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全能（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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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知謇迟疑片刻，良久，才应允莱尔的要求。
“我没想到你对傀儡制作感兴趣。”矮胖的陈知謇摸摸脑袋。“傀儡制作要求很高，最基本是变形术和魔药学。你刚上一年级，旁观会让你找到学习的方向，如果你真的对‘傀儡制作学’感兴趣话。”
“怎么，这不是一项技术吗？”莱尔反问道。“我以为傀儡制作很简单。”
陈知謇耐心解释几句，破除莱尔的误区。
按照陈知謇的话，傀儡制作学是一门综合性学科，并不是莱尔设想中的一句咒语或者一个魔药配方。
傀儡制作学依靠变形术的造诣，需要魔药学的偏门原料，除此之外，还需要学习者掌握稀有的思维魔法。
“一项傀儡的制作需要许多学问，我跟师傅学了将近两年，刚掌握到一点窍门，就被他赶下山了。他老人家说我不该呆在山里，我应该‘广泛的练习’。”
“你制作水平很好。”莱尔夸赞道。
“我不敢说我学的有多好，只是掌握了皮毛。”陈知謇谦虚几句，“看看‘长门’就知道了，圭介还说长门是我最好的作品，实际上，她是我最差的作品，我浪费了最好的材料......”
“你太谦虚了。”一番商业互吹之后，莱尔和陈知謇谈好第二天观赏的信息。
此后，陈知謇带莱尔熟悉这处地下避难所，指明他和内山圭介的房间，储藏室，工作间等若干屋子。莱尔最后记牢那间“门钥匙传送屋”的位置，借口身体乏累，先回他的房间休息。
——————————
手机传来滴滴的响声，通人意的手机从床头柜爬起，安静的打开昏黄色夜灯。用灯光唤醒它的主人。
少年缓缓睁开眼睛，先伸手，下意识的向枕头底下伸手。他的魔杖仍然在枕下。
凌晨两点半。
莱尔仍旧没有放松警惕。陈知謇和内山圭介话说的很好，但谁知道他们真正意思呢？
莱尔生性多疑，他因为轻信受到了两个教训——第一，差一点死于纯血统联盟之手。第二，险些被一株银椴木终身迷惑。这两个教训让莱尔知道，在魔法界，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更何况，陈知謇和内山圭介明显不是善类——开玩笑，他们两个一定有严重的心理问题，听听他们的“影视剧”。血腥的妄想，恐怖的设计。
莱尔接受他们的邀请，不代表完全相信他们。
他做深呼吸，胡乱套上一件黑色外套，从储物箱出口缓缓爬出。他还在陈知謇为他分配的卧室中，莱尔观察储物箱，就连位置都没有变动。
走廊中一片黑暗，当然了，这个地下的简陋基地里没有走廊灯。幸好这处走廊没有障碍物，莱尔也省下释放荧光闪烁的魔力。
他侧耳倾听建筑内的声音，屋内没有声音。
莱尔先到娱乐区走一圈，客厅和监控间无人。他们两个应该已经回房间休息了。
陈知謇和内山圭介的房间相邻，位于这处建筑的最深处。莱尔走几步，悄无声息的逼近他们的房门，准备把门打开。
说起来，他学习这个魔法还是为探索伊尔弗莫尼的走廊，找出“海曼的迷宫”墙壁蕴藏的秘密。他回忆一遍，觉得那像一百年前发生的。
他把魔杖举起准备对大门释放无声咒，却又停住了。
莱尔的计划很简单，一路释放无声咒，对大门释放无声咒和开门咒，安静打开他们的房门。释放摄神取念咒读取记忆，最后从容的退出。
直到即将开始计划的时候，莱尔察觉到某个他一直刻意忽视的点。
也许内山圭介和陈知謇是很有实力的巫师，并非他设想中的“变态废物”？他们给莱尔的第一印象很不好，缩在地底下，沉迷于所谓的血腥影视剧，颇有动漫造诣。
这样的人很容易让人觉得实力不高，实际上莱尔也是这么想的。他觉得内山和陈知謇偏向“技术型人才”，本身的魔法实力不高。
可是箭在弦上，莱尔回忆到内山圭介偶然说过的话，他在介绍监控机器时提了一次：
我们弄到它的过程，足够拍一部惊心动魄的影视剧......他下意识觉得这个“惊心动魄的影视剧”是偏向计谋方面的，一点都没想到“惊心动魄”或许是字面意思。
还有，莱尔和他俩的第一次碰面，使用摄神取念直接定位，未免有些过于草率。可是准确的判断他的年龄，大胆的猜测他的魔法水平，用突袭的手段直接拿下。在另一个方面，也不是不能称作“有魄力的举动”。
......
