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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终于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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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术才在井底站稳,便被人抱住了,湿漉漉的脑袋靠在白术胸口,少女娇柔的哭声就在耳边,白术顿时身体一僵,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紧张的手都不知该放在何处。

    我在井底孤身一人呆了这么久,如今总算得见亲人,顾不上脚疼,一头扎进“哥哥”怀里。“哥哥”的怀中温暖,我鼻头一酸,再次哭了出来。

    我哭的晕头转向,直一个劲的打嗝,只听“哥哥”一声叹息,抚着我的背替我顺气,我掏出在法师那里求的学业符,磕磕绊绊的开口,“你…你终于…终于来救我了,嗝~这…这是我给…给你求的学业符。你要…嗝~要贴身带着。”说完便将符纸塞进他胸口的衣服里,放好后还满意的拍了拍。

    他轻轻笑出了声,柔声细语的问我,“能走吗?我带你回去。”我摇了摇头,提起裙摆给他看,“我的脚…嗝~扭伤了,肿的像个…像个馒头,嗝~”说到馒头,我肚子又不争气的叫了,我撇撇嘴,冲他说道,“哥哥,我好饿哦。嗝~”

    他似乎愣了下,问我,“你叫我什么?”我歪了歪头,凑近看了看他的脸,“哥哥呀。哥哥今…今日长的格外俊俏嗝~。”

    他皱着眉,抬手放在我的额头上,我的额头滚烫,他的手却冰凉,贴在我头上十分舒服,我不觉将手覆在他的手上,不让他的手离开。

    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墨墨,你淋了雨发起热来了。”我迷茫的抬眼看着他,他转过身蹲下,对我说,“上来吧,哥哥带你回家。”

    我笨拙的趴在他的背上,他又说道,“双手抱住我的脖子,抱紧了。不然我爬到一半你要是摔下来,我可就自己上去,不管你啦。”我吓得赶紧抱住他的脖子,两腿也盘上去夹住他的腰。

    白术深呼吸了两次,心道真是要命,才开始慢慢往上攀爬。等白术到了地面,他一身白衣已经污浊不堪。

    白术背着我慢慢向竹林外走去,此刻雨已经停了,地上坑坑洼洼,他却走的如履平地,不见半分颠簸。待走到小路附近时,前面多出几束火光,白术听见路上似乎有人在交谈,什么后山…竹林…看看。白术将我慢慢放在地面,背靠竹竿,复又看了看越来越近的火光,而后转身向竹林深处走去。

    举着火把的正是林谨彦众人,哥哥听说我最后与丹青月白分别时是在正殿旁的小路上,便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刚走近小路,便看见我狼狈不堪的坐在地上。他快步走至我身前,见我面色潮红,嘟嘟囔囔的胡言乱语,脸色一变,立马背起我朝厢房跑去。

    而后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好在万佛寺时常有达官贵胄前来进香,寺院中备有郎中坐诊,我刚到房中便得到了医治。丹青月白摸着我浑身冰凉,眼泪似不要钱是的往下掉,又是喂药,又是烧水替我擦身子。待我稍好一些,哥哥便带着我回了林府。

    我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依稀只记得有人救了我,将我从竹林里背了出来。母亲就坐在我的床头,双眼布满血丝,应是一夜未眠。我张了张嘴,嗓子干的生疼,发出的声音像是破败的风箱吹出的呼呼声,母亲见我醒了,忙叫丫鬟端水给我。

    两杯水下肚,我才觉得好一些。“阿娘~”我一唤她,母亲的眼睛便盛满了莹莹泪光,“你可吓死阿娘了。你哥哥说他背你出来的时候,你烧的直说胡话,阿娘真怕你有个三长两短的。”

    我心想果然是哥哥救我的,环顾一周,却没见我那两个丫头,便问母亲,“阿娘,丹青和月白呢?”

    母亲朝外看了一眼,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她们二人擅离职守才让你受此磨难,现下正在院子里跪着呢。”

    我听完便要下床,脚还没落地,只觉一阵钻心的痛。母亲连忙又将我按倒,“你做什么?你的脚还伤着呢。”

    我抓着母亲的手,“阿娘,丹青和月白不是擅离职守,是我准许她们去的。”

    母亲将手抽出来,“我让她们呆在你身边是伺候你,照顾你,保护你的,不是陪你吃喝玩乐,游山玩水的。即便是有你的准许,两个丫鬟怎么能留你一个人在林子里呢。”母亲又看了我一眼,“你也是,没有一点危机意识。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假如这次你是被奸人掳去,日后你还怎么嫁人?”母亲胸脯上下起伏,泪眼婆娑,我在她的注视下低下了头,也晓得这次是我考虑不周。

    “阿娘,我已经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您让丹青月白进来吧。如今女儿还病着,若是她俩也病倒了,谁来照顾女儿啊。”我拉着母亲的手臂左右摇摆,见母亲神色缓和继续说道,“看阿娘神色疲惫,昨晚定是费心照顾我来着,让她俩进来伺候,您也回去休息休息吧,别再累坏了身子,让女儿心中愧疚。”

    母亲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遂带着丫鬟走出屋去,片刻后,丹青月白便相继进屋,见我已经醒了,她俩进来便跪在我的床前,险些哭的背过气去。

    我让她俩起身,等她们情绪稳定些了,问道,“是哥哥将我背回来的么?”她们点点头,我又问道,“林莺儿不是也去了寺庙吗?她呢?”

    月白拍了拍胸脯顺顺气,同我说道,“小姐昨夜发起了热,虽请了寺中的郎中看了,但少爷还是不放心,待小姐稍好些便带着小姐回了家,又请了城中的郎中来府中诊治。”她顿了顿又说,“莺儿小姐晚我们半日回来,路上受了惊吓,现下也病了。”

    “病了?怎么病了?受的什么惊吓?”我心想难不成是我被救回来,她怕我找她算账,吓得病了?

    月白接着说,“说来也奇了,莺儿小姐回府的路上遇见官兵追捕逃犯,那逃犯穷凶极恶,不肯乖乖束手就擒,竟与官兵厮杀了起来,刀光剑影,血流满地。小姑娘家家的哪里见过这等场面,生生吓病了。昨日莺儿小姐回府时,脸色惨白,颈间还有道伤痕,神神叨叨的,直说有人要害她。”

    我听后一惊,心想还有这种事?这官兵抓人都抓到官道上去了,还正巧让林莺儿撞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