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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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遵奉命去了西街寻找云稹前来，可是到西街以后，辗转拜访了所有的地方，仍是没有云稹主仆的踪影，不由垂头丧气地从东街向南门走去。/p>
这天正是冬至，一路上来往的行人没个五六十人，也有上百，具体的数目除过无聊的叫花子数来数去，想必也没人会搭理这些。不过，倒是城南刚入城的边缘，一家小摊贩家的争执引起了他的注意。/p>
隔着厚厚的帆布门帘，他看不清里面究竟生了什么，只听一个类似于店小二的人问道：“客官，你们三人从大清早喊我们，说是要吃饺子，可是你看看现在已是日过三竿，你们还没个定数，究竟是吃还是不吃啊？”/p>
顿时又传出了一女子的冷笑声：“我问你，你这店是干什么的？”/p>
店小二犹豫了片刻，木讷地道：“自然是吃饭的。”/p>
女子便顺着他的理论问了下去，道：“吃饭后是不是得休息下，在这里消化片刻。”/p>
嗯！/p>
这道理也算是合情合理，店小二不解地反问道：“可是你们是饭前来的啊！”/p>
混账话。/p>
女子登时作怒，连拍了数次桌子，道：“你刚才说好的这里就是吃饭休息的地方。我们三人想先休息，直到饿的时候在吃饭，有毛病吗？”/p>
店小二兀自合计了片刻，愣愣地摇了摇头，叹息着忙碌去了。/p>
马遵从声音中能听出来，那胡搅蛮缠的女子应该是红袖无疑了，故而匆匆踏步掀起门帘，向店内走了进去。/p>
“吆！这位爷想吃点什么？”/p>
马遵模仿着刚才红袖的样子，挥手道：“你忙你的，我先休息再吃饭。”/p>
店小二差点没气个半死，平时掌柜的在时，对他言语辱骂不得翻身，本想着趁今天掌柜探亲的时机做回主人，没想到做主人也会这般难受，瞬间扭头进了后厨。/p>
云稹忍俊不禁地望着店小二向后厨走去的样子，瞬时白了眼仍自嘀咕不休的红袖，笑道：“马兄，怎么是你啊？”/p>
马遵当下便收敛起了笑容，面色颇为僵硬地把崔昊所言所虑一五一十讲了个遍。云稹直听得愁云惨淡，心里暗叹，终究是晚了一步，该生的事情还要生。/p>
“走吧！我陪你去见他。”/p>
红袖瘪着嘴巴横在云稹前面，漠声道：“主人，你们去了州郡府，那我们该干嘛？”/p>
云稹蹙额望了两人一眼，左思右想，她们终究是半大小的苦命孩子，苦笑道：“你们也跟过来吧！省的出了岔子，让我分神。”/p>
红袖“唉”了一声，一扭芊芊腰部挽住了绿萼的手，两人低头窃窃嬉笑，慌忙跑在了云稹的前面。/p>
绿萼偶尔也会回头看会云稹，直直把自己手里的新衣服抱得更紧，一直和云稹保持着定量的距离，不多不少。/p>
洛阳州郡府。/p>
有了上任郡守大人的铺垫，崔昊分文不取便得了这份美差事，先且不理后来的麻烦事，至少这里的环境布局还是挺合云稹胃口的。但是，今天他没心情欣赏这些，洛阳周边一天之内丢了三十多个州县，无论是谁听在耳朵里也会有些难受的。/p>
“你来了！”/p>
崔昊等马遵回来时间一长，反而更加闹心，此刻陪着楚晚晴在周围府邸里走动散心，恰好和云稹相逢在后花园。/p>
云稹也有些时间没见楚晚晴了，但见她面容泛着红光，粉黛娥媚犹在，身上的绫罗绸缎和头上的金银妆饰，心里暗自为她高兴，道：“晚晴，好久不见啊，崔昊这小子有没有欺负过你。”/p>
楚晚晴倒底也是近成年的人了，暗骂云稹泼皮，怎么一见面不问自己好不好，直直扯到了他和崔昊的身上，羞答答地瞥了眼崔昊，一跺脚径直向闺房跑去。/p>
颇有无奈的云稹只好派遣他身边的那两个活宝，追上去陪伴她解闷，自己却和崔昊坐在花台上研究起了此刻的大局形势。/p>
崔昊摊开了手中握着的洛阳山川地势图，挥舞着手指，一一说道：“洛阳四郡尚在，其周边尚有二十八个县城未被黄巢攻下，但此刻不能分兵增援它们，否则让黄巢知道了内情，洛阳危矣！”/p>
云稹摇了摇头，两军对敌中天时地利人和都得考虑，现在洛阳的俨然已送在了黄巢嘴边，与其坐等朝廷大军增援，还不如主动出击，出兵伐交，道：“贼兵势力太过于强大，你现在先修书一份，我让雁衡阳大侠带往长安去搬天门的兵力，你外让马兄去田相府说明情由，让他下令增兵洛阳，至于咱哥俩……单独会会黄巢那个魔头去，看还有没有能补救的余地。”/p>
