。
但是弹壳社区也没有能力再收容更多的市民了。
仓库里的资源就那么多。
每个月他要对沙鼠社区上交一笔‘保护费’，用这笔钱购买弹壳社区所没有的物资，沙鼠社区抽成一部分。
除了那几个有矿的、有作坊的、有小工厂的重要社区，将由沙鼠直接管辖之外，其余各大社区也都是如此。
以前还好，
人一多，生产力不足，就显得捉襟见肘。
“老大，当兵的杀了那么多人，上面就没说什么？”
“现在外面宛如人间地狱，那些难民进来了就不想出去了，赶都赶不走。”
“四五区的市民都跑到黑街来了，就怕军队到时候连咱们这也要搜查一遍。”
沙鼠狠狠一拍桌面，“他们敢！”
黑街当中不是没有军队，常驻的只有一个第四师，大约五六百人。
平时相安无事，但别忘了大兵都属于一个体制内，他们也不会听令于沙鼠，如果有一日要翻脸，那几乎就是分分钟的问题。
有赞成者，一定就有反对者。
取缔黑街的法案，在上面是有反对者的。
而这位反对者其实也就是沙鼠在内城墙的靠山。
但由于大竞选即将开幕，上面的大员们也斗的眼红耳赤。
在惶惶大势中，一条黑街的命运，就不算什么了。
正反立场的说辞当然都有所不同，一派觉得四五区是累赘，耗费各种资源却毫无价值，一些缴税大户也一直在抱怨，另一派也很现实，认为四五区是沙堡消除内城墙矛盾最好的地方，罪犯、疾病、贫穷、垃圾，都可以倾泻至四五区，用以保护‘衬托’内城墙的繁荣与和平。
四五区是黑街在管。
相当于是在对黑街下手。
所以就连第一区那位大员，最近也不敢跟沙鼠走得太近，只是以无线电进行联系。
为了讨论这件事，沙鼠听进了很多干部的建议和方针。
这场会议也持续性的进行了三个多小时。
直到身边有人提醒道：“头儿，治安队的队长今日请你喝茶，约好的时间差不多快到了。”
沙鼠这才点点头，解散了大会。
薛磊在他那张座位上，一坐就是三个多小时，屁股都坐麻了。
直到现在才猛地站起身，“老大！老大！我还有事向你汇报！”
沙鼠对于自家干部们当然都是记得的，
认出这小子是弹壳社区的小头目，这才停下脚步。
薛磊见状大喜，迅速将秦澈的事告诉了他。
“……老大，之前在沙漠上我们遇到了飞车党，若不是他，我估计就回不来了，是他救了弹壳社区，我想带他来见见你。”
“外面来的灵能者？”沙鼠一愣，表现出了一些兴趣，“你让他进来。”
身边的属下凝眉道：“头儿，治安队那边……”
“见完就去。”沙鼠摆了摆手。
不一会儿，秦澈跟小桃就被请了进来。
两人身穿高级服侍，乍一看很是高贵，秦澈昂首挺胸，一步一个脚印，小桃低头跟在身后，让自己像一位忠心耿耿的侍从。
“沙鼠阁下，终于跟你见上面了。”秦澈笑了笑，做足了礼貌。
沙鼠嗤笑一声，“阁下从哪儿来？到哪儿去？为何要见我？”
其实，若非是听闻秦澈救了弹壳社区的小头目，沙鼠现在琐事缠身，一个头两个大，即便是灵能者，也懒得和对方见面。
“呵呵，阁下快人快语，我来，是想和你做一笔生意。”
秦澈目光灼灼，这分钟要是他来个双手合十肯定很像一个登门化缘的和尚。
沙鼠自然不屑一顾。
他身边的属下更是嗤笑一声，“骗子我们见多了，若不是你救了我们社区的人，还没资格见到老大，你可以作为客人在黑街住下，生意就算了，老大现在没工夫搭理你。”
黑街的干部们，与沙鼠就如同父子关系。
沙鼠对底下的干部们还是很照顾的。
