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败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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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败露
清晨，刘亚在花园里收拾残局。头天夜里突然起了大风，不少花卉都给风打折了。
关盼儿做好早餐，连手都没洗，就跑到小花园里来帮刘亚的忙。
她一边挽袖子，一边从地上拣起花盆的碎片，“昨晚的风真大啊！”
“是啊，到早晨四点才渐渐停下来的。”
“你又一夜没睡？”关盼儿停下动作，盯着男孩的脸仔细的瞧，希望能找到些熬夜的痕迹。
“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做噩梦。”
“那你怎么不起来把花都搬进屋子呢？”女孩不解的问。
“接下来我也许就没时间再照顾这些花了，等这次的任务一完，我们就得马上搬回总部，到时候早晚还是要处理掉它们，不如就借着这阵风筛选一下，够坚定的便可以活下去，就算离了我们的照料，同样可以活着。”他的话像是在回答关盼儿的问题，又像是在述说一种人生感悟。
女孩无法理解的缓慢的摇着头。
“我上次告诉你的关于‘灰调’的注语，你想通了么？”刘亚换了一个话题。
关盼儿回忆着刘亚曾交待给她的那些话，“凝视，死神的双眸依附，灵魂便拥有了色彩，金是旺盛的生命，灰则注定了毁灭。”她说不太清楚，但大概的意思是明白了，于是试着道：“我猜，可能就是说可以看透别人灵魂的状态。这样的能力是不是很没用？”她自我解嘲的笑笑，对于每次遭遇危险都要麻烦别人搭救，好强的关盼儿很无奈。
“掌握了本力，一样可以打败很强的对手。你比我好多了，至少你已经明确了自己的特别之处。”嘴上这么说，刘亚的心里却是另外一番想法，他一直没敢把女孩的第二能力告诉她，那种叫做“厄运之瞳”的能力。第二个批注是——“审判，你的目光所到之处，厄运会随之而来，生命流逝，情绪就是一切的根由。”
这个能力是迄今为止，刘亚所见过的能力者中最恐怖的一个，无论是谁，只要在关盼儿的视野内出现，都有可能被女孩夺去生命，不过这个过程是不可控的，按照批注中的最后一句来看，应该和女孩的情绪有关，只是刘亚还想不通，为什么带上墨镜的关盼儿杀伤力便几乎降到了零，墨镜虽然阻碍了部分有色光线的通过，但绝对不可能影响到能力者能力的发动，也就是说，虽然看不到颜色了，但“厄运之瞳”确实还在随着关盼儿情绪的波动，时刻对外界的人进行着无差别的攻击评定，一旦达成条件，不管关盼儿接收到这个结果与否，能力的最终攻击都应该是成立的，可事实却恰恰相反。唯一还合理点的解释，大概就是因为同一本体的双能力而发生了互相干预。
还有几个疑点，“厄运之瞳”到底是群体攻击，还是单体攻击？为什么和关盼儿比较亲近的人反倒不容易被审判了？这些刘亚都还想不通，但他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只要和女孩搞好关系，多半便不会死在她的目光之下了。
……
吃罢早饭，关盼儿抢着收拾碗筷，刘亚忙笑着制止她，他可不希望女孩真的有寄人篱下的感觉。
“忙一早晨了，你就歇一会吧！”刘亚按下关盼儿的手，同时望向剔牙的陈吉。
“得，我吃了这么多，再不干点什么，亚亚这次可就真要爆发了。”陈吉倒也乖巧，见刘亚脸色不善，相当自觉地将餐桌上的餐具逐一敛去。
刘亚在二人皆忙完了手头的事情后，便拉着他们到沙发上坐下，正色道：“我已经联络过我姐和文叔他们了，从现在开始，咱们行事务必要更加得小心，尽量不要单独行动，一会我再去学校一趟，你们就留在家里吧，等我的安排。陈吉，把你的电话给我。”
