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情殇是末年 > 第九章 公子御衷仪

第九章 公子御衷仪

作者:一只小桃纸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也可能是裘恪的特意安排,御衷仪一类行事诡谲的人,不会比一个几代元老裘恪更为人臣。”怜儿松开了搀扶曲降阴的手,不过曲降阴的话,她的确记在了心里。

    “裘大人。”刘怜儿正襟立于酒肆前面,一贯地负手而行,不似他人眼中的“绝色”。

    “臣在。”裘恪将俯身之礼隐藏在暗处,才忙着从视线暗处出得身来。“公主殿下,里面请!”

    裘恪在怜儿耳边低语,直到她摆手示意。怜儿明了地随着裘恪的指示,一步一步走向酒肆。怜儿身着小内服,耽搁时间也足够久远。

    幽静的偏僻小道,清雅而恬淡的宁静生活。小道上布满了盛开的鲜花,廊道上铺满了红绒毯,似乎就是为了迎接客人而布置的。

    布置不下于普通的将领居所,节朴而清净。就连裘恪连连不断的可亲笑容,怜儿看着更是犹如心中点墨。御衷仪,在能臣之中,已是不可多得。

    “公主殿下,公子就在里面。”裘恪片叶不沾身,指了指里间。

    显然这御衷仪在京师逗留够久,若不是一身美名在外,闲散了他隐士的心。以能臣们的诉说情形,怜儿很难想象御衷仪会是怎样的记仇心理。

    裘恪是几代元老,朝中忠臣。御衷仪前来,他该是万没有准备。一个听信诩帝言论便尊之为公子的裘恪,况且都把御衷仪交到自己手中……

    那么多变化着的不同画像,怜儿想着去说些什么,应该可以是后话。

    “裘大人。”曲降阴看着怜儿伸手去推门把,又制止了。

    “公主殿下!”裘恪退了几步,俯身作揖。“公子安然在京师境内,行踪还未被他人发现过。公子他……谨守言行。”

    “裘大人,本宫外出,可还有人知晓?”怜儿终是左右难定,裘恪不曾过多涉及宫中的事。他的言说之中,又有了举荐御衷仪之意。“若是这御衷仪真如大人之言,那也左右不了多少幺蛾子。”

    若是不问清楚,怜儿恐怕是心有不安。诩帝的宠臣,怜儿的确不能过多摩擦。

    “公主殿下,臣不曾相告于外人!”裘恪的头低得更低了,他说得诚恳。

    “裘大人辛苦了。不过事后,本宫想直接回到宫廷。至于其他的,大人平常处事就好。”怜儿感觉有些乏力,裘恪的话,并不待看好怜儿。

    “臣听从。”裘恪再退,把身后的位置让给了曲降阴。

    “那就好。”怜儿手上用了用力,她挥退了几斤重的木门。

    御衷仪在京师逗留这般长久,那些悔婚之说,怜儿想以诩帝对自己的疼爱,还到不了太多人的耳中。

    一层又一层的白色帐幔,临水而建的阁楼,颇有风情雅致。忽闻一声又一声琴声,是开始之作。

    “这……”降阴欲言又止。

    “嗯哼。”若不是房内独特的麝香味,彰显着活人的男子气息……

    “是谁?谁在说话?”降阴出声,多带有提醒。

    那一声声琴音,怜儿会以为是酒楼暗格的人故意而为。琴音浓烈,有不消停之意,怜儿在缓急之处,出声打断了。“宫中贵人相见,公子何在?”

    寻寻觅觅之处,一阵烟雾袅袅,湖光水色弥漫。寻着声音所在,琴声戛然而止。“贾释!”

