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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横生的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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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横生的事端

    刘亚猜得一点不错,陈吉走后,还没等他进入新一轮的冥想状态,罗平便派人来通知他立刻开会。

    这一次参加的人不多,除了罗平就是呼延诚,再加上男孩自己和陈吉,一共才四个。

    “你们的任务都清楚了么?”说话时,罗平难得的脸上带着笑容。

    “清楚了。”进入正式操练状态,陈吉长时间培养出来的服从性,让他连谈吐都那么一板一眼。

    “刘亚呢?”见男孩没表态,罗平关心的问。

    “还好。”同样是新近一批的学员,刘亚就显得圆滑了一些,因为杨韵常教导他,要话说三分满。

    罗平赞许得微微颔首,“这次只有你们俩,我不会派你们的领路人协助你们了,他们也有任务。没问题吧?”

    “这次任务如果进行顺利,你俩就会正式成为组织的在编人员,可能还会直接调入一线。”呼延诚陈述所谓的奖赏。

    “我们尽力。”刘亚发现呼延在选择词语上,没有说任务完成,而是说进行顺利,于是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分析。

    “因为任务难度不大,所以实质的奖赏每人只有象征性的2000块,从3月1日开始,任务期限是两个月,组织会安排你们以再读生的身份进入目标所在的学校,至于后面如何行动,就看你们自己的了。”罗平打开任务纪录本,开始正式下发任务,并在上面简单的纪录下一些基本内容。

    “我想在二高附近买栋房子,这样比较方便我和陈吉掩饰身份。”刘亚早就想好了一些必要的准备工作,“房子最好隐蔽一些,我以后要常住的。”

    “头儿——拿钱来吧。”呼延诚听了男孩的话,立刻高兴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然后拉长了声音,不停的搓动手指。

    “亚亚,你怎么不租房子住啊?”罗平满脸失望,一边掏腰包点钱,一边心有不甘的问。他刚和呼延诚打赌,他俩都认为刘亚会想到保密的问题,只是罗平认为以刘亚的精细,不会直接选择买房子。而且在学校附近,对于能力者来说,也不是什么购房的优越条件。

    “这原因解释起来比较麻烦。”刘亚回避了问题。

    “房子已经给你选好了,你把钱打到组织的账户上,明天就可以搬进去了,一会儿你把身份证留下,我叫人去给你办过户。”罗平越来越欣赏眼前这个看上去瘦小的男孩了。

    “你们俩一块行动,如果顺手的话,将来就不拆组了,所以要尽快决定出其它合作的事宜。小吉,你以后就多听听刘亚的建议吧,他心比你要细一些。”呼延诚简单的一句话就给两个新手分了主次。

    “嗯。”陈吉当然没有意见,虽然心里多少会因为被轻视了有些不舒服,但理智告诉他,这是事实,不但是事实,而且是无可争议的,刘亚那哪是心思只细密一些,简直就是个人精。

    “好了,要交代的就这么多,其它的,在给你们的资料里都说得很清楚了,你俩还有别的要求没有?”罗平宣布会议结束。

    “没了。”陈吉看刘亚轻轻摇了摇头,便应声道。

    “那你俩就可以出去了,别忘了问问杨韵和付慕缘有没有要嘱咐的,听听他们的意见还是好的。”

    陈吉与刘亚一同起身,离开了罗平的办公室。

    出了门,陈吉马上兴奋得大呼小叫起来,“亚亚,这次你一定得想办法把事情办漂亮了,酬劳都给你也没问题,我能升一线就满足了,兄弟的前程可都看你的了。”

    “知道啦,你也是,早点学会‘发’,对咱们的行动会有很大帮助的。”虽然刘亚认为这次任务出现暴力场面的机会不大,但防患未然,还是先给陈吉上上劲才是要紧,何况如果整个任务过程中,陈吉什么力都没出的话,会影响到这个将来可能的搭档的自信心的。男孩说完又叹起气来,他总还是向往着能和姐姐分到一组,不过换了陈吉也不坏,至少这人相对要单纯一些,心思透明得很。

    听说刘亚买了房子,杨韵便拉上他准备去市里购物,给男孩的新家添置些必须品,可惜到了出入的电梯口,警卫硬是不让他们出去,后来一问才知道,几分钟前有外来的能力者想渗透进来,现在地下总部已经开始戒严。无奈,二人只得回到冷库继续练习。

    “你有具体的计划么?”趁休息回气的当口,杨韵问刘亚对于收编关盼儿有几成把握。

    “还要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只上次我们见过她那一回,她的性格如何,现在可以说是一点都不清楚,虽然资料上也有不少关于她的评定,可调查的总归要有些偏差。”

    “我是问你打算用怀柔政策还是硬来。”

    “资料里说关盼儿没什么主见,我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后可能还是要用些激烈的手段。”

