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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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半山别墅异常的宁静，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都能清晰可闻。
书房里。
向云泽正在办公桌前处理着今天欧准刚发给他的项目资料。
门被推开，向晓月进了书房，盘着腿坐在离向云泽办公桌最近的沙发上，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肩上，将手上的梳子和吹风递到向云泽面前。
向云泽合上电脑，先帮着向晓月把头发梳顺，然后，将吹风插上电开到二挡暖风帮向晓月吹头发，动作熟练且轻柔。
这些事之于向云泽就是日常琐事，在他心里也觉得正常得跟吃饭一样，但欧准却常常开玩笑说他当哥当成了老妈子。
向晓月喜欢这样的时刻，觉得很幸福，为了可以延迟这样的时间，她努力的让自己头发越来越长，直到齐腰时向云泽说再长就太麻烦也不好看。
“为什么想去拍广告？”向云泽继续帮向晓月吹着头发。
“我想赚钱。”
“你想要钱，哥哥给你就是了。”
“哥哥，我想自己赚钱。”向晓月拉住向云泽正在帮她顺头发的手，盯着向云泽眼睛坚定的说。
向云泽知道这样的向晓月即便他不清楚她心里具体想的是什么，但他是很难拒绝她的要求的。
“等我先去了解一下情况，给你安排。”
“哥哥最好了。”向晓云开心得一把抱住靠坐在沙发上的向云泽。
“别撒娇了，头发干了，赶紧去睡觉吧。”向云泽拉开她抱住自己的手，顺了顺向晓月的头发，食指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假装严肃的说，自己也真的是拿她没办法。
向晓月走到门口，又折回从后面紧紧抱住向云泽，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哥哥，我们可以一直这样的，是吗？”
“会的...走吧，我送你回房间。”向云泽一怔，向晓月太过敏感也太依赖他。
将向晓月哄睡着后他就一直书房默默的坐在，吸着烟。
回想这些日子，也知道欧准说的对，晓晓的世界不应该只有他，她看着能说能笑，实则孤僻、不谙世事，还是应该让她多去接触外界。
向云泽又灭掉手上一只快燃尽的香烟，桌上的烟灰缸已经满是烟头了。
关于施瑶那件事已经过去将近一年了，他到现在仍在后怕。
虽然不知道施瑶具体和她说了些什么，但向晓月当时为了逼走施瑶居然当着他的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向晓月踩在楼梯边缘直接滚下，血迹斑斑的样子至今历历在目。
在医院醒来后，也一直不说话，他当时顾不了施瑶任何的解释，说以后再也不想见她后将她送回了美国。
后来，欧准告诉他施瑶出国前说恨晓晓更恨他。那次欧准跟他吵得面红耳赤，问他如此放任向晓月，护得了她一时，看他怎么去护她一世？
那一刻，向云泽看着病床上的向晓月，他开始怀疑了自己保护向晓月的方式也许真的错了。
看着向晓月的任性，看着她摔下楼梯，看着她不说话，他都只有无能为力而已。
那些恨也但愿施瑶也能尽快过去。
认识施瑶十几年，其实算算甚至比欧准的时间还要长。
施瑶的家族在美国算是华人圈比较有地位的，他被领养到美国后没多久就认识了施瑶，那时候施瑶12岁，总喜欢缠着他，还说长大后要嫁给他，但两人却并未交往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施瑶不再缠着他，听说交往了不少男朋友。
后来他回国，两人更是断了联系，直到去年回美国参加同学会再遇见。
施瑶却毅然决然的不顾家人反对，来了中国。他也并未打算和施瑶交往，只是不讨厌且旧识便多照顾了一些。
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再加上美国那边也希望她尽快回去，便借机将她送回了美国。
拿起电话拨通了欧准的号码，“方便说话吗？”
“在路上，什么事？”
“你帮忙看看吧，要是于琳琳值得相信就让晓晓先跟她接触接触，先学习了解一下再让晓晓做选择。”
