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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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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蜜月归来的程蔻容光满面, 整个人胖了一圈。她接受着办公室众人祝福或者羡慕的目光,把袋子里的特产分发到每个人的桌上。

    马莉对小李投向一个得意的眼神, 心情大好——嗯,这个月的午饭有着落了!

    事情的起因源自于上一次苏衍顺路送她回家后, 她憋了一阵子,还是没忍住把这件事告诉了小李。

    小李听闻程蔻跟陆寒庭没有超过师兄妹以及上下级之外的关系后,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就被正牌男友的身份吓到了,竟然是比陆家还要显赫几分的苏家。

    小李想到刚才几番表情变化都被马莉看了去,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嘴硬道:“有钱人家事情最多,那些个纨绔子弟, 说不定只是玩玩呢!”

    马莉接触过苏衍, 眼见着他们二人互动,觉得那位高冷清贵的小苏总对程蔻宝贝得紧,于是反驳了几句。

    小李性格好强,自然不肯相让, 两个人你一嘴我一嘴, 很快就争了个面红耳赤。

    那天正好是午休时间,办公室里除了她俩外没有别人,再有就是里面单独一间的陆寒庭。

    争吵声把陆寒庭引了过来,小李对这位上司是有几分想法的,不想在他面前落个泼妇的形象,便欲息事宁人。但她又不好先服软,思来想去, 拉着马莉到了一边,商量道:“要不我们打个赌吧。”

    赌约的内容自然是程蔻能不能和那位小苏总修成正果,但她们也不能一直等下去,万一人家享受谈恋爱的日子,不肯走入围城呢。

    马莉想了想,给这份赌约加了个期限:“一年之内,分手算你赢,结婚算我赢。”

    虽然马莉觉得拿人家程蔻的幸福来打赌不太好,但是此刻她跟小李置气,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小李心道这不是把胜利白送给我吗,便欣然同意:“一言为定。”

    马莉问:“赌注呢?”

    “一个月的午饭!”

    就这样,马莉赢了小李,一个月的午饭,她可以吃很多份最喜欢的沙拉炸鸡饭了!

    当然马莉还惦记着程蔻,寻了几个借口,每天变着花样请她吃午饭。

    临近圣诞节,马莉邀请程蔻一起去吃沙拉炸鸡饭。付钱的时候被程蔻抢了先,马莉张了张口,没说什么。

    等饭的过程中程蔻和马莉聊了会儿天,马莉在发愁没有男朋友被父母逼婚的事。程蔻有心想帮忙介绍,但自己相熟的适龄男性也就夏临琛和陆寒庭,只得作罢。

    程蔻平时也满喜欢这家的炸鸡饭,只是今天有些提不起兴趣。饭送上来后,程蔻动了一筷子,感觉胃里不太舒服,就没继续吃鸡块,转而夹了几口下面的米饭。

    马莉消灭到一半,抬起头来看了程蔻一眼,惊讶道:“程蔻,你怎么不吃?”

    “没什么食欲,可能是……”话说到一半,程蔻突然觉得一阵反胃,推开椅子站起身来,捂着嘴急急忙忙跑去了洗手间。

    直到把胃里的东西吐得精光,她才觉得舒服了一些。马莉追了进来,手里拿着矿泉水和湿巾。

    程蔻对她道了谢,在洗手台前洗了把脸,对着镜子沉思了半天。

    会不会……是那一种可能性?

    程蔻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那是一种控制不住的喜悦感。

    明天仍然是工作日,程蔻想了想,给陆寒庭拨了个电话请了第二天早上的半天假。

    获得准许后,她又拨通了苏衍的号码。等待的过程很煎熬,每一声忙音都在加重这种焦躁感。

    当电话终于被接通的那一刻,她几乎是用带着颤抖的声音说了一声:“喂——”

    “蔻宝,怎么了?”苏衍声线柔和,像流水一样,渐渐抚平了她的紧张。

    “你明天上午有空吗?”

    听筒里传来翻文件的声音,下一秒她听到苏衍问沈如:“明天上午可以空出来吗?”

    沈如似乎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于是苏衍回复程蔻,声音带着微微的,撩人的笑意:“有空。”

    “我……”她顿了一下,对他说道:“想让你陪我去个地方。”

    苏衍好奇心不重,也就晚上临睡前问了一句。

    程蔻眨着眼睛,笑道:“保密。”

    苏衍也没说什么,揉了揉她的发顶,让她枕在自己手臂上睡觉。

    他们仍然住在玉人苑,没有换地方,主要是考虑到这里离南山很近,程蔻婚后上下班也方便,苏衍送完她去双子大厦也是顺路。

    第二天早上,苏衍醒来时程蔻已经不在床上,他完脸从卧室走出来,正好碰到她端着盘子从厨房里出来。

    程蔻见他头发上还沾着水珠,笑了一下,扯过一张纸巾帮他拭掉。

    苏衍的头发乌黑,微微泛着光泽,脸部线条流畅,皮肤也比一般男人白上几分。再细看双眼大而有神,睫毛纤长卷翘,鼻梁高挺,嘴唇微薄。

    不笑的时候清清冷冷的一个人,露出笑容后却是那么的好看。

    程蔻不知不觉看得出了神,如果他们的孩子,能遗传到他这些优点就好了。

    至于性格,还是向她多一点比较好,虽然无可避免地有些傻,但总不至于像他一样不好接近,人缘不好。

    苏衍结果她手里的早餐,再一看桌上空空的,不由得问道:“怎么只有一份?”