    御衷仪从帷幕处下令,周身一片薄纱处有剑出鞘的声音。怜儿并不为之所动,不过身边的曲降阴并不懂功力和内力。

    陡然几剑而下,帐幔翩翩落地。本该无人看得出剑,何况闻得剑声,偏偏怜儿看到了。那名名叫贾释的男子,用的是暗卫的方式,将自己是一个暗人展现在怜儿面前。

    帐幔尾端,就是燃着的熏香处。目光随着帐幔落地处而去,一名黑衣男子跟从在……

    一身月白色的中衣儒服,外衣处如水墨画编制的锦绣,服饰的尾端是新颖的剪尾。一身华衣,衬托着他的……他与众不同……的温、“美”……

    如果没有猜错,那端坐在主位之上的公子……御衷仪有着“姣好”的脸庞,足够绝世……

    怜儿观看男子许久,才觉他并非有意相见,不然也不会一直坐在远处,抚摸着琴弦。许是负有长久的诡谲之才名声,他看向自己的面容之中,总是淡淡地隐笑,样子很是腼腆。

    怜儿惜才,这样的阵仗,足够端正了他的名声在外。

    “公子府邸承袭何处?”果然,怜儿难以释怀。

    男子不言,只是收回了在怜儿身上的目光。那名被他出声叫着贾释的男子,背对着他们,临水而立。看不清的神色,就连身边的人,行事都有些诡谲。

    “贵人可知问的什么?”御衷仪开了口,自报名讳。“御衷仪不知怜儿公主是否真的那么想要知道。”

    出口声绵柔,这人又好似怎么看都不像是行事诡谲的人。

    怜儿发现,他的目光所在处,是自己腰间的宫令。于是,怜儿大胆了不少。“需要。”

    “本公子师承几代,府邸承袭朝中官爵之位至今,已有忠臣美名。不才先祖在朝中官脉较厚,府邸被世人留名。”御衷仪说着,俊朗的面庞止不住的隐笑。

    怜儿会意地舒展了眼睑,一张一合之间,也明了了不少世事。陡然之间,她发觉问了一宫之主最为隐晦的事情,偏偏这御衷仪还不尚尽心得很。

    也许,姻亲只是冥冥之中的事情。若几代而下,公子御衷仪这一代已经尽出风流。怜儿不免细看了几分,一名公子,的确不需要皇室的束缚。

    “贵人怎么了?是觉得本公子言行太过不羁了,让贵人见笑了?”御衷仪谈吐亲和,绵绵柔柔胜若无声。

    怜儿一听,又回顾自己,并没有任何可以察觉得到的纰漏。她傲然地走在帐幔之处,不过那些帐幔早已被贾释挥剑斩断。她踏在帐幔之上,鞋子干净得不染一丝尘埃。

    怜儿悠然一笑,这临水的风光果真不错。若不是身着淡蓝色的小内服侍,以降阴的手笔,她不失为一名公子哥,至少隐藏不少女子的气息。“公子在京师停留至今,一路的美名就连裘大人也要礼让三分。”

    可这时候,琴台处,一只玉手悄然而出。御衷仪取了琴台上的画轴,指尖轻点,画轴之中的女子慢慢入了眼帘。

    御衷仪抬头比对了一番,此时的怜儿还在顾自欣赏着美景。她一边欣赏,一边漫无目的地有的放矢,正好对着御衷仪的画轴,栩栩如生的一副活画像。

    及目之处,画轴之上的女子正在款款而谈,画轴之中,是一副少女临水图。

    她见御衷仪并没有打断,继而又走了几步,踩踏着帐幔,踱步有声。来来回回,有了些倦怠。“在这京师重地,绿林好汉之处,逢得公子,难如海底捞针。不巧这京师重地,刚好是宫外通往裘府的要道。”怜儿翩然止步,默默地垂低了头,不解地看向御衷仪。“不知公子在这酒肆中,可有听得任何的风吹草动?”

    御衷仪看着眼前的“绝色”,一如淡然地隐笑,“贵人遇事了?贾释,你跟着贵人,看看是否有所差遣。”

    过了半会儿,怜儿才回正了身形,一如以往的负手而立。那名唤得贾释的男子,身形移动堪比龙卷风,惊到了身边的降阴。

    “贵人,尽管吩咐。”贾释持刀,低眉顺目。

    “公子果真未有觉察京师之中的异样?”见怜儿一直难以接受地看着贾释,曲降阴侧身挡住了贾释的冰刃之气。“主子只是问一些京师之中的小事,公子如此大费周章,欲意何为?”