“哇，老兄，你说的是真的？怎么突然想通了。明天太阳大概率得是西升东落的。”本来还想着得经过长期抗战般的一番游说。
“晓晓想去。”
“能移动您老意志的从来就不可能是愚公，那就是晓晓一句话的事儿。”
挂完欧准的电话后，向云泽却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向云泽已经去公司了。吃过王姐给自己准备的早餐，便无聊的又在影音室重复看《Jeux d\\\'enfants》，向晓月并不喜欢这部电影，却喜欢那句“, ...”，即使过了十年也好。
“哒哒哒”，简讯声让向晓月回过神。
“昨天梦见一个笑容宛若精灵的女孩子，很可爱。”
是阿明，不明白他想具体想说什么，合上手机，并不打算回。
其实连向云泽都不知道，她有一个从来没见过的，联系不多但是她愿意说真话的朋友——阿明。
说起认识阿明，其实还跟施瑶有关。
那天施瑶第一次来他们家，指挥着王姐和吴妈帮她买菜，打下手，说要给哥哥和她准备一餐。客观讲施瑶长得还不错，听说也是美国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是哥哥曾经的学妹，据说比欧准认识哥哥还要早，喜欢了哥哥很多年，这次更是为了哥哥来了中国。
但她就是不喜欢施瑶。
不喜欢她第一次到自己家里就一副把自己当房子女主人的样子；不喜欢她明明讨厌却虚假讨好的样子；更不喜欢她粘着哥哥撒娇耍赖的样子。
一整顿饭吃得她胃里尽是恶心！
施瑶问她味道如何时，她就直接说了难吃。
而哥哥却严肃的让她跟一个陌生女人道歉。不甘心，向晓月还是道了歉，看着施瑶得意的嘴脸，
实在不想继续待在家里，便叫了司机送她到了附近的商场。
逛街时，听见两个女孩的聊天。
“前两天晚上我爸为着继母将我骂的狗血淋头，我乱拨打了一个电话‘7424884’。”
“这个号码应该没有人会用吧？”
“才不是，是一个声音特别好听的男生接的，真的声音特别好听。”
“然后呢？”
“我问他是谁？他说他是灵界使者，收魂的。大半夜的，吓得我直接挂了电话。”
当天晚上回家，施瑶不知道找了什么借口留在了别墅里过夜。
向晓月也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半夜12点时，向晓月拨通了“7424882”。
“喂......”
“你是人啊？”
“现在还是，也许一会儿就不是了。”声音真如那两个女孩说的很好听。
低沉有磁性，清透入心，但是语调嘲讽中略带一丝邪魅。
“为什么？”
“因为地球恶心而且了无生趣。”
“自杀？”气息里透着的疲惫和死寂，向晓月直觉的联想到这两个字。
“对啊，你打扰了我的计划。”多了一丝笑意。
“陪我讲讲话吧。”
“讲吧，不过时间估计不多，等血流尽了可能就听不见了。”
其实和这个人奇奇怪怪的说着话，心里反而不那么难过了。
“什么样的理由，你会想选择自杀啊？”
“那什么样的理由，你又选择活着呢？”
“你要不先止血，我不想话没说完没人听了。”
“真的相信我自杀？”
“那你是真的吗？”其实相不相信重要吗？
“你打这个号码，想说什么？”
“我......”向晓月想说她心里藏着的很多事，可是跟一个陌生人她也犹豫。
“你声音听上去年龄不大，还在上学吧？”向晓月并未回应。
“跟家里闹矛盾，还是暗恋多年失恋了？”
“你呢？”
“我每天接电话听故事啊，最多一次，5分钟接个7、8个骚扰电话都是常事。好玩吧？”
“你的故事呢？”
“这是交换的意思？”对方饶有兴趣的说着。
传来敲门声，是向云泽，“晓晓，还没睡？”
向晓月没有说话，但关上了房间所有的灯，靠在门口的角落坐了下来，轻轻附耳在门边。
“晓晓......”见没了光亮也没人回答，向云泽便回了自己房间。
“选择活着的理由，是他？”
“你有亲人吗？”
“不仅有，还很多！首先，3个妈和好几个爹吧，不过前两年刚死了一个妈。再加上其他的乱七八糟的，具体数量我一直没有算清楚过。”向晓月一怔，对方语气听似平静却明显充斥着厌恶。
“你恨他们？”难道亲人会是他不想活着的理由？
“不喜欢！”继续道，“这些可以交换你下周五晚上再给我打电话吗？”
“呃...好。”
“叫我阿明吧，我会等你电话。晓晓是你的名字？”
“呃...502。”不想他叫自己晓晓，一时竟想起欧准给她的绰号，自己并不讨厌，甚至希望自己能真的可以一直粘着向云泽。
“怎样可以从家里赶走一个不喜欢的陌生人？”
“女人？跟他有关？”
“恩...”
