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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阿勒坦汗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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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蝶和刘程在宋红燕的带领下一路走过弯弯曲曲的关卡,但见蒙古兵训练有素,军容整齐,这大大出乎了刘程的意料。

    他原本的印象,蒙古骑兵是一盘散沙,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作战全靠勇猛和骑兵的速度。但是这丰州城里边的蒙古人,看起来是懂得兵法,因为关卡所设,皆以阵形出现,也许是有高人指点。

    绕过很多营帐,好不容易来到高齐盛所在的大帐篷。

    一进帐篷就见一位道长龇牙咧嘴的在喊:“哎哟,轻点轻点,这箭恐怕有钩,慢些来,要是先滴一些油就好了。”

    刘程一看,这不是那位胡老道吗。“怎么胡老哥也在。”刘程上前一拱手。

    “呦,这不是那位.....什么老弟,叫什么来着。”胡老到想喊官差,但是想到喊这个不对,于是又打住了。

    “在下刘程,是经商的,与胡老哥有过一面还记得吗?”刘程也反应过来,急忙先自暴露身份。

    “啊,对对,刘老弟,怎么你也到了这鬼地方?。”胡老大扶着肩膀,痛苦的说道。

    “一言难尽,这还不是为了混口饭吃。怎么,您受伤了?”刘程应付着说道。

    “这弓箭不长眼睛,幸亏我用了意念之术,让这箭向右偏了一下,不然就刺中我了。”

    “你就吹吧,还意念之术,怎么不一箭射死你?光顾着自己跑。”旁边一个花白头发的老道说道,正是胡老道的师兄。

    “师兄,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还不是回头看你这肩头才中了箭,我要是一直往前跑,那箭就应该射到我的后背,怎么会射中前面。”胡老道一听,立刻反驳。

    “你要是跑慢点,也许就不会中箭了。”

    刘程向胡老道的师兄也拱了拱手“多日不见,道长可好。”那道长向他也点了点头“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这师兄二人看来一天不打嘴仗,都怕嘴粘上,这嘴皮子练的,真是天下无人能及。

    刘程也不再多和他们多说,和小蝶一起来到高齐盛面前,只见他满头细汗,嘴唇发绀,他的后背中了火器伤,要不是肩胛骨挡了一下,恐怕就打穿了。

    高齐盛因为有儿子在,所以一直咬牙挺着,直到坚持到丰州城,现在自己觉得毫无力气,勉强能说出话来。

    “我是仙人之托,来照顾你们,目前看你伤势,恐怕无法医治?你可有什么话要留下?”小蝶说着,拿出一个很小的卷轴,上面印着三个三角形,像是三座山峰。“这是仙人留下的记号,说你一见,便认得。”

    高齐盛露出一点微笑,他费力的指了指怀里,“又来一波,也不知道我父亲有多大的能耐?看来他还真是没有吹牛。我要不是为了谋生计,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众生苦命啊。”

    刘程从高齐盛的怀里掏出一个小油布包,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有一个铜印,印章下面的图案和小蝶卷轴上面的类似。

    “现在我只是不放心小瑞,希望你们能好好照顾他。”高齐盛看着儿子高瑞,费力的说道。

    “好,我们会好好照顾他。”小蝶含泪说道。

    没到晚上,高齐盛就没了气息,和其他两个重伤而死的白莲教徒一起被火化。

    高瑞还不到十二岁,现在全家只剩他一个人,怎么能不伤心,嚎啕大哭,直到背过气去。

    小蝶给他吃了一粒丹药,高瑞醒来又哭了一会儿,便睡着了。

    晚上宋宏燕带来几位白莲教的首领来看望他们,虽然高齐盛不是白莲教的教徒,但也得到了抚恤金,他们将二两银子交给了高瑞,随即下令摆宴款待,这也是为了给宋宏燕个面子。

    从闲谈中刘程了解到,阿勒坦汗(俺答汗)不在丰州,正在大漠练兵,大汗其实并不愿意与大明刀戈相见,许多汉人,就是在大明度日艰难,来到这里,大汗都大度收留,众人如鱼得水。大汗一直想与大名互通马市,友好贸易,而大明朝廷顽固,才与其开战,强逼之下,今年算开通了马市,大汗带了许多好马去,还叮嘱手下人不要闹事,认真进行交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马市开了几天就不再开了。而大同的咸宁侯仇鸾为保住大同,去年曾重金贿赂大汗,使蒙古进攻军队避开大同东向蓟镇,直捣京师,其关系与蒙古相处的时好时坏。

    刘程一听,这可是个重大机密,为什么就轻易在我们这些人面前泄露,是有意还是无意。

    酒席散去,大家都回到安排好的住处,赵宏远和宋宏燕本想和小蝶一起回桃花界去,但知道桃花界遭了劫难后,便决定留在丰州,毕竟他们与这里的白莲教和蒙古人处的习惯了。

    第二天一早,宋宏燕给刘程和小蝶送来两匹快马,告诉他们到了边关,马自己会回来,不用担心,把高瑞照顾好是关键。

    他们看来都很迷信,认为是因为没有达成仙人的嘱托,桃花界才会遭此劫难,需要好好弥补。

    二人带了高瑞,别了众人,刚要打马离去,那胡老道师兄二人追了上来,“刘老弟,麻烦也给我们要两匹马。我们来这儿,只是要带回我师叔的骨灰。东西拿到了,我们这也要往回走。”他二人央求道。

    原来他们二人的师叔入了白莲教,在这里归西,受师傅委派,来这里接师叔的骨灰,回道观安葬。他们见刘程和小蝶与这里的人关系不一般,所以也想弄两匹马。

    宋宏燕很痛快的答应了。因为等到了大同附近,他们自己就得想办法偷偷过关卡,马一般是带不过去的,再说他们的师叔在教里也是比较有地位的,这点忙还是要帮的。

    于是五人四匹快马,向大同方向奔去。一路见这丰州边上水草肥美,牛羊众多,有一队蒙古骑兵在排练阵型,攻防皆听号令,绝不是一团乱战。

    刘程心想,这阿勒坦汗的军队还真是不同于以往的鞑靼人,白莲教与他们为伍肯定是教会他们不少东西,难怪他们能打到北京城下,看来明朝军队要多加小心了。

    行了好远,你才发现如果没有向导在这四周都是草原的荒漠里行进,还真是容易迷路。好在他们靠太阳能辨别大致的方向。

    一路上景色好美,到处是绿,走进了,还能看到草地里一些尚未凋谢的花朵,蓝天白云之下,经常看各种小动物在你追我藏,远处偶尔也能看到野马跑过,最多的是鸟类,尤其是空中盘旋的老鹰,不论你走到哪里,它好像总在你头上飞。正是

    飞鹰展翅长空舞,

    肥水绿草遍地生。

    都说冬风吹塞北,

    谁知这里也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