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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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后很长一段时间, 郑航都不愿意回忆当天的事情。从小到大, 哪怕再沦落再辛苦的时候,也没象那天那么丢脸。

    当时,郑航觉得虽然自己的感情被迫暴露很尴尬, 但看着程希在自己手上不能挣脱的样子,又觉得很过瘾。这丫头从小到大就充大人, 训人训惯了,逮谁都能说出个一三五来。经常被她训得低头认错, 或者自我反省, 难得有这样反击她掌控她的机会,郑航觉得自己心里那点小暧昧一瞬间就沸腾起来了,几乎忘了眼前的小丫头才十二岁。自己之前一直想等到她十六岁再进攻的。这些想法, 在眼对上眼的这一刻, 郑航全忘了。

    郑航话一说完,看着程希粉润粉润的唇动了动, 似要反驳说话, 可爱极了,就没忍住,低下头亲了过去。之后……就发生了一系列悲剧。

    郑航亲上来的时候,程希吓了一跳。她怎么也没想到什么都没说明白呢,就一下跳到了这个层面。以前言语上逞能惯了, 程希下意识地就没想过郑航会对自己如何。所以,郑航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让程希一下没反应过来。

    程希第一个念头就是:很软,还有点凉, 并不讨厌。第二反应就是伸起手给了郑航一巴掌。

    “啪!”

    脆响。郑航脸上多了个漂亮的巴掌印。这一巴掌没惊着郑航,倒把程希惊得怔住。她手比脑快,其实本意从未想过要去打郑航:“那个,我……”

    程希一下心虚起来,看着那个粉红的手印,结巴了起来:“你,你不该亲我。我,我也不是故意要打你。”说到这里,程希抹了抹嘴,似乎想把刚才的感觉抹掉:“郑航,虽然我很想谈恋爱,但我真的没兴趣加入到你的女友花名册里去。今天、今天这次就算了。以后,你要是还当我是朋友,就好好的,象以前一样就行了,别过线!”

    “女友花名册?!”郑航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但猜也能猜到这是什么意思。被程希打了一巴掌,郑航倒不生气,毕竟是自己强吻过去的,以程希这性子,打一巴掌太正常了。而且,显然她还留手了呢,不然一巴掌非把他的牙打掉半数。郑航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地挑起眉:“谁给你说我有这种东西的?!我明明还是……”郑航一口气噎住,“处男”两字怎么都说不出口,咬了咬牙:“我还一个女朋友都没交过呢!你就是第一个!我什么时候在你心目中变成一个花花公子了?!谁跟你诬陷我的?!”

    这个问题立刻让程希语塞,打死也不能把武振邦供出来啊。程希拧拧眉:“这还要谁诬陷?!一看就看得出来啊。”

    “从哪儿看出来的?”郑航委屈不愤。

    “你长得就是一脸桃花相!”程希恼羞成怒:“你回国之后,有很多女孩子围着你转,这点没错怪你吧?”

    郑航一听,立刻笑了:“希希是在关注我吗?”见程希的眉毛一下竖了起来,知道她爱面子的臭毛病又发作了。于是直接打断她想说话的冲动,接口道:“希希,你对自己诚实一点会死吗?想谈恋爱总要找一个自己能爱上的人再谈吧?不然谈到死也没有火花,岂不是浪费时间?!你这样抗拒自己踏出你自己设定的圈圈,你什么时候能在感情上有所长进?!一直这样纵容自己的懦弱,你就永远只能是个匠师了。”

    一句话,直接打中程希的要害。这是她最害怕最害怕的事。她此生最大的梦想就是攀上高峰,而不是有一天走到死胡同。程希再没了刚才恶狠狠的表情,愣了愣,看着郑航好一会儿,突然指了指自己的唇:“来,再试一下。”

    这回,轮到郑航愣了。不过,他只愣了一秒,就笑了起来。过去轻轻俯头下去,贴上去,辗转。

    辗转,辗转,还是辗转。程希开始还觉得磨磨叽叽挺享受,过了一分钟,还在磨叽,程希开始皱眉了,推开郑航,严肃地问:“之前的那个吻,是你的初吻吧?”

