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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拉近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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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伊莎贝拉从内室换衣出来。她穿着一套紧身劲服,长腿、肥臀、细腰和丰胸,分毫必现。看得出来她经常锻炼,方能保持如此曼妙的身材。那头乌黑的长发被打散,并用花格丝巾束在脑后,扎成马尾状,又给她平添几分英气。

    赵无恤心中怀着赞美,跟她来到后面的一处小院。院口屋檐下的一面墙边摆着十几件兵器,大半是各种长剑。

    “你用什么武器?”伊莎贝拉瞧着赵无恤背上长刀,礼貌地问。

    “我们又不是真拼命,就用没开锋的兵器吧。”赵无恤度步来到兵器架前,随手抄起一把长剑。这里的剑以细剑为主,区别只在长短重量。以伊莎贝拉的娇柔身姿,正适合用此类轻兵器。

    伊莎贝拉走过来,拿起一把普普通通地钢剑,道:“我平时就用此剑练习。”

    赵无恤瞧了一眼,那剑长三尺有余,剑身有两指宽,正适合伊莎贝拉的身高和臂长。他也捡起一把同样的剑,“我也用这把吧。”

    伊莎贝拉不太爽地瞧他一眼,很明显他用刀,却选剑跟她比。

    “刀剑,甚至空手于我并无多大区别,这不是看不起你。”赵无恤解释着。他不仅剑法,十八般武器样样都有研究。慧海派绝学无数,真正无法复制的是内功心法“太乙玄功”。千年来,慧海派先辈自创奇功无数,却无一种能匹敌“太乙玄功”。传说练成“太乙玄功”第九重后,根本不需要技巧,轻轻一挥手就足够令敌人灰飞烟灭。

    不过,他今天不打算凭借强势真气取胜。他相信单凭剑法足够教育伊莎贝拉。

    伊莎贝拉感觉到他话中透的自信,不再言语,举步走进院中。

    赵无恤轻巧跟上。

    “我可是要全力施为。”对手虽非有意,但伊莎贝拉仍觉被轻视,说话时不免带点火气。

    “那最好,我也想看看你的真正实力。”赵无恤微笑回应。

    “接招!”伊莎贝拉持剑行过礼后,娇喝一声冲出。

    伴随一道红光,利剑直击赵无恤面门。赵无恤身形微侧,闪过剑锋的同时,手中长剑蕴含着万钧力量快速挥出。三道剑影同时斩向伊莎贝拉。每道剑影都实实在在,令人无法忽视。伊莎贝拉后招不敢再使,即时变招,暴涨的红光横切三剑。未曾想剑过影散,三道剑影全是虚招。再看赵无恤,已撤剑后退,并未趁机反击。

    伊莎贝拉立明其意,再度攻出。初次试探已经表明,她的速度远不及对方。所以对方才后方而先至,破其攻势。她第二次攻击遂配合步法。在赵无恤的注视下,她的身形忽左忽右四处游动,手中细剑如少女仙舞般跳动起来。剑影变幻莫测,不停试探攻击,寻觅赵无恤防守的破绽。

    细剑舞如微风过境,轻拂过赵无恤的同时,向他的剑势渗透。

    赵无恤被这阵眩丽的攻势吸引,不由分神打量美人优雅动人的身姿。

    伊莎贝拉抓住时机,一声娇叱。细剑若惊雷掣电,带着嗡嗡破空声,化成漫天繁星点,直袭赵无恤周身。

    灿烂耀眼如暴雨般的光影充塞赵无恤的视野。他直接闭上双目,四周时间和空间瞬间仿佛停滞。他清晰地感应到周身气息的波动,感觉到伊莎贝拉长剑的每个起伏、游走和轨迹。手中剑迅疾而出,掠过剑影,“叮”的一声,正中伊莎贝拉的长剑剑尖。

    伊莎贝拉右手一颤,剑不能动,剑式无法再展。漫无边际的剑雨立刻消失,就像根本不曾有过。她呆看赵无恤手中剑。两剑的剑尖尚粘在一起。他居然能在她全力施展下把握住剑尖位置,就凭这手已胜她无数。

    “啪啪”拍掌声传来。原来是梅琳、克里斯蒂娜和赫莉以及两个小丫头。她们被打斗吸引过来,正看到最后精彩一幕,不禁鼓起掌。

    伊莎贝拉回过神,收剑直望赵无恤道:“多谢承让,我败的心服口服。”人家只守不攻,任她全力施为。可她不仅毫无建树,反而被一招破掉剑势。他只攻过两剑,第一剑令她变招防守,第二剑完破剑法。如此差距显然不是一星半点。他们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完败没令她丧气,反而高兴起来,干爹果然请来了高手。这次出行希望大增啊。她欣喜中重新打量赵无恤,此时此刻某人英俊的外形终于发挥应有的作用。她忽觉世上竟然还有这么完美的男人,超强的武力不说,长得还如此英俊,真让人嫉妒啊。

