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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该是软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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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来了,我们一同去看看如何?不必担心,我自有法子的,不会被责怪的。”

    “……好。”

    繁华的街道,挤满了人,他们在前走,苏童和忍冬不远不近的在后面跟着。

    “这位小姐,要不要来个灯笼,这灯笼都是我爷爷亲手做的,古稀之人定能给您二位带来福缘。”

    “小姐,公子,我家的脸谱也是极好看的,要不要来一个……”

    满街的叫卖声好不热闹,人群涌动,一派喜庆。

    “没有喜欢的?”苏迟默靠近萧乐然温温吞吞的问道,一瞬间,初见他时的那股子香味充斥在了萧乐然周围,细细闻来才发现那并非是檀香,却有些像是木头的香味,清清淡淡的,很好闻。

    “你身上的熏香是什么?”

    “嗯?”怕是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惊到了,苏迟默愣了一愣,“是桧木。桧木生长于高冷深山中,屹立不摇几千年,吸收天地日月精华,自身有股沁人心脾的香味,这味道经久不散,让人安神,很实神奇。听说他还可以入药,是个极好的东西。”

    “我竟从未听过这样神奇的树。”

    “这树在我们生活的这块土地是没有的,因是母亲喜欢,所以父亲总是托些海商收购,然后做成各式物品送到山上,久而久之,我也喜欢上这香味了。你若喜欢,我命人做个配饰给你带上可好?”

    “那便谢过了……还有……你踩到我的脚了……”萧乐然看见他的脸顷刻间变换了好几种颜色,不禁笑出了声,“我想要那锦鲤模样的。”

    “好,好,姑娘,给我这个,我买这个。”

    “谢公子,公子您拿好。”小姑娘圆圆的脸蛋,红彤彤的衣衫,脸上被一个大大绽放的笑容填的满满的,活脱脱一个瓷娃娃模样,可爱极了。

    他一边接过灯笼,一边把竹竿反手递给萧乐然,生怕灯笼的热气灼到她,虽木讷倒也还算细心。眼里含着笑,眼神如琉璃般闪闪的发着光,“这灯笼倒是极好看,我们再往前去看看。”

    不待萧乐然答应,苏童突然串了出来,“公子,小姐,前面有灯,可有意思了,你们也一起去看看吧!”

    “看你那猴急的样,想什么样子,有什么意思,说说看。”忍冬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嫌弃的表情溢于言表。

    “那人说,灯赠有缘人,可以看到当下最想要的答案。”苏童也是个极心大的人,完全无视了忍冬的鄙视,仍是高高兴兴的嚷着。

    “小姐小姐,我们去看看吧,去看看吧。”一点不输给刚才的苏童,忍冬一样猴急的拉着萧乐然往前冲,一路踉踉跄跄的小跑。萧乐然在凌乱中突然很想问一问忍冬,“我们这样又是像什么样子?”

    “忍冬,慢些,你家小姐不能这样跑,她经不起你这样折腾。” 苏迟默在身后,一边加快了速度追上她们,一边帮她们避开人群,以免撞到。忍冬高兴起来那是八匹骏马也扯不动的,哪里还顾得上她家小姐能不能跑的?可怜,萧乐然怎的就有个这样的丫头。

    小跑了一阵,萧乐然已经有些喘了,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忍冬这小丫头,一到了地方立马甩开了她,猴急得不行。

    “忍冬这丫头,真是!你不能跑,她难道不知道吗?你也胡闹,任她撒野。”他一边说,一边抬手想为萧乐然拭去脸上的细汗。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跑?”这事只有家里人知道。

    “两日后便要娶你的人怎能什么都不知道?”

    “没事了。”萧乐然很是不适应地躲开他,自己擦了擦脸,“我们也去看看吧。”

    “好。”苏迟默收回手,走在她身旁,尽力挡开了拥挤的人群。那灯塔是竹架子搭成的,一层一层,建了有**层,重重叠叠的,一片红色,好不耀眼。

    拥挤的人群中间,一股鹅黄拼命的向苏萧二人挤过来,“小姐,我拿到了,你看你看!”萧乐然接过她手上的红色丝带,上面印着一排娟秀的金字“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

    忍冬是识字的,写写简单的书信什么的也是可以的,但是,这样“文绉绉”的句子,她不是不懂的。萧乐然手里拿着红绸,不知该怎么给她解释。若这绸子是准的,这预示的就是一段悲伤的姻缘。

    “说你要走大运呢!还是财运呢!” 苏迟默从萧乐然手上拿过丝带,微笑的对忍冬说道,“真的?”小丫头眼睛一下子笑成了月牙形,“我就说,最近右眼老是跳,原来还真是财来了。小姐,你也快去拿一个看看。”说着,拉着萧乐然就一头扎进了人群里。

    “这位小姐您要哪一只,老朽替你取来。”守着灯架子的是位老者,银丝素裹,眉眼间满是皱纹,像个核桃,皱巴巴的。他的笑容让萧乐然有些说不出的难受,直想赶紧离开。

    “不劳您了,我随意拿一个就好。”说完,她伸手拿了最近的一个灯笼,一把拉下了它下面飘荡的丝带,对他点点头,便转身往外挤。老者的目光似乎一直随着她,弄得她脊背一阵发凉,耳边还不时传来他苍凉的声音“缘起缘落,乃一瞬矣;再生缘起,必一损矣……”

    萧乐然虽是觉得那语句有些怪异,但她已然没了空子去思考,这次逆流,没有忍冬拽着,前行变得难了许多。如今,她真是有些后悔了,往日不该总是沉醉在点心和酒酿之中,若是多吃些牛肉什么的,长些力气,如今也不必如此狼狈无力。她侧着身子,竭力从每一道细微的缝隙里穿过,但过程终究是痛苦的,一路上推推搡搡的弄得甚是狼狈,头发碎碎的掉了一些下来,簪子也松了许多,怕是摇摇欲坠了。

    眼看就要挤出人群,不知怎的,硬生生的又被绊了一下,她慌慌张张的踉跄向前了几步,眼见要撞到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却又无力阻止,她已然不想再挣扎什么了,闭着眼睛,强行安慰自己,“没事的,萧乐然,总比摔在地上好,至少那一堆横肉是软的,有弹性!”

    撞上的那一刻,萧乐然好像听到了骨头相互碰撞的声音,脑袋有些疼,她想“怎么撞得这么疼……这肉真是白长了……”她被撞的不自觉向后踉跄两了步,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她,冰冰凉凉的,“这手是…… 苏迟默?”

    萧乐然猛的抬起头,苏迟默站在她面前,皱着眉看着她,一只手用力拽着她,帮我恢复平衡。

    “你怎么……我刚刚明明……”萧乐然有些踌躇,原本觉得挺聪明的脑子,一下子懵了,“我刚怎么就撞到他身上了?他刚才不是还在看灯笼吗?怎么到我前面了?”

    “疼不疼?还是第一次见到闭着眼睛走路的人。”他伸着手摸了摸萧乐然的额头,笑得一脸温柔,“发什么呆呢?难不成撞傻了?”

    “你才傻!”萧乐然猛的恢复了神职,歪着头躲开了他的手,“你被我撞的……”

    “大约断了几根骨头吧,不碍事。”萧乐然清清楚楚地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皎洁,闪闪的发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