    程蔻拉着他的手臂,引着他坐下,催促着他把盘子放到桌子上面。

    确保了安全,她才开口说道:“因为我们一会儿要去的地方是医院。”

    苏衍敛眉,问道:“身体不舒服,怎么昨天没跟我说?”

    程蔻摇摇头,有点羞涩地轻声说:“去妇产科。”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吓到苏衍一样,而苏衍那时的表情非常复杂,是她在他那张淡然的脸上从未见过的情绪。

    最终他只是轻轻地揽过她,让她半靠在自己身上。

    两人静静相拥了一会儿,还是程蔻先推开他,说道:“我先去换衣服,你慢慢吃。”

    苏衍点了点头,程蔻就放心地回到房间,换了一套轻便的衣服。

    程蔻再次走到餐厅时,惊讶地发现苏衍已经吃完了,不由得有些好笑,心底一片柔软。

    苏衍左手掩唇,轻轻咳了几声,又喝了几口水,才堪堪止住。

    他想这恐怕是他二十七年人生里吃得最急的一顿饭,放弃了所有的好习惯与教养,只想着快一点,再快一点。

    一路上他把车开得非常平稳,没有一点颠簸,程蔻坐在副驾驶座上偏头看他严肃的表情,偷偷笑了起来。

    由于没有提前准备,他们像别人一样挂号,排队等待医生叫号。

    程蔻想苏衍恐怕是第一次到在医院等待这么长时间,眉宇间都聚集起了两种叫做急切和不耐烦的情绪。

    苏衍觉得自己有些傻气,面对任何事情都不会慌张的自己,竟然会在这人来人往的医院感到心慌。

    不过好在,周围也有不少紧张的准爸爸们,这让他感到好受了些。

    他攥着程蔻柔软的手,掌心贴着她的皮肤。

    程蔻笑了,声音清脆:“你紧张什么?”

    他难得嘴硬,不肯坦诚:“我没有。”

    “我昨天自己验过了……”

    苏衍看她一眼,似乎是想责怪她不早告诉他但又不忍心,最终也只能放柔了语气:“你早该跟我说的。”

    她反手握住他的手,语气里带了点撒娇的意味:“有可能是虚惊一场嘛,我想确定了再跟你说。”

    苏衍凝视着她,抬手帮她拂开碍事的额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程蔻的眉眼愈发的柔和,有点像小时候母亲对待他的模样。

    终于轮到他们,苏衍陪程蔻进去,做了几项检查。

    医生是位四十多岁的女性,看了他们拿回来的单据,笑道:“怀孕六周,胎儿状况很好。”

    苏衍在桌子下面紧紧地握了一下程蔻的手。

    医生给她开了点叶酸,苏衍去交钱拿药,程蔻说要去下洗手间。

    洗完了手出来,程蔻远远地就看到了苏衍在等他,旁边还有另外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是他的大哥苏磊。

    苏家两兄弟同样清贵俊朗,很多人都在他们身侧驻足,但又不敢上前。

    程蔻笑笑,走进了一些,才发现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方才的喜悦之意已经从他脸上完全消失,此刻他眉头紧皱,和苏磊说着什么。

    程蔻听到他用微凉的声音说出“打掉”这种冷漠的词汇时,愣在了原地。

    苏衍听到脚步声,转身迎了上来,拉着她跟苏磊告别,在附近找了一家干净的粥店,带她吃早饭。

    程蔻用勺子搅着粥,几次想吃都抬不起手。

    她半垂着眼眸,手掌抚上小腹,坚定了决心似的问:“苏衍,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闻言苏衍一怔,飞快地答道:“当然没有!”

    他的语气略显急迫,程蔻看了更是不解:“我听到你刚才和大哥说的话了,你想打掉……”

    苏衍的脸色这才缓下来,哭笑不得地说:“傻蔻宝,我怎么可能不要我们的孩子。”

    顿了顿他又开口:“顾落又怀孕了,我哥说状况不太好,可能保不住。”

    程蔻神色悲伤,毕竟即将成为母亲,她也有些感同身受。

    苏衍见了,握住她的手,向她保证:“放心,小高岭之花一定会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