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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改变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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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柳宵的部分疑问得到了解释。

    一觉醒来,他发现自己又多了一个超凡能力——历史。

    就像当初第一次觉醒超凡能力一样,他脑海中自动理解了自己的能力,自己可以通过触摸看到任何事物的历史。

    柳宵异常兴奋,这对于寻找原主身份有着极大的帮助。

    他迅速从床上爬了起来,开始触摸周围所有的东西,桌子、墙壁、毛巾、牙刷、衣服、鞋子、画架、画笔、营业执照……甚至马桶也没有放过。

    随着摸过的东西越来越多,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黑,最后无力地瘫在了椅子上。

    一无所获。

    都是一些无意义的画面,模糊难以辨认,不过隐约像是生产车间、工厂、森林、矿场等地方。

    刚刚的兴奋在一次次尝试下全部被消耗掉,所以如同失去了梦想的咸鱼。

    谁要看这些了?

    不过对于破案确实有很大的用处。

    柳宵安慰自己。

    揉了揉脸,振作起精神,于八点准时来到了第七组。

    又是分毫不差的最后一个到达。

    前台,依旧是月菲在。

    在替自己看前台。

    “早安,月菲姐。”

    “早安。”月菲道,“为什么提不起精神,查不到线索不是很正常吗?”

    已经过去两年了,如果去曾经的学校看看就能查到线索,那警察就不用天天查案子了。

    柳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摇了摇头,他在考虑要不要把昨天发生的事跟月菲说一说,问问她的想法。

    不过想了一下,还是只说了今早上发生的事情。

    听完柳宵的介绍,月菲双手托腮一点也不意外,反而有一种“终于来了”的释然,对于柳宵觉得新能力没能帮他找到身世的线索一事,也是冷眼旁观,没有一丝安慰的想法。

    要说不羡慕肯定是假的,超凡能力越多,自身实力越强,执行任务的时候安全性也就越高。

    第一次跟柳宵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就表达过羡慕了。

    “月菲姐?”

    柳宵在她眼前晃了晃手,引来一个白眼。

    “去找一下叶曲前辈吧,让他把你的档案更新一下。”

    超凡能力变动,组员档案需要同步更新。

    柳宵点头:“好的,不过我还有一件事要请教下月菲姐。”

    “你说。”

    “医师可以加快伤口愈合吗?”

    “当然不可以,伤口愈合速度完全看伤者自己身体的健康程度,我们医师要做的只是清理伤口,减轻痛苦减少负面影响罢了。”

    “哦……”柳宵若有所思。

    “怎么了?”

    见柳宵不解释,月菲开口追问道。

    “没事,就是突然发现,这里,多了一道伤疤,看起来已经过去很久的样子。”

    柳宵指了指胸口,随意解释道。

    “你才发现吗?”

    什么意思?

    “那是两年前你被白衣人刺杀时候留下的啊,还是我帮你处理的伤口。”

    柳宵脑海“轰”地炸响,那不是一个虚幻世界吗?

    那不应该是假的吗?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白衣人?刺杀我?为什么?”

    “不知道,那件案子到现在都是红色未结案。当时看你长得好看,还趁机拍了你一巴掌,你当时脸都红了……你为什么这么惊讶?”

    月菲当时清冷雅致,面无表情,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却没想到内心也如此奔放。

    不过柳宵不是惊讶月菲的反差,他心中想的完全是其他问题:

    所有的事情应该都是假的,应该只有我和白衣人是真实存在的才对啊?!

    那应该是我的超凡能力“历史”所创造的虚假幻觉才对!

    无数想法突然涌现,让他一时难以接受,然后他就想起了自己在暴雨之后依旧干燥的衣服。

    所以我确实去到了一个真实世界,不仅真实,而且是真实的历史,并且还做了改变!

    这怎么可能呢?

    这么强大而又离谱的超凡能力真的可以存在吗?

    “当……”

    柳宵一时难以接受,嗓音有着哑,一下卡了壳,他咳了几声,又问:“当时是谁救了我?”

    月菲带着些担忧的神色,回答道:“寒清逸挡住了白衣人,然后组长和叶曲前辈一起去‘水镜’世界捉拿,但是被他跑了。我记得你上周看了几次档案。”

    柳宵木然地点点头:“对,对对,我给忘了。月菲姐你帮我看一下前台,我去找一下叶曲前辈。”

    “好。”

    柳宵想尽快确认一下超凡档案记录的跟自己记忆中的是否一样,不过不能太过慌张,先把要做的事情办了。

    整理了一下情绪,他走进了办公室。

    由于昨天下的一场暴雨,今天气温下降了一些,但依旧炎热,督查组的空调还是没有下文。

    办公室里汇恒正询问叶曲这件事。

    “再撑一撑,入秋了就可以不用空调了。”柳宵道。

    汇恒叹了口气:“说不定神殿真的是这么想的。”

    寒清逸依旧坐在自己座位上看着执法局送过来的普通案件,神色冰冷。

    苏顾握着汇恒送给她的那只钢笔在练字,自从拿到钢笔之后她就爱上了写字,天天不撒手。

    叶曲很悠闲,在闭目眼神,只睁开眼冲着打了声招呼就准备继续把眼睛闭上。

    柳宵趁机将自己第二次觉醒的事情告知,叶曲虽然停顿了一下,但是也没有太过惊讶。

    起身去将柳宵的档案取来,然后仔细询问了超凡能力的名称,使用方法,以及所看到的画面清晰度,局限性等等数据之后,顺利更新了档案。

    结束,叶曲沉吟道:“你这个能力还是第一次听说。”

    又是,第一次出现吗?