    赵无恤从美人舒展的眉梢中看出心境,笑道:“我可没有赢你啊,我们并未分出胜负。”

    “你这么说,简直让人家惭愧到死啊。”伊莎贝拉很不好意思,话中不自觉带了点撒娇意味。

    “我实话实说,没分出就是没分出嘛,这和真正实力强弱没关系。”赵无恤感觉到美人态度的亲近,又道:“以后有机会再比过吧。”

    伊莎贝拉欣然应若,高手肯陪战,求还来不及呢。想及适才战况,忽醒悟一个问题,帅小哥没用斗气!急提出来。

    “我自创的真气,和斗气差不多,不过不外放显露颜色。”赵无恤说着把手中剑往地上一掷,三尺余长的细剑即刻没入石质地面。

    伊莎贝拉震骇莫名。小院里铺的石板是坚硬的岩石,厚有半米,其下也是压实的砂石,但看赵无恤的轻松劲,可想其真气威力。这还是自创的功夫,怪不能得到谢恩推崇。

    这时,露露和芬妮奔过来。露露早见识过,芬妮则满脸崇拜望着打败偶像妈妈的帅哥。

    “阿姨,哥哥厉害吧。”露露笑嘻嘻地道。

    “太厉害了,打阿姨十个都没问题。”伊莎贝拉似夸张实现实的回应。

    “哥哥可是我请来的哦。”露露邀功道。

    “好啦,你个鬼精灵,又看上我什么东西,说吧,这次阿姨肯定舍得。”伊莎贝拉显然非常了解露露的脾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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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你说的哦,到时候别反悔。”露露一本正经。

    “阿姨什么时候信过你,小贪心鬼。”伊莎贝拉轻轻勾勾露露秀鼻,“你到底想要什么?”

    “还没想好,以后再说。”露露滑黠一笑,接着又冲赵无恤挤挤眼。

    “露露,你动动嘴就大捞好处,是不是也该分一点给哥哥啊。”赵无恤玩味着道。

    “哥哥放心,你可是露露的大摇钱树,怎么会亏待。阿姨的东西肯定会分给你的。”露露满脸奸商模样。

    伊莎贝拉直摇头,没有多留意。她把目标放到三女身上。她们与赵无恤一道,想来也非庸手。

    赵无恤见之,介绍道:“赫莉与你差不多,梅琳强些,至于蒂娜,商队一半的安危在她身上。”

    三人的装扮已经表明身份。伊莎贝拉想不到身背长弓的梅琳更强,至于蒂娜,显见是法师。现在有赵无恤坐镇,她心儿放宽,遂和三女攀谈起来。四人年龄相差不大,又都是少妇,很快聊在一起。

    赵无恤反倒被冷落在一边。他看周围,发现芬妮正盯着自己看,见自己转过脸,红脸扭开。

    露露把芬妮推过来,“哥哥很好的,怕什么。”她比芬妮大不了多少,却成熟许多。

    赵无恤感到有趣,笑道:“芬妮,刚才看什么,是不是我很难看?”

    “没有,哥哥很帅的。”芬妮忙道。

    小姑娘声音极甜,听着无比悦耳。赵无恤想多听,遂逗道:“你知道什么是帅?”

    “我看哥哥很好看,应该就是帅吧。”芬妮很老实。

    “哦,都是哪里好看?”赵无恤追问。

    芬妮双眼冒着崇拜的光芒,伸出小手指点赵无恤身体的部位。

    赵无恤享受着甜腻腻的童音,继续大灰狼和小红帽的剧目。

    ……

    第二天,商队正式出发,大车又增加十辆。蔚蓝商会早准备好,根本没费功夫。

    利来商会的人收到消息赶来,他们想看看是哪个佣兵团敢顶风而上。待见到后,来人又偃旗息鼓。佣兵不仅不是丁庭城的,还是佩戴橙色和红色徽章的中高等佣兵。利来商会再强,也强不过遍布八国的佣兵行会。蔚蓝商会雇不到佣兵,不是封杀令对佣兵行会有威慑,而是驻地在丁庭的佣兵屈服于封杀令。

    伊莎贝拉出门时一眼看到在门口徘徊的利来商会的人,没有理会,而是招呼商队出发。

    利来商会的人不敢闹事,急速回报。

    安瓦尔昨晚就接到消息,本想找机会收买护卫蔚蓝商会的佣兵,没想到还没来得及联系,对方今天就要走。他急派人再去探,想找点事以拦住对方。想不到派去的人惧于对方的实力,不敢行动。

