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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一种关于消失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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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都查到木船的位置啦,再根据那位老水手绘制的航线图,找到黑水岛不应该轻而易举的事情吗?”冲木司像是一个好奇宝宝,询问道。

    地图有了,标志物也有了,怎么可能找不到一座明显的岛。

    彼得·福兹·霍比格·德福尼亚奇把一旁的水水果拿起来,吸了一口。

    舌头轻抿,当嘴巴里香甜可口的味道散去之后,他才慢悠悠地说道:“木之伏龙司把大事托付给你的时候,没有告诉你吗?”

    “呃,他说过一些。”冲木司回忆着不久之前的话,“黑水岛貌似是突然消失不见的……”

    “这不就得了。”德福尼亚奇脸上的褶子微微一颤,吧唧一下嘴,“黑水岛曾经的位置,我们都知道,哪怕没有地图,也能找到。”

    说完,他打了一个响指。

    “啪!”

    水晶屏幕上的照片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古老的航海图。

    航海图上,一道用朱砂标注的航线连接了两座岛屿。

    起始点的位置,航海图特别标注了名字——曼灵顿岛。

    终点的位置,只有一个加粗字体的英文单词——Black。

    老头儿把袖子撸起来,用苍老的手指着水晶屏幕,沉声说道:“这幅航海图就是老水手绘制的航线图。虽然上面标注了Black——黑水岛的位置,但是,那只是1250年的位置罢了。”

    “严格来说,黑水岛受不明力量的影响,每年都会移动一段不固定的距离。有时候是几米,有时候是几海里……总而言之,这幅地图记载的海域,与黑水岛消失时候的那片海域,偏了200海里。”

    冲木司的右手抵着下巴,若有所思,道:“阁下的意思是,黑水岛不是无缘无故的消失,而是换了一个地方?”

    彼得·福兹·霍比格·德福尼亚奇闭上眼睛,惆怅地摇摇头,“不好说!”

    忽然,他的双眸睁开了,原本精神矍铄的状态消失了,浑浊的瞳孔,诉说着他的心累与疲倦。

    他的声音幽幽响起,“不怕告诉你,黑水岛消失的八百年间,光辉城派出数百只大大小小的搜寻队,企图找到消失的黑水岛。”

    “搜寻队伍以辐射网状的形式,向曼灵顿岛周围1000海里的海域发起搜寻。”

    他微微一顿,语气略显沉重,“然而,别说是黑水岛了,连一艘其他城市的船都不曾找到。整个大海上,只有光辉城的船,航行数百年。”

    这个老头儿在桌子上的那堆资料上翻找。

    不一会儿,从资料底部找到了一张黑白旧照片。

    凝聚力量。

    对着冲木司,射出去。

    “唰!”

    照片化作一道流光,划破空气。

    在它到达目标对象面前的一刹那,突然变软。

    最后轻飘飘地落在了冲木司的大腿上。

    冲木司疑惑地拿起黑白照片。

    尽管没有颜色,一幅浩大场景画面,依旧出现在他的大脑中。

    一座面积不大的小岛,被上千条船只环绕。

    木叶扁舟!

    乌篷船!

    由黑色铁板包裹的钢铁巨轮!

    停在百米高空,以氢气作为悬浮动力的飞天气艇!

    ……

    炮筒众多的冲锋舰!

    甚至是停满了飞机的航空母舰!

    ……

    船只种类上百,上面插满了各式各样的旗帜。

    旗帜代表了它们所属城市、背后的综合实力。

    就是这么一群船只,竟然没有恃强凌弱的情况。

    他们都在小岛周围排好队。

    井然有序。

    静静等待。

    冲木司惊讶到了极点,口水分泌明显增多,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这难道就是黑水岛的繁盛时期吗?”

    “对!”彼得·福兹·霍比格·德福尼亚奇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繁盛时期,万城为尊。”

    一想到当时的繁荣,又想到繁荣诡异的消失,他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苦。

    这个老头儿苦笑一声,感慨万千,“可惜啊,繁荣场景,只能存在于历史中了,只能从照片中观看了。”

    冲木司突然想到了什么。

    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将照片递回去。

    之后,两只手撑着办公桌,把脸凑到德福尼亚奇的面前。

    他那根遮盖上身、印着蜡笔小新图案的粉红色大浴巾,一阵乱晃。

    一老一小,二人四目相对。

    老头儿心中一惊,布满了皱纹的脸,瞬间被吓得扭曲了。

    他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胡子一颤一颤的,整个人急忙后仰,两只手捂住胸口的长袍,高呼,“小子,你要干什么?”

    冲木司没有在意老头儿的动作,也没有在意自己的装束,而是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淡淡地说道:“阁下,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你说黑水岛的船搜索上百年,都没有找到黑水岛、甚至是其他城市船只的踪迹,对吧?”

    彼得·福兹·霍比格·德福尼亚奇一愣,不明白眼前这个家伙的意思,只好自顾自地点点头,“没错!”

