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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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黎洛没有等到班主任的的电话，但她接到了李冰清的电话，李冰清说想要来她家一起学习，她有好几道题不会做。
这本来就是之前约定好的事情，黎洛没有拒绝的理由。
“不过只能到四点哦。”黎洛说，“我四点过后有事情。”
李冰清想了想，道：“好，那我和胡月早点过来。”
李冰清说要早点过来，她们就确实来得很早。黎洛刚吃过午饭没多久，李冰清和胡月就背着书包过来了。
客厅里比较宽敞，在客厅里学习也比较方便，黎洛从卧室里把自己写完的作业拿出来，还没问李冰清她们时哪儿不会时，就听见方华问她们要不要吃点水果。听见黎洛说不要之后，方华也不多说，为了不打扰她们写作业，她自己回了卧室看电视。
李冰清在电话里说她不会的题挺多的，但在黎洛看来也还好，李冰清的理解力不弱，给她解释起来也不麻烦。相对应来说，胡月的情况要差很多。
有些题胡月做得很艰难，黎洛很有耐心地给她多解释几遍，直到她懂为止。
李冰清很快就把不懂的题全部做完，她把书拿出来复习的时候，撑着脸问道：“洛洛，你想考哪所高中啊？”
黎洛本来正在给李冰清讲题，听到李冰清的问题差点被噎住。
提到高中，黎洛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带着笑都诡异了一点。她望着李冰清，反问道：“你呢？”
李冰清没有注意到黎洛脸上的怪异，她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能考上十九中就差不多吧。”
黎洛心梗，她就知道答案会是这样。
前一世也是这样，李冰清的第一志愿是十九中，虽然离她家不近，但确实她能力范围之内最好的选择。那个时候的黎洛的成绩和李冰清也差不了多远，所以两人一起选择的十九中，也算是有个照应。
可现在情况又不一样了，先不说黎洛成绩有什么变化，假如世界线还正常的话，她再去十九中，恐怕又会遇见程一言。
黎洛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沉下来。
兴许是注意到了黎洛突然低沉的情绪，李冰清怀疑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她碰了碰黎洛，道：“你怎么了？不高兴吗？”
黎洛摇摇头，勉强地笑了笑：“没有啊，只不过我不是很想去十九中。”
“为什么？”李冰清望着她，满脸不解，“十九中很好啊，听说学风很好，学校环境也不错。”
李冰清的话没有错，她所说的十九中和黎洛记忆中的十九中差不多，可惜刺眼的程一言破坏了十九中在她心目中所有的好印象。
黎洛叹一口气，她知道学校没错，但她的心理阴影也是没那么简单就可以驱除的。
她不打算直面这个问题，所以没有给李冰清一个确定的答案，而是转过头去问胡月：“那你呢？你想考什么高中？”
沉迷于做题的胡月冷不丁地被人问到，她迷茫一下：“是在问我吗？”
黎洛点点头。
胡月摇摇头，水亮的杏眼之中多出几分不确定：“我也不知道，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考上高中。”
黎洛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声音温柔地鼓励：“放心吧，一定可以的。”
胡月成绩不足，但她起码很努力，努力的人就一定会有回报的。
天道酬勤。这是黎洛一贯的信念。
三个人写完作业之后，又预习了下周的课程，快到四点之时，李冰清和胡月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黎洛送走她们俩，收拾了一下客厅。
她把自己东西放回卧室时经过父母的房间，心里一动，蹑手蹑脚地打开门，电视还开着，但方华睡着了。黎洛无奈叹气，轻手轻脚地进去关了电视，又出来关上门。
做完其他事情，她这才走到放在客厅的电话面前，按照约定给时年打电话。
兴许是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这次电话接通很快，黎洛说话也自然了不少：“时年！”
