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各奔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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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p>
盐帮府邸外传来几声野狗的吠声，云稹准备去除害的人却刚好出门遇见了徐慧，顿时没了刚才的豪气，接过了襁褓里的孩子，漠然地向内院行去。/p>
“主子爷，中原也有先来后到吧！他怎么感情好像是到了自己家里似的随意……”/p>
那仆人对刚才的一幕似乎怨气颇重，望着云稹渐行渐远的背影，李克用并没愠怒反而觉得好笑，道：“你难道不觉得他正在一步步暴露他的弱点吗？”/p>
“哦？什么弱点……”/p>
李克用含笑在年轻的仆人肩膀上拍了几下，意味深长地道：“世间的疾苦大多来自一个情字，不论是人间帝王还是江湖侠客，谁也逃不了。”/p>
年轻人暗思了片刻，诧异道：“主子爷，那如果一个人变得无情，岂不是天下无敌了吗？”/p>
李克用点了点头，看似对那人刚才所说的很是欣赏，道：“起初我也是这么想，但是后来经历过才知晓，任凭无情的人多么厉害，最后还是会输给天下万万情义之人！”/p>
……/p>
“难道天下就没有永久至高无上的人吗？”/p>
李克用搓了搓胡须，叹道：“这他妈可能才是天下争执不休的缘由。”/p>
等仆人回味过来此话的时候，李克用已独自步入后堂，形单影只，甚是落寞。/p>
燕子堂前。/p>
云稹安顿好他们入睡之后，自己心里实在有些杂乱，只好信步在堂前乱晃。/p>
“你还没睡啊！”/p>
“嗯。”/p>
云稹答复了李克用之后，踟蹰了片刻，还是开口道：“李兄，如今不知有何打算？总不能默默地这般耗下去吧！”/p>
没有答复他的话，只有空落落的叹息声。/p>
“还有一事，万望李兄应允才好。”/p>
李克用冷言道：“何事？”/p>
“昨天下午他们强行拉走了我们的马匹车辆，现在我也囊中……羞涩，长安还有些路程。”云稹边说边想着如何措辞才能得体有加，但是无论怎样描述，都是难以启齿的一件事。/p>
李克用听出来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道：“还给你就是了！”/p>
这话说得极为痛快，云稹更有些尴尬，含笑问道：“你怎么办？”/p>
李克用望了眼黑幕，难辨东西南北，徒叹息道：“某家有些倦了，这中原的风根本没有塞外的舒适，说不出来的让人厌倦，也该回去了。”/p>
云稹暗自也替李克用感到不值，但是李克用为了皇帝小儿答应那些物事，私下盘踞一方确实又有些不对。/p>
犹豫再三后想说些什么时，李克用提着灯笼已经走的很远了。/p>
“谁？”/p>
云稹恰时听到黑夜的前院有些动静，不由动容地问道，身子犹如矫捷的猎鹰一般飞窜而出。/p>
黑衣人哪知道云稹的身法竟会如此迅，顿时向身后跃去，然而那边的火把登时而起，照耀的黑夜宛如白昼。/p>
除了噼里啪啦地木料火把燃烧声，此间一时变得异常平静。/p>
李克用折身返回，手中所提的灯笼明暗不定，慢悠悠地边走来边说道：“久闻扶桑娘子夜幽狐的大名，今夜终于得见本人，实乃……三生有幸！”/p>
黑衣人听见这些话，身子忽然一震，嘿然尖声笑道：“这不是沙陀族的傻王爷吗？何时竟也变得聪慧了。”/p>
云稹也明白了过来，知道这黑衣人定是白天所见的丰腴妇人，当下掌中聚气，丝毫不敢有怠慢之心。/p>
“某家不去找你，你反而自己送上了门，是活的不耐烦吗？”/p>
夜幽狐突然吟吟而笑了起来，身法如鬼魅般连毙数人，一股脑儿冲天而起，李克用眼见拦之不及不禁抬头示意云稹，云稹直起身子赶赴在了前面，与夜幽狐起起落落斗在了一起。/p>
云稹并不觉得她的功夫有多么玄妙，内功身手均是平平，不过她绕前绕后地诡异身影，倒是好像有些门道，连接下自己十几招，气息仍是浓厚，对此不禁有些好奇。/p>
卯时将至，天色也渐渐清明了起来，夜幽狐向来都是夜间行动，白天隐匿于闹世中。/p>
但觉时间长了，顿时虚晃了几招，迫得云稹不由后退，而她身子一扭竟欲穿墙而过，可身子刚进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像是被卡住似的，久久不见她移动。/p>
云稹走近一看才知她已被人暗杀了，夜幽狐小腹上插着一把寒剑，正是天行剑无疑。/p>
“究竟是谁干的呢？”/p>
云稹既像是问别人又像是再问自己，缓缓地把夜幽狐的尸体从墙缝取出，抽出天行剑后却意外地现了一件镶黄边的东西，不由蹲下身子取出细看。/p>
圣旨？/p>
