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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论治世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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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方见过礼后,韩非率先出口,相问道:“久闻公主言辞犀利,辩理清晰,以圣凡之差、女德之言连却儒门孔穿,又以‘天下归一论’引得墨家巨子叹服!韩非不才,想请教公主,何为道?何为儒?何为法?何为墨?”

    这是在考验自己啊!不过这样也好,要是自己此番表现得好,说不定荀夫子会亲自发声收自己为徒呢~~!

    再不济,也能让眼前几人记住自己,以后也好拉拢哇!赵诗雨心里美滋滋地想道。

    想定之后,赵诗雨思忖片刻,抬手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当下眼中神光一定,回道:“道应天,为时势;儒应人,为礼教;法应事,为权法;墨应民,为利民!”

    闻言,韩非眼中光芒大亮,目光炯炯,急切地问道:“请公主详解,韩非恭听!”

    见此,赵诗雨面色平淡,细声解释道:“道,乃顺应天地运转、万物生灭之理,世间万物周而复始,复归于自然。所以道者,乃时势之变,时势变而天下变,君子当深得天伦,感民而定,悟道而行,方为道之本意!”

    “儒,礼运大同,极于人伦之德。教化世人仁礼德才,以保万民修礼养性,维持社稷之稳定周转。”

    “法,权法循同,是以规则框架限制四方,用乱世之重典,以刑罚之苛刻,扼制人心之恶性,维护社会风气、士农工商。”

    “墨,兼爱利民,民乃国之根本!若无民者,犹如空旷的骨架,血肉不沾,何以称其为人?民为邦本,本固邦宁,若无民,国将不国!”

    “道儒法墨四家,虽着重点不同,道义精要也不通,但却都有同一个目的:那便是维护社稷秩序,传承盛世和平!”

    一番话说下来,赵诗雨始终表现得淡定如常,凸显出优良的心性,为其加分不少。

    韩非细品着赵诗雨的见解,一字一句之间,蕴藏着莫大的至理。当最后赵诗雨将自己的点评之语说出,韩非眼睛一睁,明亮的双眸定定地看着赵诗雨,似乎要将眼前的女子刻在脑海中!

    “公主之言论,当真令韩非汗颜!不过,公主点评四家之言,却是与如今的世道,格格不入啊!想来,这便是公主所说的:乱天下之百家吧!”韩非拱手对着赵诗雨拱了拱手,随后想起了方才赵诗雨的点评,想起了赵诗雨与墨桓子的辩言,不免感慨万分,唏嘘不已。

    百家所生的目的,是为了平复世间兵戈,还天下之和气。如今却是另一番完全相反的局面,让人不禁感慨。

    “韩非先生不必气馁,如今这世间乱象,不过是没有遇到真正能解救乱世的法门罢了!易经曾言:凡益之道,与时偕行!长久往之,定有相应的救世之法显于世间!”赵诗雨见此,和声安慰道。

    “凡益之道,与时偕行?!与时偕行!!”韩非口中反复咀嚼这两句话,眼睛愈发明亮,最后直起身,朝着赵诗雨端正一礼,郑重说道:“韩非,受教了!!”

    “……”赵诗雨一脸公式化的灿烂笑容,显得极其可亲。

    这时,另一旁的李斯见师兄已经“败”下阵来,便起身拱了拱手,对着赵诗雨问道:“公主,如今天下各国所行之法,公主觉得哪一国当为正法呢?”

    说起这个,赵诗雨不着痕迹地瞄了眼荀子,见老人家眉目和善,正笑着看着自己,认真倾听着自己的见解,赵诗雨不免有些紧张,思索了片刻,这才说道:“无一国,可谓正法!!”

    “哦??”此言一出,荀子眼睛一亮,饶有兴趣地看着赵诗雨,眼中神采奕奕。

    一旁的韩非,此时也竖起了耳朵,不再细想方才的所得,等着赵诗雨的高论。

    相比较荀子,李斯表现得就有些浮躁,面上很是费解,忙出声追问道:“秦国实行商君之法,短短百年时间便从起先的西隅弱国,一跃成为最强的诸侯之国,如今就连六国都不是秦国的对手,更是有吞并天下之威,难道这样的秦国之法,仍然不是公主心目中的正法吗??”

    不光李斯觉得费解,在场除了燕丹和荀子以外,都觉得很费解。嬴政心中虽然知道赵诗雨才思无量,但是却不知道赵诗雨心里这般不待见秦国之法,当下就有些好奇,静下心来用心倾听。

    荀子看着眼前的赵诗雨,心中的期待更重了一分,连带着想收赵诗雨为徒的心,也更重了!