“我曾经用滚楼梯的赶走过其中一个不喜欢的爹。”对方似乎很清楚她想要的是什么。是啊，她也想知道在向云泽心里她多重要。
结束和阿明的谈话，向晓月坐在房间落地窗的沙发上一夜未眠。
第二天她假装被施瑶推下楼梯，而且故意让向云泽看到她就是自己摔下去的。向云泽始终都没有逼问她，也将施瑶送回了美国。
向晓月原以为，只要施瑶走了，她和向云泽就可以回到以前的日子。
然而向晓月发现，她赌来的快乐，最后也只是出港后飘摇的小船，再难靠岸！那之后，她总能感觉向云泽看着她自己的眼神多了一丝焦虑。
向晓月也问自己，如果再来一次她还会不会这么做？答案仍是肯定的，即便现在心里总多了一种随时可能会失去的疼痛如影随形。
还有施瑶那句“你只是向云泽的妹妹，迟早要嫁出去而向云泽迟早要娶！”，也像一根根刺，不深不浅的扎在向晓月心里。
一直以来，向云泽都知道她不愿意独自去一个陌生的环境。然而这次，向云泽没问她就同意了欧准的建议，让她参加英华大学考试。
她不在乎其他人怎么想怎么看，却独独不想再让向云泽对她一点点的失望。所以她尽自己多有努力成为了英华大学的学生。
其实学校也好，老师同学也罢，她并不讨厌，只是觉得没必要，因为她更喜欢待在家，待在向云泽身边而已。
后来一段时间，向云泽似乎总故意避开她，总在加班出差。学校没有他，家里也总见不着他。前几天又接了一个美国项目，需要在美国待两个多月的时间，本来欧准去就可以，向云泽却说自己要亲自看看。
向晓月发现自己既不能跟着他去，也留不住他。这样的无能为力也让自己想明白了很多问题。
人与人之间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如果太近就只看得到当下的渴望和那方圆1米的拥挤，而距离和孤独才能看到问题和真实的自己。
这些日子也让向晓月明白她和向云泽之间，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像那只陪伴过自己一段儿时岁月的“朋友”小花，那只她后来再也没见过的流浪猫，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屋旁等着她？小花被丢下了，甚至连追上去的能力也没有，也根本不知道到哪儿才能找到，再接受不了再难过也只能这样等待着吧。
而她呢，妹妹替代品这个身份又能被赋予多大的权利和多长的等待期呢？
向晓月越发看清自己那份赤-裸裸的贪心。
她想要走向他；她想要有能力随着他去任何地方。
她也不再甘心这么替代别人活着。
她想要能够稳稳的站在向云泽身旁，而不是只能看见他背影的身后。
而于琳琳伸出的手也许可以给她一个这样的机会，所以，她想要抓住！
夜晚的半山别墅异常的宁静，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都能清晰可闻。
书房里。
向云泽正在办公桌前处理着今天欧准刚发给他的项目资料。
门被推开，向晓月进了书房，盘着腿坐在离向云泽办公桌最近的沙发上，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肩上，将手上的梳子和吹风递到向云泽面前。
向云泽合上电脑，先帮着向晓月把头发梳顺，然后，将吹风插上电开到二挡暖风帮向晓月吹头发，动作熟练且轻柔。
这些事之于向云泽就是日常琐事，在他心里也觉得正常得跟吃饭一样，但欧准却常常开玩笑说他当哥当成了老妈子。
向晓月喜欢这样的时刻，觉得很幸福，为了可以延迟这样的时间，她努力的让自己头发越来越长，直到齐腰时向云泽说再长就太麻烦也不好看。
“为什么想去拍广告？”向云泽继续帮向晓月吹着头发。
“我想赚钱。”
“你想要钱，哥哥给你就是了。”
“哥哥，我想自己赚钱。”向晓月拉住向云泽正在帮她顺头发的手，盯着向云泽眼睛坚定的说。
向云泽知道这样的向晓月即便他不清楚她心里具体想的是什么，但他是很难拒绝她的要求的。
“等我先去了解一下情况，给你安排。”
“哥哥最好了。”向晓云开心得一把抱住靠坐在沙发上的向云泽。
“别撒娇了，头发干了，赶紧去睡觉吧。”向云泽拉开她抱住自己的手，顺了顺向晓月的头发，食指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假装严肃的说，自己也真的是拿她没办法。
向晓月走到门口，又折回从后面紧紧抱住向云泽，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哥哥，我们可以一直这样的，是吗？”