李克用和云稹面面相觑的望了眼，急忙打开了它。/p>
仔细研读之余，才知皇帝并没有不打算犒赏李克用，而是把李家起身的太原拱手给了李克用做府邸，如此恩宠也是无双。/p>
可夜幽狐为什么要私藏圣旨？刚才杀她的人又是谁呢……/p>
不好！/p>
云稹望了眼手中的天行剑，转弯向后堂奔去，然而回到那里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没有问题，就连天行剑仍被袁力放在自己身边。/p>
既然天行剑没有动过，那这把剑又是……/p>
冥思苦想之后，他猛地记起以前在剑阁洞的时候，天和所写的信笺上曾说，他不愿意见天行剑被歹人所拾，为祸世间，故而在山顶上留下了把假的天行剑，后来这把剑就被一直供奉在长安宫殿。/p>
想来也就是这把了，可它怎么无缘无故地出现在了这里，难道是嫁祸栽赃？/p>
朝廷以这把假的天行剑作为护国神器，若是知晓个中端倪，定会先治天门欺君之罪，再判云稹私入宫廷盗宝之责。/p>
倒还真是左右为难啊！/p>
天明。/p>
李克用一宿未睡，可人像是精神了百倍似的，凌乱不堪的样子早已换了，身上的锦绣缎袍也披地很有分寸。/p>
迎面而来就对云稹问好道：“兄弟，这次多亏你相助某家，这上面说的是八月二十去太原上任，现在都已经十月初了，以后咱们多书信往来。”/p>
能看得出来这样的结果，李克用还是比较接受的，云稹既然被他口口声声的叫着，心里也有成人之美的想法，点头笑了笑，道：“嗯！”/p>
李克用坐上马车后，掀起窗帘问道：“你还没说某家该把书信寄到何处呢？”/p>
……/p>
云稹开怀一笑，扬声道：“你让人来长安三柳街巷，梧桐口子的崔府找我便是了。”/p>
李克用诡笑了片刻，信手摇了摇手，率领着数万人马出城而去。/p>
“稹，你啥时候也会大义灭亲了？”/p>
“怎么说……”/p>
徐慧抱着云飞扬，满腔怨气地道：“马和车都被人家占用了，咱们该怎么去长安，徒步旅行吗？”/p>
“啪！”/p>
云稹在自己的天灵盖上拍了一掌，跺脚后悔，坐在门口抱怨道：“他姥姥，早就知道这大唐姓李的没有一个好东西……李克用，你快还老子的马车……”/p>
徐慧此刻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摇头拿出了精致的头簪，对拓跋武说道：“有劳拓跋大哥去那边换两个马车回来，总不能让几个孩子也骑马颠簸吧！”/p>
拓跋武接过了簪子，暗自掂量了会，道：“这个……有点亏吧！少说它也能当半个店铺的，你忍心……”/p>
徐慧白了云稹一眼，也不再说其它，信步返回了屋内，毕竟外面天气有点凉飕飕的，甚是难受。/p>
望着即将远去的拓跋武，云稹急忙起身笑道：“拓跋兄，这簪子既然这么值钱，也不能白白便宜了贩马的人，再冲他们整点酒肉之内的充饥也是好的。”/p>
这话实在说到袁力和拓跋武的心坎里去了，自问也没有拒绝的理由，顿时和袁力向街头走去询问。/p>
空留云稹呆坐在地上画着圈圈点点，头脑里想的全是子夜生的那些事，他怀里抱着两柄天行剑，始终明白不过来其中的涌动暗潮。/p>
袁力和拓跋武也算是不辱使命，换来的马车比原来的足足大了一倍，还有些酒肉在内，酒足饭饱后，云稹索性自己驾驶马车带着徐慧和几个孩子，任由那两人骑马饮酒自乐。/p>
渭城到长安的时间并算不上太长，半天多的时间已然赶到，云稹也不知公孙轩等人在哪里安生，只好先去找崔昊和楚晚晴，剩下的事情另寻计较。/p>
幸而下午的时候崔昊也没什么事情做，闻言云稹率人来到了府门外，生怕下人们又慢待了他这位暴脾气表弟，匆匆收拾仪容奔赴前院。/p>
他哪知道今天幸运的是有齐伯挡着，齐伯曾和云稹有过几次的照面，自然没什么疑虑，早早地替不知情的侍卫挡下了灾难。/p>
崔昊还没走到前院，就远远地就听见云稹滔滔不绝的唠叨声。/p>
“齐伯你老还好吗？还是你明白，否则又要被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数落了。”/p>
齐伯倒底是上了年纪的人，不知弱弱地寒暄了些什么，竟惹得云稹开怀长笑不止。/p>
没过多久只听云稹信步乱逛，吼道：“崔昊，你姥姥个菜皮的，老子来了，怎么还不出来迎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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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爷，中原也有先来后到吧！他怎么感情好像是到了自己家里似的随意……”/p>