    “不错!”坚定的回应声,众人为之一愣,忙凝神倾听,赵诗雨的见解:“商君之法,虽行之有效,且延续至今,令秦国实力傲视各国。但总的来说,却并非是最好的强国之法!”

    “方才我有讲到易经,凡益之道,与时偕行!商君变法之时,秦国不过是一个垂死的小国,对于当时的秦国而言,最重要的是如何存活下去!所以,便有了以耕战为主的商君之法,让秦国国力大增,士卒不畏死,战力悍然!”

    “但是,经过这些年的邦交征战,如今的秦国已经不再是最初的弱国了,对于秦国而言,耕战之法虽然重要,但已经不再是失之即亡了。所以,对如今的秦国更为重要的,是要如何解决耕战之后的问题!”

    “如今的秦国,不重礼仪教化,不重视士子培养,虽然奉行耕战之法、纵横邦交自强于列国之林,却也因此得罪了天下大多数的士子,国内出仕为官者少之又少,长此以往令人堪忧。法家,毕竟只是一家之言,若无儒学之仁礼教化,无士子改进法治,律法也只是被动执行的工具,即便利用严刑峻法来预防国人作恶,但是长久必定受累于社稷!最终酿成大祸!!”

    “咕嘟”李斯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赵诗雨,心中不禁骇然,艰难地出声问道:“公主,崇尚礼治??”

    此言一出,荀子眼中精光暴涨,如星光一般璀璨,注视着赵诗雨。

    荀子的主张,便是德礼为主、法刑为辅的礼治!

    “不尽然!”跟荀子所想的不同,赵诗雨对于礼治也不怎么感冒:“儒、法两家,并非孰强孰弱、泾渭分明,而应该是相辅相成之理!在我看来,儒法就如太极八卦图当中的阴阳双鱼。”

    “儒学为阳,教化世人,让人通晓律法的作用,令人明悟律法不可触碰,使世人心存敬畏,让律法得以深入人心!而法学为阴,以束缚之律法设立架构,使得儒法能在其中传世教化,不断化民于人伦,使国祚延绵稳定!所谓:礼之所去,刑之所取,失礼则入刑,相为表里者也。”

    “若无法,人之恶性全赖圣人复古,天下乱象而不得治,岂不可笑?!若无儒,律法也只是被动执行,人之恶性难以祛除,长久必受累于社稷!!”

    “是以,儒、法两学,无关轻重,缺一不可!”赵诗雨小脸认真,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所想。

    对面,李斯已经被这等言论惊得心神动荡,不断地低头呢喃,或摇头或点头,完全醉心于方才言论当中!而一旁的韩非,皱眉苦思,偶尔望向赵诗雨的眼神之中,充满了震惊神色。

    “啪!啪!啪!”荀子连连拍掌,明亮的双眼里满是对赵诗雨的赞许。

    见荀子对自己的言论好像很是赞许,赵诗雨顿时激动得“小脸通红”,微微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

    “公主所言,深入儒法之理,当真是让老头子我惊讶不已啊!不过,看公主方才所言,似乎还没说完,不知剩下的道、墨两家,又该如何?”荀子一边夸赞,一边又问了一句。

    荀子身后的两人,一听老师这话,顿时心神一震,想起了这一茬,随后连忙抬起头,炽烈的目光紧紧注视着赵诗雨,心中充满期待。

    “夫子敏锐!”赵诗雨闻声客套了一句,接着又补充道:“若说儒、法两道,为太极之阴阳。那墨家兼爱,就是这阴阳鱼之上的框线!阴阳双鱼,若无框线束缚,漫之无边,难免过线,相互触碰,致最终消弭!就像是如今的儒、法两家,相互仇视,无法共存!”

    “而墨家爱民之理,便是束缚儒、法的底线!无论是组建框架的法,还是行教化之功的儒,其中心点都应该是为了‘民生’!都应是为了世间之民而存在、运转!儒为皮,法为骨,民,便是血肉!”

    “至于道,便是推动太极阴阳运转的理!道家奉行‘无为’,并非是无所作为之意,而是‘以无为而有为’!道家教育世人顺天应时、随地之德、恭行人事!不能只凭自身的意志和臆想行事!这,才是‘无为之道’!”

    “好好好!!!”荀子激动地高声喝彩,心中对赵诗雨满意至极,忍不住连叫了三声好!

