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不第菊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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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稹也上前，跪倒：“皇上，黄巢此举也是为了云稹，望皇上看在我父子为大唐一片忠心的份上，饶他一命。”/p>
田令孜听崔焕说的也不无道理，云稹又为他说请，当下挥去了金吾卫：“云稹，快快起身，皇上会答应你的。你今日立下了大功，你若有心愿，皇上都会替你实现！”/p>
云稹回道：“说起心愿，只有左相刘瞻被害一案，皆是路言挑唆使诈，望皇上明察秋毫，让他老人家在故土安息，云稹自当感激不尽！”/p>
田令孜笑道：“善恶分明，我大唐还有你这等少年英雄，好，我会禀告皇上，为所有被路言所害的人平反。”/p>
当夜，僖宗开始封赏朝臣，任命田令孜为神策军中尉，左军中尉刘行深、右军中尉韩文约居中执政，并封国公。等要赏赐云稹的时候，寻遍众人也不见他的人影，有近侍告诉田令孜，云稹和黄巢早已离开了莺歌燕舞的宴会，出宫，扬长而去。/p>
田令孜也并不介意，继续封赏。/p>
云稹在路途中听黄巢解释了其中的曲折，才明白自己那时崔焕误会已深，深感愧疚，低头随黄巢、刘娥进了崔府。/p>
崔焕在宴会上也被晋升，可是心里却丝毫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反而皱着眉回府，已是深夜时分，见崔昊和云稹三人谈得正欢，也不见言语独自一人回到房中。云稹还以为是自己那天的言语过激得罪了崔焕，更是悔恨不已低头不语。/p>
次日清晨，崔焕家中的花园中菊花开的正好，便邀这些后辈一起饮酒赏花，云稹等人应邀而来，在小宴途中饮酒正酣，崔焕一时兴起让三人各自即兴赋诗一。/p>
黄巢心想：我一心考取功名，作于社稷，可每每名落孙山；长安的子弟全是拉帮结派地仕途之流，本想依云稹之言，在颜庆复那里谋得微末官职，以待晋升，谁想颜庆复本就是锱铢必较的小人；又想这次帮云稹除贼立功，蒙君王垂青，没成想无功而返，还险些在含元殿上丢了性命。黄巢此时满脑子的鼓瑟吹笙，那些官员的嬉笑嘴脸，越想越气，张口吟诗：“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p>
云稹听罢黄巢所吟诗句，与先前的风格大相径庭：“大哥，此诗可谓是壮怀激烈，气势磅礴，当百世流芳。在乱世之中，缺的就是你这种英雄豪杰！”/p>
“说实在的话，我是真不想在长安待了，我这次主要是帮你。既然此间事了，我也该回去了，在这里兴许倒会给崔大人添麻烦。”/p>
崔昊见黄巢欲走，挽留道：“黄巢大哥，你这是什么话！你要住多久便住多久，我父亲其会是颜庆复那般小人，放下心就是。”/p>
“二位兄弟的心意为兄清楚，你们年龄皆比我小，可是这性情实乃天定，咱三个在这方面极其相似。我太过于冲动沉不住气，兼之这长安城我看不下去的事情太多，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徒惹的我心烦，不如走掉，倒也落个清净！”黄巢言语之间竟是落魄不堪。/p>
云稹想来黄巢说的也不无道理，当下瞧出黄巢心意已决，也不加劝阻：“大哥，既然如此，我们与你同行吧！路上好歹也有个照料不是。”/p>
此言一出，崔昊也惊道：“云少，怎么？连你也要走吗？你这一年之间竟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咱们兄弟刚见面就......”/p>
“崔少，我母亲现在一人在甘州，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本来这次是直接回甘州的，也是替刘娥咽不下那口气，所以才回的长安！我们来日方长吧，还有见面的时候！”云稹安慰道。/p>
“行！你们都走吧。”崔昊独自吟了一杯，低头凝神。/p>
黄巢有意无意看了崔焕一眼，转向对崔昊笑道：“兄弟，来年此时此地，我们三人相约再聚！你看怎样？”/p>
“此话当真？”崔昊阴暗里突然掀起了一丝兴奋。/p>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黄巢拍胸脯保证道。/p>
崔昊问：“那好，你们打算何时启程？”/p>