假设他破开大门，陈知謇两人没有安设警报，莱尔成功使用记忆魔法，确认他们没有恶意。这当然对大家都好。
假设他破开大门，触发了警报，陈知謇和内山包含恶意，直接对莱尔动手，这是最差的结果。
还有其他的角度吗？陈知謇和内山对莱尔持有恶意，但是愚蠢的没有安设警报，以至于被莱尔查出了。那又怎么样？还有最后一种情况，打开大门触发警报，二人没有恶意，莱尔就要认真解释一番。
综合审视之后，莱尔反而得出一个古怪的结论——他最好别开门。
他触发警报，无论二者是否有恶意，莱尔的结果都不好。有恶意会导致开战，没有恶意，他们的合作会有严重隔阂。
没触发警报，有恶意，这固然是最好结果，这代表了莱尔能够安全规避风险，但是他又能怎么样？下辣手杀死两人？杀人没那么简单，难免出现意外。更不用说他还没到必须杀人的时候。
像安慰自己一样，莱尔从房门处缓缓退开。
还没有必要，至少现在没有必要。
现在回房间睡觉？他觉得自己睡不着了。
在二人房前一番思考，反而让莱尔有些清醒。他摸黑走到客厅的简陋厨房，查看冰箱。
没想到冰箱还连着电。
啤酒？没有。可乐？晚上喝不大合适。莱尔从冰箱内取出一盒牛奶。无意间侧头。借助冰箱内灯，他偶然看见角落处的人影——
陈知謇迟疑片刻，良久，才应允莱尔的要求。
“我没想到你对傀儡制作感兴趣。”矮胖的陈知謇摸摸脑袋。“傀儡制作要求很高，最基本是变形术和魔药学。你刚上一年级，旁观会让你找到学习的方向，如果你真的对‘傀儡制作学’感兴趣话。”
“怎么，这不是一项技术吗？”莱尔反问道。“我以为傀儡制作很简单。”
陈知謇耐心解释几句，破除莱尔的误区。
按照陈知謇的话，傀儡制作学是一门综合性学科，并不是莱尔设想中的一句咒语或者一个魔药配方。
傀儡制作学依靠变形术的造诣，需要魔药学的偏门原料，除此之外，还需要学习者掌握稀有的思维魔法。
“一项傀儡的制作需要许多学问，我跟师傅学了将近两年，刚掌握到一点窍门，就被他赶下山了。他老人家说我不该呆在山里，我应该‘广泛的练习’。”
“你制作水平很好。”莱尔夸赞道。
“我不敢说我学的有多好，只是掌握了皮毛。”陈知謇谦虚几句，“看看‘长门’就知道了，圭介还说长门是我最好的作品，实际上，她是我最差的作品，我浪费了最好的材料......”