“不是说再等等么？”陈吉掏出手机，他很奇怪刘亚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了。
“我想了一宿，还是这样稳妥些，再等，怕又出什么变故了。昨天和你说过的那个安楚，她就是‘高塔’的成员，而且看样子还身居要职。我和她接触过两次，最后一次的时候我曾试探着问她关于‘母亲’的事情，当时她说一个星期后给我答复，也就是今天，她能那么肯定的定下时间，这说明至少在上个周末‘高塔’会有所动作。可能，我们早已经来不及了。”
“你居然相信敌人说的话？”陈吉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提起安楚，刘亚的脑海里立刻又浮现出女孩心满意足的轻拍肚皮的娇憨模样，他也不明白是一种怎样的情绪在作祟，似乎自己和她之间有着莫名的吸引一样，信任便是那特别情愫的衍生物。想归想，但话到嘴边，却变了样子，“也不是全信，只是从当时说话的情境来分析，她没必要骗我。”
“印象这么好，不会是因为她是个女生吧？”陈吉一边问，还一边拿眼瞟一旁正襟危坐的关盼儿，那意思不言而喻。
敏感的小丫头立刻察觉到了他的弦外之音，忙撇清关系道：“看我做什么？亚亚又没和我怎么样！”
“难道你还想怎么样？”当初杨韵离开的时候特意交待了一个艰巨的任务给他，于是陈吉就着关盼儿的话，马上反问回去。
“……亚亚，你看他，老欺负我。”这样别有用心的问题是怎么回答也不行的，小丫头有点招架不住了，连忙搬出救兵。
“在谈正经事情，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先给我停一停。”刘亚斥责的语气不是很强烈，这说明他多少还是受了刚才那问题的影响。
“还有什么好谈的，你怎么说就怎么做呗，难不成你还指望我提宝贵意见啊？我也只是随便问问。”陈吉相信搭档谋定计划的能力，再者，他也乐得只卖把傻力气。
男孩是一脸的无奈，陈吉这偷懒的毛病也全是他给惯的，怪不得别人。“那就这么定了，具体的计划是这样……”刘亚详细的说出自己的安排，“至于盼儿，你先留在房子里，有地方可能还要用到你，当然，你能闲着是最好。”
“你去见安楚，要不要我陪着？”陈吉知道刘亚很强，但他还是担心，毕竟在他现有的记忆里，刘亚还没获得能力。
“不必了，我怕对方见到你会起疑心。”
又交待了一些细节，刘亚便拎起书包去上课了，当然，他的书包里不会只放书本文具，几次和能力者战斗后，刘亚已经总结出了一个小窍门，以他的战斗方式，看似普通的小物件往往就决定了一场争斗的结果，所以他给自己准备了不少特殊的道具，甚至，他还要求罗平把松鼠阿呆也派人送过来，不过对方没批准。
出了居住的小区，刘亚便朝学校走去，三转两转，却在路口意外的遇到了他要会见的人——安楚。
“这么巧？”男孩主动上前打招呼。
“不巧，我是专门来找你的。”安楚一边说着，一边发动能力将刘亚拉进了她的领域空间——相反的世界。
“我什么时候又符合你发动能力的条件了？”多次进出这个特别的空间，男孩早就习以为常，他虽然奇怪，但却并不紧张。
安楚也没回答，淡淡的说：“首先，先要谢谢你放了苏谧。”
听见女孩如此正式的开场白，刘亚忽然觉得自己和对方的关系根本不似他所想的那般和谐亲密，于是笑容也僵在了脸上，“没什么，只是笔交易，那是我应该做的。”
“是呀，只是交易！”安楚呢喃着，“小谧和我说了，你们把她弄得很惨，她不得不讲了些组织的事情。”
“逼供的事情我很抱歉，但那是我们‘北关’的需要，我也没有办法。”刘亚开始为撕破脸皮做打算了。
女孩突然叹了口气，幽幽道：“你这么说，是要告诉我，我们彼此的定位么？”
“那是事实，不用我提醒的。”
“相反的世界”里下着蒙蒙细雨，折射出了安楚此刻的心情，她似乎很难过……
“小谧的事情，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早在你拿她做交换条件的时候，我已经想到你们会想方设法的从她那里套取‘高塔’的情报了。所以我才跟你说一个星期后给你答案。一开始，我还以为你也是因为那具尸体才查到二高来的，直到你问我谁是‘母亲’，我才知道，原来你的目的并不简单。”