黄巢仰天望去，道：“现在天色还早，不如我们即刻启程，天黑之前就已到了山寨。”/p>
“一切皆听大哥的！”云稹默然道。/p>
云稹和崔昊作别，心想那时候在长亭古道分离，同是作别，却已又是另一番春秋：“崔少，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明年再聚！”/p>
崔昊看着三人快马疾行而去，心里不舍地望着，直到三人消失在视野中。/p>
“阿弥陀佛！檀越，别来无恙否。”/p>
崔昊闻佛号扬宣，回头一看不知何时多了一素衣和尚，看其面容似乎分外熟悉：“大师，咱们......”/p>
那和尚笑道：“崔施主和云施主年纪相仿，皆是世间罕有的人才，可这记性倒比云施主的差好多！他可是一眼就认出贫僧了。”/p>
崔昊这才想起此人，面皮一热：“原来是青云寺的慧空师傅，请恕崔昊不敬，大师佛法无边，怎奈在下眼拙一时没能认出。师傅，快快请进！”/p>
“甚好！你父亲呢？他还好吗？”慧空也不客气，径直走向崔府。/p>
“我父亲他很好，有劳大师挂念！敢问你和我父亲......”崔昊不解，什么时候父亲和这远在甘州的和尚有了交情。/p>
崔昊将慧空带入府中，远地里就听到崔焕笑道：“是哪阵风将和尚你吹到这里来了？”/p>
慧空满面笑容，作揖道，“阿弥陀佛，二十年不见，施主倍加精神了！”/p>
崔焕双手合十，上前迎道：“是啊，二十年过去了，你不知所踪，待再见之时，以前的兄弟落了红尘，世间的大哥成了檀越，真是造化弄人不浅啊！”/p>
“善哉！过往云烟，过去的终归是过去了，施主何必再执着于这些俗名称谓，无论如何，咱们缘分未尽，终究是见了。”慧空似乎已是对前程往事都放下了，始终很平静地望着崔焕。/p>
崔焕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仍在挂着，丝毫不减一分：“好个‘缘分未尽’，慧空大师，快快里面请！”/p>
“阿弥陀佛，贫僧谢过。”/p>
崔焕回头吩咐崔昊：“昊儿，快吩咐厨房，上些素点心。”/p>
“是。”崔昊应了一声便去了庭院。/p>
崔焕、慧空分宾主座，慧空点头作揖：“有劳了！崔施主，其实这次我是来......”/p>
“什么都不要说！喝茶，这可是南诏那边进贡的贡品，世人难得一见！更别说你这在世外清修之人。”崔焕指着杯中的普洱道。/p>
“阿弥陀佛，贫僧既然遁入空门，又何来世俗品级区分，在贫僧眼中皆是水分罢了！”慧空看了眼杯中的茶，闭起了双眼。/p>
崔焕赔笑道：“好好好！不谈这些，我说不过你这高僧，喝茶！”/p>
“崔施主，贫僧说了这是水不是茶，是时候该放下了，过去的冤孽，何必执着！冤冤相报何时了。”慧空突然吐出了这句。/p>
崔焕不悦道：“和尚，二十年不见，难道武宗灭佛之后佛教衰落，你这是要渡化我也如你这般，进空门青衣禅心伴油灯吗？”/p>
慧空笑道：“善哉！施主本是极有慧根的人，若真如此，也是再好不过。总比在红尘之中再添杀孽的好！”/p>
“杀孽？何出此言？”崔焕抿了一口茶，皱眉道。/p>
慧空又挥出一个霹雳：“难道颜庆复之案真的已是明了了吗？”/p>
崔焕双手微颤，极力忍道：“你是个出家人，就做好你的本分，别什么都往你这里放，虽说佛法无边，可你自忖你有那么大的本事，去度化世人吗？”/p>
“罪过罪过，当年的事情已过去了二十年，没想到你芥蒂存的这般深！”慧空摇头不已。/p>
崔焕一反往常的可亲态度，将茶杯放了下来，恨恨道：“那你说二十年前是谁错了？是他云端还是我崔焕？”/p>
“阿弥陀佛！”慧空口宣佛号，也不作答。/p>
崔焕冷静了下来：“和尚，事情了了，你也别再在我眼前诵经，你想成佛我不管，可你也休想拦着我下地狱。咱们不是一路人，你说我执着！你自进我这门之后，何尝不是执着！”/p>
“罪过！施主，你下得一步好棋啊！先是请君入瓮，后是弃车保帅，贫僧实在不想看着施主踏足这旋涡之中，不论是故交还是新识，都不愿意施主造孽，到收手的时候了，一个颜庆复难道还不够吗？”慧空郑重地劝导。/p>
崔焕怒火再次点燃：“和尚，你也太无礼！我数番忍让与你，可你不知谦退，反而张口闭口说我‘造孽’，难道他云端征战沙场，杀了那么多人，不是造孽？切莫一概而论，试问谁不犯错？他颜庆复本就是二十年前该死的人，让他多活了二十个春秋，已是对他莫大的恩赐，怎么算的上造孽！”/p>
慧空双眼微合：“我曾也劝过颜施主，他也和你一般执着，最后还不是躲不过......阿弥陀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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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稹也上前，跪倒：“皇上，黄巢此举也是为了云稹，望皇上看在我父子为大唐一片忠心的份上，饶他一命。”/p>
