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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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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瑶忽然感觉到一阵来自内心的战栗。那个中年男人必定就是莱克斯的父亲,而他看着她的视线,令她心中极为不安。

    “走吧,黛娜。”莱克斯对刘瑶安抚一笑,率先下了车,帮她打开车门,在她下来时又附到她耳边轻声说:“等见过我的爸爸,我们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刘瑶勉强扯了扯嘴角,跟着莱克斯向他爸爸走去。

    莱内?卢瑟和两人一起走入了房子内,一路上他显然对刘瑶极为感兴趣,问了她的家庭情况,还问了她的父母和她的哥哥。

    刘瑶本着对长辈的恭敬态度一一作答,拘谨得像个初次见家长的准媳妇。

    等到了客厅,刘瑶才发现,那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她下意识地看了莱克斯一眼,发现当他看到那人时,脸色明显地沉了下来。

    那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性,装扮得体,举止中透出极为优雅的气质。而当刘瑶不经意间跟她对上视线时,她几乎立刻就确定,那位正是她想要一见的对手。而她也肯定,在她确定对方身份的那刻,对方也同样确认了她的身份。

    “她是瑟琳娜,我的女友。”莱内将刘瑶的对手介绍给她。

    刘瑶便对瑟琳娜羞涩地一笑,“你好,我是黛娜,莱克斯的女友。”

    瑟琳娜淡淡地一笑,点头道:“你好。”

    两人互相盯着对方,眼里都有着探究和戒备。

    应该说,得知自己的对手008号是莱克斯父亲的女友,刘瑶还是很惊讶的。她还以为,为了公平起见,对方也应该跟她一样是克利普顿幸存者,但没想到她竟然只是个普通的地球人。

    四人各怀心思到餐厅坐下,四方形的桌子正好一人一边,刘瑶左手边是莱克斯,右手边是瑟琳娜。

    管家很快开始上菜,四人开始聊天。一开始莱内作为话题的主导,又奇怪地问了些关于克拉克的话题,刘瑶有所选择地回答了,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或许是看出刘瑶的不安,莱克斯在餐桌下握紧了她的手,在她看过来时微微点了点头。感觉到手上的温度,刘瑶稍稍压下心中的不安,脸上没有露出丝毫不妥。

    “爸爸,如果你想问克拉克的事,一会儿问我就可以了。”莱克斯笑着接过话题。

    莱内放下手中的红酒杯,笑望着莱克斯,语不惊人死不休,“莱克斯,我的孩子,你不是也很想更了解克拉克,而在暗地里调查他吗?”

    莱克斯一怔,似乎有些惊慌地看了刘瑶一眼,才对莱内笑道:“爸爸,你在说什么?克拉克是我的朋友,我怎么会调查他?”

    “哦,是吗?那这些是什么?”莱内一挥手,一个黑衣男人便用托盘拿过来一叠东西,走到了刘瑶和瑟琳娜之间。

    刘瑶早知道莱克斯之前在调查克拉克,也曾经猜测过他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为了更好地调查,但经历了飞机上那一幕之后,她已经不再怀疑他了。克拉克身上有太多未解之谜,莱克斯又不是个会轻易被假象糊弄的人,他的疑惑和调查合情合理。

    刘瑶不知道身为莱克斯父亲的莱内为什么要揭穿莱克斯暗中的作为,但她知道,她要是对此不感兴趣,莱内不会满意的。

    刘瑶便拿起托盘上的东西,随意看了几张。放在最上面的都是些照片,显然照片上的主体正是克拉克和她。

    “黛娜……”莱克斯也看到了托盘上的东西,眼眸一暗,想要说些什么。

    刘瑶却飞快地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柔意,“不用解释,我相信你。”

    莱克斯眉间微动,握着刘瑶的手收紧。

    将照片放回去之时,刘瑶的视线忽然被一张照片吸引。不同于以克拉克和她作为主角,这照片上的人正是莱克斯,而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人。被拍下的时候,两人似乎正在交谈,而莱克斯的嘴角噙着一丝势在必得的冷笑。

    “史密斯先生!”刘瑶低呼,连忙拿起那张照片,仔细去看照片上的人。没错的,那个人正是绑架了她和莱克斯,而莱克斯后来宣称下落不明的史密斯先生。

    刘瑶的心脏好像忽然被一双大手狠狠抓住,整个世界都在她的眼中旋转。

    莱克斯调查她和克拉克的事,她早有准备,所以看到那些照片,并不会太惊讶,因为她坚信飞机上莱克斯的表现是真诚的。可如果说,连飞机上那一幕,都是设计好的呢?

