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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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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5忘却

    安楚跑得不快,始终保持着刘亚能够看得到她,就这样,二人你追我赶的出了教学楼,一直朝操场旁的小花园去了。

    刘亚没注意到,也不可能注意到,就在教学楼的天台上,有两个人正密切的监视着他和安楚的一举一动。

    “目标出现!”翟影闭着眼睛,背靠栏杆,可他就是知道身后楼下发生的事情。

    “在哪?”张博宣忙把望远镜的视角从一个女孩身上挪开,四下里搜索着。

    “操场左边,朝静岚园的方向过去了。”对于安楚求自己和姓张的搭档,翟影无奈极了。

    “诶,看到了,目标锁定。”张博宣挺直了身子,“影,帮我扶下望远镜。”

    “你又干嘛?”

    “我要发动能力啊,叫你扶你就扶一下嘛,能累死你啊?”

    翟影懒得和他纠缠,没好气地伸过手去,扶住了对方眼前的望远镜。

    双手被解放出来的张博宣,平展双臂,缓缓攥紧拳头,猛得向下一挥,“出来吧,‘忘却者’。”

    随着张博宣的断喝,一株类似于喇叭花的植物凭空出现在二人眼前,那花骨朵一点一点的绽开,无数粉尘飘散出来,像一团薄薄的雾气,罩住了整株植物。

    “去吧!攻击我的敌人。”随着能力者向前推出双手,那一团花粉突然散了开去,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啊……”翟影用空出来的右手捂住自己的脸,“拜托,你不搞这些形式的东西能死啊?”

    “靠,这动作我想了一天,这么帅,你居然说是形式主义。”张博宣一把夺回望远镜,不满的吼。

    “真打起来了,你认为对方会给你这个耍帅的时间么?这不是搞形式是什么?”

    “……,是什么都行,就不是形式主义。”张博宣蛮不讲理的瞪起眼来。

    “好好,我惹不起你,我躲得起吧?小雅交代我的任务完成了,拜拜了您那。”翟影说完就走。

    “你不监视小雅啊,万一出状况了怎么办?”

    “出状况我也没办法,我只是个辅助人员,我对自己有充分的认知。再说,小雅要想和那小子说点什么的话,一定会进入‘相反的世界’,那个不在我能力监视的范围内。”

    “那我们聊会天也好啊,你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啊?”张博宣连忙跟了上去。

    翟影站住,转过身来,双手做了个推拒的动作,“我求你了,别跟着我,我是不可能和你组什么‘隐者联盟’的,OK?”由于心情激动,他的动作幅度很大。

    “不OK,你干嘛提‘隐者联盟’的事啊?拒绝我两回也就算了,还非在我伤口上再撒把盐啊?”

    “……啊……!”翟影几近疯狂,撕扯着头发飞奔而去。

    一阵淡雅的花香飘过,刘亚停下来,左右看了看,想知道这种沁人的芬芳是哪里传来的,无果,而前面安楚已经跑进了静岚园,无奈,男孩只得继续跟了下去,隐约间,他感觉自己似乎失去了某些东西。

    二高占地面积颇广,为了方便新入校的学生在校园里游荡时,能够以最短的路径到达目的地,学校内很多重要的岔路口都设有路标指示牌,比如刘亚眼前这种——左:静岚园,右:图书馆。

    男孩拐了个弯,才一脚踏进小花园,便看见地上有一只不知是谁丢下的手套,他正狐疑着,安楚已经由一棵两人合抱粗细的大树背后转了出来。

    “你又想干什么?”刘亚在离女孩三米远的地方站定,他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干嘛非领自己到静岚园来,所以很谨慎,怕这会是一个陷阱。

    “你运气真好,因为周一有升旗仪式,我一般是不来的。”安楚背着手,陶醉于花园内清新的空气。

    “也许吧,我找你,是想让你帮我个忙?”刘亚开门见山的说。

    “这里可不适合谈交易,陪我走走吧。”女孩发出邀请。

    “先谈正事儿。”刘亚很执拗,他才不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呢。

    “你这人真没情趣,我还以为你会浪漫一些呢!你不知道女人的弱点就是太浪漫了么?如果她们头脑一热,说不定什么都答应你了。”安楚实施现场教育。

    “如果这是交易的条件的话,陪你逛逛也行。”男孩摊手。

    “唉,我怎么就认识你了呢。”女孩拍拍手,“谈正经事,要换个场合的。”她把双手分开,“欢迎你再次来到‘相反的世界’。”

    黑暗扩散开来,一瞬间,刘亚所处的世界已经变了样子。

    “这是你的能力?”男孩狐疑着,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莫名的,他对于眼前的一切却生出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你不是第一次进来了。”安楚笑得狡猾可爱。

    “呵呵,我记得我和你战斗过,不分胜负,但地点过程什么的我全忘了。”

    女孩没应声,只是耸耸柔弱的肩膀。

    “我的记性不算坏,一般发生的事情多数都会记得,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很少见呢,想听听我的推断么?”