    而对于赵诗雨这层出不穷的至理,韩非和李斯已经是接近麻木了,只得先行记下,待日后慢慢理解。嬴政,对此一脸茫然,虽然才通明了道之本意,但是毕竟受限于年岁,经历太少,难以理解!

    不过,荀子激动过后,心里却是极其郁闷。本来想着在赵诗雨面前彰显自己的博学呢!没想到这谈论的事事自己都插不上嘴,反而是赵诗雨彰显出的才华,让这个年过花甲的夫子连连惊心。

    不自觉间,荀子心中一动,望着眼前风华绝代的赵诗雨,提出了一个困扰自己良久的疑问:“公主,既然这四家思想,如此融会贯通,为何却始终无法相辅相成?这是为何?”

    荀子的提问,赵诗雨心中异常重视,为此思索了好一阵,这才出声说道:“四家之言,互相非难,视若仇敌,并非是因为其思想本身冲突,而是四家之人都想独善其身,不思变通!”

    此言一出,荀子身形一震,眼中划过一缕精光,似乎是抓到了什么。

    这时,赵诗雨并未停下言论,继续说道:“道非儒,道家认为儒家执念于礼教,而忽略天道至理,事物循环!却不知,儒家以仁为本,天生天杀虽为道之理也,但看到天下礼崩乐坏、人命草芥,又岂能坐视不理?”

    “而儒非法,儒家认为法家刑罚苦峻,只知赏罚之理,冷酷无情!却不知法以刑治世,除恶扬善,执法公正,方可社稷稳定、安民攘外!”

    “法非墨,法家认为墨家仗着侠义,四处犯禁,视宗族法度为无物,乃祸乱之首!却不知墨家心系平民,天下动乱当行非常之法,以此行事护得一方!在如今这世上,也并非全不可取!”

    “墨非道,墨家认为道家高坐于苍穹,不顾世人死活,一切全凭天意!却不知道家‘无为’,才是让苍生真正掌握自身命运的大道之理!!”

    “四家相互非难数百年,皆因彼此之学各具特色!也正因为此,才使得四家各执己见,难以互通!”

    荀子听闻,面上有些着急,连忙问道:“既然如此,可有破解之法??”说话间,就连荀子也没发现,自己的语气根本不像是一个教书的先生,反倒像是求学的学生!这一变化,就连身后的韩非和李斯都没察觉,只顾醉心于赵诗雨的言论当中。

    见此,赵诗雨眼中神光闪烁,所说之话就像是发自内心一般,畅谈出心中所想:“儒法道墨四家,成立至今已有数百余年,这么长时间的对立,若是期待四家静下心来思量变通,无异于痴人说梦!所以,唯有借助外力!!!”

    “外力?”荀子皱眉思索,良久也无所得。突然间,荀子想起了赵诗雨与墨家巨子相谈的内容,赵诗雨提出的‘天下归一论’,瞬间心头一震,猛然醒悟。

    “不错,外力!”赵诗雨并未注意荀子的脸色变化,自顾自说道:“由前言看来,四家各具千秋!道家适宜天伦,令人明悟纯真素朴的本性,此乃为人所不可少!”

    “而儒家长于人伦纲常、道德教化,有利于引导民智,培养才士!法家善于应对世事之变,使用赏善罚恶以抑恶扬善,治理国体不生动乱!墨家则体现在对民众的重视,兼爱万民以正国本!”

    “既如此,若有外力整合,四家各司其职,相互结合为一体,那样天下大同,便不再是梦想!!”说着说着,赵诗雨的眼中如璀璨星河,承载着难以估量的存在!

    赵诗雨满心沉醉于自己所构想的未来,不想对面一声饱含“哀怨”的叹息声,拉回了赵诗雨的思绪……

    “唉~~”荀子一双明亮的老眼,静静注视着赵诗雨,直把赵诗雨看得心里发毛,这才缓缓出声:“原本刚一见到公主,看公主聪明伶俐,礼仪端正,老头子还想着收公主为徒!不成想,今日公主此等言论,真是让老头子无地自容啊!荀况,受教了!!!”

    “!!!”赵诗雨一脸懵逼,心里一万只“喵喵喵”在疑惑发声,见荀夫子已经持礼相待,赵诗雨连忙上前一步,强忍着内心的喜悦,跪伏在地,恭声喊道:“诗雨,见过老师!!!”

    “这……”这次一脸懵逼的,换成荀子了!本来荀子已经在心中艰难地放下了收赵诗雨为徒的念头,还没止住滴血的心,不料赵诗雨就突然来了这一出,把荀夫子整得心跳都快了不止一筹!