    “……”

    以上,就是郑航的悲剧。二十岁的初吻被十二岁的预备女友一眼看破,而且,还在女友的调教下学会法式深吻……悲剧至极!以至于后来的岁月里一直被嘲笑也许不是嘲笑,是欢喜也有可能。可是,在郑航的心里,只要程希想到这件事在笑,那就是嘲笑。如果她想到这件事没笑,那就是在心里嘲笑。ok,事情就这样被定性了。

    学习接吻的过程不必细说。两人都气喘吁吁,心脏狂跳,谁也不敢说那只是因为感情或者只是因为欲望。身体的接触,在感情的发展中很重要,程希和郑航都不是卫道士,自然愿意享受这一点点乐趣。虽然还不能更深入,但拥抱与吻,已经是可以探索的了。

    交流了吻,算是间接承认了郑航的地位。

    “从今天起,郑航,你的头衔就是程希的男友了,在头衔没有卸下之前,你从身到心都要属于我程希。我也一样,属于你。同意吗?”程希脸上还没褪去刚才因为亲吻而带来的红晕,已经开始发表这种剽悍的占有式言论了。她紧紧地盯着郑航,只要他敢有一丝犹豫,她肯定会第一时间把刚才的话收回。虽然决定踏出这么下,但程希依旧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这点无法改变。

    “那你也立刻拒绝那个什么奥德耶!”郑航心跳尚未平息,第一时间想到自己不远万里跑来的原因,立刻反击。

    “当然,我对脚踏两只船没有任何兴趣。也没那精力。郑航。”程希认真地看着郑航,此时才发现,郑航果然象武振邦所说的那样,帅,很帅。高大,阳光中带着一丝邪气,是女孩子会喜欢的类型。

    程希眨了眨眼,收回花痴的心思,认真道:“郑航,我把长笛当做我的终生事业。我可能与你认为的普通女朋友不一样。我也要奋斗,我也要顾忌自己的发展成长。我可能没办法长期放弃自己陪着你,甚至,我有时候还需要你牺牲来陪伴我。但我保证,我只要在你身边,就会温柔待你,全心待你。这样的我,你真的能接受吗?你不要冲动,认真地思考一下再说。”

    郑航看着程希,这丫头从红鞭炮长成现在优雅俏皮的少女只是短短七八年时间,从开始的不设防到没办法放手,郑航拿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没有办法忍受程希倒在别人怀里的画面,哪怕是解信诚他都觉得很憋屈。更何况还是一个名为程希男友的陌生人?郑航只是在电话里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就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那样的结果。

    传统意义上的女友吗?郑航摇了摇头:“希希,我是那种沉浸在卿卿我我里就没个完的小男人吗?我当然选择你。我也有自己的事业要做,真要有一个天天守在身边除了照顾我就没别的事的女友,反而让我觉得束缚呢。我就喜欢这样执着的你。你要是没有了这份执着之心,就不是我心目中的程希了。希希,保持你自己,让我牵挂你,想念你,舍不下你。我也努力,让你真的爱上我,舍不得我,在事业之余时时念着我。你看,这样不是挺好吗?”

    两人互相签下对方规定的n条纪律,比如,不许和任何非直系亲属的异性说任何无关工作的话,不许与任何异性做出肢体接触三秒之上之类的古怪条件。看似很强横、蛮不讲理,可是两人心里却莫名觉得粉红泡泡冒个不停。每说出一条,对方就笑个不停,脸红红心跳跳,这种管束,其实是一种吃醋的表现吧?郑航很舒服地把程希抱在怀里,亲来亲去,喃喃地说了一些智商严重降低的傻话。程希想起解信诚的话:“女孩子耍流氓总是耍不过男孩子的。”不禁深以为然。

    当晚,郑航又急匆匆地飞了回去。在机场,郑航打破了他才说过的不沉浸在卿卿我我之中的话,用衣服遮着,亲了程希很久,直到他喘不过气来(因为程希的气实在太长,不能和这个变态比),还是不满足。用舌尖在程希的唇边描摩了半天,声音低哑地嘟哝了一句:“希希,我舍不得离开你了。”

    程希如果没有听错的话,在这句听起来充满爱意的表达之后,程希听见两个丧气的字:“可恶”。这个埋怨,让程希莫名地心情一下甜了起来。用咒骂抵抗诱惑,程希对这种程度的依恋很满足。进通道之前,郑航把程希紧紧地抱在怀里,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回来的路上,程希忍不住笑,虽然心里因为郑航的离去有微微的失落,但更多的是关于这突如其来的感情而冲出来的甜蜜。唇又红又肿,麻麻的还有点痛,显然是使用过度。这让程希略感羞涩,一直用袖子半掩着脸。

    回来之后,程希一个人在庄园里回忆那些过份缠绵的片断,谱出一段段让她自己都脸红心跳的乐章。如同圆舞曲一般轻盈的旋律,还有不断回转的主旋律,卡农一般的曲式很美妙。程希手指不受控地敲在键盘上,好象是另一个自己在说话。乐随心声,程希不只一次这样感受。而这次作曲尤其如此。

    这一次,因为交稿不再是交给教授,而是交给付钱的一方,所以,程希特别谨慎,光修改润色就足足用了两周,然后又用一周做了个简单的钢琴小样,先请罗伯特听过,罗伯特一味地称赞:“大好大好。希希,你的钢琴进境很大。要不要主修两门?”