    他没料到伊莎贝拉如此有魄力,居然请了这么强大的护卫。这一百名佣兵护送到塞维林,恐怕要花费数千银币。他的计划看来需要修正了。他想着招来手下,吩咐道:“通知那些人,按计划行动,你派人埋伏到附近,侦测这些佣兵的实际战力。”

    ……

    露露的马车内分成两个集团,梅琳、克里斯蒂娜、赫莉和伊莎贝拉聚在一起,聊个不停。经过一夜的熟络,四人已引为知己。三女佩服伊莎贝拉独撑蔚蓝商会大局。伊莎贝拉崇拜三女的奇幻冒险。不过,她在知晓三女同嫁给赵无恤后,大大鄙视赵无恤一番。不是鄙视花心,有老色狼帕科在,赵无恤有三位夫人根本不足以大惊小怪。她鄙视的是赵无恤的运气。有超强的武功不说,人还长得超帅,老婆娶三个不说,还个个是万中无一的极品。干爹帕科虽有二十二位夫人,但竟没一个能比得上。如此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真得好好鄙视。

    赵无恤没考虑这些,他很有兴趣地陪露露和芬妮玩。鬼精灵露露不用说,跟她在一起总有乐子。芬妮在相处一天后,稍稍放开。这小姑娘极端乖巧有礼貌,任何时候都哥哥长哥哥短叫个不停。偏偏她的声音超甜超好听,直把赵无恤的心都叫醉了。他现在才明白,帕科当初为何会那样说。

    像芬妮这样一个乖巧可人的甜妹子,是人都想占有。只不过正人君子会想收做妹妹,好好呵护;如帕科和赵无恤这等大小通吃的色狼,考虑的自然是极端龌龊的问题。

    商队慢慢前进,有格洛弗和佣兵照应,他们七人躲在马车中逍遥了三日。到憋在马车中觉得闷时,麻烦也上了门。

    那是在行进到一处树林边时发生的。事情没什么可说,护卫商队的佣兵经常遇到此类故事。一群不开眼的劫匪看上商队,想借俩钱花花。不用伊莎贝拉吩咐,佣兵们分出一半人迎敌。他们无一人伤亡,轻松驱散山贼。

    伊莎贝拉却不放心,请来两位佣兵头领商议。

    “以两位的经验,这伙山贼出现的合理吗?”她始终放心不下利来商会,安瓦尔要对商队使手段是板上钉钉的事。

    “合理,又有些不对劲。”

    “怎么说?”伊莎贝拉急问。

    “这附近地形有山贼聚集不奇怪,不对劲的是对方敢袭击我们。”

    “是啊,不说实力,单我们百人的队伍就有不小的威慑,这伙山贼才几十个人。往常来讲,他们应该放过我们这样的大队伍,拣软柿子捏。”

    “那这就是肯定不正常喽。”伊莎贝拉探问。

    “也不一定。通常来讲,像刚才的事,大家都不会下杀手。不排除对方存心过来碰碰运气。”

    伊莎贝拉没得到满意答复,忧心忡忡地返回马车。

    赵无恤笑道:“愁什么,这事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商队在明处,根本没有选择。”

    伊莎贝拉想想也是,既然出来了,只能依*请来的高手。她愁不能解决问题。

    赵无恤见美人解开心结,道:“不知道蔚蓝商会做什么生意,为何会遭利来商会觊觎啊?”

    伊莎贝拉古怪地打量赵无恤,那神情像在看稀有动物。

    赵无恤不明所以,又见三位老婆都在偷笑,不解地道:“蔚蓝商会很有名吗?”

    “在大陆,算薄有微名;在武士阶层,算非常知名;在塞维林,基本上所有冒险者都听过。”克里斯蒂娜笑着解释。

    赵无恤听她没了下文,恼道:“还有呢?”

