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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不可无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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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州,祝家,祝静宜?

    顾笙眸光闪动,幽深晦涩。

    她心下还怀疑着扬州祝家与河间凌家有勾连,而今,傅淮又言及了祝静宜招揽文人墨客为门客。

    拱卫司也查到了一些祝静宜的行事为人。

    但因时间紧迫,粗略无奇。

    “本宫怎觉得你无所不知?”

    傅淮勾勾唇角,笑的明朗又得意“不瞒皇后娘娘,臣素好各种坊间传闻。”

    “外放出京那几年,臣没闲着,周遭州县杂谈趣事,皆熟稔于心。”

    “自回到上京城,更是披星戴月恶补。”

    “臣不允许自己错过任何一桩旧闻新事。”

    “坊间传闻,就是人生百态冷暖炎凉。”

    “宁可食无肉,不可无八卦。”

    顾笙:合她的胃口。

    她身边就需要个似傅淮这样的百晓生。

    “傅探花不论身处何地,生活都能按自己喜好的方式度过,令人艳羡。”

    傅淮的际遇和与他同期科举一朝及第的进士们来说,可谓萧索失意。

    但傅淮在穷乡僻壤也经营了属于他自己的一方小天地。

    不谄媚不怨恨,该听风听风,该观雨观雨,该按自己的节奏就按自己的节奏。

    所以,年近而立,依旧棱角分明。

    谁又能说傅淮这些年蹉跎而过,就是个失路之人呢。

    “皇后娘娘谬赞,这不过是随心而为。”傅淮垂首,声音含着笑意又让人不觉冒犯。

    嗯,傅淮用了随心而为,而不是苦中作乐。

    他心甚喜,不觉是苦。

    低谷处的风景,也是风景。

    许是受傅淮心境的影响,顾笙的心情没来由轻松惬意了不少。

    难怪人都喜欢与不内耗的人相交。

    故曰: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丹之所藏者赤,漆之所藏者黑。

    孔子家语,甚有理。

    顾笙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眉梢好看的扬起“奉顺夫人总归是先皇乳母,先皇尊之敬之。”

    “而舒霖又是奉顺夫人最钟爱的孙儿。”

    “舒霖未过门的妻子,于情于理,本宫都可以召入宫中一叙,以示天家恩德。”

    “陛下以为呢?”

    神级选择系统的奖励中的冰心玉壶酒和卖身契,就很适合祝静宜。

    择其一,用在祝静宜身上,就蛮合适的。

    冰心玉壶酒,故人对酒应相识。

    都是故人来,敞开心扉,喝喝酒聊聊天谈谈情说说爱,很合理吧。

    至于卖身契……

    实在来之不易,还是别大材小用了。

    不过,她的神级选择系统是不是又好几日没发布选择任务了?

    她的奖励都快要捉襟见肘了!

    不努力,等着万箭穿心后做农家肥吗?

    【系统,系统,还活着吗?】

    【你果真是一刻钟热度,刚绑定人家时,巴不得哄的人家披星戴月做选择,还没过多久,就不上心了,神出鬼没爱搭不理,徒留人家一人凄苦无助。】

    【难为你费心了,哪里就等死我了呢?】

    【谁让郎无情,妾有意,女之耽兮不可脱。】

    在顾笙的千呼万唤下,系统姗姗来迟。

    甚是心虚【系统界最近发生了件荡气回肠的大事,忙着吃瓜,不对,忙着引以为戒,这才疏忽。】

    【宿主放心,磨刀不误砍柴工。】

    【我再去吃一会儿,回见。】

    顾笙:……

    不给触发做选择的机会,好歹把瓜分享一下再走啊。

    没看见她饥肠辘辘嗷嗷待哺?

    做系统的,这么缺德容易孤老终生。

    顾笙不满的冷哼一声。

    而萧砚随也早就给予了回应。

    区区小事,何需问他。

    不就是想见见祝静宜探探虚实,他懂,他懂。

    “皇后娘娘,臣是否有幸聆听教诲?”傅淮一本正经问道。

    顾笙犹豫“外男在场,怕是不合规矩。”

    萧砚随也连连点头。

    傅淮脱口而出“臣可扮作内侍,侍奉左右端茶倒水。”

    “一朝探花郎,你文人的风骨和气节呢?”萧砚随啧啧称奇。

    傅淮勾唇“回陛下,风骨在骨气节在心,不在表形。”

    随之,萧砚随也笑了笑。

    “你能言善道,朕说不过你。”

    “但,你这句话,朕很喜欢。”

    风骨在骨,气节在心。

    如果满朝文武都明此道理,谢逾揽政这几年也不会声名狼藉艰难至此。

    “笙笙,不如就允了傅淮所请。”

    “他书的多,脑子好使,端茶倒水之余,还能察言观色分析祝静宜的言谈举止。”

    “三个臭皮匠,胜过诸葛亮。”

    顾笙捏捏眉心,颇有些无奈。

    “本宫是真信了八卦至上的性情了。”

    “堂堂探花郎,半点不讲究。”

    “文英殿内,你是天子师,本宫还能拒绝不成。”

    “倒是可怜了景信,明明活蹦乱跳的还得足不出户做戏养伤。”

    萧砚随撇撇嘴,伸手想要接接殿外贵如油的春雨,奈何廊檐太宽,只得扫兴的缩回来“永宁侯父子定是欣喜若狂。”

    “一场做戏,换来了景炀的迷途知返。”

    “听说这几日景炀在家庙安安静静抄经,老老实实听教养嬷嬷的安排,对景肃勤不假辞色,消停的很。”

    “也多亏了笙笙你,日后,永宁侯府上下但凡对你有丝毫不敬,朕绝不会轻饶了去。”

    顾笙笑笑,没有言语。

    兄弟印记都快要亮瞎眼了。

    这进度条,可是她一点点拿下的。

    别说让永宁侯为她两肋插刀,就是把俩腰子掏出来,永宁侯都得担心会不会吓到她,会不会脏了她的手。

    “景炀还是个半大的小姑娘,能洗心革面是件好事。”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永宁侯和景信,一个父女失和,一个兄妹相残吧。”

    “本宫愿意为自己人多花心思。”

    跟着她,总要有个奔头。

    “娘娘仁善。”得了准信的傅淮,嘴上就像是挂了蜜罐儿似的,瞧不出半分毒舌的模样。

    顾笙斜斜睨了傅淮一眼“那本宫再仁善一回?”

    “替你指个婚?”

    “一把岁数了,陛下都大大小小一堆妃嫔了,你还寡着。”

    “你又不是那田间的蛙,用不着从年头孤寡到年尾,一年接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