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回首十年萧瑟处-琅琊榜前传 > 83、第八十二章 一波三折

83、第八十二章 一波三折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语毕,蔺晨又给梅长苏诊了脉,这一回紧锁的眉头迟迟没有展开。

    “我很好!”梅长苏悄声说,“感觉不适的时候,我服过养生丸。现在的感觉和在贺岭上差不多。”

    “你还真把养生丸当豆子了!”蔺晨收回手,叹道:“养生丸只能用来救急,且需配着汤药一起服用。你的汤药停了一天半,又逢天气骤变……”

    “好逊!不,我不是说你的医术,而是说我自己的身体!”察觉蔺晨显露不悦的神情,梅长苏立刻抿嘴不甘地道。

    “养生丸内有些药物的成分是要靠汤药里的药草去缓和的。服一颗来救急尚可,焉能乱吃?”蔺晨唰地亮出针包在梅长苏眼前一晃,磨牙道,“你若信我,就按我说的来,如何?”

    你若信我,就按我说的来,如何?

    果真,不再是商量的语气了。

    他自然是信蔺晨的,但当甄平错拿的药笺、药包闪过梅长苏心头时,他犹豫了。

    “回宗主,此乃调养内息及治疗内伤的药物,为长期服用之调息药方。服此药方者身上定有累及内息运行的旧伤。”

    “当然亦有可能为短时间内内力消耗过多,而导致五脏受损。”见他神色阴晴不定,仁和堂柜手忙补充道。

    旧伤亦或是因短时间内内力消耗过多导致内息不稳、五脏受损?

    这,是你败给幽溟的原因之一吗?

    “蔺晨,你的内伤是怎么来的?”见蔺晨盘膝坐到了自己对面,梅长苏冷不丁地出口问道,“煦阳诀纯厚绵长,你的轻功亦是不错,打不过,跑总是没问题的。是谁重伤了你?”

    “伤?”蔺晨捏着一枚乌金针不屑地回道,“天底下,谁能伤我?!”

    “……!”梅长苏一怔,脑中闪过惊诧的念头,还未待他深究细想,蔺晨已点了他的穴。

    “定神!”蔺晨沉声道,“江面风雨已起,你若还想晚上办事儿,就别多想。”

    “……嗯!”脑中隐约浮现的答案,被梅长苏不情愿地搁置一边。

    今夜,他有太多事情要处理。

    蛇馆、飞虎帮、徐佑,乃至鄞州暴雨过后的处置。

    蔺晨,蔺晨……是在他拔毒时损耗了过多的内力吗?几乎能肯定的答案,却只能延后证实。

    戌时四刻,夹着风的雨打在窗格上,噼啪作响,画舫亦因早至的风雨而晃了起来。然,画舫的摇摆并没影响到盘膝稳坐在床榻上的两人。蔺晨屏气凝神,一手扶着梅长苏的肩头,一手定穴下针,看似沉稳,可额头的冷汗却早已把他的极限出卖。一股踊至唇边的热流被他强行咽下,两指并拢迅速按向梅长苏几处大穴并同时拔针。

    “好了,赶紧把衣服穿上!”蔺晨收了针,翻身下床,并以手背拭去嘴角的血迹。

    “蔺晨!”睁开眸子的梅长苏赫然看到蔺晨手背上淡淡的血迹。

    “已有人潜至画舫十丈之内了,你若想失态就这般杵着吧!”蔺晨戏谑道。

    “你!”梅长苏愤然地憋出一字,却明白眼前衣裳尽湿的公子耳力好到不容置疑。

    “蔺晨,你服一颗护心丹运气调息一下吧。”梅长苏一边穿衣一边道。

    “不了,来人再有半刻钟便会摸上画舫!”蔺晨靠在床榻上懒散地道。

    “……”摸着放于榻上的锦袋,梅长苏眉头一凝:他们竟没有搜身?

    梅长苏拽着锦袋,眉间的皱纹愈深。

    除去碎银、养生丸锦袋内还有他的印鉴及用于文书标记的铜梅花。

    一般情况下,将人绑架之后,不该是先搜了那人的身,再以其贴身物品为凭,提出条件吗?

