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一妻难求 > 81、第八十一章

81、第八十一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他最近像变了个人似, 不黏她, 也不故意说些不正经的话气她了,这反而让雨楼心中惴惴不安,毕竟夏宣有这个前科, 或许他又在盘算什么也不一定。

    她已经嫁人了,随便见外面的男子不合情理。有的时候, 人就是这么奇怪,假若拦着她怀疑她, 说不定她为了赌气, 不计后果也要和季清远见上一面。但倘若对方跟她好说好商量,顺着她的意思来,她也会为对方设想。雨楼道:“……我和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如果你觉得我们见面不方便, 我就不见了。”

    夏宣杵着下巴,歪头看灯罩上描绘的山水风景, 微笑道:“还是见一面的好。你想啊, 你不想见他,不代表他不想见你,我平日里不在,若是别人动了这方面的心思,设计你们见面, 叫你们彼此难堪,那就糟了。有我在,你们正当光明的见上一面, 也能少了许多麻烦。”言毕,笑着补充了一句:“当然了,你能高兴是最重要的。”

    经他一分析,雨楼不住的点头:“嗯,有道理,假若有人特意安排我们见面……可就有嘴说不清了。”他点头:“就是,小心为妙。咱们不去惹麻烦,保不齐麻烦来惹咱们。”

    只要他把心里用在正经地方,雨楼还是愿意跟他说话的,她坐到他身边,与他商量最近家中的事,她皱着眉头,显得十分担忧:“我最近心里不踏实,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夏宣用手指捻开她的眉心:“天塌了,有我顶着,你别胡思乱想了。不过,担心也不是什么坏事,担心该担心的事也好。”说着,瞄她的小腹。雨楼期待的抚了抚小腹,眸子微微挑起:“如果生了嫡子……”

    他十分满足的道:“我就不碰你了。现在这样,我觉得也不错,我不求你能爱上我,只要我不撵走,让我看看你们娘俩就很好了。”他语气平静,没有像以前那样哀怨,好像是接受了这样的日子,不再多奢求了。

    她抿出一抹笑意,低眉待了一会,想不出该如何回答他,便索性享受起这份静谧,没有出声。

    当然就寝后,他很自然的去脱她的衣裳,雨楼因这个月的癸水没来,怕自己已有身孕,于是不想和他亲热,在床上打了滚,身子侧卧到床面:“累了……不想。”夏宣记得她月信的日子,还以为她月信来了,并没多说什么,将被子给她盖上,道了声:“注意身体,别着凉。”便睡下了。

    雨楼在黑暗中咬着唇瓣,心道是不是怀孕,还没准信儿呢,还是不说为妙。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觉得隆起了点,但马上又悲剧的想,会不会心理作用或者说是胖了?

    就算有孕了,刚怀孕也不可能从表面看出来,或者摸出来。

    所以……还是胖了。

    她赶紧躺平,手在肚子上摸来摸去,越摸越觉得肚皮上有肉,便一时难过的睡不着。这时忽然听到夏宣道:“怎么还不睡?快些休息吧,你最近都瘦了。”

    他说过的话中,当属这句最讨她欢心,安心的翻了个身,踏踏实实的睡去了。

    夏宣说帮她将季清远请来,果然说到做到,第二天晌午,就有夏宣派回来的小厮告诉她,说让她准备吩咐置办酒菜,晚上季大人要过来吃酒。雨楼便让人置办了好酒好菜,自己换了身素色淡雅的衣裳,等着见上兄长一面。

    虽然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克制,但是看到季清远的那一刻,一幕幕往事涌上心痛,眼睛忍不住酸涩,赶紧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才抬起头,对他福礼,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声:“季哥哥。”

    季清远空扶了她一下:“郡主,折煞我了。”

    夏宣清了清嗓子,道:“这里没别人,你们不必在乎那么多,以前彼此间是怎么称呼的就怎么称呼吧,否则就外道了。”

    季清远很不给面子的冷笑道:“国公爷,真是厉害,不管什么时候,您都能当好人。”

    夏宣冷着脸道:“如果你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季清远怎么想并不重要,只要雨楼念着他的好就够了。他起身想扶雨楼坐下,奈何雨楼抬臂轻轻的推开他,自己坐了。夏宣闹了个没趣,叹了声亦坐下了。

    三人四目相对,颇有几分尴尬。夏宣知道自己多余,捏着酒盏不说话,最后气氛实在诡异,他终于忍不住道:“你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反正我是不会走的,不是我想听你们说什么,而是,如果我不在这里,雨楼这么见你,对她不好。”

    雨楼认同夏宣的话,笑道:“府里的事,您也知道,明争暗斗的,我以前又是那个身份,总归要注意点。”

    季清远扫了眼夏宣,才对雨楼道:“……我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要知道你过的好,我就放心了。”说罢,自嘲般的苦笑道:“我这样的想法也挺可笑的,你是金枝玉叶,怎么会不好呢。倒是我,心里放不下,缠着皇亲国戚不放。”然后,话锋一转,对夏宣冷笑道:“也要感激表弟您,没有上疏参我一本。”

    夏宣不睬季清远,而是瞥了妻子一眼。他虽然一直不大长进,在追妻的路上磕磕绊绊,摔的鼻青脸肿。但经验也摸索出了几点,要论男女之事,女方的态度最是关键,她若是有意,一切好办,若是无意,比登天还难。所以,不管季清远是怎么想的,只要雨楼不想搭理他,他就没辙。还有一点,他深有体会,感情这事,就像治洪,疏导胜于填堵。

    上次他怀疑他们之间有问题,不仅没解决问题,反倒差点让问题把他解决了。

    “……我以前受了哥哥您许多照顾……不管我是哪家的女儿,我永远把您当做亲人。”雨楼哽咽道。

    夏宣心中暗喜,‘亲人’两个字说的实在是太好了。果然瞧季清远的表情,呆呆怔怔,说哭不像哭,说笑不似笑的。他立即给表哥斟了杯酒,端起来敬他:“表哥,我代雨楼敬您,您永远是我们的兄长,以前我们多有得罪了。”

    季清远不想接夏宣的酒,挑理道:“这杯酒我不能喝,您得罪过我,可您是镇国公,不必赔罪了。而郡……雨楼,从没有过对不起我的地方。我又有什么理由喝这杯酒呢?”