    “像你说的,老板本来也不是很看重什么结果,主要还是想借机见识一下你处事的决断能力,所以,要是真不行的话,也别太勉强了。”相处的时间久了,杨韵也分不清自己对于刘亚是一种怎样的情绪,利用有之,亲情有之,其间可能还参杂着欣赏以及一些莫名的情愫,因为她总能在男孩身上看到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嗯。”刘亚点头,他自己心里明白得很,放陈吉这样一个有些功利心的搭档在身边,上峰也不是全无用意,至少自己想偷懒,陈吉第一个就不答应。况且,他猜测,老板这么一再的测试自己的品行,应该是被器重的前兆,将来很可能要对自己委以重任。关于名利,刘亚本身是看得极轻的,但如果有机会接触上层人物,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成为“北关”的管理层,对于姐姐的复仇计划,绝对的帮助不小。只是刘亚认为,这些小事没必要说给杨韵听,他从来就不希望姐姐承自己的情,“压在她心头的愧疚已经够多的了。”

    “你量力而行吧,姐姐相信你……,没问题的。”女孩目光闪烁,考虑再三,有些话,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呵呵。”刘亚笑得很涩,闭上眼睛,再一次进入冥想的专注状态。

    ……

    时光飞逝,转眼一个星期又成为了过去,日历换上新装,已经是新一月的第一天。

    早晨,匆匆用过早点,刘亚背上书包准备去学校报到,而陈吉则睡眼朦胧的刚由卧室内出来。

    “早!”陈吉有气无力地打了个招呼,钻进了卫生间。

    “要不要我等你?”刘亚站在门口。

    “不用了,一个人迟到总比两个人都迟到好。”他叼着牙刷,口齿不清的说。

    男孩看了看手表,心里盘算着一个小时的洗漱是不是可以算成沐浴,“那我走了,桌子上有早饭,反正你也要迟到了,吃了再去吧。”刘亚穿好鞋,推门上路。

    岭上第二高级中学位于岭上市的西城区,占地面积颇广,校区前身据说是建国初期,临国援助Z国时,驻扎在岭上的部分外籍科技人员的办公地点。校内古树参天,胜景处处,但无绿意,只因今年的冬特别漫长,眼看就要惊蛰,路上的行人却仍以裹着棉衣的为多,偶尔有两个意图带动时尚的新新人类,也在瑟瑟的北风中紧缩了肩膀,反而成了反面典型。

    刘亚的住处离学校很近,徒步的话只需要15分钟便可到达,他起这么早的原因只是想先去了解一下周围的环境,因为之前男孩就读的院校不是这里,所以二高对他来说,就如同这个城市的大多数地方一样,是陌生的。

    他计算着时间,绕着整所学校的外墙溜了一圈,发现如果不从正门进入校内的话,自己还可以节省5分钟的路程,只是紧挨着他需要翻越的那段围墙的建筑是厕所。

    刘亚若有所思地走着,眼角余光猛地扫到一辆停在对面路旁的吉普车,对于这车,他太熟悉了,无论是车内的装饰还是其他细节。只是,帕杰罗的司机换成了一个他完全没见过的男性。此情此景,男孩忙低下头,绕到一棵枯败的柳树后面。

    一名有着栗色肤色的男孩从帕杰罗上下来,回头和司机交待了几句,由于隔着马路,又有汽车挡着,刘亚无法从嘴形上简单的判断出对方都说了些什么,只是从那车的行驶方向来看,应该是由“天劫”会长的官邸过来的。男孩考虑再三,还是拿出了罗平特意帮他申请的手机。

    所谓申请,就是组织上出钱给他买的,这事还要追溯到毒枭任务开始的时候,由于刘亚进入“北关”时,可以算得上身无长物,加上又有付慕缘在一旁支招,随着后来任务的逐步深入,所有起初还陪在男孩身边的人都逐一被派了出去,没了通信器械,刘亚就没办法第一时间知道所需要的信息,他自己又执意不肯买手机,无奈,罗平只得纵容了一次这种恶意的变相勒索。这也是后来他打赌输给呼延诚的直接原因。

    “喂!”电话彼端传来了罗平的声音。

    从对方略微急促的语速上判断,刘亚猜罗平这个时候应该是在晨练。

    “我是刘亚。”

    “嗯,有情况?”

    “我看到‘天劫’的人也在这学校里。”

    “什么?”罗平有些吃惊。

    “我想不出,除了关盼儿,他们派能力者进入学校的其他目的。”

    “我明白了,我马上派人去察,你见机行事,最好先不要和对方有接触,虽然他们派去的可能也是个新人,但认出你的可能性很大。”

    在“北关”的资料库里有关于能力者“Sound”的记载,只是语焉不详,约略提到了他的能力,杨韵就曾在抢夺刘亚的时候认出过万知音,只是那时候因为有程子虚在场,她也没能亲眼见到“Sound”本人,完全是根据两个门卫的反应以及周围的情况凭空判断出来的。所以,刘亚就算特意的记过这些敌对势力的对手的能力资料,也无法一下就确认对方的身份。

    “好的,就怕他和我一个班。那人穿的也是三年级的校服。”

    “实在不行,你和陈吉就休息一天,我再给你们安排,争取和他调开。”

    “他应该不认识陈吉,也可以放陈吉在他身边监视……。”刘亚提议道。

    ……

    路的对面,正在和同事交谈的万知音突然感觉到有些异样,狐疑的往四下里看了看,周围除了一群稚气未脱的半大孩子潮水般汇入二高的校门,就只有远处小树旁几对结伴的情侣还在流连,不愿意走进校内。他倒是真的忽略了那个背向他打电话的普通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