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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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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唧……”

    一阵低沉的吼叫声,屋里屋外霜刃豹的声音很快消失。

    老铁匠带着孙子走出地窖,从门缝隙里确认没有任何霜刃豹后,他才将门打开。

    “汪汪汪……”

    矮脚狗奥利弗迈着欢快的步伐朝铁塔扑来。

    铁塔一把抱起奥利弗,开心地跳了起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小男孩蹲下身子将奥利弗轻轻放下。

    他从怀里掏出树叶包裹着的一包东西,打开来里面是两根油光发亮的香肠。

    呜呜,奥利弗蹲在地上,尾巴狂摇,眼睛水汪汪的,铁塔朝奥利弗笑笑,把一根香肠塞进自己嘴里,另一根扔给了地上的小狗。

    将家中的家禽牲畜放出来后,老铁匠打算带着孙子去拜访哈克,刚走出门口,突然发现哈克院子前站着一群骑兵,几十匹战马被拴在路边的树干上,骑士们华丽的铠甲配上骑士剑与弩弓,这配置完全不亚于冰霜骑士团。

    老铁匠拍了拍孙子的脑袋:“铁塔,哈克爷爷有客人,我们晚点再去。”

    爷孙俩随即返回院子。

    此时老兵哈克正在院中晒太阳,他四仰八叉地躺在紫竹藤椅上,摩挲着手上那把精致的茶壶,对于家门口突然出现这么多人他仅仅回头瞄了一眼,又闭上眼睛享受上午温暖的阳光。

    拜访哈克骑士的这支队伍正是精灵王庭被攻破前逃出来的罗林一行。

    从约克城直达黑石村的山路已经不通,他们只好绕道莱切王国,这一来一去多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

    经过十多天艰苦的旅行,他们终于平安到达此行的目的地黑石村。

    护卫们都留在院子外,海伦与伊莉亚带着罗林走进了哈克的小院。

    “哈克前辈,请原谅我们的不请自来,我这里有一封您老友的书信。”海伦走上前去,躬身行礼,将手中的信封递了过去。

    老人微微一怔,放下茶壶,接过信封抽出信纸后轻轻一抖,几分钟后面色逐渐凝重起来。

    他目光扫过三人,最后停留在海伦身上,徐徐道:“王庭……被攻破了?”

    “是的,哈克前辈。”海伦手掌紧握着,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哈克沉吟许久,似在回忆,目光透着沧桑,自言自语:“那么墨雅大祭司一定是带着她的族人去南大陆冒险了,可惜我命不久矣……真怀念过去的时光啊!”

    见哈克看信后没有提起罗林,海伦将小男孩一把抓过来,微笑着说:

    “哈克前辈,他叫罗林,大祭司的意思是想让您当这孩子的师父,直到他十四岁去索亚魔法学院学习,因为信写的比较匆忙,详细的情况我说给你听。”

    老人微微抬头,看着海伦身旁的小男孩,叹气道:

    “我这一身的伤病,坚持不了几年了,这师父我恐怕当不了啊!”

    海伦微微一笑,似乎早有准备,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一个封魔盒,递给老人。

    “哈克前辈,这里面是一枚珍贵的生命果实,一般能让人类增长10年的寿命。”

    哈克惊呆了,看着封魔盒中的生命果实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苦笑着说:“来黑石村前,我曾经去王庭拜访过墨雅,想着凭这么多年的交情问她要一颗生命果实,结果墨雅狠心地拒绝了我,现在想想依旧有些伤心。此时她让你把这枚果实带给我,不知道是因为我跟她的交情还是这小孩实在太重要了。”

    感慨一番后,哈克目光转向罗林,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继续说道:“这孩子有一半人类血脉,按你们精灵唯血统论的观点来说,他可是异族,你们这么看重他的理由是什么?”