那仆人对刚才的一幕似乎怨气颇重，望着云稹渐行渐远的背影，李克用并没愠怒反而觉得好笑，道：“你难道不觉得他正在一步步暴露他的弱点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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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天下就没有永久至高无上的人吗？”/p>
李克用搓了搓胡须，叹道：“这他妈可能才是天下争执不休的缘由。”/p>
等仆人回味过来此话的时候，李克用已独自步入后堂，形单影只，甚是落寞。/p>
燕子堂前。/p>
云稹安顿好他们入睡之后，自己心里实在有些杂乱，只好信步在堂前乱晃。/p>
“你还没睡啊！”/p>
“嗯。”/p>
云稹答复了李克用之后，踟蹰了片刻，还是开口道：“李兄，如今不知有何打算？总不能默默地这般耗下去吧！”/p>
没有答复他的话，只有空落落的叹息声。/p>
“还有一事，万望李兄应允才好。”/p>
李克用冷言道：“何事？”/p>
“昨天下午他们强行拉走了我们的马匹车辆，现在我也囊中……羞涩，长安还有些路程。”云稹边说边想着如何措辞才能得体有加，但是无论怎样描述，都是难以启齿的一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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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极为痛快，云稹更有些尴尬，含笑问道：“你怎么办？”/p>
李克用望了眼黑幕，难辨东西南北，徒叹息道：“某家有些倦了，这中原的风根本没有塞外的舒适，说不出来的让人厌倦，也该回去了。”/p>
云稹暗自也替李克用感到不值，但是李克用为了皇帝小儿答应那些物事，私下盘踞一方确实又有些不对。/p>
犹豫再三后想说些什么时，李克用提着灯笼已经走的很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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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稹恰时听到黑夜的前院有些动静，不由动容地问道，身子犹如矫捷的猎鹰一般飞窜而出。/p>
黑衣人哪知道云稹的身法竟会如此迅，顿时向身后跃去，然而那边的火把登时而起，照耀的黑夜宛如白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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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用折身返回，手中所提的灯笼明暗不定，慢悠悠地边走来边说道：“久闻扶桑娘子夜幽狐的大名，今夜终于得见本人，实乃……三生有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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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稹既像是问别人又像是再问自己，缓缓地把夜幽狐的尸体从墙缝取出，抽出天行剑后却意外地现了一件镶黄边的东西，不由蹲下身子取出细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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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用和云稹面面相觑的望了眼，急忙打开了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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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稹望了眼手中的天行剑，转弯向后堂奔去，然而回到那里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没有问题，就连天行剑仍被袁力放在自己身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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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思苦想之后，他猛地记起以前在剑阁洞的时候，天和所写的信笺上曾说，他不愿意见天行剑被歹人所拾，为祸世间，故而在山顶上留下了把假的天行剑，后来这把剑就被一直供奉在长安宫殿。/p>