田令孜听崔焕说的也不无道理，云稹又为他说请，当下挥去了金吾卫：“云稹，快快起身，皇上会答应你的。你今日立下了大功，你若有心愿，皇上都会替你实现！”/p>
云稹回道：“说起心愿，只有左相刘瞻被害一案，皆是路言挑唆使诈，望皇上明察秋毫，让他老人家在故土安息，云稹自当感激不尽！”/p>
田令孜笑道：“善恶分明，我大唐还有你这等少年英雄，好，我会禀告皇上，为所有被路言所害的人平反。”/p>
当夜，僖宗开始封赏朝臣，任命田令孜为神策军中尉，左军中尉刘行深、右军中尉韩文约居中执政，并封国公。等要赏赐云稹的时候，寻遍众人也不见他的人影，有近侍告诉田令孜，云稹和黄巢早已离开了莺歌燕舞的宴会，出宫，扬长而去。/p>
田令孜也并不介意，继续封赏。/p>
云稹在路途中听黄巢解释了其中的曲折，才明白自己那时崔焕误会已深，深感愧疚，低头随黄巢、刘娥进了崔府。/p>
崔焕在宴会上也被晋升，可是心里却丝毫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反而皱着眉回府，已是深夜时分，见崔昊和云稹三人谈得正欢，也不见言语独自一人回到房中。云稹还以为是自己那天的言语过激得罪了崔焕，更是悔恨不已低头不语。/p>
次日清晨，崔焕家中的花园中菊花开的正好，便邀这些后辈一起饮酒赏花，云稹等人应邀而来，在小宴途中饮酒正酣，崔焕一时兴起让三人各自即兴赋诗一。/p>
黄巢心想：我一心考取功名，作于社稷，可每每名落孙山；长安的子弟全是拉帮结派地仕途之流，本想依云稹之言，在颜庆复那里谋得微末官职，以待晋升，谁想颜庆复本就是锱铢必较的小人；又想这次帮云稹除贼立功，蒙君王垂青，没成想无功而返，还险些在含元殿上丢了性命。黄巢此时满脑子的鼓瑟吹笙，那些官员的嬉笑嘴脸，越想越气，张口吟诗：“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p>
云稹听罢黄巢所吟诗句，与先前的风格大相径庭：“大哥，此诗可谓是壮怀激烈，气势磅礴，当百世流芳。在乱世之中，缺的就是你这种英雄豪杰！”/p>
“说实在的话，我是真不想在长安待了，我这次主要是帮你。既然此间事了，我也该回去了，在这里兴许倒会给崔大人添麻烦。”/p>
崔昊见黄巢欲走，挽留道：“黄巢大哥，你这是什么话！你要住多久便住多久，我父亲其会是颜庆复那般小人，放下心就是。”/p>
“二位兄弟的心意为兄清楚，你们年龄皆比我小，可是这性情实乃天定，咱三个在这方面极其相似。我太过于冲动沉不住气，兼之这长安城我看不下去的事情太多，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徒惹的我心烦，不如走掉，倒也落个清净！”黄巢言语之间竟是落魄不堪。/p>
云稹想来黄巢说的也不无道理，当下瞧出黄巢心意已决，也不加劝阻：“大哥，既然如此，我们与你同行吧！路上好歹也有个照料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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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们都走吧。”崔昊独自吟了一杯，低头凝神。/p>
黄巢有意无意看了崔焕一眼，转向对崔昊笑道：“兄弟，来年此时此地，我们三人相约再聚！你看怎样？”/p>
“此话当真？”崔昊阴暗里突然掀起了一丝兴奋。/p>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黄巢拍胸脯保证道。/p>
崔昊问：“那好，你们打算何时启程？”/p>
黄巢仰天望去，道：“现在天色还早，不如我们即刻启程，天黑之前就已到了山寨。”/p>
“一切皆听大哥的！”云稹默然道。/p>
云稹和崔昊作别，心想那时候在长亭古道分离，同是作别，却已又是另一番春秋：“崔少，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明年再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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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檀越，别来无恙否。”/p>