    这一日一夜的时间,他想通了很多事,比如他为何会“沦落”至此,比如蔺晨是凭借什么寻到画舫上的。

    高潇恩和暗卫先后被骗走,是飞虎帮的人在知晓他的性情后利用高潇恩等人的大意、暗卫的失误及他对妇人的“懈怠”而设的局,一场针对他谋的局。被降表赌得胸闷的他又想:若是卫铮、聂铎或是甄平、黎纲在,会不会有相同的事情发生?依着四人的作风习惯推测出的结果让梅长苏汗颜。

    只因他推测的结果为,唯有卫铮在他身边时,他才不会“中招”。

    卫铮、聂铎、甄平、黎纲都会贴身护他,且寸步不离,但在他差遣他们去办事时,只有卫铮会想到招来暗卫,要求其代替自己寸步不离地护在他身侧。或许现在的聂铎也会,但甄平、黎纲却不会想到需招来暗卫嘱咐一番。

    卫铮的习惯是他作为林殊首席副将养成的下意识举动,而他也习惯了卫铮的做法,并理所当然地把卫铮的习惯当成聂铎等人的习惯。

    怪不得别人,这事错在他。

    想通此事的他,自然没了怨气,只是在蔺晨寻上怡人画舫时又起了不甘。

    为什么蔺晨能在得知他“失踪”后迅速寻来,而他的人却……

    不甘在蔺晨随后的举动中泯灭,明知蔺晨是在做戏,但当他听到蔺晨“咚咚咚”的磕头声后,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与旧部们缺了什么,也明白了蔺晨为什么能早于甄平他们寻到怡人画舫上。

    他和他的旧部,缺的是能屈能伸。甄平他们寻找的目标是宗主梅长苏;而蔺晨寻找的目标则是鄞州地头所有的“异常情况”。在所有的异常情况中当然包括了怡人画舫于白日停泊在汾江之上,且画舫吃水有异。

    “来了!”蔺晨轻巧地跳下床榻,看了看窗又看了看门,随后踱步到一旁,从放置在一旁的包裹里翻出一件外袍,低声道,“快披上,江面已经起风了!”

    “蒙古大夫还真是有备无患!”梅长苏拎着外袍,轻哼一声,言不由衷地道。

    “是未雨绸缪!”蔺晨得意地举着手里的雨具,扬起笑容,“游方人士的必备物品自是不能缺的。”

    梅长苏嘴角抽了抽:他得认,蒙古大夫确实把戏给做足了。

    触及窗格的轻微叩击声响起。

    一轻二重,顿了顿后,又为一重一轻。

    梅长苏神色微凝,在缺去一角的案桌上叩出二轻一重的声响。

    “宗主!”戈盛翻窗而入单膝及地道,“所有弟兄均已到位,请宗主下令。”

    “半刻钟后能行动吗?”

    “属下会以长啸之声通知众人。”戈盛恭敬地回道。

    “好!”梅长苏点头道:“甄平是安排你与另外一名暗卫守在窗外吗?”

    “是的,甄舵主另遣了南宫堂主率张达和罗剑两名盟下弟兄潜上画舫,届时会由他们三人行至宗主门前护卫。”

    甄平这个举动倒是出乎了梅长苏的意料,瞬时他又想起蔺晨在戈盛到来之前的举动,遂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蔺晨,见其轻轻点了点头,这才下令道:“半刻钟后,登船!”

    戈盛领命而去,在风雨骤起的夜里,他的到来和离去宛若无声。

    一短二长,一长一短。

    二短一长。

    是长苏给暗卫定下的口令之一,是暗卫用于寻找宗主的口令。

    他……

    长苏教导暗卫口令时,他“正好”躺在屋檐上晒太阳……

    也正因此,之前戈盛寻他时,他借此对上了口令。

    而后,梅长苏没改口令吗?

    对了,就算梅长苏忽略了在晒太阳的他,但暗卫绝不会忽视他的存在,这么说来……

    口令其实是长苏故意说给他的听的。

    为什么?

    为什么?

    同样的疑问也萦绕在梅长苏的心头,他最该相信的人不该是和他一起走下梅岭的旧部吗?可为什么在戈盛说出甄平的部署后,他却向蔺晨询问,仿佛……仿佛只有蔺晨给予了他肯定的答案,他才能定心?

    为什么?