“尸体？什么尸体？”刘亚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话里有自己听不懂的成分。
“那个不是重点。”安楚摇了摇头，表情悲苦，这让她看起来真实了一些，不像刚刚那般公事化，那般距人于千里之外了。
“哦！不知不觉原来我还是透漏了那么多信息给你。”
“彼此，彼此。”稍停，女孩继续道：“其实苏谧对于组织来说，并不是很重要，我救她，纯粹是为了还她个人情。她透漏了组织的信息，以后自然不会有好日子，但总好过老死在‘北关’的地牢里。”不知道为了什么，安楚今天的话特别的多。
“这么说来，孙老师应该早就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了吧？一切都按着你的预料，你还有什么好难过的呢？”刘亚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女孩的聪颖，不过看着安楚愁眉不展的样子，他多少仍有些不忍，于是试着开导道。
“呵呵！”安楚笑得苦涩，“我就知道你一定猜到‘母亲’是谁了，你真的很聪明，很适合做我的男朋友。可是，可是你干嘛要杀张博宣呢？他那么重要，你却不想想后果就下手了。”
“……！”刘亚无言以对，他觉得那件事情自己做得已经很隐蔽了，就算对方能发现其中隐隐有什么不妥之处，只要自己矢口否认，对方也不会把他怎么样。可从安楚的语气中，刘亚敢肯定，‘高塔’已经确定那件事情是他做的了。
“怎么？你连争辩的力气都省了么？”女孩说到这里，越发的伤心了。
“你希望我否认么？我说我根本就不认识张博宣，你会信么？就算你信，你背后的组织又会信么？”刘亚不死心，还是试探了一下。
“你把我害惨了。本来我以为这是件挺简单的事情，我只是交代张博宣在‘博云’路对面的楼顶使用能力就可以了。没想到你会一直留在书吧里那么久，而且还把陈吉和关盼儿带到了最里面的位置。张博宣看不到他们，他又是个急性子，所以才冒险接近你的。我真傻，我就没想过一个能为了自己的秘密，连朋友的记忆都忍心消除的人，会不会同样为了保守这个秘密而杀个不相干的人，所以才没警告张博宣你是个危险人物，所以才害死了他。”安楚连用了两个所以来加强语气，听得出她有多自责。
“你相信这些巧合是可以被安排的？”从对方的话语中，刘亚发现她很可能还是停留在推测的阶段，于是反问道。
“我老实的告诉你，你的一举一动，我24小时不间断的监视着，虽然那天你把一切都做得那么完美，那么自然而然，但之前张博宣种种出奇的反应，不可能全都是巧合，再把他做出每个反应的根由和你的表现联系起来，我发现所有的一切居然是不可避免的，都是你开始就计划好了的，你从我要知道你的能力那刻起，你就在算计了。你不时走回到窗前所做的每个小动作透漏出来的信息，包括张博宣看似意外之极的死因，还要我给你一一列举么？那是关盼儿的能力造成的。”
“既然你都知道了……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打一场来决定事情究竟如何解决呢？”刘亚再次折服于安楚的聪慧，但他也是无从选择，如果有机会再来一次，他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做出杀掉张博宣的决定。
女孩拼命的摇头，“我只是觉得对不起张博宣，虽然他很好色，但他对人真的很好，很会关心人。就因为我一时好奇，问了你的能力，便把他害死了。可我根本就什么都没和他说过。”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安楚的脸颊滑落下来，“你杀了一个你不该杀的人，不但是你要偿命，连你的朋友也会为此付出代价。”