    “卜家,可以通过各种手段来预言未来,虽然这个预言有很大的局限性,但是也是一种避免灾祸非常好的方法。

    “由于有此方面能力的人不在少数,所以每个督查组都配备有一名卜家超凡者,汇恒可以算是新一代中的翘楚,偶尔的预言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画面,得到具体时间。”

    这个柳宵是知道的,但他没有打岔,而是认真听着下文。

    “但是他看不到过去,从来没有人能够看到过去,也有许多预言者想通过预言未来的手段来计算过去,但是都失败了,即使是卜家有史以来最强的超凡者也没能做到。”

    中枢吗?

    中枢并不是设施,而是一个人,有史以来最强的预言师,从不出错。

    说到这里,叶曲沉默了片刻,最后叹了口气:“算了。”

    “叶曲前辈,有什么为难的话不好说吗?还请明讲,我们是一个组的同袍,我相信你对我绝对没有恶意。”

    叶曲“呵呵”笑道:“也不是不好讲,我只是考虑到,你的这个能力如果上报给神殿,那必定会被多加利用,到时候,说不定会忽视你杂家的身份,让你前往案件一线,甚至许多疑难危险案件都会让你处理。”

    原来是担心我的安全。

    “多谢叶曲前辈担心,我倒是觉得不一定,第六组泄露了超凡者‘冥顽神童’,不仅甩手不管反而塞给我们,神殿都完全没有插手,所以我最多会被叫去帮忙。”

    叶曲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微微点头。

    柳宵继续道:“到时候,我们一定要狠狠地敲他们一笔。”

    “好!”偷听到现在的苏顾突然高喊一声,带头鼓掌,汇恒满脸笑意,叶曲开心地朗声大笑。

    寒清逸也难得地开口道:“那天厚山精神病院那件事,第六组被叫过去的人确实也给我们摆了脸色。”

    语气中颇为不满。

    这件事几人还是第一次听说,仔细想想确实也是,当初去精神病医院的是组长、叶曲前辈和寒清逸三人,前两人性格摆在那里,不会跟他们计较,寒清逸又是受了气不会跟别人诉苦的类型,所以一直瞒到了现在。

    苏顾站起身往楼下跑去:“我一定要告诉月菲姐。”

    叶曲又闲谈几句,然后问道:“昨天你去锦罗美院了?估计没查到什么有用的的线索吧,已经过去两年了,神性痕迹早就已经消失,而且现在正值暑假,学校领导都不在。不要着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开口。”

    “好,谢谢叶曲前辈,我想再去看一眼档案,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如果能找到住在锦罗的同学就好了。”

    “行,你去吧。”

    柳宵来到档案室,这里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他特地关注了一下自己记得的几个档案时间:

    4606年06号-密室失窃,绿色黑标,已结案有疑点

    4606年05号-白衣刺杀,红色,未结案

    4606年04号-冥顽神童,红色,未结案

    4606年02号-墙行者,绿色,已结案

    好像,都没有变化,跟之前一样。

    柳宵一一打开,看了眼时间,密室失窃时间没有变,白衣刺杀是自己第一次获取神性的晚上,时间也没有变。

    后面两个他并不知道时间,所以没有翻看。

    冷静思考了一下,他也就明白过来,对于普通人来说,所有关于超凡的事件都跟没发生是一样的,即使遇到了也会被消除记忆,所以并不会有太大变化。

    可以说,蝴蝶总是会被折掉翅膀,所以蝴蝶效应一直都没法发生。

    于是他把重点放在了两年前那间超凡事件上:4604年的3号案件。

    还在原来的位置,只见档案脊上标了个红,上面写着:4604年03号-白衣刺杀。

    等一下,为什么案件名称叫“白衣刺杀”,原本应该是“白衣人”才对!

    翻来档案,柳宵发现内容竟然跟自己当初看到的发生了许多变化,首先厚度少了许多。

    编号:4604-03-白衣刺杀

    时间:4604年6月20日,锦罗市美术学院。

    超凡者:一个三十多岁的超凡者,白袍,玉簪发髻,身高约180厘米,留有两撇胡子。一只半米高的类猿猴妖兽,已死亡,附照片与解剖资料,见附录1。另有一个未知超凡者。

    原本应该是没有未知超凡者的。柳宵发现了第一个不同,继续往下看去。

    事件:6月20日当天,锦罗美院4604届即将毕业的学生柳宵,在16号楼前广场上被一只不受控制的妖兽袭击,妖兽出现原因未知。

    后白衣人出现,刺杀学生柳宵,周围除广场部分地面外没有设施损坏,无学生伤亡,督查组到场时,妖兽已被击杀。

    妖兽死亡后,尸体被回收。活捉白衣人的尝试全部失败,白衣人消失。

    具体案件过程详见附录2:第七组详细报告:组长焦宁与组员叶曲、组员寒清逸联合报告,组员苏顾报告,其他报告。另附录音磁带。

    涉事人员共276人,抹除记忆276人,详见附录3:涉事人员名单及处理办法。

    柳宵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这不就是昨天发生的事吗?

    涉事人员少了许多,当初是一千多人,现在只有两百多,并且全部抹除了记忆。

    没有其他组的调查报告,是不是说明事情不严重,不再属于“超凡泄露”?

    仔细翻看附录2中督查组视角的详细调查报告,记录中提到怀疑柳宵是另一名超凡者,周围围观者的证词也侧面证明了这一点,但是又提到柳宵没有神性,所以当做普通人处理。

    后续关于柳宵的身世调查也一无所获,应该说得到的身世调查报告跟现在柳宵看到的也毫无区别。

    没有出生,没有家人,只知道是锦罗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