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叫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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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胭脂,今年十七岁。
从小我就知道自己的与众不同,我的左眼能看到脏东西。
山村里的老中医说我体质偏阴,从小到大,我老是撞邪,每一次我都要大病一场。
六岁那年,我看到一个拖着长舌头的白衣女人,对着我一直笑,吓得我晕过去了,差点到阎王殿报道。
那是我第一次被吓到,之前不懂事,所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我也不知道害怕。
这之后,我总是能看到各种各样的鬼,它们脸上满是血,面目狰狞可怕。
时间一长,我就习以为常了,不再感到恐怖。
我们这里是一个小山村,村里的孩子把我当成异类,没人愿意跟我玩,他们还经常捉弄我,骂我是鬼孩子。
十七年来,我就是在她们的欺辱当中度过的。
直到那一天,他们破天荒来找我,说要一起到大别山深处去探险。
我一听就很害怕,但是为了和他们打成一片,我硬着头皮答应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都是他们设下的圈套,他们就是为了把我骗进山里面,然后把我扔到那里,让我不再回来。
小时候奶奶给我讲过,大别山有非常吓人的东西,深山里面更是无比的恐怖骇人。
凡是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够从里面走出来。
我倒是不害怕那些东西,反正我能看到,我想,我跟着他们进去,还能够给他们提个醒。
我们一行四个人,除了我,还有村里女孩子当中的老大小翠,另外一个女孩子叫小雅,还有一个男孩儿,是小翠的跟屁虫,我们女孩子都叫他傻大明。
傻大明整天跟在小翠的屁股后面转,小翠怎么打他、骂他,他也一直笑嘻嘻的。
我打心眼里面羡慕小翠,要是有个男孩子这么跟着我,我一定很幸福,即使傻乎乎的,也没有关系。
我们走出村子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一边向前走着,小翠一边讲着鬼故事,小雅被吓得浑身发抖,她却很得意。
小翠一边讲着,一边用眼睛瞟向我,她是想吓唬我,但我一点也不害怕,她讲的那些,比起我用眼睛看到的,实在是小儿科,一点也不恐怖。
“翠姐,你别说,吓得我两条腿发软,我可不敢往前走了!”小雅战战兢兢的说道。
“看你那小胆!”小翠不屑的斜了小雅一眼,她又转过头问我:“胭脂,你还不害怕!”
我想了想说:“小翠姐,你讲的故事真吓人!我都快吓死了!”
小翠更加得意了,她也越来越兴奋,声音越来越大,走得越来越快。
大明紧紧跟着小翠,傻乎乎笑着,小翠回过头瞪了大明一眼,“你笑什么笑啊!再笑!出来鬼把你吃了!”
大明赶紧用手捂住嘴,“你怕不怕鬼?”小翠盯着大明问道。
大明用力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一会点头,一会摇头,是什么意思?”
大明把手放下来说:“我不怕鬼,我怕你!俺娘说了,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
小翠抬起手来,在大明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你娘说没有?我偏偏说有!”
“有、有!”大明揉着脑袋,连声应着。
“你们说有没有?”小翠叉着腰,质问着我们,要我们选队站。
小雅说:“小翠姐说有,就有!而且,咱们这里可是有一个,能看见鬼的鬼孩子!有没有,她肯定知道。”
我听到小雅这么一说,脸一下子就红了。
我不是鬼孩子,从小到大,我反驳过他们无数次,但是我说不过他们,更打不过他们,只能默默低下头不言语。
“对、对!鬼孩子能看见鬼!那就一定有鬼!”大明在一旁帮腔。
村里的女孩子不跟我玩,男孩子也没有一个喜欢我的,每次我被他们欺负,没有一个人替我说话。
“我不是鬼孩子……”我小声嘟囔着。
“我说你是,你就是!”小翠大声说道,她的耳朵真尖,我以为只有我自己能听到我说的话。
“少数服从多数,要不咱们举手表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鬼孩子!”小雅提出了这个鬼主意。
“举手!”小翠第一个举手,然后又向大明使了个眼色。
大明立刻把手举了起来,小雅坏笑着看着我,也把手举了起来。
“你们……”我被他们气得要哭出来了。
“我要回家……”他们这么欺负我,我只想快点从这里逃离。
“别!”小翠一把拉住了我,“咱们这才走到哪,还没有进山呢!”
“你们总是欺负我,我不跟你们玩了,我要回家去!”