“什么？”听到安楚最后的话，刘亚大吃一惊，那意思是再明白不过的了——她已经安排了人袭击陈吉和关盼儿。
刘亚哪里还按耐得住，暴起，左手扶着右臂，右手则化做一把利刃，朝安楚扑了过去……
79败露
清晨，刘亚在花园里收拾残局。头天夜里突然起了大风，不少花卉都给风打折了。
关盼儿做好早餐，连手都没洗，就跑到小花园里来帮刘亚的忙。
她一边挽袖子，一边从地上拣起花盆的碎片，“昨晚的风真大啊！”
“是啊，到早晨四点才渐渐停下来的。”
“你又一夜没睡？”关盼儿停下动作，盯着男孩的脸仔细的瞧，希望能找到些熬夜的痕迹。
“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做噩梦。”
“那你怎么不起来把花都搬进屋子呢？”女孩不解的问。
“接下来我也许就没时间再照顾这些花了，等这次的任务一完，我们就得马上搬回总部，到时候早晚还是要处理掉它们，不如就借着这阵风筛选一下，够坚定的便可以活下去，就算离了我们的照料，同样可以活着。”他的话像是在回答关盼儿的问题，又像是在述说一种人生感悟。
女孩无法理解的缓慢的摇着头。
“我上次告诉你的关于‘灰调’的注语，你想通了么？”刘亚换了一个话题。
关盼儿回忆着刘亚曾交待给她的那些话，“凝视，死神的双眸依附，灵魂便拥有了色彩，金是旺盛的生命，灰则注定了毁灭。”她说不太清楚，但大概的意思是明白了，于是试着道：“我猜，可能就是说可以看透别人灵魂的状态。这样的能力是不是很没用？”她自我解嘲的笑笑，对于每次遭遇危险都要麻烦别人搭救，好强的关盼儿很无奈。
“掌握了本力，一样可以打败很强的对手。你比我好多了，至少你已经明确了自己的特别之处。”嘴上这么说，刘亚的心里却是另外一番想法，他一直没敢把女孩的第二能力告诉她，那种叫做“厄运之瞳”的能力。第二个批注是——“审判，你的目光所到之处，厄运会随之而来，生命流逝，情绪就是一切的根由。”
这个能力是迄今为止，刘亚所见过的能力者中最恐怖的一个，无论是谁，只要在关盼儿的视野内出现，都有可能被女孩夺去生命，不过这个过程是不可控的，按照批注中的最后一句来看，应该和女孩的情绪有关，只是刘亚还想不通，为什么带上墨镜的关盼儿杀伤力便几乎降到了零，墨镜虽然阻碍了部分有色光线的通过，但绝对不可能影响到能力者能力的发动，也就是说，虽然看不到颜色了，但“厄运之瞳”确实还在随着关盼儿情绪的波动，时刻对外界的人进行着无差别的攻击评定，一旦达成条件，不管关盼儿接收到这个结果与否，能力的最终攻击都应该是成立的，可事实却恰恰相反。唯一还合理点的解释，大概就是因为同一本体的双能力而发生了互相干预。
还有几个疑点，“厄运之瞳”到底是群体攻击，还是单体攻击？为什么和关盼儿比较亲近的人反倒不容易被审判了？这些刘亚都还想不通，但他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只要和女孩搞好关系，多半便不会死在她的目光之下了。
……
吃罢早饭，关盼儿抢着收拾碗筷，刘亚忙笑着制止她，他可不希望女孩真的有寄人篱下的感觉。
“忙一早晨了，你就歇一会吧！”刘亚按下关盼儿的手，同时望向剔牙的陈吉。
“得，我吃了这么多，再不干点什么，亚亚这次可就真要爆发了。”陈吉倒也乖巧，见刘亚脸色不善，相当自觉地将餐桌上的餐具逐一敛去。
刘亚在二人皆忙完了手头的事情后，便拉着他们到沙发上坐下，正色道：“我已经联络过我姐和文叔他们了，从现在开始，咱们行事务必要更加得小心，尽量不要单独行动，一会我再去学校一趟，你们就留在家里吧，等我的安排。陈吉，把你的电话给我。”
“不是说再等等么？”陈吉掏出手机，他很奇怪刘亚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了。