    屋内两名同样年轻、同样优秀,也同样孤独的年轻人,因各怀心事而错过了对方难得的失神。

    未待两人回神,戈盛的长啸声已响起。纵然内力尽失,梅长苏还是从风雨声中听出有人跳上了画舫,对上蔺晨的眼,只见蔺晨颔首并翻出一枚银针在手。

    梅长苏按住了蔺晨的手,凌乱的脚步声伴着吆喝声由远及近,未得片刻,梅长苏便听到了他想要听的声音:

    “甄平率江左盟众弟子恭迎宗主!”

    “宗主!”戈盛同时纵身跃入船舱内,单腿及地行礼道。

    “……”梅长苏看了一眼戈盛,微微地点了点头。

    戈盛神色一沉,稳了心神举步上前开了门,并把身位卡在了梅长苏和蔺晨身前。

    “宗主!”船舱外走道上单膝跪着一排人,见梅长苏负手立于船舱内,齐声道:“恭迎宗主。”

    “人都拿下了?”梅长苏冷声问道。

    “船上的所有人均已拿下!”甄平抱拳回道。

    “好!”梅长苏颔首,信步走出船舱。

    画舫的甲板上,风雨交加,甄平忙将蓑衣披在了梅长苏身上。

    站在画舫的甲板上,梅长苏迎风而立,冰冷的雨水打在他的脸上,宛如掌掴,降表!!!

    从来没人敢对他说这个词!

    那人竟敢!!!

    那人就在双手被反剪着押在他跟前的数人之中吧。

    风雨渐大,风雨中火把燃起的星星点点的火苗亦或熄灭,亦或晃得越发厉害。

    “在恼羞和生气的时候,人都是糊涂的,做下的事情会有欠考虑。”蔺晨曾说过的话响在耳边。

    不能在恼羞和生气的时候做出错误的决定。

    对,不能。

    蔺晨能忍下骄傲,对着徐佑下跪。

    他也需忍到把所有人带回堂口……再讯问。

    “起来吧,先回岸上,让所有船只靠岸停泊!”连续吐纳几次后,梅长苏环顾四周,目光触及到身边的蔺晨,心头一动,再看向左右暗卫,戈盛不知何时已退下。

    ……至少聂铎训下的暗卫知晓何时现身何时隐身,亦算是一得吧。梅长苏暗暗自嘲道。

    “总算完事了!”身后有人打了个哈欠,懒懒地道。其声竟为陌生的中年男子。

    “可不是!”梅长苏亦是长长地吁了口气,认同地道,“甄平,照看好本宗主请来的江湖郎中,可别再让人掳了去。”

    “江湖郎中”脚下一绊,诧异地望向说话顺溜未有打结的人:这,这算啥,过河拆桥吗?

    “大夫,请!”在甄平眼神的示意下,一行人中走出两人,一左一右地“夹”住了正背着行囊举步向前的“江湖郎中”。

    “梅,梅宗主,不用这么大阵势吧,小的又不是什么大人物,犯不着梅宗主亲自来寻。”“江湖郎中”错愕地言道。

    梅长苏闻言止步,拱手致礼,满是歉疚地道,“让大夫受惊了,三日内梅某定会给出个交代。”

    “有劳了,梅宗主!”“江湖郎中”像模像样地回了礼。

    画舫在疾风骤雨中摇摆得厉害,梅长苏见状先在甄平的搀扶下登上了舱头,随即下令出航协助的渔船和小舟上的人分上左右两艘画舫,其所在的渔船、小舟由绳索挂在画舫、渡船上拖至岸边。同时让传令之人转告各船主,受损船只由江左盟负责修缮。

    风雨中航行,多少是冒进了些,站于舱头的梅长苏,看着拖在画舫船尾的渔船和小舟被一只只地倾覆,庆幸于舟船上的人皆已上了画舫,却又难免起了愧疚之情。

    “高堂主!”梅长苏指着江面上被怡人画舫拖在尾部、刚倾覆的小舟道,“待明日风雨停歇,修缮的工作由你督办。咳,咳!”吃进风雨的梅长苏轻咳了两声,江风将他的话吹得支离破碎。梅长苏随后淡淡一笑,侧过头,对身旁的甄平说了几句后,又掩面咳了起来。

    “宗主有令!今夜参与江左盟营救大夫的舫主、渔家,江左盟除去修缮其船只外,另给予每家铜钱一贯,白米一石,食盐一斗。”甄平运起内力高声道。

    其声高亢,透过风雨传到画舫之上每个人的耳里。

    “凡出手相助的江湖兄弟,江左盟不敢相忘,待肃清飞虎帮上下作怪者,定会递上拜帖予以答谢!”