“你太谦虚了。”一番商业互吹之后，莱尔和陈知謇谈好第二天观赏的信息。
此后，陈知謇带莱尔熟悉这处地下避难所，指明他和内山圭介的房间，储藏室，工作间等若干屋子。莱尔最后记牢那间“门钥匙传送屋”的位置，借口身体乏累，先回他的房间休息。
——————————
手机传来滴滴的响声，通人意的手机从床头柜爬起，安静的打开昏黄色夜灯。用灯光唤醒它的主人。
少年缓缓睁开眼睛，先伸手，下意识的向枕头底下伸手。他的魔杖仍然在枕下。
凌晨两点半。
莱尔仍旧没有放松警惕。陈知謇和内山圭介话说的很好，但谁知道他们真正意思呢？
莱尔生性多疑，他因为轻信受到了两个教训——第一，差一点死于纯血统联盟之手。第二，险些被一株银椴木终身迷惑。这两个教训让莱尔知道，在魔法界，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更何况，陈知謇和内山圭介明显不是善类——开玩笑，他们两个一定有严重的心理问题，听听他们的“影视剧”。血腥的妄想，恐怖的设计。
莱尔接受他们的邀请，不代表完全相信他们。
他做深呼吸，胡乱套上一件黑色外套，从储物箱出口缓缓爬出。他还在陈知謇为他分配的卧室中，莱尔观察储物箱，就连位置都没有变动。
走廊中一片黑暗，当然了，这个地下的简陋基地里没有走廊灯。幸好这处走廊没有障碍物，莱尔也省下释放荧光闪烁的魔力。
他侧耳倾听建筑内的声音，屋内没有声音。
莱尔先到娱乐区走一圈，客厅和监控间无人。他们两个应该已经回房间休息了。
陈知謇和内山圭介的房间相邻，位于这处建筑的最深处。莱尔走几步，悄无声息的逼近他们的房门，准备把门打开。
说起来，他学习这个魔法还是为探索伊尔弗莫尼的走廊，找出“海曼的迷宫”墙壁蕴藏的秘密。他回忆一遍，觉得那像一百年前发生的。
他把魔杖举起准备对大门释放无声咒，却又停住了。
莱尔的计划很简单，一路释放无声咒，对大门释放无声咒和开门咒，安静打开他们的房门。释放摄神取念咒读取记忆，最后从容的退出。
直到即将开始计划的时候，莱尔察觉到某个他一直刻意忽视的点。
也许内山圭介和陈知謇是很有实力的巫师，并非他设想中的“变态废物”？他们给莱尔的第一印象很不好，缩在地底下，沉迷于所谓的血腥影视剧，颇有动漫造诣。
这样的人很容易让人觉得实力不高，实际上莱尔也是这么想的。他觉得内山和陈知謇偏向“技术型人才”，本身的魔法实力不高。
可是箭在弦上，莱尔回忆到内山圭介偶然说过的话，他在介绍监控机器时提了一次：
我们弄到它的过程，足够拍一部惊心动魄的影视剧......他下意识觉得这个“惊心动魄的影视剧”是偏向计谋方面的，一点都没想到“惊心动魄”或许是字面意思。
还有，莱尔和他俩的第一次碰面，使用摄神取念直接定位，未免有些过于草率。可是准确的判断他的年龄，大胆的猜测他的魔法水平，用突袭的手段直接拿下。在另一个方面，也不是不能称作“有魄力的举动”。
......
假设他破开大门，陈知謇两人没有安设警报，莱尔成功使用记忆魔法，确认他们没有恶意。这当然对大家都好。
假设他破开大门，触发了警报，陈知謇和内山包含恶意，直接对莱尔动手，这是最差的结果。
还有其他的角度吗？陈知謇和内山对莱尔持有恶意，但是愚蠢的没有安设警报，以至于被莱尔查出了。那又怎么样？还有最后一种情况，打开大门触发警报，二人没有恶意，莱尔就要认真解释一番。
综合审视之后，莱尔反而得出一个古怪的结论——他最好别开门。
他触发警报，无论二者是否有恶意，莱尔的结果都不好。有恶意会导致开战，没有恶意，他们的合作会有严重隔阂。
没触发警报，有恶意，这固然是最好结果，这代表了莱尔能够安全规避风险，但是他又能怎么样？下辣手杀死两人？杀人没那么简单，难免出现意外。更不用说他还没到必须杀人的时候。
像安慰自己一样，莱尔从房门处缓缓退开。
还没有必要，至少现在没有必要。
现在回房间睡觉？他觉得自己睡不着了。
在二人房前一番思考，反而让莱尔有些清醒。他摸黑走到客厅的简陋厨房，查看冰箱。
没想到冰箱还连着电。
啤酒？没有。可乐？晚上喝不大合适。莱尔从冰箱内取出一盒牛奶。无意间侧头。借助冰箱内灯，他偶然看见角落处的人影——