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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萧桓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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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勤政殿。

    早朝的气氛一时间凝固,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面无表情地看着下面的众大臣。

    “皇上,如今西夏已然退兵,我大翎却将十万大军陈兵在边关,实数不妥。”跪在下面的一位大臣言辞恳切地说。

    皇帝听着依旧没有半点表情。当初出于无奈才派了裴清云去边关做了大军的主帅,西夏一退兵就下了旨让裴清云驻守边关。这圣旨已下多日,这会儿怎的又让这些大臣给翻出来说了?

    三位王爷站在文臣武将的前面,听着这位大臣的的提议,四皇子萧辕就站了出来道:“刘大人此言差矣!西夏既然能无缘无故就发兵我大翎,又无缘无故退兵,保不齐还会做出什么举动,危害我大翎。”说着又看向皇上:“所以父皇,儿臣以为裴将军还是应该在边关驻守。”

    皇帝点点头,还没有说话。那刘大人又开口道:“忠亲王此言差矣,我大翎一共五十万兵马,二十万驻守京城,十万禁军,五万驻守澄州,五万驻守岷山,却有十万驻守在西北边关,那北边就没有军队驻守,若是北戎趁我朝不备,挥兵南下,届时我朝再调兵就已经晚了!”

    听至此,又有一个大臣出列附和道:“刘大人说得即是,还请皇上将裴将军调回京城。”

    皇上皱皱眉,然后手一挥:“准奏!”

    王公公一声退朝,皇上就下了朝去了御书房。众臣们三三两两的退了出去。萧默转身要走,就被萧桓叫住:“三哥,弟弟我自从出宫,还没有与三哥聚聚,若三哥不嫌弃,去小弟府上坐坐?”

    萧默看了他一眼,想到今日他还没有去给太后请安,道:“我还没有给皇祖母请安,皇弟可愿虽我一道前去?”

    萧桓笑了笑:“对,对,自从我搬出皇宫,一直有各种各样的事,竟然也有三日没有去给皇祖母请安了。那我与三哥一同前去吧!”

    说吧,两人就一同去了寿康宫。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两人一同给太后行礼。

    太后笑着点头:“好,好,快起来,快起来。”等两人都站起来,太后又吩咐了嬷嬷给两人看座。等萧默坐下,太后才问:“娆儿身体怎样了?这些日子没有见她来给我请安,我这把老骨头还挺不习惯的。”

    萧默道:“太医说她不能见风,得好好静养。若不是如此,孙儿今日就带她来给皇祖母请安了。”

    太后叹了口气,心疼地摇摇头:“她才有十六吧,年纪轻轻就得了这种病,也是可怜。”说着又想起清娆的母亲,就是因为常年的病着才会导致年纪轻轻就走了,就更是心疼了,不禁叮嘱萧默:“她病着就不用来给我请安了,你也要好好照顾她,多找几个太医去府上候着,要时时注意她的身体!”

    萧默笑着为清娆谢了恩,又说:“皇祖母不用担心,娆儿刚病那会儿,孙儿就将递了辞呈的陈太医找了来帮忙照看了。”

    听到是陈太医在他府上,太后就放心了些:“陈太医好啊,整个太医院里就陈太医的医术最为高明了,若不是他年事已高,想必皇帝还不愿放他走了呢。”

    萧桓也符合道:“可不是,陈太医的医术名不虚传,相信有他在明王府,嫂子的病定然会很快痊愈的。”

    “三哥在这里就借皇弟吉言了。”萧默笑笑。

    这时太后才看向萧桓道:“小五如今搬到了宫外怎么样?一切都还好吧?”

    萧桓笑着说:“谢皇祖母担忧,小五一切都好,父皇为小五选的府邸很好,很大,里面的事物也一应俱全。”

    太后这才笑着点点头道:“好,好就好。”又看着两人道:“看着你们兄弟如今这样好,我这老婆子也放心了。好了好了,我这老婆子也乏了,就不留你们在这儿用膳了。”

    两人这才站起身来,行礼道:“孙儿告退!”太后点点头,两人才退了下去。

    “说起来,自从嫂子病了,弟弟还没有去看过嫂子呢。”走到御花园的时候,萧桓突然开口。

    萧默笑着说:“她身子不好,这些时日见不得风,一直都卧病在床,你也不必去见她,过了病气给你反而不好。”

    萧桓叹了口气:“嫂子,在我印象里,是那样聪慧美丽的女子,怎么就这样病了呢?”