“胭脂,你别生气,都怪傻大明捣乱,我揍他!”小翠说着话,又在大明的脑袋上,狠狠敲了两下。
大明痛得直跳脚,我有些看不过去,赶紧去拦住小翠,“小翠姐,你别打他了,不怪他!”
小雅也走过来,拉着我的胳膊笑着说:“胭脂,你就跟我们去吧!我们保证不笑话你了,好不好?”
我看了看小翠和小雅,点了点头,他们只要不羞辱我,只要让我跟她们一块玩,让我干什么都行。
而且,一开始来的时候,我就想,这深山里面,万一有脏东西,我能看到,能告诉她们快跑,要不,她们多危险啊!
我们又向前走了一段路,已经进山了,前面是一大片树林子,黑漆漆的,向天空中张牙舞爪。
我走到一个大青石旁边,坐了下来。
“胭脂,你怎么不走了?”小翠回过头问我。
“腿好酸,能不能歇一会再走。”我用手揉捏着小腿。
“不行!这才走到哪?咱们要到里面去!”小翠很霸道的说着。
“小翠姐,大别山里面很吓人,里面有不好的东西,咱们就在这玩会,就回去吧,好不好?”
“不行!叫你来,就是要到深山里面去,现在回去,不是白来了?”
“到深山里面去干什么?”
“去……”小翠一时说不出来了。
我看着她,有些疑惑。
小雅走过来,看了看我,“你问那么多干什么,你看看你,跟个娇小姐一样,这才走了多远,就走不动了!”
“小翠姐、小雅姐,我的腿好酸,脚也痛,真的走不动了,咱们就在这里歇一会吧!”
“不说你倒好,一说你,你还撒娇了!跟谁犯贱呢!快递给我起来!”小雅用力拽着我的胳膊。
“好痛啊!”我小声叫着。
小翠走过来制止了小雅,“你不要强迫她,胭脂她会听话的,咱们叫她来,不就是为了……你生拉硬拽怎么行?”
小雅不满“哼!”了一声,甩开了我的胳膊。
我很奇怪,小翠说话总是吞吞吐吐的,像是有什么鬼。
腿好酸、胳膊也痛,我有点想哭,自己慢慢揉捏着。
忽然,我觉得大明,在盯着我看,那种感觉很奇怪,因为从来没有一个男孩子,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悄悄瞥了他一眼,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小翠和小雅也发现了,我听见小雅悄悄跟小翠说:“你看傻大明,在看胭脂呢!”
小翠立刻跳了起来,大叫着:“傻大明!你往拿看呢?”
“我没有!没有啊!”大明就像是个被人抓住的贼,非常得慌张。
“你在看胭脂的脚!”小雅大声说着,一语就道破。
女孩子总是很敏感,我们三个,都知道大明在看哪里。
“脚还真小,一看就不是好玩意!”小雅讥讽的说道。
“骚货!”小翠也不满的说了一声。
明明是大明在看我,为什么她们都骂我,而且,小翠不是很讨厌大明吗?大明看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脚小又不是我的错……
身体弱也不怪我……
就因为我有阴阳眼,就都欺辱我……
我越想越委屈,真想大哭一场发泄发泄!
就在这个时候,“豆腐脑、豆腐脑……”,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了叫卖豆腐脑的声音。
我抬头看去,只见密林深处,一个老爷爷挑着扁担,扁担上面挂着煤油灯,一步步走了出来。
“小翠姐、小雅姐,咱们吃碗豆腐脑,再往山里面走吧!”我强忍着泪水说道。
“神经病!哪有卖豆腐脑的?”小雅显然被吓了一跳,惊慌失措的说着。
小翠正要说话,她忽然把头转过去,就看到了挑着扁担的老爷爷,在向我们走来,“还真有卖豆腐脑的?”
“我饿了!咱们买几碗吃吧!”大明摸着肚子,就迎了上去。
“真奇怪,这深山老林里面,还有卖豆腐脑的?”小雅狐疑,皱着眉头说道。
“先不要过去,等傻大明买回来再说,这老头可能不是什么好人!”小翠冷冷的盯着卖豆腐脑的老爷爷。
我也很奇怪,那会儿只有我听到和看到了,转眼间,老爷爷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我怕大明有危险,就忍着痛,站起身来,向前面走了过去。
小雅想要拦住我,被小翠一把把手拽了下来。
走到老爷爷的担子面前,他正给大明盛着豆腐脑,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往前凑了凑,仔细一看,那分明是人脑!
