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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废黜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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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寺阴暗潮湿的大牢里,大内侍卫从牢门口一直守到大牢深处。皇帝身穿绣五爪金龙的玄色衣袍,神色不明地站在关押罪犯陈友明的牢中,大牢内陈友明的尸体早已移了出去,但墙上那红褐色的血迹依旧十分刺目。

    裴清岩在一旁向他禀报陈友明自杀的情况:“??????微臣仔细检查过,陈友明的确是因为一次性撞击而死的。”

    皇帝听后半晌,沉沉问道“你的意思是他自杀?”

    裴清岩一愣,看来皇上也不相信陈友明会自杀“这???以目前看来,陈友明确时是自杀??????”天地良心,他可没说陈友明确定是自杀。

    随后裴清岩看皇上沉默,他也不敢再说话,只是站在后面静静的等。皇帝盯着草堆下面的两个字没说话,仿佛要将那块地板盯出个洞来。“炼金”这两个字就像两把刀子狠狠地插进皇帝的心里,这种心痛得滋味可不好受,最喜爱的儿子做出这种事来,如此不成器,难怪皇上如此愤怒了。

    裴清岩抱着手眼观鼻鼻观心,皇上这些年也确实是太宠太子了一些。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过去,皇帝才抬了抬脚走出大牢,身后跟着的人大气不敢出,因为皇上现在的心情真是糟到了极点,一张脸黑的就快要滴出墨来,双手紧紧攥着,一言不发。再加上大牢里阴暗的环境,这一股龙威真是压得人都快要直不起身了。

    终于出了监牢看到太阳,裴清岩轻轻呼出一口气,就听到皇上叫顾安的声音,赶紧凝神,却不知顾安从哪里冒了出来。

    “你查得如何?”皇帝沉着声音问。

    顾安站在一边答“太子昨夜的确出宫,行踪不明。”

    裴清岩闻言看了顾安一眼,不做声,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哼,简直放肆!”皇上一声怒吼,吓得身后的人呼啦啦跪了一地,直呼“皇上息怒”。

    裴清岩跪着,看不到顾安脸上的神情,他真想看看顾安的脸红不红。昨日还与他说,查到太子一整夜在烟柳阁,今日却如此说,真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裴爱卿,你即刻拟旨。”皇帝看着前方道。

    裴清岩不敢耽搁,立刻爬起来,立刻就有人送来了笔墨纸砚,执起笔刚沾满墨就听到皇上说“朕承太祖,太宗,世宗宏业,三十二年于兹。兢兢业业、珍恤臣工、会养百姓,惟以治安天下为己任,虽无开疆扩土之能,却也安天下一隅。今观太子流,不法祖德、不遵朕训,惟肆虐恶众,暴力*,贪污受贿,草菅人命,难出诸口,朕包容二十余载,却其恶愈张??????”

    裴清岩听着,手里的笔飞快的行走着,心下却也十分震惊,皇上??????果然还是决定废太子了。

    “??????与朕治平之天下,断不可以付此人,故告于天地、宗庙,废斥流之太子位,其之党羽,凡系畏威附合者,皆从宽不究外??????”皇帝闭了闭眼,忍下心中的痛继续道“顾相顾林州,大理寺卿王钊、户部尚书曹正、工部侍郎刘仁章立行正法,其余涉案者,皆充发临州。此事关系天下,甚数要紧,即行。”

    待清岩念完,冷汗早已浸湿了衣领,抬头去看太子的神情,却只是叹了一口气。太子萧流,从小跟在皇上身边长大,是所有皇子中最得皇上喜爱的一个皇子,所以才会早早地封了他做太子,自从太子参政以来,所做的事确是越来越过分,贪污受贿,拉帮结派不说,甚至整日嬉闹流连于烟花柳巷,更甚者杀人越货,这些事朝堂上大多人都知道,但也知道皇上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纵他。

    这次的私开金矿一事当真是触到了皇上的霉头了,试问一个吃穿不愁的太子要那么多黄金干什么?莫不是想造反?不管是因为什么,这不禁危害到皇位,还危害到黎明百姓。早在赣州案后,就有不少人陆陆续续的上表皇上严查赣州一案,都被皇上压下来。尤其是在废后之后,上表的人更是越来越多,其实皇上知道,总有一天太子是会被废的,只是没想到,这事发生得这么快。

    想到那天拟旨时,皇上那像是突然老去的样子,弓着身子瑟瑟地抖,鬓角都生出了许多华发,还不到半百的皇上那一瞬间看着却像七八十岁一样。

    “不可能!不可能!父皇不会这样对我,不可能,你在假传圣旨!”太子突然冲过来抓着清岩的衣领就是一阵摇晃,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活不相信皇上会废掉他的太子之位。

    裴清岩也生气了,一把挣脱太子的手,将圣旨摊开放在他眼前“你看看是不是真的,看啊!”

    在看到圣旨上那个鲜红的印章,身体像是被抽掉了最后一丝力气一般摊到在地上,嘴里却还在喃喃“不会的,父皇不会这么对我的,不会的??????”

    裴清岩摇摇头,转身走出去,朝旁边的禁卫军招了招手,训练有素的禁军立刻就将东宫围了个水

    泄不通。裴清岩抬头看看天,没想到太子被废就这两天的时间,如今朝中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吧,想着又嘲讽地笑了笑,抬脚回了皇宫,还有很多事要去做呢。

    丞相府。

    裴清岩带领着禁卫军,冲了进去,全府的人都跪在了院子里,见清岩进来都给他磕头。

    顾明宪领头,带着自己老母、弟弟、妹妹、呼啦啦地跪了一地。“罪臣之子顾明宪,在这里给裴大人磕头。”

    裴清岩忙走过去欲要扶起他,却被阻止了。“罪臣顾林州年事已高,如今又卧病在床,可否请裴大人面见皇上,求皇上网开一面,免家父一死。罪子顾明宪愿代家父一死。”说着又给清岩磕了个头。

    清岩看着,悄悄招来叶枫,低声嘱咐了一句,叶枫就急急离开。

    清岩扶起顾明宪,让其他人也站起来才说“这事皇上已经下了圣旨,即便我去求情,也未必能有所改变。”

    顾夫人一听,知道没有余地,就呜呜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