崔昊此刻也真没了主意，点头道：“咱们还是等天门中的各位大侠来了以后再去吧，洛阳并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么太平。你我一走之后，恐怕家眷会成后顾之忧！”/p>
――――/p>
羊叔子最近的生活很是惬意，清晨睡觉，正午起床吃饭，再与好友谈古论今，温酒下棋，直到晚上才出门说书。/p>
云稹进去找他的时候，按理说应该正是他兴致最好的时候，可是今天似乎并不是这样，只见他捏着白子不停地抖动着，一时半刻也不敢轻易落子，黑子的布局精妙，处处蕴藏杀机，也难怪他这般踟蹰了。/p>
执黑子的人不是周朴，而是雁衡阳，雁衡阳一生就稀罕三样东西――刀，棋，琴，在这三样东西上，能挫败他的人委实不多。/p>
老妪将茧子弥漫的嶙峋手指放在褶皱的嘴唇边缘，嘘声说道：“少侠，你先别打扰老头子了，他已经连输三盘，心里肯定窝着火没处施放呢！”/p>
滚滚滚！/p>
羊叔子登时将棋盘上的黑白子胡乱和在了一起，倒拖着衫布鞋急匆匆地向云稹这边走来，一边还像是怒气未解地埋怨道：“本来都要想出破解的法子了，你们非得在旁嘀咕不休，害的我没了兴致。”/p>
埋怨之后，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扬声喝道：“雁大侠，刚才的那局不算你赢啊！等哪天有空，我自当找个清净的场所，好生与你再补上一盘，晦气啊！”/p>
雁衡阳摇头苦笑，起初他和周朴博弈论道，好不快哉，哪知道半路里杀出个羊叔子，活活搅了局不说还给自己惹上了麻烦，这以后哪还有耳根子清净的时候。/p>
“雁大侠！”/p>
雁衡阳败兴转过身子，忽然见到云稹满面愁容的样子，急问道：“是不是找到公孙仇那个老匹夫了？”/p>
云稹摇了摇头，踟蹰了半晌才开口道：“黄巢进兵洛阳了，我现在有些难以脱身，还望雁大侠可以代我去趟长安，将这封书信送给风阳真人。”/p>
“这么快？”雁衡阳前几天也见到了黄巢本人，自忖洛阳的安宁日子似乎快要到头了，但也没料到他们竟连开岁佳节都等不到就攻城，蓦地也暗自揪心起来。/p>
轰隆隆！/p>
天际间忽然传来一声爆破声音，整个陋室也好像禁不起它的颠簸，颤颤地抖动了起来，瓦砾缝隙间的灰尘碎屑簌簌而落，两人刚才还有点血色的面皮瞬间变得煞白。/p>
“龟孙儿，这是打雷了还是谁家的炮仗被点了？”羊叔子气急败坏地推开门，徐徐的谩骂声不绝于耳。/p>
云稹再次把信封递给了雁衡阳，郑重地说道：“前辈，现在唯有你的武功才能保它安全地到达长安，刚才震耳欲聋的声音想必是黄巢在哪里攻城的火药，绝非是洛阳官家的炮仗。”/p>
他不说雁衡阳也明白，从声音的节奏中就能感觉到它并不简单，缓缓从云稹手上接过了信笺，道：“少侠，老夫该当何时启程？”/p>
云稹颔蹙额道：“时间紧迫，前辈还是早点动身的好，省的大家夜长梦多。”/p>
洛阳街头并没有被刚才的那声爆破声惊扰到底，来往备年货的人还是很多，当然各地的商贾也不绝往来，红里透紫又加紫里显红的街巷中，突然有种出乎所料的热闹。/p>
云稹沿着街道一路欣赏纷杂的物事，直至黄昏才到郡守府衙门前，他还不及进门就被里面飞奔而来的人扑在了怀中，差点被整了个趔趄，正要作怒，却低头见来人竟是楚晚晴，顿时一腔怨气化作乌有，嗔道：“晚晴，你这是怎么回事，总风风火火......”/p>
楚晚晴将手上的纸条塞在了云稹手上，苍白的脸上隐约有种流泪的迹象，哽咽道：“崔昊他......孤身一人出城会黄巢去了。”/p>
云稹接过信条也来不及看，一面急忙让衙役备马，另一面安慰楚晚晴放心休息，饶是如此，楚晚晴也为他们兄弟暗自担忧不定，幸而有红袖和绿萼相伴，心神才能稍定。/p>
洛阳东门。/p>
盘查城门进出人的卫兵倍加认真，无论是气喘吁吁的老者还是调皮无邪的孩童，都不曾轻易放过，直至云稹策马而来，急忙横在前面拦住，道：“你是何人？快下马接受盘查！”/p>
云稹此刻心急如焚，哪还有心思和他们废话，横起天行剑挑在了他的甲胄上，须臾抡在了一旁，一路向东疾驰而去，任凭后面的喊打叫骂悠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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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遵奉命去了西街寻找云稹前来，可是到西街以后，辗转拜访了所有的地方，仍是没有云稹主仆的踪影，不由垂头丧气地从东街向南门走去。/p>