    这感觉就像是打麻将,听了卡八万,结果对家一碰,上家起了一张八万,顺带还特么把八万给杠了!这简直就是一个绝望啊!

    但是!!如今的感觉就像是对家碰后,上家接着碰,然后到自己手里起了这么一个绝张的八万,直接清一色自摸啊有木有!!这生活,就像是在演戏一样!处处充满了惊喜!!

    这个故事教育我们:凡事要敢于尝试,万一你“咔”一试,“咔”一下就成了呢?!对吧!

    荀子看着跪在地上的赵诗雨,脑门嗡嗡作响,半晌了还没反应过来,还是身后的韩非看不过眼,伸手捅了下自家老师的腰,这才把荀子的魂儿叫了回来!

    “哎呀!!”荀子一声惊呼,连忙起身扶起了赵诗雨,因情绪激动涨得老脸通红,忍不住心跳加快,感叹道:“公主真是折煞老头子了!要说起学术,方才老头子已是承蒙公主的指点,又何德何能来收公主为徒呀?!”

    “夫子……哦不,老师说错了!诗雨之所以能有今日成就,全赖老师的‘劝学’一书,所以究其缘由,诗雨早就已经是老师的弟子了!!!”论起说瞎话,没人比得上赵大小姐!

    “吼吼吼,真是如此?!这叫老头子情何以堪呀!哈哈!”荀子一听这话,立马就喜得合不拢嘴,看向赵诗雨的眼神也越发亲切,心道这等旷绝古今的才女,原来是出自自己门下呀~~看这给闹得,自己竟是一点儿都没察觉到!

    见荀子这么开心,赵诗雨连忙趁热打铁,拉近关系:“诗雨所言句句是真!!诗雨早就想拜入老师门下了,只是碍于自身是女儿身,怕辱没了老师的名誉,这才苦苦忍耐!”可不是吗!憋得老难受了!!

    听赵诗雨这么一说,荀子也是连连感叹,早知道自己刚开始就开门见山了,哪还会有这么多波折呀!

    随即,连忙转身,给赵诗雨介绍道:“好!既然你已经是为师的弟子了,那便给你介绍一下你的两位师兄!”

    说着,荀子指向左边的韩非,道:“这是你的大师兄,韩非!韩非对于法家之学尤其喜爱,今日有了你出言指点,这小子想必也是收获不少啊!”

    见状,赵诗雨立马一礼,殷勤地叫了声:“大师兄!!”

    韩非听到方才荀子的介绍,顿时脑门冒黑线,苦笑了一声道:“小师妹!今日受教了!!”

    “大师兄这是说的哪里话?咋们都是一家人嘛,何必分得这么清呢?!对不对!!”打蛇随棍上!赵诗雨连忙凑了个近乎,趁机活动活动关系。韩非见此也是连连应是。

    这时,荀子又指向了李斯,说道:“这是你二师兄,李斯!李斯醉心于王道,平日里也行事端正,不像你韩非师兄那般轻浮!”说着,荀子还瞥眼横了下韩非,显然很轻浮!!

    韩非对此哭笑不得,无奈地耸了耸肩。

    “二师兄!”赵诗雨甜甜地唤了一声。

    “嗯!”李斯正经回了一礼,很是端正。

    介绍完了弟子之后,荀子看向赵诗雨,笑道:“好了,认识了就好,老夫知道以你的天赋,已经不需要再教导你什么了!只是还是要叮嘱你一句:世间险恶,你才华横溢,一定要小心被人所嫉恨!须知君子夕惕若厉,方能无咎!!”

    “老师放心,诗雨记得了!”赵诗雨一脸认真,朝着荀子点了点头。随后想起了什么,连忙看向一旁的嬴政……

    见嬴政张大着嘴,一副傻不愣登的呆呆表情,赵诗雨心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心想:老子……娘这么卖力巴结,不都是为了你小子以后的左膀右臂吗!你倒好,一点儿眼力头都没!

    想着,赵诗雨两步窜到面前,狠狠瞪了嬴政一眼,随后一把拉过满脸懵逼的嬴政,在燕丹纯洁无暇的目光注视下,将嬴政拉到了荀子的面前,说道:“老师,这是诗雨平日里教导的小子,秦国公子嬴政!小政子,还不快见过夫子?!”