我叫胭脂,今年十七岁。
从小我就知道自己的与众不同,我的左眼能看到脏东西。
山村里的老中医说我体质偏阴,从小到大,我老是撞邪,每一次我都要大病一场。
六岁那年,我看到一个拖着长舌头的白衣女人,对着我一直笑,吓得我晕过去了,差点到阎王殿报道。
那是我第一次被吓到,之前不懂事,所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我也不知道害怕。
这之后,我总是能看到各种各样的鬼,它们脸上满是血,面目狰狞可怕。
时间一长,我就习以为常了,不再感到恐怖。
我们这里是一个小山村,村里的孩子把我当成异类,没人愿意跟我玩,他们还经常捉弄我,骂我是鬼孩子。
十七年来,我就是在她们的欺辱当中度过的。
直到那一天,他们破天荒来找我,说要一起到大别山深处去探险。
我一听就很害怕,但是为了和他们打成一片,我硬着头皮答应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都是他们设下的圈套,他们就是为了把我骗进山里面,然后把我扔到那里,让我不再回来。
小时候奶奶给我讲过,大别山有非常吓人的东西,深山里面更是无比的恐怖骇人。
凡是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够从里面走出来。
我倒是不害怕那些东西,反正我能看到,我想,我跟着他们进去,还能够给他们提个醒。
我们一行四个人,除了我,还有村里女孩子当中的老大小翠,另外一个女孩子叫小雅,还有一个男孩儿,是小翠的跟屁虫,我们女孩子都叫他傻大明。
傻大明整天跟在小翠的屁股后面转,小翠怎么打他、骂他,他也一直笑嘻嘻的。
我打心眼里面羡慕小翠,要是有个男孩子这么跟着我,我一定很幸福,即使傻乎乎的,也没有关系。
我们走出村子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一边向前走着,小翠一边讲着鬼故事,小雅被吓得浑身发抖,她却很得意。
小翠一边讲着,一边用眼睛瞟向我,她是想吓唬我,但我一点也不害怕,她讲的那些,比起我用眼睛看到的,实在是小儿科,一点也不恐怖。
“翠姐,你别说,吓得我两条腿发软,我可不敢往前走了!”小雅战战兢兢的说道。
“看你那小胆!”小翠不屑的斜了小雅一眼,她又转过头问我:“胭脂,你还不害怕!”
我想了想说:“小翠姐,你讲的故事真吓人!我都快吓死了!”
小翠更加得意了,她也越来越兴奋,声音越来越大,走得越来越快。
大明紧紧跟着小翠,傻乎乎笑着,小翠回过头瞪了大明一眼,“你笑什么笑啊!再笑!出来鬼把你吃了!”
大明赶紧用手捂住嘴,“你怕不怕鬼?”小翠盯着大明问道。
大明用力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一会点头,一会摇头,是什么意思?”
大明把手放下来说:“我不怕鬼,我怕你!俺娘说了,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
小翠抬起手来,在大明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你娘说没有?我偏偏说有!”
“有、有!”大明揉着脑袋,连声应着。
“你们说有没有?”小翠叉着腰,质问着我们,要我们选队站。
小雅说:“小翠姐说有,就有!而且,咱们这里可是有一个,能看见鬼的鬼孩子!有没有,她肯定知道。”
我听到小雅这么一说,脸一下子就红了。
我不是鬼孩子,从小到大,我反驳过他们无数次,但是我说不过他们,更打不过他们,只能默默低下头不言语。
“对、对!鬼孩子能看见鬼!那就一定有鬼!”大明在一旁帮腔。
村里的女孩子不跟我玩,男孩子也没有一个喜欢我的,每次我被他们欺负,没有一个人替我说话。
“我不是鬼孩子……”我小声嘟囔着。
“我说你是,你就是!”小翠大声说道,她的耳朵真尖,我以为只有我自己能听到我说的话。
“少数服从多数,要不咱们举手表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鬼孩子!”小雅提出了这个鬼主意。
“举手!”小翠第一个举手,然后又向大明使了个眼色。
大明立刻把手举了起来,小雅坏笑着看着我,也把手举了起来。
“你们……”我被他们气得要哭出来了。
“我要回家……”他们这么欺负我,我只想快点从这里逃离。
“别!”小翠一把拉住了我,“咱们这才走到哪,还没有进山呢!”
“你们总是欺负我,我不跟你们玩了,我要回家去!”