这天正是冬至，一路上来往的行人没个五六十人，也有上百，具体的数目除过无聊的叫花子数来数去，想必也没人会搭理这些。不过，倒是城南刚入城的边缘，一家小摊贩家的争执引起了他的注意。/p>
隔着厚厚的帆布门帘，他看不清里面究竟生了什么，只听一个类似于店小二的人问道：“客官，你们三人从大清早喊我们，说是要吃饺子，可是你看看现在已是日过三竿，你们还没个定数，究竟是吃还是不吃啊？”/p>
顿时又传出了一女子的冷笑声：“我问你，你这店是干什么的？”/p>
店小二犹豫了片刻，木讷地道：“自然是吃饭的。”/p>
女子便顺着他的理论问了下去，道：“吃饭后是不是得休息下，在这里消化片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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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理也算是合情合理，店小二不解地反问道：“可是你们是饭前来的啊！”/p>
混账话。/p>
女子登时作怒，连拍了数次桌子，道：“你刚才说好的这里就是吃饭休息的地方。我们三人想先休息，直到饿的时候在吃饭，有毛病吗？”/p>
店小二兀自合计了片刻，愣愣地摇了摇头，叹息着忙碌去了。/p>
马遵从声音中能听出来，那胡搅蛮缠的女子应该是红袖无疑了，故而匆匆踏步掀起门帘，向店内走了进去。/p>
“吆！这位爷想吃点什么？”/p>
马遵模仿着刚才红袖的样子，挥手道：“你忙你的，我先休息再吃饭。”/p>
店小二差点没气个半死，平时掌柜的在时，对他言语辱骂不得翻身，本想着趁今天掌柜探亲的时机做回主人，没想到做主人也会这般难受，瞬间扭头进了后厨。/p>
云稹忍俊不禁地望着店小二向后厨走去的样子，瞬时白了眼仍自嘀咕不休的红袖，笑道：“马兄，怎么是你啊？”/p>
马遵当下便收敛起了笑容，面色颇为僵硬地把崔昊所言所虑一五一十讲了个遍。云稹直听得愁云惨淡，心里暗叹，终究是晚了一步，该生的事情还要生。/p>
“走吧！我陪你去见他。”/p>
红袖瘪着嘴巴横在云稹前面，漠声道：“主人，你们去了州郡府，那我们该干嘛？”/p>
云稹蹙额望了两人一眼，左思右想，她们终究是半大小的苦命孩子，苦笑道：“你们也跟过来吧！省的出了岔子，让我分神。”/p>
红袖“唉”了一声，一扭芊芊腰部挽住了绿萼的手，两人低头窃窃嬉笑，慌忙跑在了云稹的前面。/p>
绿萼偶尔也会回头看会云稹，直直把自己手里的新衣服抱得更紧，一直和云稹保持着定量的距离，不多不少。/p>
洛阳州郡府。/p>
有了上任郡守大人的铺垫，崔昊分文不取便得了这份美差事，先且不理后来的麻烦事，至少这里的环境布局还是挺合云稹胃口的。但是，今天他没心情欣赏这些，洛阳周边一天之内丢了三十多个州县，无论是谁听在耳朵里也会有些难受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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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昊等马遵回来时间一长，反而更加闹心，此刻陪着楚晚晴在周围府邸里走动散心，恰好和云稹相逢在后花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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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昊摊开了手中握着的洛阳山川地势图，挥舞着手指，一一说道：“洛阳四郡尚在，其周边尚有二十八个县城未被黄巢攻下，但此刻不能分兵增援它们，否则让黄巢知道了内情，洛阳危矣！”/p>
云稹摇了摇头，两军对敌中天时地利人和都得考虑，现在洛阳的俨然已送在了黄巢嘴边，与其坐等朝廷大军增援，还不如主动出击，出兵伐交，道：“贼兵势力太过于强大，你现在先修书一份，我让雁衡阳大侠带往长安去搬天门的兵力，你外让马兄去田相府说明情由，让他下令增兵洛阳，至于咱哥俩……单独会会黄巢那个魔头去，看还有没有能补救的余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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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叔子最近的生活很是惬意，清晨睡觉，正午起床吃饭，再与好友谈古论今，温酒下棋，直到晚上才出门说书。/p>