    “降阴。”怜儿低了声音,眼中思虑甚深。曲降阴闻言,又隐身在一旁,偏巧地挡住了身边的寒气。

    “贵人一路辛劳,是衷仪怠慢了。”御衷仪引身而立,手中的卷轴已经被他收入袖口之中。步履声阵阵,御衷仪走向怜儿,淡然而从容。“贵人路径此地,不如先停下歇歇,衷仪也好和贵人细谈京师要事。”

    怜儿看着御衷仪走向自己的身侧,撤走了身旁的贾释。待得怜儿看去,贾释已经旋风般地坐卧于梁上。贾释低垂着头,模样窘涩。阴暗处,怜儿只能看到他的轮廓。贾释,犹如一只魑魅魍魉、亦或小兽。

    那名名唤贾释的随从,功夫已经出神入化。

    怜儿倒吸了一口气,她才正眼御衷仪,“公子,何许人也?”

    御衷仪勉为其难地一怔,喉结滚动。“江南府邸,御衷仪。而立之年,忠于皇室。不知贵人还有什么要知道的?”

    怜儿并未详查他的戏谑,抿了抿唇口,全身紧绷着。“这些够了,多了,公子未免如实相告。”

    “走。”怜儿一回头,对着曲降阴下令。降阴刚好跟随之时,身后又是一声绵柔之音。

    “贵人此番不免令衷仪伤怀,若是贵人有不愿之情,衷仪愿代为效劳。”御衷仪盯着怜儿的脚步,并不见怜儿有所停留。“贵人果真没有任何需要了么?衷仪可真伤心了。”

    “嘶”,怜儿浑身散了架子一般,步履摇晃欲倒。她强自镇定了一会儿,脑中如千虫噬咬,她瞪大了双眸。“公子可真听劝?”

    “当然。”

    “那么公子在京师完结要事之后,千万不要久留了。”怜儿忍着噬咬般地疼痛,一字一句地听着御衷仪的回话。

    他说。“贵人之言,衷仪听就是了。”

    怜儿听着回话,脑中有些难耐地“嗡嗡”声,防似被人要害了。轻佻浓密的睫毛微挑,怜儿瞳孔逐渐增大。“那么,每年的选秀之日,公子是不是也可以少了京师这一趟了。”

    “这个……”见众人并无难色,御衷仪停住了后续的说辞。

    怜儿抬脚欲离,御衷仪的回话,比起京师其他事情,已经见了分量。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衷仪相信只要有缘,终会相聚。”御衷仪停顿了片刻,见怜儿果真不为所动,他说。“衷仪期待能与贵人再次相聚。”

    “嗯。那随你!”可能是怜儿终于随了,曲降阴开了门,怜儿轻微地应答了一声,夺门而去。

    看着吱哑摇晃的门,微风之下,还有难忍的桐树味道。

    “贾释,你可听得她说什么了?”御衷仪问,模仿着怜儿临水而立,看着梁上的男子。

    “问了公子的家境、个人情况。”贾释回答。

    “的确。”御衷仪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来了京师这一趟一趟。缅怀着过往,京师里的一切他都了然于胸。“这京师,可有好戏看了。就这酒肆一趟,见证了不少趣事。”

    “公子说的是林中一役,那些可是西夷的人。”

    “西夷一族潜行京师要地,诩帝早有耳闻。”御衷仪斟酌片刻,恐怕她心中早已有了决策。

    御衷仪将袖口的卷轴回收,与衣领连在一处。

    “公子和诩帝已经意不在此,再细致也是忘年之谈。”身后的贾释早已足尖点地,抱剑卧立在临水处,笑看着自家公子,模样依然窘涩。“不过公子,这回来的可是'绝色'。您当真就认实了姻亲失策之举,坐实了诡谲风流之名?”

    男子紧了紧袖口之中简短的画轴,依旧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