想要凝聚人心，他在黑街就不能以暴君的姿态实施统治。
所以别看薛磊地位低，但他被外来者救了一命，沙鼠自然会以‘父亲’的身份去感谢一番，视其为客人。
但也仅此而已。
这位属下的话，也就是沙鼠的意思，但他作为老大，有些话自然不会亲口说出来。
结果，话音刚落。
这属下腰间一把匕首瞬间脱离了皮鞘，凌空飞了出去！
“这……”
他只觉得腰前一轻，前方寒芒一闪，他那把刀就直接落进了秦澈的手里！
秦澈掂量了几下，“好刀，重量合手，握感也不错，就是平时保养的太差，但也不失锋利。”
他甩手一提，刀刃凌空飞起，绕着头顶盘旋，然后猛地一闪，重新飞回对方刀鞘之中。
严丝合缝。
此刻，整个现场……直接是沉默了下来。
斗争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像这种突发情况，沙鼠也遇见不止一次了。
军队跟黑街的关系如今愈演愈烈，很大程度上是内城墙的政治斗争引起的。
原因无它，现在在竞选。
虽然数来数去，就那么两三位大员在互相竞争，但每个人手里都有着丰厚的筹码。
资源、医疗、治安……各种民生改革的法案都快在第一区堆积成山。
其中就有一条：
废除黑街组织的存在性，
这条法案已经推了好几年了。
但那都是小打小闹，可这次不同，有人真的拿着这件筹码去拉选票。
而其中最为强力的，便是第一区的某位军事主管大员。
他在沙丘塔上闹了好几场，最终用强硬的手段撕开一条口子，对第四、五区动用了军事管制。
借飞车党在第四五区的肆虐为由头，让手下三个师插进来，先给一波下马威，让沙鼠极其头疼。
外面堆积的那些四五区市民的尸体，成为了上层竞选的垫脚石。
视杀戮为筹码，
以四五区‘暴徒’的牺牲换取内城墙大部分民意。
毕竟，动用大量资源留着四五区这个‘垃圾站’，对上层很多大员来说，都是个拖累。
而黑街的存在，更是让这个拖累尾大不掉了。
一等市民每年交那么多税，好家伙，还要拿一部分去治理四五区垃圾站？凭什么。
该除！
教堂当中，沙鼠又点燃一根烟，指节敲击着桌面，道：“都说说吧，最近你们社区都是什么状况？”
先是干部汇报。
再是沙鼠对于各大社区的管控调整，以及新政策的颁发。
照本宣科就行。
剩下的就事论事，沙鼠沉冷道：“大兵在四五区抓人，今天又杀了两百多个，各自的社区都注意些，现在我点到名的，停止收容外面的市民。”
说完，他拿起一份文件，开始念到各大社区干部们的名字。
薛磊并不在其中。
但是弹壳社区也没有能力再收容更多的市民了。
仓库里的资源就那么多。
每个月他要对沙鼠社区上交一笔‘保护费’，用这笔钱购买弹壳社区所没有的物资，沙鼠社区抽成一部分。
除了那几个有矿的、有作坊的、有小工厂的重要社区，将由沙鼠直接管辖之外，其余各大社区也都是如此。
以前还好，
人一多，生产力不足，就显得捉襟见肘。
“老大，当兵的杀了那么多人，上面就没说什么？”
“现在外面宛如人间地狱，那些难民进来了就不想出去了，赶都赶不走。”
“四五区的市民都跑到黑街来了，就怕军队到时候连咱们这也要搜查一遍。”
沙鼠狠狠一拍桌面，“他们敢！”
黑街当中不是没有军队，常驻的只有一个第四师，大约五六百人。
平时相安无事，但别忘了大兵都属于一个体制内，他们也不会听令于沙鼠，如果有一日要翻脸，那几乎就是分分钟的问题。