云稹进去找他的时候，按理说应该正是他兴致最好的时候，可是今天似乎并不是这样，只见他捏着白子不停地抖动着，一时半刻也不敢轻易落子，黑子的布局精妙，处处蕴藏杀机，也难怪他这般踟蹰了。/p>
执黑子的人不是周朴，而是雁衡阳，雁衡阳一生就稀罕三样东西――刀，棋，琴，在这三样东西上，能挫败他的人委实不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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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怨之后，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扬声喝道：“雁大侠，刚才的那局不算你赢啊！等哪天有空，我自当找个清净的场所，好生与你再补上一盘，晦气啊！”/p>
雁衡阳摇头苦笑，起初他和周朴博弈论道，好不快哉，哪知道半路里杀出个羊叔子，活活搅了局不说还给自己惹上了麻烦，这以后哪还有耳根子清净的时候。/p>
“雁大侠！”/p>
雁衡阳败兴转过身子，忽然见到云稹满面愁容的样子，急问道：“是不是找到公孙仇那个老匹夫了？”/p>
云稹摇了摇头，踟蹰了半晌才开口道：“黄巢进兵洛阳了，我现在有些难以脱身，还望雁大侠可以代我去趟长安，将这封书信送给风阳真人。”/p>
“这么快？”雁衡阳前几天也见到了黄巢本人，自忖洛阳的安宁日子似乎快要到头了，但也没料到他们竟连开岁佳节都等不到就攻城，蓦地也暗自揪心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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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间忽然传来一声爆破声音，整个陋室也好像禁不起它的颠簸，颤颤地抖动了起来，瓦砾缝隙间的灰尘碎屑簌簌而落，两人刚才还有点血色的面皮瞬间变得煞白。/p>
“龟孙儿，这是打雷了还是谁家的炮仗被点了？”羊叔子气急败坏地推开门，徐徐的谩骂声不绝于耳。/p>
云稹再次把信封递给了雁衡阳，郑重地说道：“前辈，现在唯有你的武功才能保它安全地到达长安，刚才震耳欲聋的声音想必是黄巢在哪里攻城的火药，绝非是洛阳官家的炮仗。”/p>
他不说雁衡阳也明白，从声音的节奏中就能感觉到它并不简单，缓缓从云稹手上接过了信笺，道：“少侠，老夫该当何时启程？”/p>
云稹颔蹙额道：“时间紧迫，前辈还是早点动身的好，省的大家夜长梦多。”/p>
洛阳街头并没有被刚才的那声爆破声惊扰到底，来往备年货的人还是很多，当然各地的商贾也不绝往来，红里透紫又加紫里显红的街巷中，突然有种出乎所料的热闹。/p>
云稹沿着街道一路欣赏纷杂的物事，直至黄昏才到郡守府衙门前，他还不及进门就被里面飞奔而来的人扑在了怀中，差点被整了个趔趄，正要作怒，却低头见来人竟是楚晚晴，顿时一腔怨气化作乌有，嗔道：“晚晴，你这是怎么回事，总风风火火......”/p>
楚晚晴将手上的纸条塞在了云稹手上，苍白的脸上隐约有种流泪的迹象，哽咽道：“崔昊他......孤身一人出城会黄巢去了。”/p>
云稹接过信条也来不及看，一面急忙让衙役备马，另一面安慰楚晚晴放心休息，饶是如此，楚晚晴也为他们兄弟暗自担忧不定，幸而有红袖和绿萼相伴，心神才能稍定。/p>
洛阳东门。/p>
盘查城门进出人的卫兵倍加认真，无论是气喘吁吁的老者还是调皮无邪的孩童，都不曾轻易放过，直至云稹策马而来，急忙横在前面拦住，道：“你是何人？快下马接受盘查！”/p>
云稹此刻心急如焚，哪还有心思和他们废话，横起天行剑挑在了他的甲胄上，须臾抡在了一旁，一路向东疾驰而去，任凭后面的喊打叫骂悠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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