    这时雨楼打圆场,道:“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这杯酒是我这么多年让您操心的赔罪。”接过夏宣手中的酒盏敬给季清远。

    她敬酒,他不得不喝了,季清远仰脖喝净酒水,一时胸中滚烫。他想问她,她每日和自己的仇人在一起,痛不痛苦,可夏宣就在这里,他怕问了,待他走了,夏宣会找她的麻烦。再说,问了又能如何,他已经没能力帮她什么了。就算她恨夏宣又能如何?他已经是个彻底的外人,终究无能为力。

    雨楼似是看出了他的心事,淡淡的开口:“您不必担心我,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会尽量让自己过的好一点。”

    季清远怔了一下,能理解她的难处,无奈的看向夏宣:“你处心积虑,终于娶到她了,你千万对她好一点。”

    “自不必你说。”

    雨楼不想让季清远担心自己,便替夏宣说好话:“他对我很好,我想要什么都顺着我,嫁给其他人未必会对我这么好,所以……您的不用担心我。”

    夏宣不自觉的抿嘴偷笑,欣喜过度,得意忘形起来,对季清远道:“是呀,你不用担心她了,担心担心你自己的事罢。不知什么时候能吃上你的喜酒。”

    季清远冷声道:“国公爷,你还是担心自己分内的事吧,我的事不牢您挂心了。”

    夏宣笑道:“随口一问罢了。我只不过是担心你大喜的日子别和麟儿的百天酒撞了。”说完,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的老毛病又犯了,赶紧闭嘴一边安静的待着了。

    他最近表现很好,这点小错误没引起雨楼的反感。她只是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别胡说八道刺激别人,夏宣老实的点了点头,然后默默的自个斟酒喝去了。

    该见的人见了,确认对方过的很好,再没理由待下去了。季清远起身告辞,临出门前,道:“我最近也忙起来了,就不过来教六少爷读书了。我明日回一声老爷罢,反正我看六少爷的心思也不在读书上。”

    是你的心思不在教书上吧。夏宣假惺惺的道:“你自己的事情要紧,不教就不教罢。”起身相送。雨楼跟在两人后面,行到门口处,季清远和夏宣都让她留步,说外面风大,别凉着。她便依依不舍的和季清远道了别,让他保重身体。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夏宣相信自己做了一件无比正确的事,那就是把季清远对卓雨楼似有似无的感情掐死在了襁褓里。不说他对雨楼有什么非分之想,就冲他答应给老六做‘私塾先生’这一点,就看出他的确有那么点不安心的小心思。

    他想见她,至于见了她,想做什么能做什么,他并没深想。可往往就这样才可怕,作为一个‘过来人’,夏宣深有感触。他当年就是这样,也不知为什么见她,就是想和她在一起。然后越陷越深,最后没法自拔的。

    光明正大的叫他们见一面,把该说的话说了,让他明白雨楼过的很好,不需要他拯救,他是也明白人,该懂得悬崖勒马。

    对付不用的情敌,要用不同的战略,收拾完老七,打发了季清远,又跟雨楼的关系缓和了,这个寒冬,他觉得没往年那么冷了。

    他也知道自己有个毛病,就是遇到和雨楼相关的事,稍微得了点甜头就容易得意忘形。所以回客厅前,他先站在外面冷静了一会,收敛了笑容,做到表情恬淡后,才推门进去。

    才一进门,就见她坐在桌前,撅着嘴巴,眼角带泪。他心里一疼,想她是为了季清远流泪,便强忍心酸过去劝道:“你要是想见他,咱们每个月都请他来。”

    “不是!”她气呼呼的用袖子打了下桌角,扬起脸苦兮兮的看他:“我……我……”

    “到底怎么了?”夏宣半蹲身,紧张的问。

    “我……我好像来癸水了。”她郁闷的扶额道:“……推迟了好几天,我还以为……还以为自己有了……”越说越难受,正所谓期待越大,失望越大。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怀孕心切,不禁担忧是不是以前喝了一年多的避子汤,导致自己不能生养了。

    他安慰道:“那有这么快的,咱们以前在一起那么久,你也没有么。”

    她马上紧张起来,扯着他的衣襟道:“我万一是不能生养的人,该怎么办?”她现在唯一的盼头就是生个自己的孩子陪伴自己了,如果不能怀孕,她的人生也没什么盼头了。

    夏宣一拍胸脯:“怕什么,不管有没有孩子,我照样陪你一辈子。”

    她瞅着他,表情越来越纠结,最后改为痛苦了。

    夏宣见这般安慰不见效,便改口道:“雨楼,你不用担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她奇怪的看他,忽而扑哧一笑。

    他松了口气,傻乎乎的还问:“笑了,是不是不担心了?”

    她抿嘴乐:“我是笑你傻,什么叫包在你身上,难道你生孩子吗?”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轻咳了一声,尽量显得正经点:“以后该卖力的时候更加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