“会的...走吧，我送你回房间。”向云泽一怔，向晓月太过敏感也太依赖他。
将向晓月哄睡着后他就一直书房默默的坐在，吸着烟。
回想这些日子，也知道欧准说的对，晓晓的世界不应该只有他，她看着能说能笑，实则孤僻、不谙世事，还是应该让她多去接触外界。
向云泽又灭掉手上一只快燃尽的香烟，桌上的烟灰缸已经满是烟头了。
关于施瑶那件事已经过去将近一年了，他到现在仍在后怕。
虽然不知道施瑶具体和她说了些什么，但向晓月当时为了逼走施瑶居然当着他的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向晓月踩在楼梯边缘直接滚下，血迹斑斑的样子至今历历在目。
在医院醒来后，也一直不说话，他当时顾不了施瑶任何的解释，说以后再也不想见她后将她送回了美国。
后来，欧准告诉他施瑶出国前说恨晓晓更恨他。那次欧准跟他吵得面红耳赤，问他如此放任向晓月，护得了她一时，看他怎么去护她一世？
那一刻，向云泽看着病床上的向晓月，他开始怀疑了自己保护向晓月的方式也许真的错了。
看着向晓月的任性，看着她摔下楼梯，看着她不说话，他都只有无能为力而已。
那些恨也但愿施瑶也能尽快过去。
认识施瑶十几年，其实算算甚至比欧准的时间还要长。
施瑶的家族在美国算是华人圈比较有地位的，他被领养到美国后没多久就认识了施瑶，那时候施瑶12岁，总喜欢缠着他，还说长大后要嫁给他，但两人却并未交往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施瑶不再缠着他，听说交往了不少男朋友。
后来他回国，两人更是断了联系，直到去年回美国参加同学会再遇见。
施瑶却毅然决然的不顾家人反对，来了中国。他也并未打算和施瑶交往，只是不讨厌且旧识便多照顾了一些。
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再加上美国那边也希望她尽快回去，便借机将她送回了美国。
拿起电话拨通了欧准的号码，“方便说话吗？”
“在路上，什么事？”
“你帮忙看看吧，要是于琳琳值得相信就让晓晓先跟她接触接触，先学习了解一下再让晓晓做选择。”
“哇，老兄，你说的是真的？怎么突然想通了。明天太阳大概率得是西升东落的。”本来还想着得经过长期抗战般的一番游说。
“晓晓想去。”
“能移动您老意志的从来就不可能是愚公，那就是晓晓一句话的事儿。”
挂完欧准的电话后，向云泽却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向云泽已经去公司了。吃过王姐给自己准备的早餐，便无聊的又在影音室重复看《Jeux d\\\'enfants》，向晓月并不喜欢这部电影，却喜欢那句“, ...”，即使过了十年也好。
“哒哒哒”，简讯声让向晓月回过神。
“昨天梦见一个笑容宛若精灵的女孩子，很可爱。”
是阿明，不明白他想具体想说什么，合上手机，并不打算回。
其实连向云泽都不知道，她有一个从来没见过的，联系不多但是她愿意说真话的朋友——阿明。
说起认识阿明，其实还跟施瑶有关。
那天施瑶第一次来他们家，指挥着王姐和吴妈帮她买菜，打下手，说要给哥哥和她准备一餐。客观讲施瑶长得还不错，听说也是美国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是哥哥曾经的学妹，据说比欧准认识哥哥还要早，喜欢了哥哥很多年，这次更是为了哥哥来了中国。
但她就是不喜欢施瑶。
不喜欢她第一次到自己家里就一副把自己当房子女主人的样子；不喜欢她明明讨厌却虚假讨好的样子；更不喜欢她粘着哥哥撒娇耍赖的样子。
一整顿饭吃得她胃里尽是恶心！
施瑶问她味道如何时，她就直接说了难吃。
而哥哥却严肃的让她跟一个陌生女人道歉。不甘心，向晓月还是道了歉，看着施瑶得意的嘴脸，
实在不想继续待在家里，便叫了司机送她到了附近的商场。
逛街时，听见两个女孩的聊天。
“前两天晚上我爸为着继母将我骂的狗血淋头，我乱拨打了一个电话‘7424884’。”
“这个号码应该没有人会用吧？”
“才不是，是一个声音特别好听的男生接的，真的声音特别好听。”
“然后呢？”
“我问他是谁？他说他是灵界使者，收魂的。大半夜的，吓得我直接挂了电话。”
当天晚上回家，施瑶不知道找了什么借口留在了别墅里过夜。
向晓月也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半夜12点时，向晓月拨通了“7424882”。
“喂......”