“嗯。”时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你真的给我打电话了啊。”
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黎洛的话听起来还是无比积极：“那不然呢？我们不是约定好了的嘛，我不会放鸽子的。”
“嗯，很准时。”
他本来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手机响起来的那一刻，他看了一下时间，刚好是下午四点。
黎洛笑了笑，充满兴趣地询问道：“那你今天在做什么呢？”
“我本来在下棋。”时年说，“现在在和你打电话。”
这两句话说出来，时年莫名有人味儿起来，黎洛忍不住笑了一声，道：“周末没有出去玩吗？”
“那你出去了吗？”时年反问道。
这句话戳到了黎洛的痛处，她这两天好像还真的没出过门。
说起来话来也自然非常心虚：“对哦，我也没有。”
“不是也，只有你没有，我出过门了。”时年反驳得一本正经。
黎洛无言以对。
她没想到时年居然会在这个上面和她纠结，这还真是难得他露出孩子气的一面。
孩子气。突然出现在黎洛脑海里的这个词让她愣了一下。
是啊，说到底时年才十二岁，平时看上去再怎么早熟也不过只是个孩子。
黎洛忍不住笑起来，语气像是在哄人：“对对对，你说得都对。”又是片刻的静默，为了不让气氛彻底冷下去，她又赶紧说：“你说下围棋，其实我以前也自学过，但太难了，所以没学会。”
平常人这种情况下多数是表示安慰，或者直接赞同。
但时年“嗯”一声，道：“意料之中。”不过很快，他又补了另一句话：“其实我也并不是很擅长，只是无聊时的消遣。”
黎洛顺着问下去：“那你擅长什么？”
这个问题黎洛其实不用问，她心里有最确定的答案。黎洛会被找上来拯救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可是物理学的天才！
为了避免时年往其他方向上引，黎洛赶紧说：“你别说，让我来猜一猜！”
“是物理吗？”
“……”时年似乎轻叹了一声，“我不确定。”
看来他还处在迷茫期，黎洛也不打算追问，因为她想起了另一件事。
时年会弹钢琴。
“那你会弹钢琴吗？”她问道。
这本来只是很普通的问题，会或者不会的答案非常简单，黎洛问这个问题，也只是想知道他是现在学的还是以后才会的。
但时年沉默了。
长长久久的沉默。
次日黎洛没有等到班主任的的电话，但她接到了李冰清的电话，李冰清说想要来她家一起学习，她有好几道题不会做。
这本来就是之前约定好的事情，黎洛没有拒绝的理由。
“不过只能到四点哦。”黎洛说，“我四点过后有事情。”
李冰清想了想，道：“好，那我和胡月早点过来。”
李冰清说要早点过来，她们就确实来得很早。黎洛刚吃过午饭没多久，李冰清和胡月就背着书包过来了。
客厅里比较宽敞，在客厅里学习也比较方便，黎洛从卧室里把自己写完的作业拿出来，还没问李冰清她们时哪儿不会时，就听见方华问她们要不要吃点水果。听见黎洛说不要之后，方华也不多说，为了不打扰她们写作业，她自己回了卧室看电视。
李冰清在电话里说她不会的题挺多的，但在黎洛看来也还好，李冰清的理解力不弱，给她解释起来也不麻烦。相对应来说，胡月的情况要差很多。
有些题胡月做得很艰难，黎洛很有耐心地给她多解释几遍，直到她懂为止。
李冰清很快就把不懂的题全部做完，她把书拿出来复习的时候，撑着脸问道：“洛洛，你想考哪所高中啊？”
黎洛本来正在给李冰清讲题，听到李冰清的问题差点被噎住。
提到高中，黎洛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带着笑都诡异了一点。她望着李冰清，反问道：“你呢？”
李冰清没有注意到黎洛脸上的怪异，她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能考上十九中就差不多吧。”
黎洛心梗，她就知道答案会是这样。
前一世也是这样，李冰清的第一志愿是十九中，虽然离她家不近，但确实她能力范围之内最好的选择。那个时候的黎洛的成绩和李冰清也差不了多远，所以两人一起选择的十九中，也算是有个照应。
可现在情况又不一样了，先不说黎洛成绩有什么变化，假如世界线还正常的话，她再去十九中，恐怕又会遇见程一言。
黎洛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沉下来。