    “说吧,小女子洗耳恭听。”安楚搬过一把三条腿的椅子,坐了下来。

    “班级里有很多空位置,我想你知道我说的空位置指什么。我查过学校三年前的招生资料,当时是生源过多,所以一年部也就是现在的三年级才由十个班增加到了十二个班,这三年内,除了一例因违反校规打架和一例早恋自杀未遂而开除了6个人之外,学校没有任何其他的学员调动,但三年部现在少了近50人,你知道是为什么么?”

    “为什么?”安楚明知故问。

    “这些人消失了,一定和你的组织有关,奇怪的是居然没人追究这件事,虽然学校是一个比较封闭的环境,但孩子丢了,家长不可能不理不睬,同学丢了,其他的学生们不可能装作若无其事。”

    “是呀,但确实没人记得了,是事实吧?”

    “不是没人记得,是有人偷走了他们的记忆。开始我有几个假设,都可能造成学校的现状。但从我居然忘记了曾经到过这个由你能力创造的领域这件事来看,你身边一定有一个可以抹去所有人记忆的能力者存在。我说的对么?”

    “这是我定义上的失误,本来我可以叫你忘记我的,那么关于我的一切你就都想不起来了,包括你猜测这些的前提,可是我有点舍不得。让你忘记我的能力和那天的谈话,我已经很难过了。”

    “真正的原因是你考虑到我已经把你的事情上报给我的组织了,而如果突然我又记不起你了,我会根据已记录在案的线索,终究还是能推断出这个神秘能力者的存在吧?”刘亚戳穿了对方的阴谋。

    “我确实考虑过这些,不过最重要的原因我已经说过了,信不信由你。”安楚很伤心的样子。

    “若你站在我的位置上,你会相信么?”刘亚反问道。

    “怎样?我就是这么想的,你能如何?”

    破木屋的外面突然雷声大作,一道道闪电撕裂了天空中乌密的云层,在漆黑的天幕上留下耀眼的白,顷刻间,暴雨倾盆而至。

    “如果那个能力者让我忘了你的话,也许,他真的就不会被察觉了。”刘亚看得出对方真的伤心极了,于是有些不忍,“你的事,我没和任何人提起过。”

    “……”女孩抽了下鼻子,忍住在眼眶打转的泪水,“我最讨厌别人冤枉我了。”

    “我们的位置注定了我们不能成为朋友。”刘亚给自己刚刚说出的话找理由。

    “讨厌,谁要和你做朋友啊?就知道气人家。”说着,安楚揉了揉眼睛。

    “我收回我刚才所说的话,对不起。”

    “说过的话怎么往回收?”安楚得理不饶人。

    “我只是气你叫别人删除了我的记忆,有些东西我是很在乎的。”

    “我也没办法啊,你抓了我们的人,上边逼着我救他们,我要是抓陈吉还有那个关盼儿来换的话,你肯定要气恼我,所以还不如抓你,可你又这么难对付。”女孩想说明自己也是不得已。

    “好了,好了,不谈这个了。我今天找你就是给你送办法来了。”此时,刘亚感觉自己的心里有些说不清楚的情绪正在蔓延,忙晃了晃脑袋,清醒过来。

    “你会这么好心?”

    “那你要不要听听我的意见呢?”刘亚不理会对方甜蜜的抱怨。

    “说吧!”

    “既然你的搭档中有可以消除他人记忆的,那就好办了,我需要这个人帮我让关盼儿和陈吉忘记一些事情!作为交换条件,我答应你放了苏谧。”

    “你这又是为什么呢?”

    “一些个人原因。”

    “交易是必须建立在互相的信任上的,那么你是不是该和我开诚布公呢?”安楚含笑盯着男孩的眼睛。

    刘亚也不避让,迎视回去,“这关系到我个人的安危,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拿等值的情报来换。”

    “哦?”女孩突然来了兴趣,“那么你想从我这里了解些什么呢?”

    “母亲是谁?”刘亚突然问。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再过一个星期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