“你是人啊？”
“现在还是，也许一会儿就不是了。”声音真如那两个女孩说的很好听。
低沉有磁性，清透入心，但是语调嘲讽中略带一丝邪魅。
“为什么？”
“因为地球恶心而且了无生趣。”
“自杀？”气息里透着的疲惫和死寂，向晓月直觉的联想到这两个字。
“对啊，你打扰了我的计划。”多了一丝笑意。
“陪我讲讲话吧。”
“讲吧，不过时间估计不多，等血流尽了可能就听不见了。”
其实和这个人奇奇怪怪的说着话，心里反而不那么难过了。
“什么样的理由，你会想选择自杀啊？”
“那什么样的理由，你又选择活着呢？”
“你要不先止血，我不想话没说完没人听了。”
“真的相信我自杀？”
“那你是真的吗？”其实相不相信重要吗？
“你打这个号码，想说什么？”
“我......”向晓月想说她心里藏着的很多事，可是跟一个陌生人她也犹豫。
“你声音听上去年龄不大，还在上学吧？”向晓月并未回应。
“跟家里闹矛盾，还是暗恋多年失恋了？”
“你呢？”
“我每天接电话听故事啊，最多一次，5分钟接个7、8个骚扰电话都是常事。好玩吧？”
“你的故事呢？”
“这是交换的意思？”对方饶有兴趣的说着。
传来敲门声，是向云泽，“晓晓，还没睡？”
向晓月没有说话，但关上了房间所有的灯，靠在门口的角落坐了下来，轻轻附耳在门边。
“晓晓......”见没了光亮也没人回答，向云泽便回了自己房间。
“选择活着的理由，是他？”
“你有亲人吗？”
“不仅有，还很多！首先，3个妈和好几个爹吧，不过前两年刚死了一个妈。再加上其他的乱七八糟的，具体数量我一直没有算清楚过。”向晓月一怔，对方语气听似平静却明显充斥着厌恶。
“你恨他们？”难道亲人会是他不想活着的理由？
“不喜欢！”继续道，“这些可以交换你下周五晚上再给我打电话吗？”
“呃...好。”
“叫我阿明吧，我会等你电话。晓晓是你的名字？”
“呃...502。”不想他叫自己晓晓，一时竟想起欧准给她的绰号，自己并不讨厌，甚至希望自己能真的可以一直粘着向云泽。
“怎样可以从家里赶走一个不喜欢的陌生人？”
“女人？跟他有关？”
“恩...”
“我曾经用滚楼梯的赶走过其中一个不喜欢的爹。”对方似乎很清楚她想要的是什么。是啊，她也想知道在向云泽心里她多重要。
结束和阿明的谈话，向晓月坐在房间落地窗的沙发上一夜未眠。
第二天她假装被施瑶推下楼梯，而且故意让向云泽看到她就是自己摔下去的。向云泽始终都没有逼问她，也将施瑶送回了美国。
向晓月原以为，只要施瑶走了，她和向云泽就可以回到以前的日子。
然而向晓月发现，她赌来的快乐，最后也只是出港后飘摇的小船，再难靠岸！那之后，她总能感觉向云泽看着她自己的眼神多了一丝焦虑。
向晓月也问自己，如果再来一次她还会不会这么做？答案仍是肯定的，即便现在心里总多了一种随时可能会失去的疼痛如影随形。
还有施瑶那句“你只是向云泽的妹妹，迟早要嫁出去而向云泽迟早要娶！”，也像一根根刺，不深不浅的扎在向晓月心里。
一直以来，向云泽都知道她不愿意独自去一个陌生的环境。然而这次，向云泽没问她就同意了欧准的建议，让她参加英华大学考试。
她不在乎其他人怎么想怎么看，却独独不想再让向云泽对她一点点的失望。所以她尽自己多有努力成为了英华大学的学生。
其实学校也好，老师同学也罢，她并不讨厌，只是觉得没必要，因为她更喜欢待在家，待在向云泽身边而已。
后来一段时间，向云泽似乎总故意避开她，总在加班出差。学校没有他，家里也总见不着他。前几天又接了一个美国项目，需要在美国待两个多月的时间，本来欧准去就可以，向云泽却说自己要亲自看看。
向晓月发现自己既不能跟着他去，也留不住他。这样的无能为力也让自己想明白了很多问题。
人与人之间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如果太近就只看得到当下的渴望和那方圆1米的拥挤，而距离和孤独才能看到问题和真实的自己。
这些日子也让向晓月明白她和向云泽之间，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像那只陪伴过自己一段儿时岁月的“朋友”小花，那只她后来再也没见过的流浪猫，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屋旁等着她？小花被丢下了，甚至连追上去的能力也没有，也根本不知道到哪儿才能找到，再接受不了再难过也只能这样等待着吧。
而她呢，妹妹替代品这个身份又能被赋予多大的权利和多长的等待期呢？
向晓月越发看清自己那份赤-裸裸的贪心。
她想要走向他；她想要有能力随着他去任何地方。
她也不再甘心这么替代别人活着。
她想要能够稳稳的站在向云泽身旁，而不是只能看见他背影的身后。
而于琳琳伸出的手也许可以给她一个这样的机会，所以，她想要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