    “谢梅宗主!”不知是谁起的头,紧接着,左右画舫上的人三三两两地跟着高呼起来。

    “谢梅宗主!”

    “谢梅宗主!”

    “谢梅宗主!”

    “……!”

    守在蔺晨身边的两人面面相觑,这第一声怎么像是从身旁的江湖郎中口里传出的?但声音却又不像啊,而且江湖郎中不会有能透过风雨传声的纯厚内力吧,若有,又岂会被人轻易掳了去?

    蔺晨似没注意到身边两人诧异的神情,微眯着眼,目光定在了风雨中仍努力把脊背挺直的梅长苏身上。

    ……这习惯啥时候能改呢。

    蔺晨轻叹。

    亥时二刻,泊于汾江之上的所有船只均回到了岸边。一上岸,就有人递上姜茶、干巾。

    而梅长苏则一早就被蔺晨拽上了马车:“回堂口后泡个药浴!”

    说罢,蔺晨便把一盅散发着姜汤味的汤盅递给了梅长苏:“这是我让人用老姜和红糖熬的八宝粥,先喝点垫垫饥!”

    “你……你是什么时候把消息传出去的!”梅长苏惊道,他不信蔺晨真的把什么事儿都算准了,且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能把信送出。现飞驰的双篷马车内仅有蔺晨与他,驾车人又为甄平,故而梅长苏也没了什么顾忌直直地问道。

    “嘿嘿,任永递的信儿呀!”蔺晨笑着耸肩,“你没发现我给他的乌金针和我平时用的不一样吗?”

    “……!”梅长苏顿觉挫败,脱口问道,“你,你一早就算到了吗?提早把信儿藏在乌金针针顶的机关内?”

    “没有!”蔺晨轻轻摇头,“我没那么大的能耐能在乌金针的针顶做藏信儿的机关!”

    “那,那是?”到底差了哪里?梅长苏不甘地看向蔺晨。

    “乌金针的顶部我以两种颜□□别!”蔺晨摸出针包,取出其中一枚乌金针拿与梅长苏过目,“送至他们手上的乌金针针头若为原色,就意味着他们仅需给对方乌金针,无需做其他配合。针头若为银色,则意味着需他们另做配合。这配合就包括想法儿把信送出,以及身为医者提醒江左盟诸项事宜。”

    “……朱砂!”梅长苏蓦然想起任永衣角的一抹红,顿了顿又道,“既无书信,他们又如何能知晓你要他们什么?”

    “不,他们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蔺晨拿起另一盏汤盅徐徐地说道,“他们只需了解身为医者该做什么就行。在药堂撒一包药粉,何错,何过?风雨骤起,做为医者他们该做什么?堆沙包吗?熬粥救济吗?不,身为医者备下姜汤送与风雨中劳作之人便足矣,而用姜汤、红糖煮的八宝粥则是他们给长久未有进食者备下的垫饥之物。”

    “……”梅长苏手捧着汤盅若有所思。他对他的旧部亦说过类似的话,但他能和旧部们配合得如此默契吗?

    “喂,想啥呢,快喝,江湖郎中还等着梅宗主赔礼呢!”单指戳着梅长苏的肩头,蔺晨笑眯眯地道。

    “……!”喝完再砸,梅长苏喝着姜糖八宝粥暗忖道。

    然,直到回到鄞州堂口,梅长苏也没把喝空的汤盅砸到蔺晨头上,当然他绝不会承认这是因为蔺晨一直在玩弄乌金针。

    一回到堂口,梅长苏就被蔺晨推着去泡药浴,望着散发着怪味的汤水,梅长苏只能无奈地叹气,趁着蔺晨去外间重写药笺时,对着身旁的甄平附耳低语了一番。

    丑时三刻,用完药浴、吃过炖梨的梅长苏终被蔺晨放行,而蔺晨也在其安排下回到客房歇息。

    议事堂上一时寂静无声,就如一年前他在廊州堂口处理叶韫之事时一样。

    “把熊傲天兄弟和徐佑带上来吧!”去年那个时候,他把脊背挺得笔直,坐于廊州堂口,不怒而威。今日他坐于位上,脊背不再笔直,冷眸一扫,堂下亦是缄默无声。

    “宗主!”甄平上前抱拳行礼,神色尴尬地道,“属下在画舫上没找到徐佑,且他所有私人物品都不见了。”