    “诶?不用不用。”从音色上听起来,并不是程希更喜欢长笛,只是因为长笛可以随着带着。钢琴虽然程希也能随身带着,但也要不吓着人才行啊。再加上长笛跟她的时间最长,她对长笛的感情远非别的乐器所能比拟的了。听了罗伯特的这番话,程希吓得连连摆手,主修和副修的标准可差了十万八千里远。柯蒂斯的钢琴系是专门一个系,可见有多强大,她可不打算去?这个浑水,好好地在管乐系里混出头就不错了。

    罗伯特听完,又倒回去,重新再听了一遍。再听时,罗伯特眉头微动,按住暂停键,转头看向程希:“好久没听希希吹奏了,来,吹一段……唔……克莱斯勒的《爱的忧伤》。”

    程希一愣,这首曲子并不难,本来是小提琴曲,后来改编成了长笛曲也非常优美。三拍子的节奏,还有奥地利民间舞曲风格的旋律速度,都让这首曲子算不是困难的曲目。如果非说它有什么困难之处的话,那就是曲调中那种恬美又带着淡淡忧伤的感觉很难描绘。弄不好,三拍子的节奏就显得太欢快了,和曲调风格不搭,整首曲就糟蹋了。

    程希拿出长笛,闭上眼把乐谱回忆了一遍,感受了一番曲目中的那种怀念的感情,才把长笛放在唇边,吹出第一个音。

    这种节拍分明的曲子,程希忍不住踮着脚尖轻轻打着拍子,闭着眼睛,感受着音符中的忧伤。这种淡淡的忧伤是最难把握的。不象完全的悲伤,反而更容易一些。程希想着郑航离去时的情景,背影越坚定,越显得脆弱。

    啪啪啪!这罗伯特在程希落下最后一个音时,拍起了手:“希希,好,好极了。你终于突破了!在布拉格之春比赛上,如果你是这个水准,肯定不只是那个古斯塔夫奖了!不错不错,很不错啊。”

    罗伯特听得大感心爽,赞扬起来没个完。程希愣了愣,突然明白过来,自己到底哪里突破了,登时脸红了起来,讷讷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就说嘛,我的弟子怎么可能卡在这个坎上!”罗伯特哈哈大笑,拿出程希的样带:“没问题,我看,这曲子配他那破电影真可惜了呢。配《两生花》都不差什么。”

    程希?辶艘幌隆?淙丝涞秸夥萆希?蛑本褪锹钊寺铩!读缴?ā返呐淅挚墒遣即笫ζ杖鹚鼓傻拇笞鳌3滔c棵刻?猛菲ざ季醯谜?说哪侵置溃?趺纯赡苁亲约赫飧龀醭雒┞?男⊙就纺芄槐饶獾模砍滔v?溃?薏?卣饷此担?涫凳且恢旨だ?w约豪肽歉鼍辰绮畹目刹皇且恍前氲愕脑丁2还??肥等缏薏?厮?担?淠遣糠试戆?槠?故谴麓掠杏嗟摹?br>

    过了两天,程希才和罗伯特的经济人一起约了那位导演出来,把乐谱与小样带递了出去。结果可想而知。那位导演听完样带,立刻收起了轻蔑懒散的表情,激动起来。握住程希的手,一个劲儿地赞美,简直和罗伯特差不多的赞美水平,让程希尴尬不已。不过,因为实力得到尊敬,程希很得意,当晚就打电话回去,向郑航和解信诚大肆显摆,并说,如果可以出原声带的话,一定寄回去让他们一起分享。

    事情并没有完。因为写出配乐只是一个开始。还要开始为配乐找乐队,录音。这是程希第一次正式录音。以前的音乐会与比赛虽然都有录音,但从没有真地录成磁带发行过。这次,却是有了商业价值的可能。程希一下就精神振奋起来。来吧,所有的挑战都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