    海伦犹豫了一下,说道:

    “因为一个预言,大祭司的大预言术显示他将带领光明精灵重返亚罗,而且他得到了森林女神的眷顾,觉醒了精灵血脉中的生命之树……”

    “唉,伟大的光明精灵居然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人类小孩身上,可悲啊……”

    老人流露出极度震撼的表情,接着疑惑地问道:“你们精灵中觉醒生命之树的确实少,但每年都会有几个,这似乎说明不了问题。”

    海伦脸色很平静,慢条斯理地解释:“罗林觉醒的生命之树有5片叶子。”

    哈克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感慨一声:

    “真是难以置信,记得墨雅曾经说过,光明精灵历史上从未出现过觉醒5片叶子的生命树,怪不得墨雅宁愿摧残自己的身体,也要在这孩子身上使用大预言术……”

    他目光转移到罗林身上,微微一笑:“我可以当他四年的老师,不知道墨雅有没有说想让我教他什么?”

    “教授你的斗气秘典,让他成为一名出色的杀手。”海伦斩钉截铁地说。

    “墨雅真是这么说的?”哈克有些不解。

    “海伦姐姐,哈克前辈是最伟大的骑士,他又不是杀手。”进院后一直坐在角落里当背景墙的伊莉亚忍不住插了一句。

    海伦轻轻地点头,字字铿锵:“大祭司认为罗林的成长道路上,会遇到无数次阴谋和暗杀,只有他自己成为杀手,了解杀手的想法、禀性和习惯,才能最大程度保证自己的安全。”

    “墨雅总是那么睿智。”

    哈克摸着花白的胡子茬微微点头,目光转向抱着大剑的伊莉亚,微笑道:“小姑娘,你的剑不错,大家都知道我是一名骑士,其实我干过一段时间杀手,而且……干得还不错。”

    伊莉亚提着大剑上前几步,眨着纯真清澈的眸子,小心翼翼试探道:“哈克老前辈,你曾被称为大陆最强大的骑士,那现在你的战斗力大概是巅峰时期的几成?如果我想跟你打一架,你会接受我的挑战吗?”

    海伦闻言脸色巨变,朝小姑娘厉喝一声:“伊莉亚,立刻向哈克前辈道歉,难道你忘了我们的使命?”

    “不用道歉。”哈克微笑着摆摆手:“伊莉亚这个想法没错,要成为强者必须经历无数次的战斗和杀戮,生死一线的感悟比什么都珍贵。可我现在就是一个病魔缠身的老头子,即使吃了这颗生命果实,最多也就再活五六年,所以……就不接受你的挑战了。”

    “哈克前辈,我……我错了。”伊莉亚垂下头颅,充满自责的样子。

    “唉,不要自责,年轻人就该敢于挑战……”

    哈克微笑着摆摆手,目光转向罗林,出声道:“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罗林左手扶右胸,微微向前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仪:“罗林.巴顿愿意成为哈克先生的学生。”

    哈克微微愣了两秒,直瞪瞪地看着罗林的脸,喃喃自语:“罗林.巴顿!”

    下一秒,他疑惑地看着海伦,问道:

    “是奥森王国的巴顿家族?”

    “他父亲是?”

    海伦点点头:“他父亲是奥森王国巴顿家族的史塔克.巴顿,八年前死于星月半岛人类与魔族的战争中。”

    哈克看着罗林沉默片刻,长叹一声:“父子俩长得很像。”

    “哈克前辈认识史塔克?”海伦疑惑地问了一句。

    “非但认识,史塔克还是我的学生。”哈克感慨道。

    罗林宛如石化。

    伊莉亚眼睛瞪得铜铃大,嘴角张成O型。

    海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有人都知道哈克骑士效忠莱切王国,曾是莱切王国王室顾问。他只有一个名叫菲利普的学生,现在是大陆排名第二的红叶骑士团总团长下面的一位军团长。

    奥森王国的史塔克怎么会是哈克的学生?

    迎着众人疑惑的目光,哈克苦笑道:“我成名前在奥森王国待过一段时间,当时我是一名杀手,在一次受伤后被史塔克救了,我在他家里养了两年伤也当了他两年的老师。”

    …………

    亚罗历1411年春,罗林以哈克侄孙的名义成为黑石村的一员。

    而海伦与伊莉亚则离开黑石村,去完成大祭司托付的另一项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