有赞成者，一定就有反对者。
取缔黑街的法案，在上面是有反对者的。
而这位反对者其实也就是沙鼠在内城墙的靠山。
但由于大竞选即将开幕，上面的大员们也斗的眼红耳赤。
在惶惶大势中，一条黑街的命运，就不算什么了。
正反立场的说辞当然都有所不同，一派觉得四五区是累赘，耗费各种资源却毫无价值，一些缴税大户也一直在抱怨，另一派也很现实，认为四五区是沙堡消除内城墙矛盾最好的地方，罪犯、疾病、贫穷、垃圾，都可以倾泻至四五区，用以保护‘衬托’内城墙的繁荣与和平。
四五区是黑街在管。
相当于是在对黑街下手。
所以就连第一区那位大员，最近也不敢跟沙鼠走得太近，只是以无线电进行联系。
为了讨论这件事，沙鼠听进了很多干部的建议和方针。
这场会议也持续性的进行了三个多小时。
直到身边有人提醒道：“头儿，治安队的队长今日请你喝茶，约好的时间差不多快到了。”
沙鼠这才点点头，解散了大会。
薛磊在他那张座位上，一坐就是三个多小时，屁股都坐麻了。
直到现在才猛地站起身，“老大！老大！我还有事向你汇报！”
沙鼠对于自家干部们当然都是记得的，
认出这小子是弹壳社区的小头目，这才停下脚步。
薛磊见状大喜，迅速将秦澈的事告诉了他。
“……老大，之前在沙漠上我们遇到了飞车党，若不是他，我估计就回不来了，是他救了弹壳社区，我想带他来见见你。”
“外面来的灵能者？”沙鼠一愣，表现出了一些兴趣，“你让他进来。”
身边的属下凝眉道：“头儿，治安队那边……”
“见完就去。”沙鼠摆了摆手。
不一会儿，秦澈跟小桃就被请了进来。
两人身穿高级服侍，乍一看很是高贵，秦澈昂首挺胸，一步一个脚印，小桃低头跟在身后，让自己像一位忠心耿耿的侍从。
“沙鼠阁下，终于跟你见上面了。”秦澈笑了笑，做足了礼貌。
沙鼠嗤笑一声，“阁下从哪儿来？到哪儿去？为何要见我？”
其实，若非是听闻秦澈救了弹壳社区的小头目，沙鼠现在琐事缠身，一个头两个大，即便是灵能者，也懒得和对方见面。
“呵呵，阁下快人快语，我来，是想和你做一笔生意。”
秦澈目光灼灼，这分钟要是他来个双手合十肯定很像一个登门化缘的和尚。
沙鼠自然不屑一顾。
他身边的属下更是嗤笑一声，“骗子我们见多了，若不是你救了我们社区的人，还没资格见到老大，你可以作为客人在黑街住下，生意就算了，老大现在没工夫搭理你。”
黑街的干部们，与沙鼠就如同父子关系。
沙鼠对底下的干部们还是很照顾的。
想要凝聚人心，他在黑街就不能以暴君的姿态实施统治。
所以别看薛磊地位低，但他被外来者救了一命，沙鼠自然会以‘父亲’的身份去感谢一番，视其为客人。
但也仅此而已。
这位属下的话，也就是沙鼠的意思，但他作为老大，有些话自然不会亲口说出来。
结果，话音刚落。
这属下腰间一把匕首瞬间脱离了皮鞘，凌空飞了出去！
“这……”
他只觉得腰前一轻，前方寒芒一闪，他那把刀就直接落进了秦澈的手里！
秦澈掂量了几下，“好刀，重量合手，握感也不错，就是平时保养的太差，但也不失锋利。”
他甩手一提，刀刃凌空飞起，绕着头顶盘旋，然后猛地一闪，重新飞回对方刀鞘之中。
严丝合缝。
此刻，整个现场……直接是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