    萧默看着他,听着他话里的东西,皱了皱眉。萧桓面上惋惜,眼里却闪着不一样的光,像是惋惜又有些放松,或是开心?萧默心里微动,这个皇弟,自己是不是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

    “三哥,去弟弟府上坐坐吧!”萧桓笑着说。

    萧默就更觉得奇怪了,为何非要他去他府上呢?萧默没有深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事,就见招拆招吧。

    孝王府相比起明王府还是奢华了一点,但这才像一个王爷的府邸,萧默看着孝王府的装饰,心里渐渐有了计较。

    “父皇果然疼爱五皇弟。如此府邸才有正六品亲王的样子。”萧默微笑着说。

    萧桓嗤笑一声“是吗?三哥这样觉得?”

    萧默神色不变,看着萧桓:“自然。”

    “父皇果真疼爱我?”萧桓冷笑:“父皇的疼爱就是让我在宫里受尽侮辱?”此刻的萧桓神色凌厉,看着院中的景色,满脸的嘲讽。

    萧默看着他:“五皇弟还是谨言慎行一些!”

    “谨慎?”萧桓挑眉,“本王在本王的王府里还需要谨言慎行?!”萧桓狞笑着,眼睛里的恨意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萧默没有见过这样的萧桓,心里微微讶异,面上却没有一点变化,依旧看着他。

    “为了这一天,我做了那么多,终于出来了!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本王睡觉都不安宁,如今总算出来了!哈哈……”萧桓大笑几声,又看着萧默:“三哥不为我高兴吗?”

    “你说这些话,若是被父皇,或者任何一个人听到了,你知道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萧默平静地说。

    萧桓笑着看着他:“三哥知道我为何一定要邀请你吗?”说完又环顾了四周:“我的王府,自然铜墙铁壁,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我说的话又怎么会被人听了去呢?”

    萧默看着他,知道或许是他在宫里压抑得久了,如今才会这样失控,但也没有阻止他。

    “来人!”萧桓叫了一声,院子里就有一对侍卫压着两个太监上来。萧默这才看清,原来一个是贴身伺候萧辕的小太监,另一个是原丽妃的太监总管。

    “知道我为何绑了这两个太监吗?”萧桓笑着问,他若是这样轻轻笑着,看起来就像一个单纯的孩子,他今年不过十五而已。像是知道萧默不会回答他,萧桓又接着说:“这两个人,一个让我受尽侮辱,迫害我,差点让我在宫里丢了性命!一个被人派来时刻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被侍卫压着的两人,本就战战兢兢,如今听到萧桓这样说,身体抖动地越发厉害。

    “三哥,你说,我该怎样处理他们?”萧桓淡漠地看着两个太监,像是在看两具尸体。

    “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啊,老奴都是被丽妃娘娘逼迫的!”还是那个太监总管首先忍不住求饶。

    萧桓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故事,笑着道:“逼迫?你是被逼迫?当初欺辱我,让我吃一碗馊饭的时候,也是被逼的?让我给你们洗衣服也是被逼的?让人打我也是被逼的?”萧默抿着唇,看着逐渐发狂的萧桓,心里微微叹息,其实谁都不好过吧!

    那老太监听着萧桓陈述事实,面上羞红,恨不得立刻去死,当初谁又能想到丽妃会这样就失势死去,五皇子又能这样被封为正六品亲王呢?

    “若是这样你都说是逼迫,那我不也是被逼迫的吗?你们现在的下场都是你们逼我的!”萧桓大笑着说,等笑够,又吩咐侍卫将两人押下去,好好看守。

    萧默看着他,想到自己,其实他们也差不多吧!同样不受重视,同样为了生存不得不做出一些事。

    “三哥,知道我对付了许多人,为何单单不对你动手吗?”萧桓看着萧默,此刻他已经恢复了平静。

    萧默大概知道了他的目的,只是依旧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没有搭话。

    “我知道三哥的境遇与我差不了多少,也知道我们是同一种人,我们有着同样的敌人,不是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吗?所以我就算算计了太子,算计了大皇兄四皇兄,我也没有想过要算计三哥。”

    萧默点点头,之前他就怀疑过萧桓,想着他是不是就是宫里那个神秘势力,如今他可算承认了。

    “生在皇家,有些事总是不能避免的,比如——夺嫡!”萧桓看着萧默神色严肃。萧默知道他要说什么,却只是笑了笑:“若是皇弟今后是明君,皇兄自然不会与皇弟为难。”语气温和却笑不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