“我想了一宿，还是这样稳妥些，再等，怕又出什么变故了。昨天和你说过的那个安楚，她就是‘高塔’的成员，而且看样子还身居要职。我和她接触过两次，最后一次的时候我曾试探着问她关于‘母亲’的事情，当时她说一个星期后给我答复，也就是今天，她能那么肯定的定下时间，这说明至少在上个周末‘高塔’会有所动作。可能，我们早已经来不及了。”
“你居然相信敌人说的话？”陈吉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提起安楚，刘亚的脑海里立刻又浮现出女孩心满意足的轻拍肚皮的娇憨模样，他也不明白是一种怎样的情绪在作祟，似乎自己和她之间有着莫名的吸引一样，信任便是那特别情愫的衍生物。想归想，但话到嘴边，却变了样子，“也不是全信，只是从当时说话的情境来分析，她没必要骗我。”
“印象这么好，不会是因为她是个女生吧？”陈吉一边问，还一边拿眼瞟一旁正襟危坐的关盼儿，那意思不言而喻。
敏感的小丫头立刻察觉到了他的弦外之音，忙撇清关系道：“看我做什么？亚亚又没和我怎么样！”
“难道你还想怎么样？”当初杨韵离开的时候特意交待了一个艰巨的任务给他，于是陈吉就着关盼儿的话，马上反问回去。
“……亚亚，你看他，老欺负我。”这样别有用心的问题是怎么回答也不行的，小丫头有点招架不住了，连忙搬出救兵。
“在谈正经事情，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先给我停一停。”刘亚斥责的语气不是很强烈，这说明他多少还是受了刚才那问题的影响。
“还有什么好谈的，你怎么说就怎么做呗，难不成你还指望我提宝贵意见啊？我也只是随便问问。”陈吉相信搭档谋定计划的能力，再者，他也乐得只卖把傻力气。
男孩是一脸的无奈，陈吉这偷懒的毛病也全是他给惯的，怪不得别人。“那就这么定了，具体的计划是这样……”刘亚详细的说出自己的安排，“至于盼儿，你先留在房子里，有地方可能还要用到你，当然，你能闲着是最好。”
“你去见安楚，要不要我陪着？”陈吉知道刘亚很强，但他还是担心，毕竟在他现有的记忆里，刘亚还没获得能力。
“不必了，我怕对方见到你会起疑心。”
又交待了一些细节，刘亚便拎起书包去上课了，当然，他的书包里不会只放书本文具，几次和能力者战斗后，刘亚已经总结出了一个小窍门，以他的战斗方式，看似普通的小物件往往就决定了一场争斗的结果，所以他给自己准备了不少特殊的道具，甚至，他还要求罗平把松鼠阿呆也派人送过来，不过对方没批准。
出了居住的小区，刘亚便朝学校走去，三转两转，却在路口意外的遇到了他要会见的人——安楚。
“这么巧？”男孩主动上前打招呼。
“不巧，我是专门来找你的。”安楚一边说着，一边发动能力将刘亚拉进了她的领域空间——相反的世界。
“我什么时候又符合你发动能力的条件了？”多次进出这个特别的空间，男孩早就习以为常，他虽然奇怪，但却并不紧张。
安楚也没回答，淡淡的说：“首先，先要谢谢你放了苏谧。”
听见女孩如此正式的开场白，刘亚忽然觉得自己和对方的关系根本不似他所想的那般和谐亲密，于是笑容也僵在了脸上，“没什么，只是笔交易，那是我应该做的。”
“是呀，只是交易！”安楚呢喃着，“小谧和我说了，你们把她弄得很惨，她不得不讲了些组织的事情。”
“逼供的事情我很抱歉，但那是我们‘北关’的需要，我也没有办法。”刘亚开始为撕破脸皮做打算了。
女孩突然叹了口气，幽幽道：“你这么说，是要告诉我，我们彼此的定位么？”
“那是事实，不用我提醒的。”
“相反的世界”里下着蒙蒙细雨，折射出了安楚此刻的心情，她似乎很难过……
“小谧的事情，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早在你拿她做交换条件的时候，我已经想到你们会想方设法的从她那里套取‘高塔’的情报了。所以我才跟你说一个星期后给你答案。一开始，我还以为你也是因为那具尸体才查到二高来的，直到你问我谁是‘母亲’，我才知道，原来你的目的并不简单。”
“尸体？什么尸体？”刘亚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话里有自己听不懂的成分。