想来也就是这把了，可它怎么无缘无故地出现在了这里，难道是嫁祸栽赃？/p>
朝廷以这把假的天行剑作为护国神器，若是知晓个中端倪，定会先治天门欺君之罪，再判云稹私入宫廷盗宝之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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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p>
李克用一宿未睡，可人像是精神了百倍似的，凌乱不堪的样子早已换了，身上的锦绣缎袍也披地很有分寸。/p>
迎面而来就对云稹问好道：“兄弟，这次多亏你相助某家，这上面说的是八月二十去太原上任，现在都已经十月初了，以后咱们多书信往来。”/p>
能看得出来这样的结果，李克用还是比较接受的，云稹既然被他口口声声的叫着，心里也有成人之美的想法，点头笑了笑，道：“嗯！”/p>
李克用坐上马车后，掀起窗帘问道：“你还没说某家该把书信寄到何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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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稹开怀一笑，扬声道：“你让人来长安三柳街巷，梧桐口子的崔府找我便是了。”/p>
李克用诡笑了片刻，信手摇了摇手，率领着数万人马出城而去。/p>
“稹，你啥时候也会大义灭亲了？”/p>
“怎么说……”/p>
徐慧抱着云飞扬，满腔怨气地道：“马和车都被人家占用了，咱们该怎么去长安，徒步旅行吗？”/p>
“啪！”/p>
云稹在自己的天灵盖上拍了一掌，跺脚后悔，坐在门口抱怨道：“他姥姥，早就知道这大唐姓李的没有一个好东西……李克用，你快还老子的马车……”/p>
徐慧此刻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摇头拿出了精致的头簪，对拓跋武说道：“有劳拓跋大哥去那边换两个马车回来，总不能让几个孩子也骑马颠簸吧！”/p>
拓跋武接过了簪子，暗自掂量了会，道：“这个……有点亏吧！少说它也能当半个店铺的，你忍心……”/p>
徐慧白了云稹一眼，也不再说其它，信步返回了屋内，毕竟外面天气有点凉飕飕的，甚是难受。/p>
望着即将远去的拓跋武，云稹急忙起身笑道：“拓跋兄，这簪子既然这么值钱，也不能白白便宜了贩马的人，再冲他们整点酒肉之内的充饥也是好的。”/p>
这话实在说到袁力和拓跋武的心坎里去了，自问也没有拒绝的理由，顿时和袁力向街头走去询问。/p>
空留云稹呆坐在地上画着圈圈点点，头脑里想的全是子夜生的那些事，他怀里抱着两柄天行剑，始终明白不过来其中的涌动暗潮。/p>
袁力和拓跋武也算是不辱使命，换来的马车比原来的足足大了一倍，还有些酒肉在内，酒足饭饱后，云稹索性自己驾驶马车带着徐慧和几个孩子，任由那两人骑马饮酒自乐。/p>
渭城到长安的时间并算不上太长，半天多的时间已然赶到，云稹也不知公孙轩等人在哪里安生，只好先去找崔昊和楚晚晴，剩下的事情另寻计较。/p>
幸而下午的时候崔昊也没什么事情做，闻言云稹率人来到了府门外，生怕下人们又慢待了他这位暴脾气表弟，匆匆收拾仪容奔赴前院。/p>
他哪知道今天幸运的是有齐伯挡着，齐伯曾和云稹有过几次的照面，自然没什么疑虑，早早地替不知情的侍卫挡下了灾难。/p>
崔昊还没走到前院，就远远地就听见云稹滔滔不绝的唠叨声。/p>
“齐伯你老还好吗？还是你明白，否则又要被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数落了。”/p>
齐伯倒底是上了年纪的人，不知弱弱地寒暄了些什么，竟惹得云稹开怀长笑不止。/p>
没过多久只听云稹信步乱逛，吼道：“崔昊，你姥姥个菜皮的，老子来了，怎么还不出来迎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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