    随后,嬴政在赵诗雨灼灼冒火的目光之下,很听话地叫了一声:“夫子!”荀子连忙笑脸相对,生怕吓到小孩儿。

    赵大小姐见此顿时喜笑颜开,然后指着荀子身后两人,眼中华光一闪,对着嬴政说道:“还有两位先生!”

    嬴政自然是见了一声礼,韩非和李斯也是连连回礼。听闻眼前这小孩儿就是那秦国公子,两人的眼中都闪过一丝光芒,迅速隐匿了下去。

    “老师在邯郸待几天??”领着嬴政见过礼,混个脸熟以后,赵诗雨看着荀子问道:“老师年事已高,若是无事,还是别再奔波了,就留在邯郸吧!”

    “呵呵呵!”对此,荀子朗声一笑,畅然道:“老夫这一生当中,半程都在稷下度过,如今得空出来,当然要好好游历列国,走一走看一看这风土人情,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如此,诗雨省得了!”见没留下人,赵诗雨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强求,毕竟荀夫子的耿直脾性那可是天下闻名的!他认定的事情任何人都别想改变。

    随后,赵诗雨又问道:“不知老师打算去什么地方?”

    荀子听后,回道:“还没想好,应该会去楚国吧!”

    听后,赵诗雨皱了皱眉,一脸担忧:“老师,我合信商会经常到各国跑商。这楚国之地,林木茂盛,林间瘴气毒虫颇多,老师前去,诗雨着实放心不下啊!”

    “哦?有这种事?”一听这话,荀子也是皱紧了眉头,心里对楚国之地,多了分抗拒。

    见状,赵诗雨连忙又说道:“依诗雨看,老师还是往秦国去吧,如今秦国公子被诗雨收作弟子,想来秦人也会多加照顾老师,这样一来诗雨也好放心了不是!”却是打起了将三人忽悠到秦国去的念头。

    “嗯……”荀子装作思索了片刻,看着两眼晶亮的赵诗雨,荀子心里跟明镜似的,哪能不知道这小妮子心里想的啥?

    不过,荀子却不忍拒绝这个新收的女徒儿,笑着应道:“好,老夫就去秦国!”反正去哪儿都一样,都是养老!

    “嘿嘿!”赵诗雨傻笑了几声,心里异常开心。

    几人一同吃过晚饭后,赵诗雨便向荀子告退,回合信府去了。

    此时,见赵诗雨已经走远,韩非扭头看向荀子,眼中闪过一丝精芒:“老师,小师妹看样子是押中了秦国!”

    “老夫知道!”荀子淡然一笑,端起茶碗饮了一口,然后嘱咐道:“你们两个,今日与诗雨的言论,不得放出任何消息!要不然,老夫就扫你们两个出门!!”说着,抬起斑杂的浓眉,横了两人一眼。

    “是,老师!”韩非李斯连忙应声。

    今日之言论,传出去定会引起旁人议论猜忌,甚至比上次赵诗雨跟墨家巨子的辩论还要引人瞩目!这对赵诗雨而言,可是一大隐患!在座的几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偏偏赵大小姐心大……

    “唉!诗雨的聪慧,犹在我们之上!只是……终究还是太年少了,心中难免有些傲气,虽然可借此磨砺,但是行事还是会留有破绽,在这赵国之地,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啊!”荀子想起了赵诗雨,对这个自己刚收的弟子,心中不免有些忧虑,放心不下。

    “老师,你也不用太过忧心,小师妹毕竟是合信君之女,还是赵国宗室亲封的公主,想来不会有什么大碍的!”韩非出言劝慰道。随后想起了什么,脸色奇怪道:“不过,若是小师妹日后真的相助秦国,这赵国的宗室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啊!日后怕是少不了恶语相辱了!”说完,还摇了摇头,一副坐等看戏的样子。

    荀子见此,冷哼一声:“你什么时候也学会酸儒那一套了?”

    “额……”韩非讪笑一声,连道不敢。心中暗自腹诽:您老人家好像也是儒生吧?!

    “哼!”见韩非认错,荀子冷哼道:“大争之世,列国对人才都趋之若鹜!若是留不住人心,能怪别人??再说了,天下之民都算周人,都是炎黄之后,同根同源,何来的秦赵之分?!说出这等言语的,不过是些短视顾利的小人罢了!”

    “这些韩非都知道,只不过,这赵国的赵王,可不见得会这样想!”韩非眼中精光一闪,接着说道:“我们来邯郸之前,合信君与赵王可是因为秦国公子一事,闹得很不愉快呀!”

    闻言,荀子眉头一皱,心里有些担忧,正欲出口,就被屋外传来的其他声音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