“那个不是重点。”安楚摇了摇头，表情悲苦，这让她看起来真实了一些，不像刚刚那般公事化，那般距人于千里之外了。
“哦！不知不觉原来我还是透漏了那么多信息给你。”
“彼此，彼此。”稍停，女孩继续道：“其实苏谧对于组织来说，并不是很重要，我救她，纯粹是为了还她个人情。她透漏了组织的信息，以后自然不会有好日子，但总好过老死在‘北关’的地牢里。”不知道为了什么，安楚今天的话特别的多。
“这么说来，孙老师应该早就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了吧？一切都按着你的预料，你还有什么好难过的呢？”刘亚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女孩的聪颖，不过看着安楚愁眉不展的样子，他多少仍有些不忍，于是试着开导道。
“呵呵！”安楚笑得苦涩，“我就知道你一定猜到‘母亲’是谁了，你真的很聪明，很适合做我的男朋友。可是，可是你干嘛要杀张博宣呢？他那么重要，你却不想想后果就下手了。”
“……！”刘亚无言以对，他觉得那件事情自己做得已经很隐蔽了，就算对方能发现其中隐隐有什么不妥之处，只要自己矢口否认，对方也不会把他怎么样。可从安楚的语气中，刘亚敢肯定，‘高塔’已经确定那件事情是他做的了。
“怎么？你连争辩的力气都省了么？”女孩说到这里，越发的伤心了。
“你希望我否认么？我说我根本就不认识张博宣，你会信么？就算你信，你背后的组织又会信么？”刘亚不死心，还是试探了一下。
“你把我害惨了。本来我以为这是件挺简单的事情，我只是交代张博宣在‘博云’路对面的楼顶使用能力就可以了。没想到你会一直留在书吧里那么久，而且还把陈吉和关盼儿带到了最里面的位置。张博宣看不到他们，他又是个急性子，所以才冒险接近你的。我真傻，我就没想过一个能为了自己的秘密，连朋友的记忆都忍心消除的人，会不会同样为了保守这个秘密而杀个不相干的人，所以才没警告张博宣你是个危险人物，所以才害死了他。”安楚连用了两个所以来加强语气，听得出她有多自责。
“你相信这些巧合是可以被安排的？”从对方的话语中，刘亚发现她很可能还是停留在推测的阶段，于是反问道。
“我老实的告诉你，你的一举一动，我24小时不间断的监视着，虽然那天你把一切都做得那么完美，那么自然而然，但之前张博宣种种出奇的反应，不可能全都是巧合，再把他做出每个反应的根由和你的表现联系起来，我发现所有的一切居然是不可避免的，都是你开始就计划好了的，你从我要知道你的能力那刻起，你就在算计了。你不时走回到窗前所做的每个小动作透漏出来的信息，包括张博宣看似意外之极的死因，还要我给你一一列举么？那是关盼儿的能力造成的。”
“既然你都知道了……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打一场来决定事情究竟如何解决呢？”刘亚再次折服于安楚的聪慧，但他也是无从选择，如果有机会再来一次，他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做出杀掉张博宣的决定。
女孩拼命的摇头，“我只是觉得对不起张博宣，虽然他很好色，但他对人真的很好，很会关心人。就因为我一时好奇，问了你的能力，便把他害死了。可我根本就什么都没和他说过。”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安楚的脸颊滑落下来，“你杀了一个你不该杀的人，不但是你要偿命，连你的朋友也会为此付出代价。”
“什么？”听到安楚最后的话，刘亚大吃一惊，那意思是再明白不过的了——她已经安排了人袭击陈吉和关盼儿。
刘亚哪里还按耐得住，暴起，左手扶着右臂，右手则化做一把利刃，朝安楚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