    刘瑶忽然甩开莱克斯的手站起身,握着那张照片,看向此刻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的莱克斯。

    “莱克斯,你跟我说过,史密斯先生下落不明,这又是怎么回事?”刘瑶的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紧紧地盯着莱克斯,嘴角强撑着露出一抹勉强的笑意,质问的声音中还带着一丝难掩的期待。

    莱克斯望了莱内一眼,阴冷的眼神一触即收。

    他同样起身面向刘瑶,声音低沉地说:“黛娜,回去后我会跟你解释。”

    “回去?这里不是你的家吗?你还要回去哪里?”莱克斯的避而不答让刘瑶觉得如同被丢进了寒冷冰窟中,一颗心渐渐冷了下去。

    “黛娜说得对。”莱内同瑟琳娜相携着起身,绕过餐桌看向莱克斯,笑意深沉,“莱克斯,我的儿子,你是卢瑟家的人,你永远也成不了肯特家的朋友。派人拍了这些照片的才是真正的你,用尽手段得到一切的人才是真正的莱克斯?卢瑟。”

    莱克斯微微抬着下巴看着莱内,眼神冰冷,“我是怎样的人不用你管。你永远也不要低估了我。”

    说完他立刻向刘瑶走去,眼眸暗沉动作小心翼翼,像是在安抚惊恐的小鹿,“黛娜,相信我。”

    他的声音中似乎有着抚慰人心的力量,心慌意乱的刘瑶在他的眼神下慢慢镇定下来。

    是的,在他给出解释前,她还不能断然否决了他。

    “瑟琳娜,为什么不跟我们的黛娜好好聊一聊呢?”莱内没有再说什么引起两人间的猜疑,只对瑟琳娜示意。

    瑟琳娜上前一步,对刘瑶淡淡一笑,“黛娜,我们去那边?”

    看出莱内是为了和莱克斯说些什么才支开她,刘瑶点点头跟着她走开了。她想知道当她不在的时候,莱内和莱克斯会说些什么。而她的这位对手,显然也会跟她有一场互相试探的对话,只是她现在并没有心情应付对方。

    瑟琳娜并未带刘瑶远离,只是越过一道门,到了一个房间内。

    刚才的客套消失,刘瑶凝重地望着瑟琳娜。要说她刚才恢复记忆起就想来看看对手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两人同时恢复记忆,她的对手不可能事先准备好了氪石来对付她。不趁现在来打探虚实,以后对方必定会发现与原著剧情不同的她是对手,而准备周全。在氪石面前,她只是个虚弱的人类,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如果我告诉你我对你没有恶意,你一定不会相信。”瑟琳娜率先开口,说出的话令刘瑶有些惊讶。

    “我们是对手。”刘瑶点点头。

    “既然你是超人的妹妹,必定也拥有超能力吧?”瑟琳娜忽然转了话题。

    刘瑶心生警惕,“这与你无关。”

    “你肯跟我来这里,是为了听莱克斯和莱内的对话吧?”瑟琳娜淡然一笑,“请。”

    刘瑶为对方看穿了自己的心理而微微心惊,也为她的行为疑惑不已。但她确实很想知道莱克斯和莱内的谈话,而且她的对手似乎已经笃定她拥有超能力,她也不用再隐瞒,便试着倾听起来。

    另一边,莱克斯和莱内间的气氛紧张胶着,仿佛一触即发。

    “你想要干什么?”莱克斯质问。

    “我亲爱的儿子,我不过是在帮助你,你要知道,那女孩并不适合你。”莱内嘴角带着丝邪笑。

    莱克斯忽然脸色一变,“你不是我爸爸!你到底是谁?”

    莱内一怔,随即整个人气质一变,全然没有先前莱内的模样,虽然还是同一个人,却多了死暗沉沉的杀机。

    “莱内生了个好儿子。”“莱内”呵呵一笑,“你可以叫我萨得将军。”

    “你把我的爸爸怎么了?”莱克斯心中暗惊。他甚至在想,那起飞机劫案,是不是就是这个人策划的。当他从史密斯先生嘴里得知幕后之人正是自己的父亲时,他感到震惊失望和愤怒。那时,如果他不发难,黛娜选择了自己活,他就会感到失望而放弃她;如果她选择自己跳下去了,即使他意识到了她的真心,他也将失去她――这正是他的爸爸所抱的心思。用他从史密斯先生嘴里问出的他爸爸的原话就是,“我不能让一个小女孩毁了我精心培养的儿子。”那个时候,他想告诉他的爸爸,他错了。假如黛娜选择了让她自己存活,他只会将之认为是人之常情,当时她并未喜欢上他,将自己的生命视作高于其他不相干的人,这本无可厚非,他只会在之后更努力,让黛娜心中的天平倾斜。而假若黛娜为他死了,他只会查清一切,让幕后主使者付出惨痛的代价。所以,他已经在着手整理莱内犯法的证据,暗地里夺取卢瑟公司的控制权。

    但现在,得知自己的父亲被这所谓的萨得将军取代,想到飞机上的一切可能正是眼前跟自己父亲长得一样的人设计的,而并非他的父亲所为,他忽然心中一松。

    他会问出他父亲的下落,救出他!

    “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萨得将军微笑,眼中闪着充满恶意的光,“你以为,你的父亲仍然是个慈爱的好父亲对吗?”

    他顿了顿,呵呵一笑,“不,你错了。我夺得这个身体不过两天,那之前的事可不是我做的。比如说,他暗地里推动让那叫阿曼达的女孩杀了你的小女友,再比如,他设计了那次绑架。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虽然莱内不会承认,但我看到了他的内心深处。他一直认为你是个威胁,如果在飞机上你为了那女孩跳了下去,他或许会更高兴。”

    萨得将军的话成功让莱克斯变了脸色。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不再去思考自己的爸爸到底对他抱着怎样的想法,只冷冷地盯着萨得将军。

    披着莱内皮的萨得将军忽然阴冷一笑,“我是萨得将军,来自幻影地带,克利普顿星最后的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