    伊莎贝拉不知赵无恤为何没听过蔚蓝的大名,主动讲述。

    原来蔚蓝商会出产一种名为槿绸的布料,天下闻名。这种布纹理细密,非常结实,极适合做铠甲里衬。上等槿绸还可造布甲。这种甲非强弓不能贯穿,重量又非常轻,是武士们很喜欢的防具。

    槿绸的原料是槿丝,来自于红槿树。红槿树是一种灌木,叶常三裂,花为紫红或白色。它的树皮和花都可做药。树茎的纤维能造纸。最有价值的是树叶,能喂养丝虫。槿丝由丝虫吐出。

    大陆不只蔚蓝商会一家出产槿绸,不过蔚蓝商会自有独家技术,所产蔚蓝槿绸乃槿绸中的上品。塞维林作为冒险者和佣兵的集散地,每年要消耗大量槿绸和槿绸制成品。蔚蓝商会就是重要供应商。

    利来商会是戈日最大的兵器供应商,若能兼并蔚蓝商会,不仅丰富产品线,出产的铠甲也将极大的提升竞争力。安瓦尔早有此意,一直没机会。这次儿子受辱,立成借口。

    “你应该一直在忍让,为何这次会动手?”赫莉找出一点疑问。

    “他们已经触及我的底线。”伊莎贝拉似乎仍未消气。

    “阿姨,他们做了什么?”露露小心地问。

    “安瓦尔的儿子居然想娶芬妮,也不看看他是个什么!”伊莎贝拉很不爽,依旧没说出难听的词。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显然伊莎贝拉的宝贝芬妮就是她的逆鳞。赵无恤和其他人一样,都在看芬妮。

    “妈妈,你已经教训过那坏蛋,不要再生气啦。”芬妮乖巧地劝慰。

    伊莎贝拉慈爱地抚摸芬妮的头,道:“放心,妈妈不会跟那些人生气。”

    “你们走了,留在家中的人不会有事吧。”赵无恤知机的转移话题。

    “应该不会。下面的人没什么价值,也没什么权利。他再折腾也没用。安瓦尔毕竟还要顾忌名声,不能太明目张胆。”伊莎贝拉嘴里如此说,看其表情显然并不肯定。她就是怕家中有事,才带上芬妮一起出来。

    赵无恤心中明白,伊莎贝拉这一走,恐怕蔚蓝在丁庭的总部会有事发生。不过这不是他们能管的了。

    接下来的旅途开始变得热闹。隔三差五总有山贼们前来拜访。佣兵们虽奇怪,但也没发现特别处。伊莎贝拉反倒安稳下来,事情已不是她能控制,不如安下心别添乱。

    这样打打停停,商队来到蛇尾峡。此处如其名,峡谷悠长狭窄,内里只能容一辆车通行。它的两边斜坡非常陡峭,上面长满灌木。

    两名佣兵头临出发时得到雇主帕科告诫,商会有仇人,商队很可能会遇大敌来袭。这一路来不正常的骚扰也令他们警惕。眼前的蛇尾峡又是最容易埋伏袭击的地方,两人不放心,与格洛弗一起来找伊莎贝拉商议。

    “以前我们走这里吗?”伊莎贝拉听过报告后,不禁询问。

    “不是,另外一条路出了意外不能通行,此路是最便捷的。”

    “能绕路吗?”伊莎贝拉又问。

    “那要多三日路程。”

    “你们觉得峡谷里有危险吗?”伊莎贝拉迫问。

    “表面没发现,不过结合一路发生的事,峡谷极可能有问题。”

    “那我们绕路。”伊莎贝拉断然道。

    佣兵头领想不到她如此快下决定,顿时一愣。

    “还是不要绕了吧。”赵无恤从车中发话。他听到适才一切。

    “理由?”伊莎贝拉不想轻易改变决定。

    “对方早晚会出现,躲不是办法。”

    “躲开这里,最起码免除对方地利之优。”

    “并没区别,在其他地方,对方也一定要肯定自己能赢才会动手。这和在峡谷一样。”

    伊莎贝拉盯着赵无恤注视良久,眼见那张俊脸古波不动,显然无比自信。她的心受影响,随之安定下来,终于道:“好吧,走峡谷。”

    车队再次出发。所有佣兵都接到通知,做好随时战斗准备。

    峡谷里车辕明显,并不难行。商队的速度被特意加快。半个小时后,峡谷出口已经清晰可见。佣兵们都很兴奋。两个佣兵头领更嘲笑自己谨慎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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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就在第一辆车抵达峡谷出口时,忽然停住。打头的佣兵传回消息:山贼在出口外列阵埋伏!

    这时峡谷两边斜坡传来枝叶摩擦声,很快攒动的人头忽隐忽现露出,金属兵器反射过来的日光明确告诉商队,那里隐藏的人不是善类。商队尾处突然爆发巨响,几根滚木落下,堵住峡谷。车队现在只能前进,再无法后退。

    果然来了!伊莎贝拉心中叹口气,直瞧赵无恤。

    赵无恤淡淡一笑,“走吧,正主现身了。”

    “总算等到他们了。”克里斯蒂娜亦是欣喜。

    伊莎贝拉诧异地望着四人,感觉到他们源自内心的信心。她提起来的心不由放下去。

    “好,瞧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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