    冲木司用右手摸了摸下颚,分析道:“几百个海洋城市,不可能说没就没。大海虽然辽阔,但联系了数百年的城市,不可能都能及时收到黑水岛不见了的消息。”

    “所以,哪怕黑水岛在几个小时之内消失,理应还会有船只,在一个月之内,陆续来到这片海域。”

    他抬起头,盯着老头儿,“阁下,自从岛屿消失之后,其他的船只,什么时候不再出现?”

    彼得·福兹·霍比格·德福尼亚奇好像明白了什么,沉默了一会儿,道:“消失之后,再也未见!”

    冲木司激动的一拍手,“这就对了!”

    “怎么?”老头儿一脸懵懂,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他已经几十年没有研究这方面的资料了,思维反应时快时慢。

    “理事阁下,您还记得刚才说的话吗?您说匪夷所思之地是一处秘境!”

    乍然!

    彼得·福兹·霍比格·德福尼亚奇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回忆起来一段关键的信息。

    看着腹黑老头儿似乎被自己的推理征服,冲木司洋洋得意,嘿嘿一笑。

    他从桌子上抓起一支黑色的笔,走到水晶屏幕的位置,指着上面的航线图,用黑笔画了一个圈!

    这个圈将曼灵顿岛以及周围海域圈了起来!

    他用手中的笔,戳了几下水晶屏,试图很好地吸引德福尼亚奇的注意力,“咚!咚!咚!”

    “所以,鄙人大胆猜测!”

    冲木司一字一顿,声音朗朗,“不是曼灵顿岛消失了,而是,我们处在一个大型秘境中!内外隔离!所以,黑水岛消失不见!”

    “好好好好好!”德福尼亚奇脸上露出一个渗人的微笑,情不自禁地鼓掌,“啪啪啪啪!”

    “没想到,你竟然也提出这个观点!不错,很好。”

    “嗯?”冲木司一愣,下意识的说道:“难道这个假设,被人提出过?”

    “对!四十多年前,有人提出来过。”

    冲木司笑容灿烂,将手中地笔盖起来,重新放到办公桌上,还嚷嚷着,“这就叫英雄所见略同!”

    “屁!”

    突然,彼得·福兹·霍比格·德福尼亚奇像是一只愤怒的狮子,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咚!”

    他感觉像是被耍了。

    咬牙切齿,右手抓起刚才的笔,灵活的利用右手手指。

    “砰!”

    将笔折断!

    之后,用低沉的声音,幽幽说道,“好小子,你竟然用这么一个破假设,划我珍爱的水晶屏幕!这件事,我和你没完!”

    “啊!”冲木司心脏“哐当”一颤,脸色血色褪去,一阵苍白袭来。“不至于吧。”

    “这笔账一会儿再找你算!”德福尼亚奇深吸一口气,随后将愤怒呼出。

    他咬牙切齿,把声音从嘴里挤出来,“你这个观点,在四十年前,被当时研究黑水岛的研究专员提出来了。他为了这个假设,奋斗二十二年,最后,死于十八年前!”

    冲木司半信半疑地打量眼前这个老头儿,“不会吧!”

    “怎么不会!”提及这件事,彼得·福兹·霍比格·德福尼亚奇温和的脾气蓦然不见,他变得急躁,变得激动,“他的研究资料,至今还存放在神圣藏书楼的第四层!是老子亲手放进去的!”

    冲木司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语气变得委婉,腰弯曲,轻声道:“额,冒昧问一句,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这个你别管!”德福尼亚奇没好气地说道。

    感受到好奇目光的注视,他看着冲木司一眨一眨的大眼睛,叹了一口气,说了另外一层关系,“那个人,是木之伏龙司的兄长——玄道明龙司的弟子!”

    “哦,原来是这样。没想到木之伏龙司阁下还有一个兄长……没听他说过。”

    “呵,你能听到就怪了。”德福尼亚奇翻了一个白眼,“玄道明龙司在二十三年前,死于……那一场战争了。这种伤心事,他怎么可能告诉你?”

    冲木司瞄了一眼正在气头上的老头儿,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您是怎么看待这个猜想的?”

    腹黑老头儿把水水果内的肉果全部吸干净,吞进肚子,表情严肃,沉声道:“不可全信,也不可全否定!每一个猜想都有存在的意义,除非它被证伪。”

    这位院长不好意思的搓搓手,“请问,我能看一下四十年前那位留下的资料吗?”

    “不行!”

    “为什么?”

    彼得·福兹·霍比格·德福尼亚奇用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冲木司。

    他指了指身上那根印着蜡笔小新的粉色大浴巾,质疑道:“我觉得,你这副模样,会玷污了研究成果的神圣性。”

    “呃呃呃……”冲木司看了看自己的着装,老脸一红。

    裤子还在,但是,这个“上衣”,的确有些古怪。

    他不得不承认,这副模样,比疯子还疯子。

    可是没办法,背包里面,没有其他衣服。

    而随身商店,只能购买一些卖相难看、价格低廉的日用品:火把、牙刷、牙膏、毛巾之类的。

    像衣服这种超过100铜币的精美商品,必须要去商品店购买。

    虽然如此,他还是鼓起勇气,一本正经地看着老头儿,高呼,“阁下,您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