崔昊闻佛号扬宣，回头一看不知何时多了一素衣和尚，看其面容似乎分外熟悉：“大师，咱们......”/p>
那和尚笑道：“崔施主和云施主年纪相仿，皆是世间罕有的人才，可这记性倒比云施主的差好多！他可是一眼就认出贫僧了。”/p>
崔昊这才想起此人，面皮一热：“原来是青云寺的慧空师傅，请恕崔昊不敬，大师佛法无边，怎奈在下眼拙一时没能认出。师傅，快快请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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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他很好，有劳大师挂念！敢问你和我父亲......”崔昊不解，什么时候父亲和这远在甘州的和尚有了交情。/p>
崔昊将慧空带入府中，远地里就听到崔焕笑道：“是哪阵风将和尚你吹到这里来了？”/p>
慧空满面笑容，作揖道，“阿弥陀佛，二十年不见，施主倍加精神了！”/p>
崔焕双手合十，上前迎道：“是啊，二十年过去了，你不知所踪，待再见之时，以前的兄弟落了红尘，世间的大哥成了檀越，真是造化弄人不浅啊！”/p>
“善哉！过往云烟，过去的终归是过去了，施主何必再执着于这些俗名称谓，无论如何，咱们缘分未尽，终究是见了。”慧空似乎已是对前程往事都放下了，始终很平静地望着崔焕。/p>
崔焕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仍在挂着，丝毫不减一分：“好个‘缘分未尽’，慧空大师，快快里面请！”/p>
“阿弥陀佛，贫僧谢过。”/p>
崔焕回头吩咐崔昊：“昊儿，快吩咐厨房，上些素点心。”/p>
“是。”崔昊应了一声便去了庭院。/p>
崔焕、慧空分宾主座，慧空点头作揖：“有劳了！崔施主，其实这次我是来......”/p>
“什么都不要说！喝茶，这可是南诏那边进贡的贡品，世人难得一见！更别说你这在世外清修之人。”崔焕指着杯中的普洱道。/p>
“阿弥陀佛，贫僧既然遁入空门，又何来世俗品级区分，在贫僧眼中皆是水分罢了！”慧空看了眼杯中的茶，闭起了双眼。/p>
崔焕赔笑道：“好好好！不谈这些，我说不过你这高僧，喝茶！”/p>
“崔施主，贫僧说了这是水不是茶，是时候该放下了，过去的冤孽，何必执着！冤冤相报何时了。”慧空突然吐出了这句。/p>
崔焕不悦道：“和尚，二十年不见，难道武宗灭佛之后佛教衰落，你这是要渡化我也如你这般，进空门青衣禅心伴油灯吗？”/p>
慧空笑道：“善哉！施主本是极有慧根的人，若真如此，也是再好不过。总比在红尘之中再添杀孽的好！”/p>
“杀孽？何出此言？”崔焕抿了一口茶，皱眉道。/p>
慧空又挥出一个霹雳：“难道颜庆复之案真的已是明了了吗？”/p>
崔焕双手微颤，极力忍道：“你是个出家人，就做好你的本分，别什么都往你这里放，虽说佛法无边，可你自忖你有那么大的本事，去度化世人吗？”/p>
“罪过罪过，当年的事情已过去了二十年，没想到你芥蒂存的这般深！”慧空摇头不已。/p>
崔焕一反往常的可亲态度，将茶杯放了下来，恨恨道：“那你说二十年前是谁错了？是他云端还是我崔焕？”/p>
“阿弥陀佛！”慧空口宣佛号，也不作答。/p>
崔焕冷静了下来：“和尚，事情了了，你也别再在我眼前诵经，你想成佛我不管，可你也休想拦着我下地狱。咱们不是一路人，你说我执着！你自进我这门之后，何尝不是执着！”/p>
“罪过！施主，你下得一步好棋啊！先是请君入瓮，后是弃车保帅，贫僧实在不想看着施主踏足这旋涡之中，不论是故交还是新识，都不愿意施主造孽，到收手的时候了，一个颜庆复难道还不够吗？”慧空郑重地劝导。/p>
崔焕怒火再次点燃：“和尚，你也太无礼！我数番忍让与你，可你不知谦退，反而张口闭口说我‘造孽’，难道他云端征战沙场，杀了那么多人，不是造孽？切莫一概而论，试问谁不犯错？他颜庆复本就是二十年前该死的人，让他多活了二十个春秋，已是对他莫大的恩赐，怎么算的上造孽！”/p>
慧空双眼微合：“我曾也劝过颜施主，他也和你一般执着，最后还不是躲不过......阿弥陀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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