“胭脂,你别生气,都怪傻大明捣乱,我揍他!”小翠说着话,又在大明的脑袋上,狠狠敲了两下。
大明痛得直跳脚,我有些看不过去,赶紧去拦住小翠,“小翠姐,你别打他了,不怪他!”
小雅也走过来,拉着我的胳膊笑着说:“胭脂,你就跟我们去吧!我们保证不笑话你了,好不好?”
我看了看小翠和小雅,点了点头,他们只要不羞辱我,只要让我跟她们一块玩,让我干什么都行。
而且,一开始来的时候,我就想,这深山里面,万一有脏东西,我能看到,能告诉她们快跑,要不,她们多危险啊!
我们又向前走了一段路,已经进山了,前面是一大片树林子,黑漆漆的,向天空中张牙舞爪。
我走到一个大青石旁边,坐了下来。
“胭脂,你怎么不走了?”小翠回过头问我。
“腿好酸,能不能歇一会再走。”我用手揉捏着小腿。
“不行!这才走到哪?咱们要到里面去!”小翠很霸道的说着。
“小翠姐,大别山里面很吓人,里面有不好的东西,咱们就在这玩会,就回去吧,好不好?”
“不行!叫你来,就是要到深山里面去,现在回去,不是白来了?”
“到深山里面去干什么?”
“去……”小翠一时说不出来了。
我看着她,有些疑惑。
小雅走过来,看了看我,“你问那么多干什么,你看看你,跟个娇小姐一样,这才走了多远,就走不动了!”
“小翠姐、小雅姐,我的腿好酸,脚也痛,真的走不动了,咱们就在这里歇一会吧!”
“不说你倒好,一说你,你还撒娇了!跟谁犯贱呢!快递给我起来!”小雅用力拽着我的胳膊。
“好痛啊!”我小声叫着。
小翠走过来制止了小雅,“你不要强迫她,胭脂她会听话的,咱们叫她来,不就是为了……你生拉硬拽怎么行?”
小雅不满“哼!”了一声,甩开了我的胳膊。
我很奇怪,小翠说话总是吞吞吐吐的,像是有什么鬼。
腿好酸、胳膊也痛,我有点想哭,自己慢慢揉捏着。
忽然,我觉得大明,在盯着我看,那种感觉很奇怪,因为从来没有一个男孩子,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悄悄瞥了他一眼,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小翠和小雅也发现了,我听见小雅悄悄跟小翠说:“你看傻大明,在看胭脂呢!”
小翠立刻跳了起来,大叫着:“傻大明!你往拿看呢?”
“我没有!没有啊!”大明就像是个被人抓住的贼,非常得慌张。
“你在看胭脂的脚!”小雅大声说着,一语就道破。
女孩子总是很敏感,我们三个,都知道大明在看哪里。
“脚还真小,一看就不是好玩意!”小雅讥讽的说道。
“骚货!”小翠也不满的说了一声。
明明是大明在看我,为什么她们都骂我,而且,小翠不是很讨厌大明吗?大明看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脚小又不是我的错……
身体弱也不怪我……
就因为我有阴阳眼,就都欺辱我……
我越想越委屈,真想大哭一场发泄发泄!
就在这个时候,“豆腐脑、豆腐脑……”,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了叫卖豆腐脑的声音。
我抬头看去,只见密林深处,一个老爷爷挑着扁担,扁担上面挂着煤油灯,一步步走了出来。
“小翠姐、小雅姐,咱们吃碗豆腐脑,再往山里面走吧!”我强忍着泪水说道。
“神经病!哪有卖豆腐脑的?”小雅显然被吓了一跳,惊慌失措的说着。
小翠正要说话,她忽然把头转过去,就看到了挑着扁担的老爷爷,在向我们走来,“还真有卖豆腐脑的?”
“我饿了!咱们买几碗吃吧!”大明摸着肚子,就迎了上去。
“真奇怪,这深山老林里面,还有卖豆腐脑的?”小雅狐疑,皱着眉头说道。
“先不要过去,等傻大明买回来再说,这老头可能不是什么好人!”小翠冷冷的盯着卖豆腐脑的老爷爷。
我也很奇怪,那会儿只有我听到和看到了,转眼间,老爷爷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我怕大明有危险,就忍着痛,站起身来,向前面走了过去。
小雅想要拦住我,被小翠一把把手拽了下来。
走到老爷爷的担子面前,他正给大明盛着豆腐脑,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往前凑了凑,仔细一看,那分明是人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