    “什么?”梅长苏挑眉道。

    “属下率人登上画舫时,画舫之上除舵手外其余人员均已醉成一团。属下命人将他们弄醒逐一问过,他们的回答为徐佑在舱内值守……然,待属下等人进入船舱后,并没看到有人值守,属下又命人去其他房间仔细寻过,那些房间并无异样。”

    梅长苏揉着手指,不怒反笑,“好,那就把熊傲天兄弟及任永带上来!”

    堂下的人不会知道,此刻看似神色平静的他,已扬起了斗志。

    这一战,前半场他输得狼狈,后半场他赢得莫名其妙。

    好,他的对手不弱,至少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不堪一击。

    徐佑,飞虎帮三当家,另有其主,而他的主子并不是熊傲天兄弟。

    会是谁?没关系,他会把他找出来。

    然后……

    他要一场名副其实的“战”。徐佑,那个敢叫他写降表的人,以及站在徐佑身后,指使这一局的人才是这局中他真正的对手。

    揉搓的手指慢慢放下,熊傲天兄弟已被盟下弟子押在他的座下。

    “是徐佑设的局吗?”梅长苏冷眸投向熊傲天兄弟沉声问道。

    “……哼!”熊傲天把头撇过,冷哼一声。

    “是,是徐佑一手操办的!”一旁瑟瑟发抖的熊霸天最终开了口。

    “孬种!”熊傲天狠狠地骂了一句。

    “也是他提议并设计的吗?”梅长苏扬眉又问。

    “哼!”熊傲天继续冷哼。

    “不,提议的不是徐佑。是绿妍那娘们。是他新纳的妾侍!”熊霸天指着身边的熊傲天结结巴巴地道,“但,但那娘们不见了!”

    “嗯?”梅长苏把眸子投向前往飞虎苑拿人的南宫泽。

    “回禀宗主,属下依据人员名册清点了飞虎苑上下人等,熊傲天的三姨娘绿妍并不在列。”南宫泽抱拳回道。

    “好!真好!”梅长苏冷笑道,“飞虎苑少了熊傲天的三姨娘,怡人画舫少了三当家。接下去你们是不是要回答我,徐佑谋下此事是为了和三姨娘私奔?”

    梅长苏不经意的一句话刺激到了熊傲天,他天奋力挣脱控制着他的人,愤怒地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是与不是,江左盟自会查清,然你,已无需知道了!”梅长苏淡然地起身,冷厉地道:“飞虎帮帮主寿宴,过请怡人画舫花娘为其寿筵添色。席上熊傲天及熊霸天为博红颜一笑,同室操戈。帮主熊傲天错手将熊霸天砍成重伤……飞虎帮三当家徐佑从街上请来一大夫为其弟治伤,然,其弟熊霸天仍重伤不治。熊傲天由此迁怒于徐佑及为其弟治伤的大夫,一路追杀……徐佑携大夫逃至怡人画舫,并向江左盟发出求救讯息。一日后,徐佑与大夫终被江左盟所救。”

    “……!”梅长苏的一席话震惊全场,怎么谋事者徐佑竟成了受牵连的人了。

    “徐佑唯恐受飞虎帮牵连,在脱险后悄然离开。”梅长苏清澈的嗓音,犹如金珠落地般响彻议事堂,“江左盟恩怨分明,其事既因熊傲天所起,就应由他来解!”

    傲然的目光投向熊傲天,薄唇轻启:“飞虎帮帮主及其帮凶在江左地头行不齿之事,伤人性命,诛!”

    简单的一个字宣告了熊傲天和熊霸天两人的结局,这两人即刻便被拖了出去。

    吼声,嚎声,湮没于风雨之夜。

    “甄舵主、顾堂主、陈堂主、南宫堂主留下继续议事,其余的兄弟先去歇息吧!”梅长苏的目光扫向在场众人,又补了一句,“高堂主,你也留下。”

    “是,宗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