兴许是注意到了黎洛突然低沉的情绪，李冰清怀疑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她碰了碰黎洛，道：“你怎么了？不高兴吗？”
黎洛摇摇头，勉强地笑了笑：“没有啊，只不过我不是很想去十九中。”
“为什么？”李冰清望着她，满脸不解，“十九中很好啊，听说学风很好，学校环境也不错。”
李冰清的话没有错，她所说的十九中和黎洛记忆中的十九中差不多，可惜刺眼的程一言破坏了十九中在她心目中所有的好印象。
黎洛叹一口气，她知道学校没错，但她的心理阴影也是没那么简单就可以驱除的。
她不打算直面这个问题，所以没有给李冰清一个确定的答案，而是转过头去问胡月：“那你呢？你想考什么高中？”
沉迷于做题的胡月冷不丁地被人问到，她迷茫一下：“是在问我吗？”
黎洛点点头。
胡月摇摇头，水亮的杏眼之中多出几分不确定：“我也不知道，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考上高中。”
黎洛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声音温柔地鼓励：“放心吧，一定可以的。”
胡月成绩不足，但她起码很努力，努力的人就一定会有回报的。
天道酬勤。这是黎洛一贯的信念。
三个人写完作业之后，又预习了下周的课程，快到四点之时，李冰清和胡月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黎洛送走她们俩，收拾了一下客厅。
她把自己东西放回卧室时经过父母的房间，心里一动，蹑手蹑脚地打开门，电视还开着，但方华睡着了。黎洛无奈叹气，轻手轻脚地进去关了电视，又出来关上门。
做完其他事情，她这才走到放在客厅的电话面前，按照约定给时年打电话。
兴许是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这次电话接通很快，黎洛说话也自然了不少：“时年！”
“嗯。”时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你真的给我打电话了啊。”
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黎洛的话听起来还是无比积极：“那不然呢？我们不是约定好了的嘛，我不会放鸽子的。”
“嗯，很准时。”
他本来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手机响起来的那一刻，他看了一下时间，刚好是下午四点。
黎洛笑了笑，充满兴趣地询问道：“那你今天在做什么呢？”
“我本来在下棋。”时年说，“现在在和你打电话。”
这两句话说出来，时年莫名有人味儿起来，黎洛忍不住笑了一声，道：“周末没有出去玩吗？”
“那你出去了吗？”时年反问道。
这句话戳到了黎洛的痛处，她这两天好像还真的没出过门。
说起来话来也自然非常心虚：“对哦，我也没有。”
“不是也，只有你没有，我出过门了。”时年反驳得一本正经。
黎洛无言以对。
她没想到时年居然会在这个上面和她纠结，这还真是难得他露出孩子气的一面。
孩子气。突然出现在黎洛脑海里的这个词让她愣了一下。
是啊，说到底时年才十二岁，平时看上去再怎么早熟也不过只是个孩子。
黎洛忍不住笑起来，语气像是在哄人：“对对对，你说得都对。”又是片刻的静默，为了不让气氛彻底冷下去，她又赶紧说：“你说下围棋，其实我以前也自学过，但太难了，所以没学会。”
平常人这种情况下多数是表示安慰，或者直接赞同。
但时年“嗯”一声，道：“意料之中。”不过很快，他又补了另一句话：“其实我也并不是很擅长，只是无聊时的消遣。”
黎洛顺着问下去：“那你擅长什么？”
这个问题黎洛其实不用问，她心里有最确定的答案。黎洛会被找上来拯救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可是物理学的天才！
为了避免时年往其他方向上引，黎洛赶紧说：“你别说，让我来猜一猜！”
“是物理吗？”
“……”时年似乎轻叹了一声，“我不确定。”
看来他还处在迷茫期，黎洛也不打算追问，因为她想起了另一件事。
时年会弹钢琴。
“那你会弹钢琴吗？”她问道。
这本来只是很普通的问题，会或者不会的答案非常简单，黎洛问这个问题，也只是想知道他是现在学的还是以后才会的。
但时年沉默了。
长长久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